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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主筆: 李季紋 木馬新書搶先看:《苦煉》 木馬文化作家專欄: 中正廟與我 楊佳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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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之門或教育之墳?
像黑武洋的《肅清之門》這樣的規定情境與人物設定,在現實生活中可能太過極端,但這其實反映了某種現實的狀態:社會風氣的確會影響學校的風氣。學校,不過是反映了社會當前的人心浮動的狀態。學校,以往被視為神聖的教育殿堂,但我們也不得不承認,教育產業化的結果,就是讓學校變成學店。而孩子們進學校,往往也並非出自於本身的學習意願,只是大人們不希望讓他們在社會上晃,學校只是讓孩子們有個地方待而已。 前蘇聯解散體後,社會上也是一片浮躁景象,劇作家柳德米拉‧拉祖莫夫斯卡婭的《親愛的葉蓮娜‧謝爾蓋耶夫娜》,說的就是一群急功近利的學生,為了分數問題,逼死女老師的故事。這個劇本,乃是真人實事改編,而真實,可能比戲劇更殘暴。劇中,女老師與學生們有一連串關於教育、學校本質、教師天職、道德良心的辯論。但我想在真實中,連辯論的餘地都沒有吧。孩子們只是順從著本性與衝動去做,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這就是現實。 像《肅清之門》、《大逃殺》這樣的作品出世,我想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吧?這些作品,已經不把孩子們當作無知、天真、純潔的造物看待,青少年犯下了罪行,不能再躲在年少無知或血氣方剛的盾牌之下規避掉責任。少年,被視為寄生蟲、犯罪者,但難道成人不也是從少年長成的嗎?這些成年人,也開始採用少年的暴力方式,來對待少年人了。小說裡面使用的是身體的暴力,但在現實生活中,我感覺到更多的,是情感的暴力,某些學生對老師與同學冷漠、自我中心,於是老師也對這些學生冷漠、排斥,於是造成一種惡性循環。老師也是會受傷的,所以像《女王的教室》裡面冷血的天海佑希,就會出現(這又是一個太過極端的例子)。現在很多教師,不過把教師當作一份工作罷了,但我想說的是,教師不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若所有的老師都把自己降到跟不良少年一樣的檔次去思考事情,那麼教育之門,真的只能變成教育之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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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生的路上,每個人都是煉金師。20世紀法國最偉大的女作家瑪格麗特.尤瑟娜代表作《苦煉》。 在人生的路上,每個人都是煉金師 煉金師追求的是一個不可能的夢想──煉金 但在走向夢想的過程中,或許會得到比黃金更寶貴的東西…… 內容簡介 本書描述身兼教士、醫生、哲學家和煉金師的天才澤農,如何在藝術、經濟、宗教、科學蓬勃發展,同時危機四伏的文藝復興時期,不畏天主教的迫害和王室威脅,專致於煉金與科學研究,進而付諸著作。然而在這個教廷與各王國權力角力的亂世中,他終究被指為異端,只能遁逃於世,躲避天主教判處他的絞刑。 故事從澤農的學習旅行展開,宛若拉開織錦畫軸,除了主人翁澤農的少年早慧、才學思想的養成,及其所遭遇的人生課題外。作者以多年考據歷史心得,加之宏觀的視野和豐富想像力,栩栩覽呈一個飽受宗教屠殺、戰事、瘟疫、迷信和饑荒所苦的16世紀,庶民生活一景一物刻畫細緻,堪稱當代大師。浸淫其中是喜愛讀史的讀者的最佳享受。 澤農的故事,或可視為當時具創新思想的人文主義者寫照,只不過時至今日,這些寥寥的理性之火能否驅散籠罩的黑霧仍是個疑問…… 作者介紹 瑪格麗特‧尤瑟納爾1903-1987,法國當代著名女作家,原名瑪格麗特.德.凱揚古爾(Marguerite de Crayencour),生於布魯塞爾一個貴族家庭,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比利時人,在她出生十天母親便不幸逝世。雖然失去母愛但尤瑟娜受到父親加倍的疼愛,於法國北部、南部和巴黎度過優裕的童年和少年時代,並得到多位女管家的呵護和家庭教師的悉心指導。 開明的父親在尤瑟娜的人生扮演重要角色,可說是她的老師、知己和朋友,從小他便邀女兒和自己一同飽覽豐沛的藏書,並鼓勵她寫作。面對女兒的教育,他沒有領她走入傳統女性的框架,反而留給她和自己一樣樂於漂浪冒險的興趣。 十六歲即以長詩《幻想園》嶄露頭角的尤瑟娜,隨後將自己姓氏Crayencour重組成為Yourcenar作為筆名。她在半個多世紀裡曾遍游歐美多國,專研歷史和神話,累積寫作能量與素材厚度,如詩歌般的中世紀長篇小說也由此萌芽。尤瑟娜一生創作有大量詩歌、劇本、長篇小說、散文和論文,1980年更成為法蘭西學院(註:法蘭西學院為法國藝文界最高榮譽,相當於文學家的名人堂)成立三百多年來第一位女院士。 作品中咸被認為以自傳體裁作品和歷史小說的成就最高,其中《苦煉》(1968年費米娜文學獎)和《哈德良回憶錄》(1951年法蘭西學院大獎)為代表作,並使她風靡國際文壇。《哈》一書更於2002年入選諾貝爾學院和挪威讀書會策畫的「所有時代最佳百部經典」名單。 國際評論推薦 在艾可之前,尤瑟娜就寫了這樣一部偉大的哲學小說,也是一本可以當成娛樂小說享受的作品──德國《每日鏡報》 閱讀本書,猶如看一幅古地圖:有牆墎之城、大河上的帆船、堅固城堡、當時的庶民生活以及動物等皆栩栩如生,如一幅織錦畫般豐富饒趣──美國《紐約客》雜誌 一幅描述中世紀西歐的精采織錦畫,文字恰如畫家布勒哲爾的畫作一般巨細靡遺──美國《華盛頓郵報》 夫人,您今日置身此間,並非因為您是一位婦女,誠然是因為您是一位偉大的作家……但願我們三百五十年來選出的男性院士都具有您這樣一位婦人廣博的才華──法蘭西院士Jean d’Ormesson於法蘭西學院接納尤瑟娜典禮上之致詞 走近尤瑟娜 中國社會科學院外文所 史忠義 作為作家,尤瑟娜擁有多種才華。她既是詩人(《幻想的樂園》1921年,《眾神未死》1922年)、劇作家(《埃萊克特或面具的丟失》1954年,《阿爾賽斯特的祕密》1963年),又是長短篇皆佳、蜚聲文壇的小說家(短篇小說集《死神駕車》1934年和《像水一樣流》1982年;長篇小說《哈德良回憶錄》1951年,《苦煉》1968年)和傳記作家(《世界迷宮:虔誠的回憶》1974年,《北方檔案》1977年),除此之外,她還是一位文筆優美的翻譯家(曾經翻譯過希臘詩人、英語作家亨利·詹姆斯和維吉妮婭·伍爾芙等人的作品,《深邃的江,陰暗的河》1964年,《王冠與豎琴》1979年)和思想深刻的文論家、批評家(《時間,這偉大的雕刻家》1983年)。在所有體裁的作品中,尤瑟娜的歷史小說和自傳體作品成就最高。開闊的視野使她的作品題材豐富,涉獵東西方文明和南北方文化。作家不斷地從汗牛充棟的書海中獲得源泉,賦予作品以濃厚的倫理內涵和思辨色彩。尤瑟娜堅信,歷史是一所「獲得自由的學堂」,是對人類進行哲理思考的跳板。因此,她特別青睞歷史,她的虛構作品漫遊於古代、文藝復興時期以及二十世紀初的廣大空間;若用現代的文論言語表達,尤瑟娜的全部作品都是互文性的傑作,充滿著今與古、此與彼、我與他、靈與肉、具體與抽象的對話。 每個讀者都有權根據自己的經歷和社會文化背景解讀尤瑟娜博大精深的作品。我們在此僅向讀者提供幾點思考線索,無意影響讀者的自我理解。 首先是歷史與小說體裁的關係,換言之,我們以為有必要檢視歷史資料在作家虛構作品中所發揮的詩學作用。澤農、哈德良、蜜雪兒等歷史人物的一再出現也要求我們思考小說與生活的關係,因為歷史片斷亦是生活,而小說創作的邏輯總是要高於生活,或至少不同於生活。 在尤瑟娜的思想裏,歷史與小說或廣而言之生活與小說的關係經常轉移為歷史與時間的關係,即作為歷史或歷史編撰學範圍的過去與前進著的「時間這個偉大的雕刻家」之間的關係。尤瑟娜以史學家的身份思考過去,而以哲學家兼詩人的雙重身份思考時間。不管是在尤瑟娜的全部文學作品裏,還是在她的評論文字和說明文字中,作家對歷史的興趣隨處可見:她寫歷史,建立一個地域(如芒特德塞島、安達盧西亞地區、舍農索城堡)、一種現象(如亂倫現象)、一種傳統(如印度宗教)、一個神話或一種題材的歷史,也建立自己作品的歷史,昭示她那些表面上風格迥異的文字之間存在的深刻的承繼關係。 批評家帕若認為,作家審視歷史、思考歷史的批評目光是上溯性和綜合性的(「瑪格麗特.尤瑟娜作品中的歷史詩學和小說」,見《瑪格麗特·尤瑟娜作品中的小說、歷史和神話》,圖爾,S.I.E.Y.,1995年,第330頁)。為了重建事件的發展脈絡和線索,確定不同的發展階段等,她一方面要保持足夠的距離,包括對她自己的作品,另一方面,則重在觀察事物的「發展結局」。保持距離、重在考察結局的方法使她看到了事物的種種片斷和多重性,她承認自己的文學幻想植根於歷史,承認漂泊不定的她經常想回到過去那些時代中去;然而,她更渴望文學幻想和瞑思把這「時光中的旅行帶到永恆的彼岸」(《朝聖與域外篇》,伽利瑪出版社,1989年,第174—175頁),這時,歷史的記述被超越,讓位于更高的詩學追求,即追求時光之本質。尤瑟娜筆下的歷史與作者目光中的時間既有相統一相和諧的一面,也有互相衝突和不和諧的一面。 上溯型歷史觀與哲學式的時間詩學在尤瑟娜的作品中共存,體現為三種原則或三種手法。手法之一是戲劇化兼博學型的歷史畫面的再現,即作者從歷史的重建中獲取架構小說人物之環境、場景和氛圍的資料,因此,重建歷史是塑造小說人物的先決條件。歷史背景為小說人物提供了自我展現、自我揭示的機遇。從歷史資料的提供到小說人物的孕育和誕生,再到小說人物的價值化之間,是一段建設性的旅程。 手法之二是竭力激活史料,即把自己的生活體驗和全部厚度融入史料之中,否則,史料就是死的。隨著年歲的增長,隨著人生經驗的豐富,作者激活史料、與人物水乳交融的能力愈強。換言之,尤瑟娜歷史小說的人物寄託著作者的全部心血,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作者的影子。尤氏歷史小說主人公多以第一人稱的形式出現,其寓意是深遠的。 手法三是對地點展開豐富的文學幻想,這是從歷史詩學向小說詩學過渡的一個重要標誌。因為任何小說作品都直接從它置身其間的環境中接受靈感,因為地點中濃縮著歷史和時光,因為小說環境是歷史真實與文學幻想彙聚、重疊和契合的空間。對歷史源源不斷地上溯,對地點或環境的豐富幻想,賦予小說脈絡和邏輯以血肉之軀,以有張有弛的節奏和蘊涵深遠的意義。 總之,尤瑟娜沒有走巴爾札克式的現實主義的敍事道路,也沒有沉湎在創造神話的象牙塔之中。她坦承,創作現實題材或創作神話是她創作之路的死胡同(轉引自《瑪格麗特.尤瑟娜作品中的小說、歷史和神話》第340頁)。她一頭鑽進浩如煙海的歷史資料之中,醉心於歷史,醉心於從歷史中尋找真實的厚度和節奏,建構另一生活,另一更真實的小說生活空間,作為對現實生活的理想補充;因為她從現實生活中確實找不到多少樂趣,也不願心安理得地生活在神話世界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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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南部小學畢業旅行必然會有的一站。
大清早起來,從較便宜的桃園縣旅館出發,沒有人看窗外景緻。一路嘈攘地分享早餐與零食,窗外日光頗盛,打在無聊的白色或土黃色制服上(旅行居然還穿制服!)。我們的深藍色百摺群灑滿了零食碎屑,玩鬧濺出來的糖水漬。 然後就到了那樣一個奇異所在。老師們喝令我們排好縱隊,魚貫繞過白色有花形鏤窗的長牆,越過整個空曠廣場。我不記得在八、九十年代之交,廣場上是否允許各種打拳跳舞作操之類的音樂與團體,可是我們是那樣漫不經心地走過,直到拾級而上,看見樓梯中間有丑怪粗糙的大浮雕。樓梯盡頭,類似巨大蒙古包那樣的東西出現了,停在稍嫌黝黯的入口前,又被喝令進去絕不能高聲喧嘩,二十分鐘後在樓梯下面集合。 我至今仍記得進入紀念堂後的當下感覺。原來什麼都沒有嘛。只有很大的蔣公銅像(哼,高雄文化中心也有啊),金屬圍欄,兩旁有嚴肅不動的衛兵,牆上有字軸,整個空間流蕩著一種讓人微微發慄的冷空氣。多年後當我第一次到北京去參觀定陵,走下幽深閃爍的地底,也有類似感覺。
我記得那個畢業旅行還去了慈湖謁靈。
夾雜在其他遊覽風景和大型遊樂園行程之間,這兩個地點顯得十分兒童不宜――然而,又十分的必要。黨國教育不都是要從小做起嗎?那時候是解嚴初期,該改變不一定改變,當我們在蒙古包狀中正紀念堂內抬頭仰視,拿著父母的相機,生疏拍攝衛兵機器人般交接的照片,並不了解它們背後有何脈絡。
上大學以後,才從台北同學口中學到「中正廟」這個詞彙。已經是一九九六年了,北上之前母親還叮囑過不要跟人搞抗議、跑遊行,因為,「被拍到還是被抓到,都會留下案底,以後的人生就完蛋了」。我那時候以為母親想太多了,直到幾年前讀鄭鴻生《青春之歌》寫七十年代台大學生運動,才發現那確實是某個時代的事實。我也開始聽說有中學生倡議推倒校園內的銅像,去貓空喝茶,當過兵的學長永遠都會講起兵營內如何以蔣公震壓孤魂野鬼的故事。可是,我讀的大學內還有「果夫樓」、「季陶樓」、「道藩樓」之類名號,文學院前廣場樹立著「精神堡壘」,後門還有蔣公騎馬像,據說半夜時分,馬會換腳。他校同學總以「黨校耶!你們學校很保守吧」的憐憫口氣安慰我。我並不感覺學校保守,可是也不大清楚他校情況,所以從未辯駁。 ------- 曾經我像某個時期的台灣寫作者和評論家羨慕大陸寫作者經歷過浩劫那樣,羨慕我的上一代或上上一代人。他們的人生真不平凡,他們的時代變化好大,所以有那麼多激盪人心的東西寫。曾經,我以為就一個寫作者來說,我是不是生得太晚了?我不應該生在禁忌變少的年代? 七十年代後半我才出生,因此對那些文化與政治風潮一無所知﹔社會劇烈轉型的八十年代,我還是小學生,雖然已經開始看柏楊,為當中所揭露的我所不知道的中國史而驚奇與氣憤(原來學校課本寫的都是假的!),可是逢著偉人誕辰,我還是充當司儀,帶領全校喊「三民主義萬萬歲」。那個我日後才稍微知道輪廓的野百合學運,是偶然從報紙上詩人李宗榮的文章先抓到一點端倪,可是他寫得太浪漫了,「我們曾經相信革命與愛是等義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