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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2006-11-09
══════════════════【立報】═══════════════════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6-11-09》

本期內容
  ◎形上的流亡:無法囚禁的良心 索忍尼辛的人道主義文學之九 
  ◎教授爸爸週記:大學同學會 
  ◎吾思吾師 找回教師熱情與尊嚴徵文比賽 



形上的流亡:無法囚禁的良心 索忍尼辛的人道主義文學之九
  宋國誠
自1975年起索忍尼辛就長年隱居在美國佛蒙特洲,1980年出版《牛犢頂橡樹》(The Oak and the Calf: Sketches of Literary Life in the Soviet Union)一書,回憶他在蘇聯的文學生涯,隨後索忍尼辛就以全部精力投注在《紅輪》(The Red Wheel)的撰寫。《紅輪》意指「共產革命」,全系列共分3集:《1914年8月》(August, 1914)、《1916年11月》(November, 1916)、《1917年3月》(March,1917),是索忍尼辛一生中篇幅最巨大的創作,也是目前為止世界文學中篇幅最宏大、卷帙最浩繁、歷史事件最繁多的一部小說。

巨幅史詩小說:《紅輪》

《紅輪》實際上是一部關於俄國人民與歷史的百科全書,出場人物達數百人之多,是一部沒有主角的、以史實考據為基礎的多聲部小說。敘事跨度從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戰及隨後國內革命風起、1916年俄國民權運動、1917年俄國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1918至1920年外國武裝干涉和蘇聯國內戰爭等,一直寫到1920至1922年的水兵叛亂、新經濟政策等等。

第一集《1914年8月》描寫一次大戰德國對沙俄帝國幾近毀滅性的摧殘,故事集中在「坦崙堡戰役」(battle of Tannenburg,即波蘭的斯鐵巴克〔Stebark〕)中俄國第一集團軍將領薩姆索諾夫(A.V. Samsonov)的悲劇故事。參加這次戰役的俄國士兵,有3分之1根本沒有步槍,他們只能在暴雨般的榴彈散片中等待拾起倒下同袍的步槍。俄軍先敗於「坦崙堡戰役」,150萬俄國士兵陣亡,隨後再敗於「瑪蘇里安湖」(Masurian Lake)戰役,死傷達350萬人。

第二集《1916年10月》描寫蘇聯革命前後的史實與人物,其目的是在探索布爾什維克革命的背景和深層原因。第三集《1917年3月》則是關於俄國十月革命的歷程和寫實,是《紅輪》巨著中最主要的部分。由於《紅輪》一書,索忍尼辛創下了史上罕見的「人民百科全書」的風格,不僅巨幅拉開閱讀視野的寬度,也深掘史實演繹的社會縱深。書中有各次戰役和戰場士兵的悲慘生活,有各黨各派的紛繁爭鬥和國家活動的的深入考究,有對各階層、各時期政治動向的剖析,有議會上各人物爭先恐後的發言,有家庭和愛情生活的細緻描寫,有街談巷議的報導和詳細記述,有報章和會議文獻的摘要介紹;除此之外,更有城市和農村生活的描述,有宗教信仰和儀式的記述,有法律條文規章的摘記,有關鍵性歷史人物的種種表演,有地域風光的絢麗描繪,有民風民俗的多方記載,充滿各種各樣的行為行動,充滿各種各樣的思想理念等等,力求多方面、多層次、多方位地反映歷史現實,構成了一部俄羅斯生活的百科全書(註21)。

回歸故里

歷經20年的深度緘默和隱居,1994年5月,索忍尼辛結束了20年的流亡生涯,實現了20年前「我將活著回來」的預言,從美國的佛蒙特洲回到了俄羅斯。在此之前,索忍尼辛早已預言蘇聯即將解體,並再次預言俄羅斯的私有化政策必將失敗。

途經海參威,索忍尼辛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其盛況不亞於1986年聲望處於巔峰的蘇共總書記戈巴契夫對此地的巡訪。索忍尼辛的返國──一個當初被蘇共政府粗暴地驅逐出境的異議份子,歷經20年的沉默抗議之後依然願意歸返故里──給了俄羅斯人民一種「俄羅斯終究還有救」的希望。此刻的俄羅斯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在從海參威回到莫斯科途中,索忍尼辛作了一次長途旅行,目的是為了親身觀察睽違20年的俄羅斯農村生活。然而,這趟長途旅行,沒有給索忍尼辛帶來返鄉的喜悅,正好相反,他帶著人民的痛苦和滿腔的失望回到了莫斯科。

1998年12月11日,索忍尼辛在俄羅斯渡過了他80歲生日,為了表示慶賀,俄羅斯電視台第一頻道(OPT)播出了描述索忍尼辛一生的電視影片,「獨立電視台」(HTB)連續4天播出了《索忍尼辛的一生》專題影片。顯然,榮耀與尊敬集於一身。然而,索忍尼辛依然不改他「天生異議者」的本色,就在80大壽當天,他拒絕了俄羅斯總統葉爾欽頒發的「聖安德烈勳章」。這份勳章是彼德大帝設立於1699年,象徵俄羅斯最高榮譽的國家獎章,但索忍尼辛拒絕受獎,因為他不能在俄羅斯人民以絕食抗議工資拖欠的處境下,從把俄國帶入當今之災難的最高權威那裏接受獎項。索忍尼辛總是如此令當局尷尬,正如葉爾欽的回憶錄所言:「索忍尼辛的筆是受上帝指揮的。」其實應該說:「索忍尼辛的筆是以人類之愛為汁墨的。」面對久違的祖國,面對依然是一邊殘破、貧困,另一邊卻是貪腐、奢華的俄羅斯,索忍尼辛除了不改他文學悲憫和「天生反對」的性格之外,在這段晚年的回歸之中,索忍尼新依然故我,他從一個「舊社會」的反叛者變成了「新社會」的反叛者,沒有停止他那種「不受歡迎」的、嘮叨不休的批判。

永遠的異議者

自1989年蘇聯解體以來,索忍尼辛就開始發表對俄羅斯政局的看法,1991年的《我們怎樣建設俄羅斯》(Rebuilding Russia: Reflections and Tentative Proposals),1995年的《20世紀末的俄羅斯問題》(The Russian Question at the End of the 20th Century),以及返回蘇聯之後出版的《傾塌的俄羅斯》(Russia in Collapse),流露了索忍尼辛返國前後對俄羅斯情勢的憂心與不滿。索忍尼辛堅信,一切的改革必須以人民的生活是否獲得改善來評斷,據此,他強烈反對前蘇聯總理、激進的自由主義經濟學家蓋達爾(Yegor Gaidar)的改革計劃──「休克療法」。索忍尼辛把這種「激進市場化」的政策看成是「劫貧濟富」的掠奪主義,是共產主義之後的另一次悲慘的試驗。實際上,蓋達爾不過是葉爾欽的政策打手,「休克療法」的真正主謀是幕後指揮的葉爾欽。

索忍尼辛提出了一種類似「農民公社」的土地私有化觀點,試圖扭轉俄羅斯人民生產意願低落和極度貧窮的狀態。1994年10月28日,索忍尼辛對「國家杜馬」(俄羅斯聯邦議會下議院)發表演說,指出俄羅斯正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一條通過最曲折、最病態、最荒謬的方式以擺脫共產主義的道路。鑒於長期以來蘇聯中央集權的無能和「泛斯拉夫主義」的流毒,他主張恢復一種「地方自治會」,建立基層人民政權,徹底放權給人民擁有自治管理的權利。索忍尼辛根本否認改革中的俄羅斯正在走向「民主制度」,因為只要下層民眾不能擁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力,俄羅斯就依然沉陷在寡頭制度下。

一句真話重於歷史

「你會用休克療法治療你的母親嗎?」這是索忍尼辛對葉爾欽市場改革政策的尖銳諷刺。

返國後的索忍尼辛與葉爾欽進行了一場「對話」,從這場由《星火》雜誌批露的對話可以看出,這是一場一個站在人民這邊的「良心作家」和一個站在官方那邊的官僚政客各說各話的「無交集辯論」。

索忍尼辛指出了俄國的工農業生產急遽下降,外國貨幣犯濫橫行,葉爾欽竟以「俄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十月革命,因為人民已學會區分真理和謊言」作答,這種回答,讓人懷疑葉爾欽是否又是一次「酒後發言」(葉爾欽以酗酒聞名);索忍尼辛提出俄羅斯自殺率不斷升高的問題,葉爾欽回答:「人們已經有了去解決實際問題的心情」;索忍尼辛提出了物價管制放鬆後面臨的價格壟斷問題,葉爾欽回答:「消費者和生產者對通貨膨脹的恐懼已經形顯減弱」;索忍尼辛提出私有化過程中賤賣國家資產的問題,葉爾欽回答:「我們現在正在進行一場關於國家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大辯論……」。

索忍尼辛提出了人民不信任國家的問題,葉爾欽的回答是:「我們的議會還很年輕」;索忍尼辛指出了四處發生的貪污、醜聞、人民抗爭與示威問題,葉爾欽回答:「我們面臨的困難只有在和平條件下才得以克服」;索忍尼辛抨擊了不是將國有土地給予人民而是拍賣給財團和外國人的政策,葉爾欽的回答是:「這是一種投資,有了這些外資就可以加速走出經濟危機並促進經濟回升」。索忍尼辛提出俄羅斯嚴重的犯罪問題,葉爾欽的回答竟是「我們已經有了一部民主的憲法」……。

顯然,這場對話並不愉快,但索忍尼辛和俄羅斯聯邦新的領導人之間並不存在爭論,因為這是一場「雞同鴨講」的對話。

今年(2006),索忍尼辛的小說《第一層(地獄)》以完整的形式搬上了俄羅斯國家電視台銀幕。新一代的俄羅斯人也許根本不識這位至今依然健在但卻歷經劫難的老作家,但歷史不會忘記,人們也不會忘記索忍尼辛「一句真話重於歷史份量」的曠世箴言。索忍尼辛寫出了20世紀人類苦難歷史,雖然所有作品都聚焦於俄國社會與人民,但一個人的苦難,包括作家本人和他筆下人物的苦難,就是世界的苦難。

(完)

註21:參見何茂正,「《紅輪》及作者索爾仁尼琴」,《俄羅斯文藝》,2002年第3期。
(回目錄)



教授爸爸週記:大學同學會
  賴鼎銘(世新大學資訊傳播學系教授)
幾天前,大學同班同學郭國祥打電話告知我,已經28年不見的廖文彬來台北,希望與大家見個面,看我有沒有時間參加。

算一算,自從民國67年大學畢業以來,與廖文彬真的沒有碰過面。一畢業,大家就作鳥獸散,後來聽說他回花蓮,但也不知躲在那裡,幾度到花蓮,都因此無法聯絡。

倒是幾個月前,張文玲從美國回來,我們見面時,有同學提及廖文彬現在是花蓮玉里廣盛堂羊羹的老板。我好奇地上網蒐尋,不只找到廣盛堂源起日據時期的歷史,更找到他的電話,因而與他聯絡上,但還是一直與他緣慳一面。

其實,廖文彬讀大學時,我們就依稀知道,他家在玉里做羊羹。只是當時生意並非挺好,我們也沒有記在心上。倒是近10年,拜本土化活動之賜,玉里羊羹與古坑咖啡一樣,變成台灣的招牌,一下子開始翻身,聽說他還因此幾度上了電視,可見知名度非同小可。

這一番曲折,讓我倒想看看這一位以前貪玩好賭,現在變成台灣土產代表性人物的廖文彬,變成何種模樣了。

10月24日那一天,我們就約在忠孝東路的西餐廳碰面,數一數,大約有10個同學出面。其中包括專辦澳洲移民的郭國祥,及其他一直僦居台北的其他同學。

廖文彬看起來真是老了不少,他倒是自我解釋,因為剛從美國旅行回來,時差還在,因此精神不濟,看起來自然衰頹不堪。其實,我們未嘗不都老了,都已經過了50大關,那來年輕樣!

我當天問了不少羊羹的事。理所當然,我認為本土性的羊羹在全省都會很好賣,所以他應該有不少據點才對。但他跟我坦白,他原來也以為如此,因此曾到台北開分店,但最後情勢不如預期,早就收了。

他不得不承認,玉里羊羹這種產品,只是具地方特色的小吃,只有旅客經過玉里時,才會停下來,大包小包買回去送給人,要在大都市或其他地方立足,似乎不是那麼容易。他說他其實滿辛苦,因為所有羊羹的製造都是手工,他賺的也是辛苦錢。

當天我們順道參觀了劉英欽的公司。劉英欽是我讀大學時最好的同學,我們情同手足,有一次還從台北火車站搭小火車到淡水,轉乘渡輪到八里,二個人一齊翻越觀音山,再從五股走回位於新莊的輔仁大學。這一整天8個小時的行程,變成往後我們忘都忘不了的年輕故事。

劉英欽服完兵役就進入華視工作,原來在資料室,後來轉任《華視新聞雜誌」的記者,專門製作專題性的報導,因而跑遍全台。幾年前,他毅然決然退休,與老婆創辦了現在的公司,專門行銷減肥及健康有機食品。

那一天晚上,劉英欽不只讓我們嚐了醋精,更送我們減肥用的Q10。說實在地,我因為興趣不大,而且有點稍晚,因此就先行告退了。

那個晚上,我不及跟廖文彬告別。不過,知道他在玉里自創一片天,其實很為他高興。他日到花蓮,若經過玉里,我一定要去拜見他。至少,他答應,如果我們去找他,羊羹隨便我們帶。

看來,有這樣的同學還真不賴!
(回目錄)



吾思吾師 找回教師熱情與尊嚴徵文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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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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