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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馬電子報

2007-07-18

   本期主筆:作者不語

    木馬新書試讀:偷書賊

   木馬文化blog:文學座談

作者不語     本書編輯 陳希林

《偷書賊》這個故事,出自一位年輕的作者之手。在編輯這部作品中文版的過程裡,我也常常在網路上打出他的名字,想要找一些有關這個人的蛛絲馬跡,他曾經針對這本書說過什麼。

    我注意到的,是這位作者呈現出罕見的「不語」狀態。無論是作者自己的官網、英國版的官網或澳洲、美國出版商的網站,還是其他相關的報導,都沒有什麼「新」的資料在上面。至於《偷書賊》這本書,他講的也是寥寥幾句話,略以「故事是我爸媽跟我講的」等語。

    對於這個「不語」的狀態,我原先猜想,原因不外乎:A)作者是澳洲人,很難受到美國主流媒體的注意;B)作者背後的經紀制度沒有硬起來,沒有把他推向世界舞台;C)他的書不受注意,所以沒人想找他說話。

    再繼續想一想,我們就可以知道,答案是D),以上皆非。為什麼呢?請看亞瑪遜總榜,《偷書賊》始終盤旋在前百名左右,對於一部在美國被歸類為「青少年」類別的小說來講,這個排名簡直就是難以想像的優,與一切環保、政治、商業、文學作品相比,它穩定地在百名左右。

    還有,還有,他也很紅呀,找不到人呀,他並不是一個「不受注意」的人呀,紐約、倫敦到處跑(六月中替我們中文版寫序的時候,剛從紐約回雪梨)。我們透過代理,透過國外的出版者,想要找到他幫我們寫序。結果國外出版社回答說,厚,休假中,稍後再聯絡。等到代理終於在六月間找到他的時候,他說人在紐約,不過還是很快替我們寫了中文版的序。

    老實講,一看到他的中文版序還是一樣的「不語」狀態,裡面寫的東西都是我看過的資料,當時憑著一股血氣衝動,我想要退回去告訴他說:「重寫!你是作者,我們對你的期盼更高,不應該只交出這樣而已。」(附帶一點:這也該怪我,我沒有提出具體、明確的中文版序方向給他。)

等我第二次讀完他的中文版序,我的眼睛亮了,因為我看見幾句新的話。我不曉得到底是什麼事情觸動了他的心弦,不過他說出幾句以前我沒看過的話。他說,這本書是他自己迄今最佳的創作,他花了將近五年才寫完,一度以為自己無法完成了。換句話說,嘔心瀝血,這本《偷書賊》還是完成了。

    我也終於明白了。作者不語,是因為他所有想講的話,都已經融入這本《偷書賊》裡面了。無論是對人性矛盾的感嘆,還是對堅強友誼的禮讚,或者是驚訝於人類在艱難困苦中展現的堅毅、高貴、勇氣,作者想講的一切話,都在《偷書賊》裡面了。再多說,也是枉然。

    因此,面對《偷書賊》這種人類智慧的精華產物,我也默然了。閱讀,文字,寫作,勇氣,好故事……這些事情太偉大,我沒什麼好說的。也無須再說了。翻開《偷書賊》吧。

  

《偷書賊》 /馬格斯‧朱薩克

內容轉載  〈抵達天堂街〉

最後一次遇見她。

那片紅色的天空……

怎麼會這樣?偷書竊賊的結局竟然是跪在一排可笑、泥濘、燒焦的瓦礫堆旁,哀嚎大哭。

幾年前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天空正飄著雪。

    時間到了,我為了一個人而出現。

 

* * * 悲壯的一刻 * * *

火車飛駛而過,車廂裡擠滿了人。

六歲大的男孩死在第三節車廂。

 偷書賊與弟弟正南下前往慕尼黑。一旦抵達之後,他們立即會被送到寄養家庭去。當然,我們已經知道了,小男孩最後並沒有到達那裡。

 

* * * 事發經過 * * *

先是一陣猛咳,幾乎像是突然得到靈感一樣狂咳,

隨即闃寂無聲。

 

咳嗽終了。生命拖泥帶水或乾淨俐落地化為烏有,除此之外,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冷不防地,他那赭色的嘴唇失去了色澤,彷彿陳舊的油漆,急需重新上漆。

姐弟倆的母親睡著了。

我進入車廂。

我的雙腳跨過雜亂的走道,頃刻間,我的手掌蓋覆在他的嘴上。

沒有人注意到。

火車繼續疾馳。

只有小女孩發現了。 

在半夢半醒間,偷書賊(也叫做莉賽爾‧麥明葛)瞧見了,她知道弟弟韋納身體偏倒一側,死了。

他藍色的眼睛盯著地板。

什麼也看不到。

           偷書賊醒來之前,正好夢到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在夢中,他在政治集會中發表演講,她看到他中分的灰白頭髮,還有角度完美的八字鬚。她專注傾聽他連珠砲般的演講,他的話語在光芒中閃動著。等到集會氣氛略微平靜下來,他居然彎著腰對她微笑,她也報以微笑。她還說:「日安,元首先生。你好嗎?」由於不常到學校上課,她還沒學會該怎麼得體使用敬語講話,甚至還不識字。以後時機到了,她自然會找到學習的動機。

    正當元首要回答她的時候,她醒了。

    當時是一九三九年元月,她九歲,快要滿十歲。

    弟弟死了。

 

半夢。

半醒。

    我認為完整無缺的夢比較甜美,但是我沒辦法幫人做美夢。

    偷書賊突然驚醒,毫無疑問,她把我逮個正著。那個時候我恰好蹲下來汲取亡者的靈魂,軟綿綿的靈魂擱在我鼓脹的手臂上。我剛抱起男孩的時候,他的靈魂像冰淇淋,又軟又冰,隨後很快熱起來,在我的手臂上溶化。徹底溫暖之後,病痛慢慢痊癒。

莉賽爾‧麥明葛卻一動也不動,難以置信的想法在她腦海中不斷重複,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開始搖晃弟弟。

為什麼活人總是要搖動死掉的人呢?

    對,我明白,我明白。我猜這是本能的反應,為了遏阻事實的繼續發生。在那個當下,她又著急又激動,她的心情好亂,好亂,好亂。

真是惱人,我竟然停下來觀望她的反應。

            接著,換她母親。

偷書賊以同樣狂亂的方式搖動她媽媽,喚醒了她。

倘若你無法想像這幅畫面,想像一下你無言以對的時候,手腳慌亂的時候,想想絕望的心一片片飄來飄去,想像你淹溺在一列火車之中。

 

* * *

 

雪花一直飄落。前面鐵軌出了狀況,開往慕尼黑的火車不得不暫停下來。車廂內有位婦人嚎啕大哭,一名小女孩則麻木地站在她身旁。

驚恐之,做母親的打開了車門。

    她抱著小男孩從車廂走到雪地。

    小女孩還能怎麼辦呢?只好跟著媽媽下車。   

我先前已經跟你講過了,還有兩個衛兵也走出了車廂。他們討論、爭辯該怎麼處理,即便是厚道的人,也會覺得這種狀況相當令人棘手。最後他們決定先把這一家三口送到下一個小鎮,讓他們留在那裡把後事辦好。

  這回,火車緩慢行駛經過這個埋於大雪之中的國家。

    火車停停走走,最後停靠下來。

    母女步上月台,母親的手中抱著小男孩的屍體。

    他們停下腳步。

    男孩的身體越來越沉重。 

莉賽爾不知這裡是哪兒,四周一片白茫。在車站的時候,她只盯著眼前告示牌上斑駁的字母,在莉賽爾的心中,這個小鎮沒有名字。兩天之後,弟弟韋納就埋葬於此,到場者包括牧師,還有兩位冷得直打哆嗦的掘墓工。

 

* * * 我的淺見* * *

兩個衛兵,兩個掘墓工。

有事情該處理時,第一個發號施令,第二個照著辦。

問題來了,要是第二個比第一個能幹多了,那該怎麼辦?

 

犯錯,犯錯,有時候我好像只會犯錯。

我花了兩天時間處理我的本業,往返於世界各地,把靈魂送上通往來世的輸送帶,看著他們認份地緩緩移動。我警告自己好幾次,莉賽爾‧麥明葛的弟弟下葬的時候,我最好躲遠一點。不過,我卻沒聽從自己的勸告。

前往葬禮的途中,幾哩之外我就看見這幾個人忍受著嚴寒,站在白雪覆蓋的荒野之上。墓園像朋友般歡迎我的到來。過了半晌,我隨著其他人低頭致意。

            掘墓工站在莉賽爾的左側,兩人一同摩擦著雙手,同時抱怨大雪與挖掘工作,說著「雪那麼硬,好難挖啊」這類的話。其中一個肯定還沒有滿十四歲,尚在見習的階段。他走開幾十步路後,有本黑色的書從他外套口袋掉出來,他沒發覺。

     幾分鐘之後,莉賽爾的母親隨著牧師走開,她在感謝他主持葬禮。

而莉賽爾留在原處。

她屈膝著地,關鍵時刻到了。

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動手挖起雪來。他不能死,他不可能死了,他不可能…

沒有幾秒,利雪切刮了她的肌膚。

雙手滿是凍結又碎裂的血塊。

在茫茫蕩蕩的雪地某處,她看見自己破碎的心,一分為二,兩片心都在白茫茫的世界裡燃燒跳動。直到一隻細瘦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才發現媽媽已經回頭尋她。母親硬拖著她離開。一股熱流湧上她的喉嚨,她放聲尖叫。  

 

從墨沁鎮到雪梨港,從天堂街到安札克大道,從《掘墓人工作手冊》到《抖字手》,
ㄧ本書如何開啟了她的偷書生涯,二次大戰下德國慕尼黑近郊的天堂街上,《偷書賊》開始她的人生閱讀旅程。

ㄧ個撼動死神的故事《偷書賊》文學講座

免費參加‧自由入場

【台北場次】

721()1500-1600

法雅客書店環亞店Forum藝文空間(台北市105南京東路三段337B1F)

共和國發行人郭崇興V.S.本書編輯陳希林

活動洽詢:02-8712-0331

【台中場次】

728()150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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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編輯陳希林

活動洽詢:04-2251-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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