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光亮處走的想望?這話題挺沉的!柴山祭剛結束,快樂、忙碌氣息仍在,怎著引來這帶有政治意味的話題?是這樣的,奪權爆料、弊案連連、選舉緊繃的五月,柴山祭就在這樣的背景中展開。紛亂、浮動、失望與激動交陳,加上媒體形式化腥羶色的新聞取向!說實在的,我曾做了最壞的打算,在這樣的氛圍中,柴山祭可能呈現低迷狀態:媒體不愛、民眾不來、官員不屌!只是沒想到『柴山祭』硬是在紛擾中逆勢竄起!
今年柴山祭結束後,我隱約感受到一股想往上浮起的力量;然而,那是什麼?又在哪裡?直到6月11日北上參加一場由學生發起的「保樂生療養院」遊行後,這才領悟,那股產生光亮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一個偶然的機會,柴山會輾轉收到了來自台北保存「樂生療養院」的訊息。因為一場民代私利的拉扯,新莊線的捷運機廠於是移址,選一個經費昂貴的地點~位處山坡的樂生療養院。為何昂貴?因為要挖掉整個山頭!這也才知道,那裡有一群當年被隔離居住在此的〝前〞痲瘋病患;在醫藥發達的今日,痲瘋病早已不是問題,這群五十年前被拘禁在此早已病癒的老人家,卻已無法被社會所接納,從此沒有了家。樂生,成了他們唯一安身之地!當下我們就連署,聲援他們。
原以為故事就此結束,一則遠在台北;還有,發聲保存的團體「青年樂生聯盟」全是學生,總覺得學生的能耐大概只能撐幾個月,之後要有延續是不可能的;我想與樂生大致緣盡於此。然而,沒想到,他們竟然與公部門鬥了兩年,而且還活著,沒有消失!柴山會不斷收到他們的消息。文稿從鬆散轉為嚴謹,語詞從生澀變為精練!我看到這群學生的成長軌跡,感受到那股扭轉「草莓族、打嘴砲」社會對時下年輕人負面評價的企圖!
國立清華大學當代中國研究中心
2006當代中國影展:
鉅變背後~你所不知道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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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台灣人而言,「中國」一詞糾纏著太多複雜而矛盾的情緒。走過了兩蔣時代「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大中國想像、我們隨之迎接的是兩岸開放交流後、初見乍逢的陌生。一方面,她似乎仍是我們熟悉的中國:中國工人的大鍋飯心態、許多地區的貧窮與落後,似乎與我們昔日的印象如出一轍;另一方面,她卻又不斷地在提醒著我們她的今非昔比:傲人的經濟成長率、上海浦東的摩登市容,在在昭示著勢不可擋的進步形象。中國,這個走過了文化大革命、迎接了改革開放、高舉著和平崛起的旗幟一步步走向國際舞台最醒目位置的國家,我們應該如何理解她?是同文同種的血緣?還是走過了截然不同歷史的另一個社會?
也或許,以上這些答案都太過偉大,偉大到讓我們忘記了一些很根本的東西;或許,當代的中國社會,與任何一個社會一樣,存在著一些鮮明的社會矛盾與人性掙扎。她跟我們很像,卻又不全然一樣。不一樣的是,她經過了她特有的社會經濟變革、存在著既有制度與文化的遺緒;一樣的是,身處在這個社會中的人們正時時刻刻地為了自己的生存奮力掙扎。他們用自己所能夠想到的方式適應著這個變動的社會,並且在其中力求出路——他們屈服、他們也抵抗;他們施暴、他們也渴望善良。與我們一樣,他們憑著自己有限的經驗與能力,時而妥協、時而掙扎;時而放棄,時而又重燃希望。
走出社會科學研究的理論話語,我們看似不務正業地放起了電影。我們想要作什麼?我們想從一些最鮮活的故事之中,探索這個社會最沈重的身世之謎。我們企圖指認出中國社會結構中一些極為深刻的變遷與矛盾,並試圖理解個人在其中呈現出的形貌。透過這些,或許可以看見我們自己——或者,看見鐵頭、魏敏芝和優優與我們一般無二的人性。
‧主辦單位:國立清華大學當代中國研究中心
‧合辦單位:教育部顧問室「人文社會先島行計畫現代性計畫辦公室」、新竹市文化局影像博物館
‧協辦單位:誠品書店、IC之音‧FM97.5
■第一場
7/8 藍風箏 / The Blue Kite (田壯壯‧1993)-兩岸首映
地 點:台北誠品敦南B2視聽室
時 間:18:00
與談人:陳浩(中天電視台執行副總、「中天書坊」主持人)
■第二場
7/9 北京的一天 / A Day in Beijing(Bernard Louargant‧2003)
地 點:台北誠品敦南B2視聽室
時 間:18:00
與談人:阮慶岳(實踐大學建築系副教授、知名作家)
■第三場
7/15 藍風箏/ The Blue Kite(田壯壯‧1993)-兩岸首映
地 點:新竹市文化局影像博物館
時 間:13:30
與談人:陳浩(中天電視台執行副總、「中天書坊」主持人)
■第四場
7/15 一個都不能少 / Not One Less(張藝謀‧1999)
地 點:新竹市文化局影像博物館
時 間:18:30
與談人:黃春明(小說家、蘭陽戲劇團藝術總監)
■第五場
7/22 Mardi Gras:Made in China(David Redmon‧2006)-兩岸首映
地 點:台北誠品敦南B2視聽室
時 間:18:00
與談人:周碧娥(清華大學社會所教授、CfCC Founding Director)
■第六場
7/23 大腕 / Big Shot's Funeral(馮小剛‧2001)
地 點:台北誠品敦南B2視聽室
時 間:13:00
與談人:王志成(影評人)
(詳情請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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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所以行動!輾轉中我們與樂生青年終於變成熱線聯繫的夥伴!還拉了美濃愛鄉協進會進來一起逗熱鬧!
◆我們要發動遊行!
樂生半年暫定古蹟的期限將至(06/6/12),局勢不利於他們,民代、財團、公部門結合,藍綠陣營都有。某日樂生的馨文來電,「我們要發動遊行!」呵!這群小蝦米準備以小搏大,挑戰大鯨魚!好樣的,支持!然而諸多憂慮,例如他們經驗問題,突發性問題的處理能力、形式設計的難度等,都是我們憂心的。美濃愛鄉的仲良憂心的說,六步一跪,三公里路,這恐怕會讓遊行變成高門檻的限制,讓想參加的人卻步。我認為,無論是何種形式,主要執行者是這二十五個學生,社會人士參與就好,定調為學生運動,才能排除一些之前想利用他們的人,減少諸多雜音。我們的態度就是支持!
◆那股最原始、最純粹的感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考驗我!6月9、10日連兩日豪大雨,高雄淹水,寸步難行。行與不行,著實兩難。最後決定當天一早出發,晚上回來。611遊行那天,這群學生展現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紀律與效率,他們整合與組織分工能力,在過去環境運動上少有看到!
那天台北出大太陽,參與遊行的少說有六百人以上。整隊、學呼口號、學唱共同的歌,掌握麥克風發號施令、糾察隊、事務組…全是學生!隊伍的行進管控、前後口號的呼應、技巧性的整隊達成滯留目的、定點活動設計,整個流程都讓參與遊行的人讚賞;也逐漸讓情緒加溫。
在國民黨黨部,警察一字排開,把我們擋在外頭的小區塊。行動劇演罷,大家笑完,以為就要結束,主持人要我們往上看,從大樓頂端突然一個捲軸式的大布條〝刷〞霎時垂放下來!「奪漢生人權 毀樂生古蹟」字樣出現眼簾,大家一片叫好!沒人知道那負責的學生怎麼在層層警力下摸上去,然後如何在警察上去抓人的時候平安離開。要離開國民黨大樓時,我頻頻問,那學生下來了沒?平安了我們再走。
那隊五十幾人六步一跪隊伍,在我們抵達終點凱達格蘭大道約一個小時後才到達。望著那端聽著鼓聲起跪的隊伍,喉嚨開始哽咽。那些人幾乎都是學生,只有幾個社會人士。他們臉上沒有笑,也沒有做作的倦意,更沒有隨媒體起舞地做誇張動作;嚴肅、沉靜、充滿敬意地走每一步!抵達,沒有人假裝昏倒、或大哭來招引媒體,大家站定、一起坐下來,蹲坐那一剎那我看到幾張痛楚抽動的臉龐,但隨即恢復,泰然自若。而就在阿嬤上台道謝的那一刻,我的淚水也開始潰堤!
整個過程中那份逐漸蘊釀、慢慢發亮的感動,讓我的情緒在當中逐漸發酵。我承認這與之前曾拜訪樂生、與阿嬤談天的過程亦有關連。遊行中阿公阿嬤坐著輪椅一路相隨。他們說,感謝大家沒有忘了他們;他們說,或許他們將沒有家,但感謝這人世間給他們帶來了這群家人。趁著沒人注意,跑去問候藍阿姨,輕輕問:「藍阿姨,還記得我嗎?」她點點頭,我抱住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政治不是換顏色,而是換腦袋!
選舉快到了,民進黨忙著止血,國民黨趁勝追擊!這幾年台灣社會改變的到底是什麼?民進黨當年得到政權的力量在哪裡?而今又為何將失去政權?腐敗、濫權、鬥爭是一方失去、另一方獲得的關鍵;然而,那股讓人民想變的動力是什麼?誠如老民進黨員說的,民進黨已經失去當初那一份讓人民感動的力量;但如今想要回政權的國民黨有找到那份讓人民感動的力量嗎?或者該再進一步問,環境運動曾經有引來這樣的感動嗎?
政治大家選藍選綠,忙著靠邊,結果呢?泛政治的後果是,是非擺一邊,顏色放中間!當政治人物利字當頭、當國會一律往錢看(現在已經這樣),我們怎麼辦?他們早已準備後路要跑,而我們只能往海裡跳!
◆我們也換腦袋了嗎?
台灣的環境運動在前輩的提攜下,也被教導地循一個既定模式走去;即便來者後輩覺得那樣是有問題的,卻仍舊無法擺脫環境的圈梏,而不自覺地跟著如斯地思考與操作。近幾年來,每走一步,無論是誰來操作,戰友再怎麼義氣相挺,到最後都難免淪為內耗!因為整個過程,沒有感動!「我們在自設門檻」仲良如斯感觸,而這門檻也把諸多的可能阻隔在外,不知不覺中也讓感動進不了門。
無力、焦慮!對整體環境的惡化乾著急,卻不知如何辦!大家意氣相挺,但相挺的結果卻經常一路茫然地遊走〔果然叫「遊」行!〕,不知道在做什麼;有多少次在某個記者會、座談會或拜會活動中相挺出席,但經常狀況外!你怎麼能期望一個狀況外的參與者會感動、會覺得不虛此行?政治要換腦袋,我們難道就不用換嗎?倘若我們連自己都不感動,怎麼說服別人?
◆純粹的感動!
那份最純粹的感動!有多久,在台灣物化、形式主義充斥的年代,我們也逐漸失去那令人折服的力道~純粹的感動!為何會被媒體腥羶色的形式主義所引導,而總認為如果沒有配合演出,就不會有人報?根本所在,我們失去了真正的信仰~對純粹本質的信仰!那股對土地純粹的愛不見了!那引發純粹感動的源頭也消失無蹤!
包裝的好,才能醒目!是啊!曾幾何時,我們已經不再管包裝紙裡頭的東西了!當親情、愛情、友情都只是表面的東西,那我們還剩下什麼?是什麼讓我們飄在空中,無法著根?
這一世紀,我們正往裡頭走去;然而,我們營造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局?且帶著這一份純粹的感動,往二十一世紀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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