〔首先必須說明的是,這篇文章是針對想找尋適合的另一半步上紅毯的男女們──尤其是女性。如果你現在已婚,或著是快樂無比的單身貴族,目前還看不出自己結婚的必要,或者抱著獨身主義,那麼不要看下去,去找其它的事作。
至於為什麼主要是對女性而言,因為概括來說,女性比男性容易遭遇這樣的問題。〕
許多未婚女士們瞧著一堆堆單身男士如過江之鯽,到底選那一隻才好實在令人傷透了腦筋。好不容易選了一尾活龍,看起來什麼都好,可是隨著日子過去,活龍繼續遊戲人間,也不承諾也不計畫,每次提到「婚」這個字就像見了炸彈落荒而逃,後來連只是同音的「昏」都會讓他的偏頭痛發作抽搐,不然就是「不要逼我,不要給我壓力」,像這樣的男人,到底該用耐心慢慢溶化他,在一旁默默地等待,還是給他最後通碟,什麼時候不娶老娘老娘拍拍屁股走路?
在嘗試回答這問題之前,我們得先來看看男人為什麼結婚。電影「百萬未婚夫」的男主角害怕結婚,蓋結了婚便意味著再也沒有自由,不能交女朋友,薪水還得分給另外一個人。一個長輩問他:「如果有一個單身城和一個結婚城,你想男人會選擇住那裏?」「每個男人當然都選單身城,」男主角嗤道。「不,」長輩搖頭,「絕大多數的男人最後都選了結婚城。」
為什麼?你如果直接問一個單身漢,他不一定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一方面人們不一定了解自己,另一方面這樣的心理和行為牽涉到太多複雜的因素,更可能他不想承認真正的原因。我們就設法站在他的立場上想一想好了。為了讓事情更活潑有趣一點,我們就拿上面提到的電影提供的比喻來思考:
每個單身男人就好像一隻隻完全不受拘束,在草原上自由奔馳的野馬。野馬的責任除了奔跑遊戲以外沒有別的,每天吃飽睡睡飽吃,生活優哉愜意,更棒的是他沒有對任何一塊多汁的青草有任何承諾,今天在這塊草地好好大快朵頤,明天他便可以拍拍屁股,再去另覓春天。要是那塊草地抗議:「你得負責任!」他大可以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永遠留著?」然後找他下一塊脆嫩多汁的青草地。
你說,那隻野馬有沒有理由留在某塊草地上不走?
除非……除非他是隻跑不過別人的馬,他的機會都被別人搶走;他開始老了,吃不開了;或甚至是四周老友們一個個留在某個草地,開始有穩定的生活,對他起了示範作用……
也許有人會質疑:「要是野馬找到一塊『最好』的草地呢?要是這塊草地是他一輩子夢寐以求的呢?他不會想要留下來嗎?」
如果完全以現實來考量,他可能留久一點,因為這草地的確與眾不同,然而他仍然沒有必要承諾。他為什麼要?誰能知道下一個不會更好?有什麼非不得已的原因要平白放棄可貴的自由和無限的選擇?
事實上,有許多聰明的野馬都知道留一塊預備草地,或者我們叫它「媽媽草地」。這樣叫的原因是這草地喚起野馬對媽媽的依戀,在野馬遇到挫折──比如說,別的草地拒絕了他(青草也有它的權利,你知道)──的時候,野馬會回來媽媽草地尋求安慰。野馬當然不會給媽媽草地任何承諾;他甚至不會承認媽媽草地的存在,因為這會減低他的行情,減少了他的選擇。但是野馬會適當地給媽媽草地一點吸引,一點關愛,一點幻想,好讓草地甘願為他守著而不接受其它野馬。這樣的打算可比被一個草地綁起強得太多了。
說到這兒,大概有男士要跳腳了:「這樣子說男人!你還是男人麼?」深林在此必須說明我不是在詆毀男人或討好女人,不是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不是在危言聳聽。現代社會的女性也有許多害怕或不屑承諾,也有許多好男人從一而終的。然而,天生和社會的限制(比如說,女人的青春比男人短)讓男人更有本錢不承諾。從這點來說,男女的不平等仍然存在。
回想深林年輕時也算是人模人樣,那時民國初年民風未開,年輕女孩比現在好騙多啦,連深林這樣的角色也混得有聲有色,同時有十個年輕貌美又武藝高強的女孩每天打電話給我聊天。大夥兒一定都猜得到,那時的我壓根沒想到什麼結婚,蓋這麼樣美麗的人生,我還想改變什麼?我每一個都給一點希望,但又不被任何一個牽絆住,如此以確定十個仙女每天急著繼續打電話來報平安。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瞧著當初外表差我一大截的老李竟訂婚啦,歪嘴的老張竟討了老婆啦,其它老王老陳老謝等等一堆老頭子都開始成雙成對,反觀自己每天去的國軍單身俱樂部舞廳,裏頭的男士一個個比自己年輕,自己越來越吃不開。如果深林是個有錢的暴發戶那什麼都不用愁,再醜再肥也不怕沒伴,偏偏老頭是個倒翻碗──留不住運更留不住財,於是找人跳舞越來越少人點頭,有的甚至歪過頭去「呸」一聲,好不傷心。不消說,那十個武藝高強的女孩也早已各自找到歸宿,有的甚至等第二個小孩,這時的我終於急了,趕快拿著放大鏡到街上找肯嫁人的女士,經過八年抗戰,幸運的讓我碰到了美如天仙又悲天憫人的老婆大人,好不容易才塵埃落定。婚禮那天我暗地裏買了三大罐迷藥,準備她萬一反悔演出落跑雞,先迷了她到婚禮結束再說。好在她給面子,迷藥沒用上。
女士們,如果妳有個野馬男友,他讓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段關係會有結果;他嫌妳太黏;他甚至不在別人面前承諾妳是他的女朋友;如果長久下來他還在翹首望著其它辣妹;如果一提到「婚」他便顏面抽痛或麻痺,那麼很明顯的,他仍然還在享受單身又有多重愛情的樂趣。如果妳不下最後通碟,而且時間一過立刻拍屁股走路,妳準備一輩子單身,當他的地下情人。不要聽他的哀求或一哭二鬧,這種野馬甚至會讓妳覺得妳不犧牲自己取悅他是妳的錯,妳的責任。
如果妳想:「反正多數男人最後還是結了婚,我撐夠久就是我的。」除非妳是個大賭徒,不然妳不會想下這個注。對他來說,妳太理所當然了,野馬自己到最後會選那塊青草他自己都不知道,妳更不會知道。他選妳的機率大概就像俄羅斯輪盤的機率一樣。妳拿自己最美麗珍貴的青春賭在他身上,好好仔細再想想:值得嗎?
女士們,聰明點,除非妳願意一輩子當他下飯的鹹魚。
附註:危險訊號
如果妳的男人有下列特點,妳要謹慎考慮--
一.他的父母婚姻糟糕透頂
這樣的男人很可能對愛情沒有信心,甚至根本不相信婚姻,而且很可能對於兩性關係有錯誤認知。如果妳想要一個家庭,這樣的人不適合妳。當然,也有男人因為上一代婚姻不幸福而立志要自己成立一個幸福家庭的,妳得要會觀察和分辨。
二.他認為妳跟他結婚是得到一張長期飯票,是妳佔便宜
開開玩笑倒也罷了,一旦他真心認為婚姻不過是女人用來拴住男人錢財的技倆,你們之間就不可能有平等存在。這樣的男人,妳不只是要離開──而且要用跑的。
三.他的背景、家世、想法、信仰、政觀、價值觀等等和妳大異其趣。
不要太沉迷於「不同的東西才互相吸引」這個迷思。兩個人當然會有所不同,但是若是在雙方認為最重要的事情上堅持己見且互不相讓,那不過是替自己找麻煩。一般來說,雙方越相似越有可能在一起。
四.他住家裏
我們社會和西方不同。西方社會裏,小孩子一到大學的年紀大多就離家自立了;若還住家裏,除非巨大的經濟考量,不然會被視為娘娘腔。我們呢?似乎是父母把孩子捧在手上當寶,甚至甘願奉養小孩一輩子讓他不受外頭寒凍。然而社會還是在變;現在這世界要求一個男人的是在經濟和情緒上獨立起來。如果妳的男人還和爸媽住一起,而且不是因為嚴重的經濟因素,而是無法獨立──尤其是情緒或精神上──他更沒有理由結婚,找自己麻煩。不然更糟的就是他把妳當他的媽,什麼都要妳打理,幫他包尿布。他還可能要妳順便照顧他的家人,把妳當老媽子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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