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機車的剩下的油大概只夠跑個五公里,所以得衝回梅蘭村的私人礦油行去加油再出發。今天的路程很艱苦,短短數十公里要爬升將近1700公尺到達大關山隧道。上大背包跨上機車後座,我看著我的雙腿嘆了一口氣,要是我們可以像飛龍飛上天就好了。
果然衝出梅山口沒多久,坡度就大起來,此時除了我的腰要繼續對抗地心引力外,大腿內側的肌肉群也正面臨著空前絕後的拉力考驗。風呼呼吹,路程這麼艱苦這麼長,讓我不禁懷疑到達目的地後,我就可以恢復兒時學舞劈腿下腰的幼功。騎這一段往往是坐這山望那山,望著對面的山路高高的的掛在天邊,卻沒想到才轉個彎卻發現已經爬上來了,但是又有一條路遠遠的掛在對面的山上。
其實南橫快速道路在計畫開拓初期爭議不少,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它會直接穿過南台灣的綠色心臟,大武山自然保留區;而大武山據說是唯一還找的到台灣雲豹的地方。我還記得一個朋友說過,他不能理解為什麼要為了一點雲豹的糞便而不開南橫快速道路。
我也記得,我當初相當反對南橫快速道路的興建。其實,一直要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明瞭保育不是一個絕對的正確而公義的一方;就像是人生一樣,除了黑白之外還有一大片灰色的模糊地帶。
還好,水泥山壁上長出一點點可愛的植物小苗,我默默的替他們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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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宗旨
本學術研討會之主題為「台灣文學傳播」,係以台灣文學的傳播研究為範疇,針對台灣新文學發展以來,文學傳媒〔包括報紙副刊、文學雜誌、文學出版、網路等媒體〕與台灣作家、讀者的互動關係為討論對象。台灣文學傳播與媒體的關係頻繁密切,文學資訊之流通、作家作品的刊登、乃至於文學思潮的湧動、文學運動的開展,無不透過媒體載具進行,因此探討台灣文學與媒體的關係,也就有助於釐清台灣新文學開展以來盛衰起落的種種現象,並對台灣文學歷史、思潮和社群的變化有所掌握。
二、緣起
台灣文學傳播研究為台灣文學研究中有待耕耘之重要學術領域,中興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於九十三學年度創辦以來,即以文學傳播研究為發展重心之一;研究台灣文學,必須對於文學所藉以傳播的媒體有所了解;台灣新文學運動與文學媒體關係密不可分,其中關係到台灣文學場域的權力抗張、社群互動,也與各不同年代的社會變遷相互角力;加上文學媒體主編或守門人皆為文學界人士,他們以媒體為載具,有呼風喚雨,帶動文學發展或思潮的力量,因此每每形成一時文風,創造歷史。本次會議之舉辦,既有檢視文學媒體角色與功能的作用,更有展現學院對台灣文學發展與社會變遷的關注與研究成果。
三、主題背景
文學傳播研究,在國內尚屬新興研究領域,長久以來,文學研究與傳播研究被視為分殊領域,文學基本上屬於人文研究領域,傳播學則被置於社會學領域,兩者交集不多。唯近年來在有識學者的耕耘下,漸有相互跨越與交融的趨勢,從早期學者李瑞騰推動「副刊學」,到近期學者林淇瀁、須文蔚有「文學傳播學」之議,方才輪廓初現。較具傳統的文學社會學研究領域,因早期缺乏「文學傳播」概念,多半只針對「文學活動」過程進行探討,觀察文學的社會角色與功能,有鑒於此,以台灣文學的傳播現象進行學術研討,應有助於台灣文學研究場域的廣延。
作為跨學科研究,文學傳播,特別是台灣的文學傳播,自 1920 年代以來,伴隨著報紙副刊、文學雜誌、文學出版的興發,有過多采多姿的表現。 30 年代、 40 年代與 70 年代的三次鄉土文學論戰,都以報紙副刊為公共論壇,進行意見交流和論辯;《台灣民報》系副刊與台灣新文學運動的開展、戰後台灣同仁詩刊對於台灣新詩運動的貢獻、吳濁流創辦《台灣文藝》對於戰後台灣本土文學社群的凝鑄、白先勇創刊《現代文學》之於現代主義文學的發皇、 70 年代副刊全盛時期對於台灣社會變遷的影響 …… ,乃至於 90 年代網路興起而出現新的網路文學風潮等等,都使得台灣文學的傳播風華多彩、繁複無比,富有研究與探討的空間。
本次研討會,因此將聚焦於文學媒體與文學思潮、運動和社群的關係,進行討論,文學媒體依其與台灣文學發展的關係,較重要者可大分為副刊、雜誌、出版品和網路,研討會將以這些媒體的研討為核心,邀請學者專家進行論述。
同時,鑒於報紙副刊長久以來對台灣文學發展的影響,研討會也將邀請台灣當代各報紙副刊主編進行會談,就學術研究與文學傳播實務與學者展開對話,相信應能有助於學界了解台灣文學傳播的實際面和內在面,並讓與會者感受台灣文學傳播的勁健有力、活潑多元。
研討會日期:五月十二日(星期五)、十三日(星期六),共兩天。
研討會地點:國立中興大學綜合教學大樓十三樓國際會議廳。
預計人數: 250人。
報名費用: 250元整(論文與餐點的費用)。
報名日期:至四月二十八日止,額滿為止。
(詳情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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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橫,必有黑輪
到了大關山隧道,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地方有這麼多鄉野傳奇,什麼通過隧道發現少了一個人,只要被水滴到就會回不去;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隧道:沒有照明燈、路面崎嶇不平、上方的泉水不停的滴落在地面水漥形成漣漪。好在有好機車和大姐頭的純熟技術,我並沒有在隧道裡面消失不見。
登山口,停車場,還有很多遊客,包括一大群穿著橘色衣服看起來像是腳踏車遊南橫的隊伍。當然還有最熟悉的小貨車:黑輪、蘿蔔湯、金針湯、烤香腸。遊歷台灣各地,不管是北橫中橫南橫,只要是橫貫公路,就一定會有賣黑輪的。這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文化的趨同演化,或者是與消費者慾望的一種共同演化。妙的是,南橫上的黑輪攤還是高雄來的岳母女婿家族企業。
關山隧道上面標示著溫度七度,兩個沒吃午餐的人又冷又餓,下機車坐椅時當下從脊椎動物變成軟體動物一樣泥化在路面上。老實說我很感激此時國家公園的警察沒有來開罰單抓攤販,不然我一定會有死在南橫的危機。
黑輪攤的老闆十分熱情,我們除了努力喝熱湯補充失去的溫度之外,老闆還拿出他珍藏的一瓶酒說要來給我們祛寒。不過讓我覺得神奇的是攤子隔壁那台車子的主人,是一個拿大底片像機的行家,總之就是那種很像日本節目裡專門出現在神奇地點的「仕事達人」。
由於我和大姐頭全身上下的家當都在身上,帶著這一堆東西去爬山感覺有點笨;於是我們收拾小背包,將兩人的行李塞入大背包,托熱血的黑輪攤老闆幫忙看管,便準備上路了。
◆感冒頭痛用ㄕㄕ
開始向上爬。
大姐頭衝的很快,我因為膝蓋上了護膝所以慢慢摸。邊摸還邊和旁邊一位叔叔聊天,聊一聊才發現他原來也是半個同道中人,以前還是王弼昭的學生。有了謢膝上坡真是有夠不方便,索性拆掉等下山再用吧。把護膝塞進背包裡繼續走,結果還在路上撿到一頂帽子,仔細一看竟然是大姐頭的帽子,怎麼會有人爬山爬到帽子掉了都不曉得,真是被打敗,我順手把帽子撿起來掛在路邊的樹枝上等大姐頭自己回來撿。
鑽出樹林,在一塊大石頭略作休息之後開始上稜線:上了稜線天氣就開始冷起來,我拉拉衣服故作孤獨詩人貌在稜線上散步,結果頭突然慢慢開始痛起來,我心想不會是高山症又開始了吧。此時前輩的墓碑出現在眼前,心中突然想起黑輪攤老闆說:「那位前輩征服許多百岳,卻不小心在這邊跌倒不幸過世。」當下就覺得心裡毛了起來。慢慢散步到最後一段,是要手腳並用的岩壁登頂,我看看這邊的狀況並不如我所預期,頭又越來越痛,乾脆就不登頂直接下山。
我人很好,並沒有跌下去,但是在下山的路上,掛在我臉上陪我走過許多深林的的眼鏡就這樣成完美拋物體曲線往山下墜落。
啊,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一張鈔票無聲無息的落在遠遠的箭竹草叢中,消失了,連個「咚」的一聲都沒有。
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我的眼鏡小鳥一樣不回來。
◆在黑暗中超車
我覺得那時我的頭痛一定讓我面部扭曲,使我看起來像是落難小動物一樣站在登山口;以致於突然有一個熱心老伯跑來跟我說:「要不要吃烤香腸?好啦我請你吃烤香腸啦。」然後不分由說的就把我拉到丈母娘黑輪香腸攤去請老闆烤一根香腸給我。
女婿黑輪攤先回鳳山了,我們的大背包就被放在丈母娘黑輪攤託管。天氣越來越冷,站在攤位旁邊吃著不認識的老伯請的香腸,感覺實在是不怎麼真實。原來這位老伯是帶一隊人馬來爬關山嶺山的,他先下山準備一些雜事:我的香腸吃到一半,看到大姐頭拿著他的帽子出現在登山口,再和老伯聊一會就出發上路了。
今天晚上的目的地是寶來。
大概是因為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再加上連續下坡的路途,讓累了兩天的兩個人心情都非常的High。
大關山,天池,梅山口,梅蘭,桃源:我們順著地名慢慢的回去,大姐頭一高興還順手超了幾台車。溫泉啊溫泉,我們來了。
◆世界真是小小小
等到我們找到我們在寶來訂的旅館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這間旅館十分的神奇,看起來好像是度假山莊,還有小木屋,旁邊種滿了蝴蝶蘭。不過我們定的房間就沒這麼高級了,一張簡陋的而且床單花色十分復古的雙人床,很普通的浴室,唯一特別之處就是那個超大的檜木浴桶。
我的頭還在痛,所以一定不是高山症頭痛:不一會兒下起雨來我頭痛的症狀就緩解了,唉,原來是因為要下雨的頭痛啊,早知道我就去登頂了。
放下行李,兩個人出門去覓食。寶來果然民風淳樸,晚上八點餐廳都關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家閃著紅燈籠的擔仔麵攤,點了兩碗擔仔麵,切了一點小菜,配兩罐啤酒,還去買了一點燒烤來慰勞自己。兩個人正在聊天大快朵頤時,冷不防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嚇了一跳,不是別人。正是前一天晚上烤山豬肉飯小吃店的老闆娘和她的兩個兒子,原這家擔仔麵攤是她阿姨開的,她從梅山口到寶來拜訪她阿姨,正好又遇到我們。
世界真是小小小。飲食界的家族企業實在是很多,不知道有沒有人去分析南橫沿路小吃攤販的親緣關係?
◆貴婦風格,貫徹始終
既然要當貴婦,就要當徹底一點。酒足飯飽之後,我和大姐頭跑去逛名產店,還試喝了店了各式各樣口味的酒,從最基本的小米酒到梅酒香蕉酒都有,大姐頭對香蕉酒讚不絕口,我則
是對各式各樣的梅子十分有興趣。回旅館的路上我們順便買了7-11出的台灣溫泉粉和面膜,打算體驗一下泡溫泉敷面膜的豪華感受。
旅途疲勞果然還是溫泉最有效:冷冷的天氣,暖暖香香的溫泉浴及保濕面膜,這樣的享受真是不折不扣的貴婦級。我們兩個洗完澡看電視,聊聊天就睡了。這一覺還睡的真熟,一路睡到自然醒,醒來還不忘再泡一次溫泉徹底消除疲勞,才心滿意足的去吃早餐。
拿著早餐卷,按圖索驥找到吃早餐的地點,走進充滿原木芳香和晨日光線的咖啡廳裡,木製桌面上還有一盞可愛的小檯燈;一切都是這麼的溫馨,直到走到我們的早餐面前。
哇,稀飯buffet!
醬瓜肉鬆花生麵筋紅絲蔥蛋這些從國小夏令營就吃到大的稀飯良伴,用漂漂亮亮的高腳錫盤承裝,在盤中閃閃發光,外面還有保溫的玻璃鐘罩。我嚇到了;害我連吃稀飯的動作不知不覺都優雅了起來,差點連筷子都不會用,吃飯吃一吃還把腰桿挺直不敢駝背。
結果十五分鐘之後就原形畢露了。
可見作貴婦這種事是很講天份的,而我偏偏就是沒有這種天份。
◆巷仔內的好味道
吃完早餐收收東西,告別寶來,我們要正式離開南橫了。大姐頭買了香蕉酒,我們還在警察面前試喝很多酒,然後公然酒後駕車揚長而去。
離開南橫的感覺,有一點惆悵,有一點不捨,所以大姐頭忍不住在下坡的路段又飆車又壓車,最後在省道上飆時速八十,來表達他內心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