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刊日期2006/7/18(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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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改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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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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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故事】
從不抬頭的少年 一切都難,打從認識「零食」(綽號)的第一天起,許多事情幾乎都得在模糊的真相、與懷疑的信仰下爬行著。 首先,沒有身份。警察局將零食轉介來人本時,這樣報告他的背景資料:這孩子兩個月前自己蹺家到竹東,告訴別人他出身於一個不幸的家庭,爸媽躲債去了。那兩個月,那戶人家又剛好非常喜歡他,決定跟社會局詢問領養事宜,一問之下,才發現他是失蹤人口。 「他很壞,家裡明明非常溫暖,還蹺家。」他們說:零食的不幸是捏造的。 於是,零食回到了學校,同時被少年隊轉介到人本「輔導」。 「他真的好瘦,駝著背,頭從來不抬。」新竹辦公室主任慧貞,第一次看到的零食是這樣的。那次,慧貞推想,零食的問題或許出在他遇過不好的老師或大人,於是,她問零食是否需要課業輔導,她希望藉此讓零食接觸好的大人,零食客氣地說不要,「給我們一個機會吧,試試看,不要再說!」 零食點頭了。但點頭的隔天,他又消失了一個月。 找、找、找 一個月後,他又回來了。那麼,轉個方向吧,慧貞開始到學校定期輔導,認識了零食的母親。在母親口中,零食是個「功課不好、愛打電動、流連網咖」的孩子,讓她非常困擾。確實,大家常常有幫忙零食母親找孩子的經驗。慧貞他們去網咖發名片,最後連網咖老闆都成了「線民」,為的是,多一些機會顧住這孩子,發現他更多的困難。 從此,事情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過去,零食的消失從來只招來指責,如今,多了一群奇怪的大人,如此積極想找到他、理解他。漸漸地,零食願意在網咖之外,來人本的新竹辦公室流連,只是,在辦公室,他一直堅持他「隱形式的存在」。 「那時我們每天進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猜零食到底在不在,他總是可以用各種方式,讓你找不到,但你又感覺他就在這空間裡。」有時,你在櫃子裡找到他,有時,在桌底下…他要待著,但不要被看見。 愛與關心也有到不了的地方 除了白天,他連晚上都偷偷溜進去,門沒開,他破壞門鎖;窗戶關著,他打破它,補了一個,他打破一個,一次,颱風天,大風大雨從破掉的窗子嘩啦啦地落進一整晚,隔天,地板、桌椅、出版品全泡在水裡…。 這下,連工作人員的心也尷尬了起來。慧貞說,「我那時也忍不住發脾氣,問他:『你憑什麼這樣對待我們?』」玻璃很貴,要不要加裝鐵窗頓時成了辦公室的難題。除了這些,零食偶而還會在辦公室偷東西,甚至偷外頭的電腦回來放,而每次跟他談過,他的承諾總是無法做到,他答應不再偷溜進去,甚至,慧貞告訴他,「你如果真的想進來,打電話給我,我會幫你開門…」但,沒有,就是沒有。他做不到,打破玻璃後他低頭面對慧貞,但下一次,他就還要進來待著。 抗拒,點頭,逃跑,再重覆。 社會局也表示,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了,他們不會提供零食安置。他只有這裡。 其實,他願意選擇不在外頭晃盪而來這裡已屬難得。但,要怎麼談才會有用?他的回答到底是不是真的?當每次的承諾,都像是為下次的謊言背書時,要怎麼在每次細微的互動裡,繼續相信或期待這樣的孩子? 答案,直到母親說出那些埋在家裡的事實,才隨真相浮出。原來缺乏瞭解,愛與關心竟是如此空洞! 恐懼中的生存 父親家暴得嚴重。 那是怎麼樣的一處地方?讓零食寧願用盡全力遁入一個沒有床沒有人的辦公室裡過夜,或者,在外頭流浪,一個月不洗澡,去大賣場、去廟裡偷吃東西度日,也不願在自家床上多待一天、一秒? 慧貞第一次拜訪零食家裡,目睹一地的垃圾、地板是黏的。半晌,零食與弟弟一言不和,只見弟弟隨手拿起螺絲起子往零食戳去,更令人不忍卒賭的,是一旁母親的麻木及無言。一切赤裸而刺眼,而這樣的狀況,每天、每刻都在發生。 才十三歲,於是,逃吧!要逃到哪不重要,重點是要逃離那個「最後總不得不回去」的家。自有辦法逃走以來,他用盡方式,哪都可去,也因此練就了很多藏、躲的功夫。「我們都說,要是在古代,他一定是個輕功好手。」慧貞說,有時,零食為了確定爸爸在不在家,可以在毫無工具輔助的情況下,從防火巷一路爬到七樓,先躲在陽台上看看爸爸是否回家了,確定不在,安全了,他才走進家門。 輕功好手,扛著的不是江湖盛名,而是,一肩無以名狀的恐懼。 暴力下的靈魂 「這是佷明顯的家庭失能,我們發現得開始和爸媽談。」慧貞說,她們開始積極和零食的爸媽接觸,告訴媽媽,家暴不是一件需要忍耐的事,她可以報警,她也必須保護孩子的安全。和父親談,請他不要打孩子。 也許是人本來家裡太勤了,漸漸地,連原本不願意零食待在人本辦公室的爸爸,也願意接受協助,甚至,承諾不打小孩。一次,父親告訴當時的辦公室主任柏君,他之所以比較疼弟弟而不喜歡零食,是因為零食從小就是個麻煩的孩子,甚至曾經在家中玩火,燒掉了一棟房子;而偏愛弟弟是因為算命仙告訴他,以後他能靠的只有弟弟。令人難過的是,零食爸爸自己也是從小在父母偏心下長大的受害者,而受害者長大了,竟也成了加害者! 父母些許的改變確實讓情況也有了改變。但,對零食來說,在過去龐大的恐懼陰影下,這一切改變都還不真實。一次,零食晚上又躲進人本辦公室,慧貞發現後跟零食說,爸爸已經答應不會再打他了,要他回家去,而且立刻打了電話要爸爸來接他。 不料,在等待父親的那一小時裡,零食全身不停地發抖,唸著不要回家,一遍又一遍。慧貞回憶起那一天的那一刻,孩子的恐懼每分每秒都撼動著她的心,「我們就這樣一直看著他,當下,除了抱著他一直哭以外,心裡也不斷懷疑:『我們做的真的是對的嗎?』」 多年後,零食已然忘卻那一天,但對於爸媽,他說,「就是我爸、我媽」,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親情」。 一切是不是徒勞? 這樣的自我疑惑,偶而,隨著零食看似轉好的狀態下會平撫一些,但又撐不了多久便要面臨考驗。91年,零食準備復學,然而,過沒幾天,他又開始逃學、翹家、破壞門鎖、偷竊,進出警察局、少觀所。有時,母親會去領回他,有時不會。有時,警察會用電擊棒打他腳底板,說要替母親教訓他。 媽媽說:「我真的沒辦法了。」 爸爸說:「你看吧,跟你們說零食沒救了,你們花了那麼多時間,還不是沒用!」 他們都希望零食被送進感化院(現在叫做矯治學校),只有慧貞極力跟當時的彭法官爭取。 於是彭法官要求爸爸再給零食一次機會,但沒想到第二天零食又跑了,這時連慧貞都灰心了。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一次,慧貞為了零食,一個禮拜進出警局三次,那天,坐在警局裡,她已然筋疲力盡,之前,她是最堅持不要讓零食去矯治學校的,那天,她跟零食談起了矯治學校,零食深知那幾乎等同是在少觀所和警局的管教方式,他開始狂哭,說他不要去那裡,慧貞說:「那你告訴我你要去哪裡?」 沒有答案,只有重覆的提問和哭泣。她氣他,她不想再上警局。 從警局出來時天已經黑,慧貞記得那是個炎熱的夏天,黝黑的夜與熱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換她開始狂哭。她不忍心再苛求零食的爸爸,這樣的父親,目前的能量只有到這裡了,但零食呢?他還能去哪裡?在每次零食逃跑的日子裡,她總會很害怕,會不會有天聽到某個遊民死在路邊,臭到不行,而那人是零食? 看不到未來,也沒有什麼可以期待。到底怎樣才是對孩子好?努力了好久,如果立刻選擇放棄也罷,但,偏偏又執著於抱著懷疑爬行。「你現在問我為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慧貞說。 切斷恐懼 沒有答案。懷疑襲擊而來,沮喪而不安。 這時,有人提到了希伯崙。 「零食需要的就是一個正常的家,但我們沒有辦法提供,社會局也不願意,那時,剛好有人提到有個牧師開設的中途之家希伯崙。」慧貞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打電話去問,對方說,可以來看看。 然而,希伯崙不是政府認定的收容機構,政府不會補助收容費用,於是慧貞又去找彭法官商量,最後,彭法官要求費用由零食爸爸每月支付。從此,零食去了希伯崙,一年。 一個月後,零食回來看看人本辦公室。那時,大家非常訝異,那個蜷胸縮背的小零食,長高了,長胖了,還會抬頭看人了。 「我跟他說:『ㄟ,你可以抬頭跟我說話了耶。』他笑著告訴我,『對啊,好難,即使只是抬頭。』」慧貞回憶起來還是滿懷笑容。 零食說,牧師對他很好,在那裡,他會想靜下心來看書,會想交朋友,他覺得一切都好,「在那裡,有人可以全天就只是為了要照顧我,真的很好。」 總算找到一個地方,讓他和原來的恐懼完全切斷。不需要網咖,不需要破窗,沒有人想偷竊,他要的,只是全天候的關懷。 「我想當老師,我開始覺得我可以做一些事…」 一年後他離開希伯崙,慧貞帶著他辛苦地請求復學。有一天,母親告訴零食,她要和爸爸離婚。「那是我唯一想回家的理由。」零食這麼說。他生命中那些逃跑、回家、又逃跑的故事,總算從這裡開始,真正停止了,同時,有著更大的轉變。 91年12月,零食復學,從國二唸起。 93年9月,零食考上公立高中。 94年,零食高二。他有了新朋友,他說,他喜歡寫作文,在全市比賽還得了名,他未來想當老師。 「我想要跟學生分享一些人生的經驗。」什麼經驗?高中三年級的零食是這麼說的:「不要放棄得太早,要相信自己啊。像我以前都不敢跟人接觸,我發現是因為自己被關懷的不夠吧,心裡常常覺得不舒服,從來也感覺不到日子裡有什麼值得欣慰的事,也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去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想要這一刻好好的,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現在我走過來了,我開始覺得我的人生可以做一些事情…我想跟小朋友說不要太悲觀啊…」 「再苦的生命都有出路。」 「與其說是我們幫助了他,不如說是他幫助了我們。」慧貞說,「他讓我更堅信這麼做是對的,也許我們用過一些錯的方法,但我們堅持一路陪他,找到出路,讓他清楚我們真的愛他,我們無法阻止他受苦,但我們會一直陪他。」 「再苦的生命都會有出路。」慧貞說,如果自己願意在教育的路上一路走下去,零食絕對是給了他最堅定信仰的人。 答案尋得不易,因為它從來會逃,或者說,它是不斷地在對既有的認知發出抗議,告訴你:我並不在那裡,你看錯了。而要發現一個孩子到底要什麼,需要的又是什麼樣的眼光與等待?如果在他不斷逃離的過程裡,一味地要他不准逃,似乎,也就失去了正視他真正問題的機會。 95年的現在,零食要升高三,準備考大學,他的第一志願是中文系。輕功好手,這回,不逃了,他的夢想正在飛,人生正在往前跑,只是,這次,他扛著的不是恐懼,而是滿載的渴望與嚮往。
編按:本文刊載於《人本教育札記》205期。 人本教育基金會目前有三個青少年中心,人本長期關注並投入青少年工作: ⊙高雄市三民西區社福中心少年基地 ⊙高雄縣五甲青少年中心 ---------------------------------------------------------------- 常態分班 統一電腦作業 國中能力分班,剝奪後段班學生受教權,進而被提前放棄,學生和老師都被貼上標籤分等級,即使政府明令當前,仍有不少學校以各種方式違規編班;教育局則表示,九十五學年度將進行全縣統一電腦編班作業,落實老師和學生常態分班 。.....(2006/7/18中國時報) 要求特教生驗梅毒? 家長氣哭 桃園市建國國中要求特教班學生報到時繳交健康檢查報告,檢查項目包括梅毒、B型肝炎等,有家長認為校方歧視身心障礙學生,校方表示是關懷特教生。不過縣府教育局已要求學校取消這項要求。.....(2006/7/18聯合報)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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