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8-02-05》 |
本期內容 | |
◎反核運動的草根:一個多年後的反省 | |
◎中國雪災 環保人士籲科學研究探索原因 | |
◎禽流感的政治經濟學(二) |
反核運動的草根:一個多年後的反省 | |
■康世昊 | |
當我們時來興起時問問什麼是反核運動,在妳我他腦袋裡浮現出來的圖像會是什麼呢?許多人第一個跳出腦中的是反核遊行的畫面,其次才是貢寮人們的臉譜、民進黨的種種承諾等等人事物交錯的景象。換句話說,群眾動員起來時的激憤壯觀氣氛和衝擊,也常被當作「反核運動有沒有搞起來」的圖像指標。同樣的,反核力量最理想的展現是把「人」搞上街去,在街上激進的批判既得利益勢力(國民黨、美日跨國公司)和出賣我們的民進黨一番,藉此確定反核的堅持。似乎這就是一個進步運動者最重要的角色。 草根-在哪裡?是什麼? 然而,後來幾年在綠盟的參與,對反核運動的反省越見內化。其中一個反省是:如果只是利用某種語彙或宣傳凝聚人氣,或者,多見了幾次地方自救會的領導人,這樣的組織工作者,在延展基層民眾的參與上有多少不同貢獻?如果我們大聲說,反核民眾不該只是被運動領導者牽著鼻子走,不能被政治機會輕易吸收,就該問問另一個更實際的問題:反核運動有沒有可能是草根的? 當然有人會納悶:反核運動當然不能只有草根的部分!是呀,所有社會改革組織都不會只侷限在經營基層組織。前述的簡單問題應該是:反核運動有可能是草根路線領導的嗎?把問題界定清楚了,就必須進一步想想:「草根」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在台灣,有些人說「草根」的意思就是:「我和基層人民站在一起,幫助基層人民自己組織發聲。」可是很多時候,只是因為社運團體裡有一種不草根的搞法。那種作法通常被大家不屑的說是菁英路線,而我們這群人的作法不同,所以我們就是草根。至於實際作法上,「草根」是什麼?跟社區、自救會打好關係,協助社區組織振作起來嗎?但,如果堅持基進的、草根的作法,是因為強調了組成這群運動的人們來自四面八方,生活在不同背景,擁有的是不同的參與位置。當我們自問:反核運動裡的各種人的關係是什麼時?甚至只是核電廠所在地的反核民眾當地的社會關係時,講得清楚、做得到的部分似乎並不怎麼深入! 繼續聊下去,我想可以用一個問題問問彼此:反核運動最主要的「人」,是如何形成集體力量的呢(這裡強調「人」,因為壓迫與抵抗力量可以是從不同層次來談的,除此外我們也可以發現「商業利益」競爭的力量)?如果我們說核能災害影響全台灣,所以每個人都是「可能的弱勢受害者」,這個界定當然是正確的。而我們過去面對這樣的認知,也有著不下10套的操作網絡。不過,在廣泛的反核民眾中,我們的接觸對象還是可以、也必須有所區別。畢竟在台灣,環境議題關懷的地域性佔有很強的驅力。除了環保人士發起的團體以外,自發的組織仍然以地方居民為主。也因此,鄰近核電廠周遭的居民可以說是一群最看得到、摸得到的對象,甚至是台灣反核運動最前線的人們。所以可以先鎖定這樣的一群人,來談草根的經驗反省。 一個社區文化工作的啟發 對協助地方組織發展的反省一直要到1997年,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執行一個突然落下的案子上才開始的。一個根本的問題很難找到答案:我認識到的這群人是怎麼生活,怎麼形成意見的? 經驗裡我們意識到,當環保團體不再是從對立面談草根,而是直接以當地民眾作為經驗的客體時,我們在這方面的很多思考來自「撿現成的」。為了回答這個問題,反省相當尷尬,為什麼一個常跑「地方」的工作者會陷在一個「碰自救會就是做草根」的框框裡?我才發現「多次下鄉」的我們,對當地民眾的認識依靠一張張單一的圖像:也許就是一個社區組織、自救會,好像在居民日常生活的社會網絡裡沒有矛盾,差異只在個人立場有沒有被有效召喚。這種天真還掩蓋了這個問題:很多地方人們的參與是不平等的,是邊陲下的邊陲。 所以希望反核運動內部民主化,基層獲得更多資源以培養自己組織實力的主張,並沒有先搞清楚對象和任務倒底有多大。簡單的說,當我們面對虛弱的地方反核團體時,那種去搞組織的想法是非常簡化過的預設,像是個看完毛澤東選集的熱血青年。對於幫助「他們」把自己組織起來的工作,那個「他們」多半是自救會領導們描述的「他們」。對地方領導者的依賴,反而忽略了領導者在很多時候不過代表其中一種社會連結。反核認同者的共同目的下,人們的行動動機不免有許多差異,或者類似行動的動機又黏附者不同的生活形態!(有車的家電行老闆和不開車的顧孫歐巴桑,如何享有類似質量的參與討論機會?)在有限資源下,參與機會如何有效擴散? 地方開始有草根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我們,當自救會遇到經營困境,我們想幫忙,卻很難跳脫原有領導們提供的線索。為此綠盟曾經有過幾次嘗試,希望能變成更貼近地方民眾的團體。然而成果並不明顯。於是扮演輸送帶,讓外部資源可以被自救會吸收的模式仍然是目前最可行的選擇。 在這種條件下,讓地方組織能夠轉形成自有自足又獨立的理想,仍值得一試的協助經營是,外來團體堅持不斷用類似田野調查的走訪,把每次在當地延伸的人脈和觀察,累積成能嘗試運作的連結。簡單地說,所有的支援團體或個人都可以自己的時間,去執行一小塊非傳統的、非自救會既有觀點的「草根」經驗,去探索新的社區網絡資源。目前看來,當新、舊地方幹部能夠對話合作,反核運動的參與者,才有條件享受草根力量已經出現的空間。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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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中國雪災 環保人士籲科學研究探索原因 | |
■中央社 | |
不該因雪成災的中國南方近一個月來在連續幾場暴雪後出現大範圍的災情,雖然一般認為與全球暖化脫不了關係,但此間環保人士認為,在歸咎於氣候變暖之餘,官方更該進行科學研究,找出近年來中國各地氣候異常的原因。 1月10日開始的幾場大雪讓中國南方大部分省份出現50年不遇的雪災災情。在斷水、斷電、斷路的衝擊下,許多人開始質疑政府的施政能力,並開始探究雪災的原因。 「都是三峽大壩惹的禍!」這個說法,近日在民間口耳相傳著,認為是官方強迫改變自然環境才導致這次雪災,甚至近年來南方多次的出現大旱、大澇都與闢建三峽大壩有關。 今年入冬以來中國大陸各地氣候確實反常,該是白雪紛飛的北方相對往年罕見雪跡,以冰雕聞名的黑龍江省會哈爾濱市只下了兩場大雪;北京市持續維持晴朗天氣,一月份至今只下了一場小雪,本地民眾說,北京這些年愈來愈熱,不該下雪的南方卻連著幾場暴雪,「這天氣以後會變成北方熱、南方冷。」 街談巷議難以盡信,但是南北顛倒的氣候卻讓此間環保工作者更為憂心中國大陸的生態環境。 北京「綠家園志願者」負責人汪永晨接受中央社訪問說:「氣候變化已經是世界性的環境問題,但是除了全球暖化的因素,我們是不是也要探究一下,是不是與中國大陸自身因素有關?」 她認為,官方應該就雪災的原因進行科學研究,「不能只說(雪災)與什麼因素無關,也要想想與什麼因素有關。」 汪永晨曾多次帶領環保工作者深入偏遠的水源地帶。她說,黃河最大支流渭河源頭的三品泉其中的兩個泉眼兩年前就一滴水都沒有,當地政府說是因為全球氣候變暖,但是當地農民則說,以前山上幾個人合抱不過來的大樹全被砍了。 異常的氣候早有端倪,2006年重慶曾經發生大旱,隔年卻出現大澇。汪永晨認為,這樣的自然災害必定與全球氣候變化有關,但是一定也有人為的責任。 這次中國南方雪災大部分發生在長江流域及其支流與周邊湖泊所在地,包括湖南、湖北、江西、江蘇、安徽。但是除了三峽大壩,官方還要在長江幹流繼續建大型水電站。 中國中央氣象台副台長畢寶貴日前表示,這次異常天氣的形成除了與南方近期水汽過於充足有關,也與近年來汽車尾氣排放、工業污染、生活垃圾越來越嚴重、對資源的無度使用與浪費有關。 中央氣象台首席預報員孫軍則告訴此間媒體,導致這次極端災害天氣的原因主要與大氣環流異常與「拉尼娜(反聖嬰)」現象有關。 拉尼娜在氣象上是指發生在赤道太平洋東部與中部海水大範圍持續異常變冷的現象。去年8月,赤道東太平洋進入拉尼娜狀態並持續至今,形成「拉尼娜」現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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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禽流感的政治經濟學(二) | |
■倪世傑 | |
在東南亞一片禽流感疫情當中,相較之下寮國的狀況反而較為輕微,為什麼寮國並未如其鄰國爆發大規模禽流感?答案或許在寮國境內大型的家禽養殖場不多,仍舊維持家庭式的養殖業,其中雞、鴨、鵝、火雞等家禽露天混雜養殖,當然,野鳥也會混入其中。每一個生產單位彼此是隔離的,產量或許不多,但以供應本國民眾需要為主。如果,如諸多專家指稱禽流感主要透過野鳥傳播,寮國恐怕要比其它國家更早地爆發禽流感疫情,民眾也會因此出現恐慌,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根據美國農業部的報導,寮國在2007年爆發的45起禽流感案件中,當中有42起發生的地點鄰近大型工業化的家禽養殖場。當寮國出現禽流感疫情,當地官員先是禁止來自泰國的家禽入境,之後再禁止雞隻販賣。值得一提的是寮國家庭農場的家禽,較多不是向大型家禽繁殖廠購買,即使家禽養殖廣佈全國,相較於泰國、越南,寮國的養殖密度更低、物種來源更多元,因此擁有更高的異質性,這都是大規模傳染病不至於迅速流行傳佈的條件。 「開放的養殖空間容易與染病的野鳥接觸,從而增加感染的機會,而且,這增加為家禽接種與篩檢剔除不良品的困難度。」從寮國的經驗出發,我們不但得以檢驗上述反對家庭式小規模養殖業的理由是否站得住腳,同時,我們更要問,工業化的大型養殖場難道就萬無一失?與事實正好相反,單一化的物種、極為高密度的養殖,家禽的精神與身體往往處於緊張焦躁不安的狀態下,往往是病毒發生變異以及大規模散佈的溫床。 難以管控的家禽貿易 2004年9月,柬埔寨政府公布一波新的禽流感疫情,這一波疫情主要圍繞在幾個企業化的獸禽養殖場,而且這些養殖場的雞隻主要是由卜蜂(正大集團)所供應;此外,緬甸亦傳出類似事件。卜蜂集團對此否認到底。 卜蜂集團是東南亞首屈一指,營業範圍縱貫養殖、飼料供應、肉品加工與零售,產銷一體化,雇用人數超過10萬人的大公司,麥當勞、肯德基等世界知名跨國速食業者都從卜蜂進貨。卜蜂集團預定在上海世界博覽會之前建成年產出1百萬頭豬、每週出欄 2百 萬隻肉雞以及同時飼養3百萬隻蛋雞的3座大型現代化養殖基地,總投資額超過1百億元人民幣。目前,卜蜂年銷售額超過2百多億美元,可說是東亞食品業界的霸主。 問題其實不是鎖定卜蜂這一家公司,即使這是冰山浮現的一大角。商業化、國際化的禽畜飼養與貿易活動已經是無法忽視的現實。烏克蘭於2004年進口了1千2百萬隻雞,羅馬尼亞則進口了1千6百隻,事實上因為地下經濟的盛行,實際數字相信遠高於此;Hastavuk是一家土耳其公司,它是歐洲第二大蛋類供應商,每年銷歐一億顆蛋,主要市場在中、東歐,孵化中的蛋也是傳播禽流感的重要途徑,而東南亞國家禽流感爆發與無論是合法還是非法禽畜貿易息息相關,非法禽畜貿易時有所聞,2005年10月,義大利海關攔截到來自中國的3千隻走私雞隻,11月,英國一攔截到數百噸的走私雞肉意圖闖關;2006年2月,巴西里約海關查獲20公斤的走私雞舌頭,西班牙海關亦查獲21噸的走私禽肉;即使明確存在風險,要管制、監督這些商業活動卻是難上加難。 即使吾人發現,造成禽流感傳布的途徑與集中化飼養、國際貿易、走私行為等活動存在更直接的聯繫,但是聯合國農糧組織(FAO)對禽流感問題,仍將焦點放在家庭式農場以及野鳥上頭,並顯示出對大型工業化飼養場的偏好,他們希望,家禽市場能夠更為集中,生產者還要必須要大型化;家禽生產區域要集中化;家禽活體市場要蓋在市郊,屠宰市場要集中化管理,數目愈少愈好,零售超市據點則是愈多愈好;必須減少家庭式農場,農場都要蓋圍籬以及網面。 遮住了眼睛,難道就真的看不見?禽流感的問題不會因為商業化而得到控制,而這些國際機構所採取的階級立場,與破壞自然的資本主義發展方式如出一轍,向鬼拿藥單,令人不寒而慄! (下週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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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長期徵稿啟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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