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研院埔里院區推動側記
一九九六年,埔里文史工作者黃炫星來到盆地西北方的水蛙窟賞鳥,意外發現一台大型怪手轟轟作響,飛舞著巨爪著手整地。 眼尖的他發現,怪手挖出的寬廣斷面,暴露出殘斷的石棺,在翻起的土中並發現不少史前捕魚用的網墜,以及收割小米用的石刀等珍貴遺物。他不禁驚呼:「這不是石器嗎?」
揭開水蛙窟遺址保衛戰 一九七二年,參與中研院「濁水溪大肚溪流域調查計劃」的尹因印(Richard Stamps),就發現水蛙窟存在著史前遺物。黃炫星的賞鳥之旅,意外引發埔里在地文史工作者為捍衛史前遺址的戰役,他們與學術單位、媒體 、立法委員聯繫,依照文化資產保存法的規定謀求對策,以阻止承租台糖農地的薑農的開挖行為。 其後,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副研究員劉益昌在大夥的邀請下前來勘查,他認為這個遺址分布範圍大、埋藏遺物豐富,有立即加以保護與研究的必要。埔里在地文史工作者隨即呼籲政府,應在遺址上成立埔里先民博物館。 此時,適逢行政院文建會打算主辦第四屆考古人才培訓班,委託台中科學博物館承辦,該館人類學組主任何傳坤率領學員進行為期一週的發掘。一九九九年,劉益昌受南投縣政府委託,進行了水蛙堀遺址範圍與內涵的調查與試掘工作。
中研院埔里院區的所在地 何傳坤的報告指出,水蛙窟遺址依墓葬資料推知,埔里盆地週緣史前遺址群的埋葬習俗不但類似,而且與東海岸的卑南文化十分相近,可能代表著埔里週緣地區的史前文化與東海岸史前文化間,曾有頻繁的交流及互動;從器形方面觀察,水蛙窟遺址的陶器與大肚溪附近距今四千五百至三千年的營埔文化十分相近,兩者應有深厚淵源。水蛙窟所發現的出土石器,漁獵工具如網墜、石矛、石鏃佔了相當重要的比例,顯示當時的居民漁獵活動是生活中重要的一環。 遺址內涵豐富,具保存價值,距今二千四百年至三千六百年間的水蛙窟遺址,中央研究院在一九九八年經評估、研擬打算在此籌設考古園區及植物園區,並與台糖公司「赤崁頂遊憩區開發規劃案」合作,讓水蛙窟成為兼具觀光休閒及學術研究的重鎮。中研院並於八十八年下半年及八十九年度保留預算一百七十五萬元,作為先期規劃經費,著手水蛙窟遺址指定的申請作業。 一九九九年,九二一大地震,埔里受創嚴重;二○○○年,文化資產法修改法令,遺址的指定由中央政府改為地方縣市政府主導,原本只差臨門一腳就完成遺址指定作業的水蛙窟,因法令的更改整個申請作業又得重新來過;加上台糖欲將土地租賃價格調漲一倍,都讓中研院埔里院區一案的推動延宕了下來。
十年來只聞樓梯響 將近十年了,當初排除萬難、積極推動埔里院區的中研院院長李遠哲,已經從院長職位退了下來;南投縣長也歷經三次的換血;埔里鄉親殷殷盼望的中研院埔里院區,都還只是停留在「只聞樓梯響」的階段。 二○○七年四月十七日,埔里院區籌備小組成員的劉益昌與地方關心此案的人士於埔里鎮公所召開執行狀況說明會,他指出中研院當初遭薑農大面積開挖破壞的土地,已不具遺址保存的價值,建議將此區排除於指定遺址範圍外,好作為將來建設用地。但根據遺址的審定及廢止辦法,此舉必須由縣府召開文化資產審議委員會進行審議,報請文建會核定,中研院才能辦理土地變更的申請,但縣府的行政作業卻是徐緩的。 當日與會的縣府主秘陳正昇直言,究竟縣府哪一個行政程序出現問題,將進一步追查,並於下週一(二十三日)縣務會議提出討論。
就從水蛙窟出發! 從大馬麟、水蛙窟遺址的搶救行動,文史工作者一度被地方視為不受歡迎的人物,遺址還被看作妨礙地方進步的絆腳石;這一路走來,長期投入文史工作的簡史朗有很深的體悟,他表示中研院埔里院區的設立,「將自然引導埔里走向文化的、學術的、教育的重鎮前進,徹底改變埔里的體質和樣貌。」 南投,擁有五百個遺址,是台灣歷年以來發現史前時期遺址最多的縣份;擁有多元族群豐碩文化資產的埔里,早在日治時代初期,著名的人類學者鳥居龍藏就誇讚為「人類學的寶藏」。埔里珍貴的文化資產,應跟仁愛鄉和整個水沙連地區作整體的思考,「就從水蛙窟出發!」已經定居在埔里的人類學工作者黃美英力陳,她並呼籲應儘快促使埔里院區的落實。 中研院史語所等相關研究單位的進駐,將為小鎮挹注新的活力與提升視野。面對清水鎮也極力爭取中研院前往設立院區,以及緊鄰水蛙窟的普台中小學擴編校地的壓力,中研院埔里院區的夢想,能否實踐,還得看縣府行政效率 是否追得上外在因素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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