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載自 苦勞網 )
■苦勞論壇2005/12/18
◎作者:Summer
昨天晚上,韓國農運和工運,以及泰國、印尼、菲律賓、台灣和印度等人民,尤其是香港市民在傍晚衝撞開香港警方距離世貿會場不可思議遙遠的街頭封鎖線之後,七點到八點,在世貿場外展現反全球化的力量。警方眼看封鎖線被衝開,於是,放出催淚瓦斯,嘗試驅散人潮。群眾在彼此幫助,解除身體不適之後,由韓國農運和工運帶隊,轉到告士打道上。
在警方放過催淚瓦斯之後,空氣瀰漫著,警方隨時會再釋放瓦斯的不安和緊張。我遇到燭光晚會邀我一起跳舞的韓農朋友,於是,跟著他和他的小隊夥伴一起回到告打士道靜坐。從晚上九點到半夜的情況,我暫時不多說,容我之後再整理。我想先把今天(12月17日)凌晨以後發生的轉折,一一紀錄。
我在會場中,每隔一小段時間,就寫下當時的心情,氣氛、場景、事件和感覺。雖然終究我拿著媒體證件,假裝跟韓農沒有干係,這一點,我很自責,但是也憂慮自己變成台灣朋友的負擔。對我來說,我打從心底敬佩韓國工運和農運,他們抗爭的精神,勇敢的氣魄和鬥志,不僅表現在衝撞場合的勇猛,在面對氣氛最肅殺、局勢最混亂,最孤獨靜默的時刻,同時也最寒冷的時刻,他們始終沒有不曾器械投降,不曾放棄,這是從容不迫的勇氣。
以下是我的現場筆記
16日
PM11到12點 同行的台灣朋友早在十點,感覺警方要逮捕人的氣氛,就建議要走,他們走了,我卻任性地想留下來。我跟著韓農隊伍,我把同伴的訊息用英文加上比手畫腳告訴他們,他們擺擺手,要我趕快走,那一刻,我就任性決定要留下來,跟他們一起。
當時,大家感覺警方已強勢要求集會撤走,氣氛有點詭譎,隨時都擔心會有催淚瓦斯。我在嗆過一次之後,感覺那種空氣全部不能呼吸,到處都是流眼淚和逃走的人群,好恐怖。隊伍也一度很緊張,包上保鮮膜,發放口罩,宣傳車不斷帶動口號。最高潮,是鑼鼓隊出來帶動,所有人在抗爭已經進行到半夜的現在,仍舊鬥志高昂。在鑼鼓中,不斷傳出跋的低沉聲響,那種敲法,有點像是大陸拍攝的三國演義出征時的音樂。許多人都跟著一起跳舞。緊張的氣氛被驅散無形,取代的是暖和的身體和高昂的鬥志。
AM1:00
有點累了,場外不斷有朋友傳來消息,說警察要驅離了。的確警察也包圍了三面,並且封上嚴密的封鎖線。我感覺到不安,原本都坐在韓農隊伍裡面的我,終於接受Torrent建議,離開韓農隊伍,到四週去看看情況。
Torrent也開始尋找還留在現場的台灣朋友,開始把台灣幾個人聚集起來。我則開始坐在路邊休息打瞌睡,突然之間,四週商辦大樓燈光打向道路,燈光突然全亮了。現場氣氛有點緊張起來,Torrent說,這是警察要清場的動作,也許我總是以為警方會丟催淚瓦斯。運動組織領袖圍在指揮車前開會,頭頂的直昇機盤繞。不過,還是有不少人坐在一旁休息。
The Wall、TRA Music、寶窩
Rock The New Year 啾虎祭 |
睽違已久,2005,秋虎祭之番外篇,三個舞台,數十組樂團,難得一見的台灣音樂電影,人文風景的寶藏巖,從下午到凌晨,迎接最搖滾的新年!
繼「2004年烏來秋虎祭」圓滿結束且佳評如潮後,主辦單位團隊TRA Music決定今年再來一波,於今年2005年末,跨年之冬,再次推出舉世無雙的搖滾大派對秋虎祭之番外篇「啾虎祭」,趕及在今年的冬天燃燒,提供年輕人一次完全不同的跨年饗宴。
和去年秋虎祭所特別不同的是,今年冬天「啾虎祭」選擇在都會最繁華街道公館商圈,且結合依偎在喧鬧城市中的聚落---「寶藏巖」,讓人同時感受寶藏巖戶外享受與公館週邊的藝文場域,提供都會青年男女新興文化活動,在眾多典型的城市跨年晚會中來場不一樣的搖滾電影藝術派對。
「 跨年、搖滾、電影、藝術人文創意攤位 」
這次啾虎祭舞台區共分三個部份,由公館周邊包括「The Wall這牆音樂藝文展演空間」Live House,The Wall一樓也即將設置小舞台區,提供更多表演空間的選擇;另外,這次也將播放多部與搖滾樂相關的獨立經典電影,對於喜愛搖滾音樂的你,知道1976的大麻曾經演過一部電影嗎?知道瓢蟲的小寶演過的電影還曾入圍台北電影節嗎?搖滾電影院帶你走入搖滾藝術的另一個世界;這次搖滾跨年盛會最具特色的是,為延續去年秋虎祭音樂與自然融合的氣息,將開放位於新店溪旁一個隱蔽的聚落河畔「寶藏巖」,規劃出戶外活動,圍著營火、烤肉歌唱,讓大家可以在星空下、河畔旁享受營火與輕鬆音樂。
當然!大家最關心的「2005啾虎祭」演出陣容,目前確定演出樂團有董事長、濁水溪公社、甜梅號、四分衛、薄荷葉、八十八顆芭樂籽、smol、張懸、旺福、SoWhat 、Tonic(日)、snoblind(港) 等數十組樂團,陸續會於網站火力公佈…
2005歲末迎接新年之際,結合搖滾重鎮、電影院、人文藝術聚落,來自國內外的知名音樂人、樂團、DJ聯合演出,繼「野台開唱」「春天吶喊」「Say Yes To Taiwan」後,再一個最具創意的多元音樂文化活動---等待已久的「啾虎祭」,終於誕生!
Last Day of 2005 Rock The New Year 啾虎祭
‧日期:2005/12/30~2006/1/1
‧地點:The Wall這牆音樂藝文展演中心B1& 1F,寶藏巖
‧指導單位:行政院青年輔導委員會、行政院客家委員會
‧主辦單位:The Wall這牆音樂藝文展演空間、TRA Music、寶窩
‧協辦單位:二十五點創意製作、台北市文化局、OURs專業者都市改革組織
‧˙洽詢電話:02-2930-0162
‧樂團:董事長、濁水溪公社、甜梅號、四分衛、薄荷葉、八十八顆芭樂籽、smol、張懸、旺福、SoWhat、Tonic(日)、snoblind(港)等數十組陸續於網站公佈
‧啾虎祭:【預售票:三天聯票600元,團購:六人同行3300元】、【現場票:三天聯票800元,單日票500元】
(詳情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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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眾開始進到韓農團體當中,一起跳舞,群眾跟韓農的距離縮得很小。
AM1:10 中央的鑼鼓暫停,兩邊有休息睡覺的韓農和工人。有些人起身暖身,準備戰鬥。我帶著台灣朋友一起回到韓農團體的地盤裡面。
AM1:50
情勢緊張到高點,韓農領導終於宣布,跟警察的談判破裂,警方要把他們帶到另外地方安置,但是,他們堅持要就地抗爭,堅決反對世貿到最後一刻。韓農領袖說,遊行是以最平和的方式來進行,我們仍會和平到最後,但是,警察使用暴力,將逮捕人,當警方捕人的時候,他們會大聲喊叫,躺在地上,堅持抗爭到最後。
緊接著,也有韓國大學生出來喊話,用英文要求香港市民,如果要離開就要快,如果留下來,將會被逮捕。他說,1999年西雅圖反世貿遊行,阻擋世貿的進程,如今,韓國在這裡不僅是要為韓國農民和工人反全球化,也是為全世界人民共同反全球化,留下來的群眾將共同創造歷史。
我覺得很緊張,有些區隊也在稍早氣氛緊繃的時候,進行整隊。不過,我所在的小隊很放鬆,不少韓農就在寒冷的風中,穿上塑膠布袋,拉緊夾克外套,戴上帽子和口罩,雙手交叉在胸前,直接就仰天睡覺。不過,也出現一些有趣畫面,韓農紛紛把白天的大旗子和大布條當成擋風被子,蓋在身上,兩個韓農去拉一面美國國旗,他們安頓好自己,原本在另一端蓋著國旗睡覺的三個睡熟的韓農,卻露在被子外面。風呼呼地吹,吹動一些韓農帶來的垃圾,儘管很累了,他們也嚴謹地把吹走的垃圾撿回來。
抗爭一天,非常疲倦,局勢卻相當緊張,警方劍 拔弩張。不過,我在他們身旁,卻有種安心感。我逐漸從他們身上去感覺到從容就義的從容,是泰山當前,不動於形色的那種從容。
AM2:00 領導不斷對警方喊話,用英文和廣東語要求警方放棄暴力,讓韓國農民就地抗爭。不過,警方態度越來越嚴厲,泰農在這時候,從隊伍的最後段走出來,手持著一朵玫瑰花,到最前線送給警方。引起前方小小的掌聲和歡呼,不過,我附近的隊伍正在就地休息。
AM2:10 巴戈打來電話,說電視跑馬燈一直跑,說媒體要在2點20分以前撤離,否則也會同等被逮捕。我們從韓農的隊伍當中,退回到人行道上的商辦大樓樓梯和平台,開始跟韓農保持距離,天氣很冷,其實這塊區域有少許的韓農,以及大多數留下來的香港市民。
在警方越來越往前逼近的盾牌前,有八個韓農用礦泉水玩起足球,大部分人都是席地而坐,越來越多人仰天長睡。夜越來越深,氣溫驟降,感覺十度不到,我也不斷發抖。農民既不緊張,也不退縮,安然地睡覺。無所懼。而我卻在發抖,是發冷,也是害怕,而韓農就在警察面前玩起足球,不是挑?,而是自顧自地玩耍,自在極了,如此無懼。我卻很害怕,怕什麼呢?怕被打,也受傷,畢竟第一次吸到催淚瓦斯的時候,就像是世界末日,怕冷,怕天明要回去工作。什麼都在心中憂慮,而他們無懼。要走嗎?看到韓農,我想跟他們一起。Torrent也只好留下來照顧我們。
AM2:45 朋友來電,傳消息說,世貿內部都在加 班開會,每天開會到三點,恐怕要等三點,才會放我們離開。不過,情勢並不是如此。Torrent嘗試帶著我們離開,算一算,我們有七個人,溝通許久,警方不同意我們出去,我們跟著香港朋友在盾牌前等候,風很大,越來越冷。香港警方只同意媒體走,終究,我們選擇要以媒體身分離開,感覺很難過。畢竟,韓農一動也不動,就在現場等待。不過,隨後我們也發現,警方又改變意見,不同意我們出去。
AM3:00 警方的逮捕行動終於開始。最開始是兩小隊女警從封鎖線跑出來,拉抬隊伍前面的女農。女農喊出聲嘶力竭又慘厲的聲音,警方拉兩個女農之後,開始拉出封鎖線,把現場的運動者一一帶走。指導車的麥克風不斷帶動喊出口號,坐在最前沿的KPL開始打鼓和唱歌,唱起農民歌。逐漸地,麥克風也被撤走。
夜最深沉的香港,附近商辦大樓室內的燈光都黯淡了,鼓聲一聲一聲仍如此清晰嘹亮,帶點嗓音的農民歌,一聲聲回蕩在安靜的夜晚,如此清澈嘹亮。一輪明月,黑夜無雲,另一邊是直昇機轟隆隆地聲音在空中盤桓。韓農和工人以肉身身體抵擋WTO的國家暴力,在睡意最濃的夜晚,在香港市民以及很多民眾睡沉的時刻。
我不斷在想,難道難道,香港政府不能等等,讓群眾就地休息和抗爭,維持和平抗爭,為何香港政府非得使用國家暴力?我想只有一個答案:香港政府已不能容忍,天明之後,反WTO的韓農被香港市民理解與傾聽,所以,國家暴力選擇對手無寸鐵的韓農和工人,發動絕對的攻擊。我想,等到天明之後,報紙一打開,恐怕韓國的朋友全部成為暴民。
可是,誰來看,這些抗爭的群眾在被催淚瓦斯攻擊之後,回到告士打道,就開始席地而坐,不曾發動任何反擊,即使警方抓人,也未曾有激烈肢體反抗。他們忍受寒風,堅韌又不屈服,在警方暴力氣焰最為高漲的時刻,他們從容自若。儼然是慨然赴義的氣味。
AM3:20 逮捕人的行動持續二十分鐘。她們在被抓行進的過程,喊著DOWN DOWN WTO、DOWN DOWN POLICE、抗議世貿。女農帶動唱大長今,現場士氣高昂,鼓聲和歌聲都鼓舞了鬥志,驅走寒意和害怕。
AM3:30 逮捕換到了運動當中最勇猛的韓國民主勞總。他們整齊的隊伍,用非常緩慢的速度前進,已走了十分鐘,仍舊不到兩公尺。他們高聲唱起帶著悲壯感覺的韓國歌曲。空中定點盤旋的直昇機,聲響極大,隆隆的聲響,籠罩在整個天空當中,肅殺氣氛極重。
AM3:45 15分鐘過去,我和同伴既累又冷,我穿得還算保暖,一件羽絨衣,加上原本要保護眼睛的保鮮膜,加上遊行前買到的一條紫色領巾,綁在頭上蒙面之後,非常保暖。相對地,其他人穿得非常少,甚至還有沒有穿大衣出門的,冷到發抖。韓國農民勇哉,就裹著沒什麼太大保暖作用的布條睡覺,他們睡得很安穩,讓我錯覺布條有著棉被電毯一樣作用。勇敢,是表現在各種方面,包括忍受寒冷,寒冷也能讓人失去意志力。
AM3:50 韓國民主勞總又緩緩前進些許,這是耐力和毅力的展現,在這個最無聊折磨人的時刻,他們仍舊堅持戰鬥到最後。Torrent再次試著帶我們離開,警方原本也同意我們走,但是,才通過兩個人,就因為有人沒有一張證件,警方刁難,走出去的人又返回來,七個人得要一起。
AM3:58 四周突然變得極為寂靜。靜得不得了。宣傳車沒有了,被逮捕的區隊,仍舊以人聲有力量的喊著反世貿的標語口號。沒有舒緩運動的四肢,在寒夜中,體溫失溫更快了。在場的群眾又累又睏又餓,警方動作很慢很慢,所以,隊伍席地而坐等待,都還打著盹。
AM4:20 透過努力,終於把冷到生病的同伴送出去,警方同意送到醫院去。雖然天亮之後,得要面對國家機構的暴力,但是,健康優先。慌忙之中,有人捐出自己的外套給她,不知道是誰,只是轉身之後再席地而作,發現有個香港年輕人只穿短袖,只能建議他快找避風地方。
同樣受困的香港市民開始跟警方爭論,希望可以出去,但是,警方是玩真的,把所有人視為暴民,都要拘捕。他們這時候才完全明白,「看來是要被捕了」,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猜測他們也許帶著很多情緒。也許,他們之前還抱持著一點點希望,希望香港警方玩假的,也許他們也偷偷在心理面想著,「韓農抗爭才激烈,畢竟我們只是無辜又傷害力不強的市民罷了。」不管如何,我們都一起在媒體區等著,沒有跟韓農在一起,某種程度,都希望自己可以脫救,畢竟,韓國進去之後,有集體救援力量,我們還得要麻煩外面的朋友。我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成為朋友的麻煩。
四周好靜,仍有一股沉沉的人聲,不是喧嘩歡鬧,也不是噪動的聲響,而是小小聲清楚的反對口號,被逮捕的小隊仍在帶隊喊口號,沒有鑼鼓助陣的虛張聲勢,也沒有搖旗吶喊的氣壯山河,用喉嚨發出的呼喊,每一聲都很真誠。此時,如果有赫赫的殺聲,全是警方部署警力時候,敲打盾牌的聲響,可是,文字媒體卻在此時通通下班,主流媒體只看到韓農在街頭抗爭對應警方的激烈行為,卻看不到韓農用肉體抵抗寒冷,恐懼,以及警方暴力的時刻。這時候,他們早就截稿下班,稿子也角度老早決定了。
AM4:45 天烏黑黑。警方動作非常非常慢,很折磨人,現場可能還有一半的人,有隊伍起身整隊,動一動,不過,風也沒有減多少。這時候,從封鎖線後方突然呼嘯而來好多警車。
AM5:25 一個小時當中,我窩在柱子下,沉沉睡著了。沒有夢。附近都是韓農有一種安心感。直到這時候,才突然被吵醒。終於有韓農小隊受不了,整隊改到橋下方,橋也沒有改善多少,風還是四面八方吹來,多了幾根柱子,我就躲在柱子下。不過,氣溫還是持續在降。有個韓農小隊的領導,跑到前面來跟警方要求,一是要求熱水,二是詢問警車到達的時間,因為實在太冷了,而且從午餐之後,他們也幾乎沒有吃任何熱食,只有吃一點餅乾和韓國年糕充飢,他們之中不少都是年紀大的農民。
韓農隊伍還發綠茶,我不太敢喝,怕喝了太冷,要從體內發抖出來。還是有人喝了,大概是太餓的關係。黎明和陽光還不來,夜好暗。
AM6:00 在我睡覺的時候,Torrent不斷聯繫,詢問台灣朋友的其他下落與情況。天光微亮的六點,確定同行其他人都無法混出去,必定會被拘捕,他說服我趕快先出去,幫忙聯繫朋友去救在醫院的朋友。我把記者證掛上,警方看了又看,還問我上面的93-95的數字代表什麼,我差點答不上 來,Torrent在一旁補充是民國,我就順利走出盾牌封鎖線。
我不敢回頭看。因為,韓國農民仍在道路的地面上受寒。他們儲蓄來到香港,昨天才稍微到街頭派發傳單,有個夜晚去逛逛街,一連串都是滿滿的抗爭活動。如今,他們仍舊沒有一絲毫退縮。
我沿著菲林明道一步步走出去,越是往外面,開始有了茶餐廳和便利店,走上溫暖的商業環境。沿途看見停滿警車,四周被警方凈空了。走回到軒尼詩道,原本上了計程車,司機說,隧道都封鎖了,得要繞遠路,我想改搭地鐵。看到喝早茶的茶餐廳,喝茶吃早點的人,輕易翻開報紙,就要評論昨天的抗爭活動。
抗爭仍在不遠處進行,這個世界的人民卻無知無覺。我滿手骯污,買了兩份報紙,頭條直接稱遊行是灣仔暴動,在當天民主勞總以肉體去衝撞警察封鎖線之際,老在擠在第一線後面拍照的媒體,對第一線的進攻和退守造成很大的干擾,甚至不自覺把第一線往前壓,造成很大的威脅,被組織者不厭其煩地往後拉。人家用生命去拼搏,有位蘋果日報記者竟然忝不知恥,寫稿痛罵組織者對記者不禮貌。
滿街睡眼惺忪地上班族和打工仔。而我,才從反世貿的戰場走來。拿著兩份主流媒體報紙,我有口不能言,只是想要掉眼淚。
AM7-PM2點 台灣朋友彼此聯繫,已對多位被拘捕受傷的台灣朋友展開救援。迄今尚未有進一步消息。我們猜測,香港政府會持續到把群眾關到明天,直到世貿開會結束,而會場內,正在加速通過世貿法案。我得要暫告段落。 [留言 / 轉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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