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我已經很少注意台灣棒球新聞了,但是,有個令人熱血沸騰的畫面,卻始終保留在我的內心深處。一九八五年,國際邀請賽中日冠亞軍之戰──我記得很清楚,雖然,那距離現今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兩隊始終分不出高下,延長賽已經打到第十四局,因為必須播報新聞而被迫停止球賽轉播。當時,父親連忙打開收音機,全家人聚精會神,聽著廣播裡的播報員愈來愈緊張拔高的聲調,直到呂明賜擊出一支飛越中外野的三分再見全壘打,剎那間、真的是剎那間,整條街同時響起激動的歡呼聲,我嚇到了,和哥哥跑到屋外,只見左鄰右舍的叔叔、伯伯紛紛走到街上,表情激昂,甚至忍不住彼此擁抱,眼眶含淚,大叫「中華隊萬歲!」
一九八五年,台灣職棒尚未成立,台灣的棒球卻一再叫世人驚訝,忘記有多少個夜晚,帶著睡意,一再叮嚀父親──「一定要叫我起來喔!」為的就是看那三更半夜的洲際盃、世界盃、奧運棒球轉播;一家人拉著各自的小板凳,身上裹著被單,挨著彼此的肩膀擠在小小的電視機前,一邊吃母親剛煮好,熱騰騰的什錦麵,看完球賽。
那是我從童年到青少年間的記憶,也是目前大部份台灣人共有的記憶。棒球是輸是贏,對我們的日常生活毫無影響,憑藉著的只是一股不必美化為「愛國心」,但見不得台灣人被看扁的激情,全國人民熱烈參與球賽。一九九零年,台灣職棒成立,而後,我們的選手到日本發展、被大聯盟挖角,看著一個個優秀球員流失、發生職棒簽賭案,國人對棒球的熱情,早已不復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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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培力青年社區審議民主人才,協助推動社區審議民主,鼓勵青年社區公共參與行動,促進社區活絡與發展,台灣教授協會為一專業教授所組成的學術社團,每年寒暑假均會針對大專院校青年學生舉辦全國性營隊,培養在校學生對台灣歷史,政治,社會運動,哲學,人生價值觀及社團經營各方面的了解,進而培力青年人才參與推動社區公共事務。
2007度(2007年2月9~11日)預定在寒假中舉行三天二夜的青年冬令營,地點在新竹綠世界生態農場,人數預定35名(過去約50多位報名,錄取35名)。本次營隊之課程涵蓋歷史、哲學、社會學、民族學、政黨政治及學生社團經營方法及分組研習。課程見附件一。講師多為本會(台灣教授協會)會員, 包括會長蔡丁貴、林佳龍教授、陳儀深教授、薛化元教授、劉重義教授、施正鋒教授、陳延輝教授、許文輔博士等對學生社團經驗豐富的會員。
‧主辦單位:台灣教授協會
‧活動時間:2007 年2月9日至2月11日
‧活動地點: 新竹綠世界生態農場 (新竹縣北埔鄉大湖村7鄰20號)
‧活動費用:
1. 食宿免費供應
2. 1000元保證金,全程參與者退回全額
‧報名電話:02-2362-8797
‧報名時間:即日起到額滿為止
E-Mail:taup@seed.net.tw
冬令營課程表
課程時間 課程名稱 講師/教授
2/9(五) 開學典禮/鄭主委麗君致詞 鄭主委/會長
2/9(五) 追尋理想的台灣國 會長
2/9(五) 四百年台灣史 薛化元
2/9(五) 美麗島後台灣民主運動史 陳儀深
2/10(六) 台灣民族主義 施正鋒
2/10(六) 革命的理論與研究 劉重義
2/10(六) 台灣政黨政治的未來走向 林佳龍/林朝億
2/10(六) 審議民主精神 林國明
2/10(六) 和教授泛談台灣前途及生涯規劃 會長/陳儀深/許文輔
2/11(日) 學生社團的經營 各小組討論
2/11(日) 學生社團的經營報告
(詳情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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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棒球的演變有如台灣社會轉型的縮影。我們沒有傲人的條件,卻有驚人的毅力,當我們經濟開始起飛,創造世界經濟奇蹟之後,就像一個憑空得到祖產,毫無建設只知揮霍的敗家子。上一代歷經貧困、戰亂的生活,辛苦一生,那樣珍貴的奮鬥精神卻沒有傳承下來,心中想的,是不再讓子女吃苦,所有未能實現的夢想全寄望在下一代身上,滿足了物質卻貧乏了心靈。
我看到一個美其名是融合多元文化,實則找不到核心價值的社會型態。由於怕窮、怕苦,養成了我們取巧的性格,憑著敏銳的致富嗅覺,複製他人成功經驗,然後快速生產、銷售,學到了皮毛,賺飽了荷包,但省略了那一路走來的內涵與精神,這樣沒有紮實地基的建物,建得快也垮得快。
即使如此,我仍以為,台灣是個長期被奴役,初初獲得自由的生命,沒有足夠的自信,在摸索自我的過程中太過得意忘形地揮霍自由。以馬斯洛的七大需求理論,我們還在金字塔的最底端,處在生理需求與安全需求的階段,累積金錢換取安全感,保障自己與家人的生活成了當前最重要的目標,我們還未體會到對愛的需求、對尊嚴的渴望;我們是處在矛盾、叛逆的青少年期,有太多的不滿卻還沒有足夠的智慧去解決。我相信,假以時日,我們將會蛻變成更內斂、更沈穩,更懂得尊重彼此的成熟國度。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一日,發生於南投地區的大地震,當時一間與公司合作多年的廠商受災嚴重,老闆與幾位員工遷至校園操場做為臨時居所,位在台南的我們立刻四處蒐集帳篷、物資予以援助,當我將成箱的物品送到統聯客運時,那位司機告訴我,往中部的路全被運送物資的貨車給癱瘓了,原本短短二個半小時的路程,可能需要花上一天時間才能到達。當時,我幾乎感動落淚,這場地震似乎是為了喚醒我們冷漠的情感,喚回我們曾經那樣緊密的血脈關係,我們一同生存在這座小小的孤島,就如汪洋中一艘小船,再不同心協力,只能葬生海底。
或許是痛不夠痛,傷不夠深,或許是我們天生隨遇而安、樂天認命的民族性格,歷史愈走愈遠,我們仍在各種千奇百怪的社會現象中生存下來,時不時逸出幾聲呻吟,出現零星抗爭,最後還是回歸各自的生活。生命的轉折通常關鍵於巨大的變動,我們該慶幸於日子的平順,還是感嘆無法凝聚這股明明足以驚人卻始終沈睡的人民力量,又或者,寄望於遙遠的未來?
也許,我未能親眼見到,但,我仍如此夢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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