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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期
 http://www.wordpedia.com 每週三發報|2008.05.06 
研發學習科技‧創新知識價值
【第245期】基因改造--我們要付出什麼代價?


遠流影音館2008全心推薦:生命教育系列、心靈探索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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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糧荒湧現,部分學者專家建議以基因改造作物,作為解決的手段。經過基因改造的食物安全嗎?這些作物對於我們的地球會造成什麼影響,目前還沒有人能夠完全的掌握。這樣冒險嘗試,是否值得?

上期電子報「總統府(台灣總督府)」詞條分類誤植,原「經典建築>二重先嗇宮」應改為「經典建築>台北」,感謝讀者來信指正。

【東方 vs. 西方】

【東方觀點】

基因
gene

【摘  自】中國大百科全書
【漢語拼音】jiyin
【中文詞條】基因
【外文詞條】gene
【作  者】盛祖嘉

知識分類:分類檢索/生物學/生物學/〔生物個體的延續和發展〕/〔遺傳〕/基因

含特定遺傳信息的核酸序列,是遺傳物質的最小功能單位。除某些病毒的基因由核糖核酸 (RNA)構成以外,多數生物的基因由脫氧核糖核酸 (DNA)構成,並在染色體上作線狀排列。基因一詞通常指染色體基因。在真核生物中,由於染色體都在細胞核內,所以又稱為核基因。位於線粒體和葉綠體等細胞器中的基因則稱為染色體外基因、核外基因或細胞質基因,也可以分別稱為線粒體基因、質粒和葉綠體基因。

DNA在通常的二倍體的細胞或個體中,能維持配子或配子體正常功能的最低數目的一套染色體稱為染色體組或基因組,一個基因組中包含一整套基因。相應的全部細胞質基因構成一個細胞質基因組,其中包括線粒體基因組和葉綠體基因組等。原核生物的基因組是一個單純的DNA或RNA分子,因此又稱為基因帶,通常也稱為它的染色體。

DNA 基因在染色體上的位置稱為座位,每個基因都有自己特定的座位。凡是在同源染色體上佔據相同座位的基因都稱為等位基因。在自然群體中往往有一種佔多數的(因此常被視為正常的)等位基因,稱為野生型基因﹔同一座位上的其他等位基因一般都直接或間接地由野生型基因通過突變產生,相對於野生型基因,稱它們為突變型基因。在二倍體的細胞或個體內有兩個同源染色體,所以每一個座位上有兩個等位基因。如果這兩個等位基因是相同的,那麼就這個基因座位來講,這種細胞或個體稱為純合體﹔如果這兩個等位基因是不同的,就稱為雜合體。在雜合體中,兩個不同的等位基因往往只表現一個基因的性狀,這個基因稱為顯性基因,另一個基因則稱為隱性基因。在二倍體的生物群體中等位基因往往不止兩個,兩個以上的等位基因稱為複等位基因。不過有一部分早期認為是屬於複等位基因的基因,實際上並不真正的等位,而是在功能上密切相關、在位置上又鄰接的幾個基因,所以把它們另稱為擬等位基因。某些表型效應差異極少的複等位基因的存在很容易被忽視,例如從不同地區採集的黑腹果蠅的複眼雖然都是暗紅色的,可是對它們的複眼色素進行定量分析後,發現不同的品系或個體還是能夠區分的,而且通過特殊的遺傳學分析可以分辨出存在於野生群體中的幾個等位基因。像這種從性狀上難以區分的複等位基因稱為同等位基因。許多編碼同工的基因也是同等位基因。

DNA 屬於同一染色體的基因構成一個連鎖群(見連鎖和交換)。基因在染色體上的位置一般並不反映它們在生理功能上的性質和關係,但它們的位置和排列也不完全是隨機的。在細菌中編碼同一生物合成途徑中有關的一系列基因常排列在一起,構成一個操縱子(見基因調控)﹔在人、果蠅和小鼠等不同的生物中,也常發現在作用上有關的幾個基因排列在一起,構成一個基因複合體或基因簇或者稱為一個擬等位基因系列或複合基因。 ......看全文

【西方觀點】

遺傳工程
genetic engineering

【摘  自】大英百科全書
【中文詞條】遺傳工程
【外文詞條】genetic engineering

知識分類:人體、健康篇>醫學

重組DNA分子工程中所牽涉到的步驟

遺傳工程一詞最初指透過遺傳和複製過程改變或操縱生物的技術,種類很多。如此,該詞既包括人工選擇,也包括所有生物醫學技術的干預--包括人工授精、體外受精(如試管嬰兒)、精子銀行、複製技術、基因操作等。但現在「遺傳工程」一詞所指的範圍較窄,僅包括重組DNA技術,或基因複製技術(見圖),亦即把兩個或多個來源的DNA分子在細胞內或在體外組合起來,然後植入宿主生物體內,使其能在裡面繁殖。基因複製技術被用來生成對科學、醫學、農業或工業具有價值的新的遺傳組合。

DNA是遺傳訊息的攜帶者,透過控制蛋白質的合成來達到成效。大部分DNA重組技術涉及將外來的基因植入普通實驗室菌株的質粒內。質粒是DNA的小型環狀物,它並非細菌的染色體(儲存生物遺傳訊息的主要結構)的一部分。但是,質粒能控制蛋白質合成,並且與染色體DNA一樣,可以複製並轉移到細菌的下一代。於是,研究人員透過將外來的DNA(如哺乳動物的基因)結合進細菌的細胞中,就能獲得幾乎無數個植入基因的複製體。此外,若該植入基因為操作者(亦即,若該基因能控制蛋白質合成),則經改造的細菌便能製造受外來DNA限定的蛋白質。

遺傳工程發展過程中的關鍵一步是1968年瑞士微生物學家阿爾伯(Werner Arber)發現的限制性內切酶。但是,直到1969 年美國分子生物學家史密斯(Hamilton O. Smith)將Ⅱ型限制性內切酶純化後,該種酶方得到確認。Ⅱ型限制性內切酶對遺傳工程極為重要,它能在DNA的特定位點上進行切割,這與Ⅰ型限制性內切酶不同,Ⅰ型限制性內切酶只能在隨機的位點上進行切割。1970~1971年美國分子生物學家內森斯(Daniel Nathans)在史密斯研究的基礎上,推進了DNA重組技術,並證明Ⅱ型限制性內切酶能用於遺傳學研究。遺傳工程本身於1973年由美國生物化學家科恩(Stanley N. Cohen)和博耶(Herbert W. Boyer)首創,他們是最早將DNA切割成片段、再將不同的片段重組、並將這些新的基因植入大腸桿菌(Escherichia coli)中使之在大腸桿菌細胞中複製的首批科學家之一。

遺傳工程使得人們無論在理論還是實踐方面對基因的功能和組織均有了更深入的瞭解。透過重組DNA技術,已創造了許多細菌,它們能合成人類胰島素、人類生長激素、α干擾素、B型肝炎疫苗,以及其他在醫學上有用的物質。也能用來改變植物基因,使之能夠固氮;也可能用「正常」基因取代「壞」基因來修正遺傳性疾病。但是,人們對這些已取得的成就也一直特別擔心,怕的是引入有害的甚至可能危險的性狀(如對抗生素的抗藥性、能產生毒素,以及具有致病性等)到微生物上,而先前的微生物並不具有這些性狀。

1980年透過重組DNA研究創造的「新」微生物可申請專利,1986年美國農業部批准銷售第一種透過基因改造的活微生物(一種病毒,用作假性狂犬病疫苗,其中一個基因已被割除)。此後,已有幾百種透過基因改造的細菌和植物獲得專利權。

基因改造食物安全嗎?
GENETICALLY MODIFIED FOODS: Are They Safe?

【摘  自】科學人雜誌2002年1月號
【中文章名】基因改造食物安全嗎?
【外文章名】GENETICALLY MODIFIED FOODS: Are They Safe?
【作  者】布朗 ( Kathryn Brown )
【譯  者】黃榮棋

知識分類:生命科學、生態學

鼓吹基因改造作物的人說,這類作物不像傳統作物,需要的有毒農藥較少,對環境有利。但令批評者擔憂的是潛在的風險,他們想知道所謂的利益究竟有多少。到底基因改造作物是環保美夢的實現,還是一場正在形成中的災難?科學家正積極尋找答案。

人們對基因改造食物的態度,似乎愈來愈壁壘分明,一邊的人支持,另一邊的人則是畏懼。支持者宣稱,種植基因改造作物對環境傷害較小,而食用這種農作物製成的食品也完全無害。它們還說,基因工程讓農作物在貧瘠的土地上也能生長,或可培育出更營養的食物。在不久的未來,全球人口快速膨脹,還得靠這方法解決糧食問題。持懷疑態度者則反駁,基因改造作物對生態環境或人體健康都有極大的風險,令人憂心,不該貿然接受。許多歐洲國家抱持這種態度,因而限制基因改造作物的種植與輸入。主要的爭議,集中在基因改造食物的安全性。然而,最近的科學研究又是如何看待基因改造食物的危險呢?答案,往往迷失在各種報導的爭議中;但是在接下來的篇幅裡,它們將呈現在你的眼前。

兩年前,一群生態駭客衝進蘇格蘭愛丁堡的一塊農田,搗毀了種植的油菜。去年,美國緬因州一處白楊樹實驗林遭「夜半突襲隊」闖入,砍倒了三千多株樹。在加州聖地牙哥,抗議人士破壞了高粱作物,並且在溫室的牆上噴漆示威。

這些暴行都是針對基因改造作物而來的,但是抗議人士的行動適得其反,因為他們所破壞的,全都是傳統農作物。在每個案例裡,那些行動派都把一般作物誤認為基因改造過的品種。

原因不難理解。世界上已有4400萬公頃土地(相當於台灣面積的12.3倍)種植了基改作物,可是從某個角度來看,那些作物都是隱形的。植入農作物的基因,你一個也看不見、嚐不出、摸不著,或察覺它對環境的影響。光憑外觀,你無從知道含有外源基因的花粉粒是否會毒害蝶兒,或是傳播到幾公里外使其他植株受精。最令人擔憂的正是它的「隱形」。基改作物究竟如何影響環境?我們何時才會注意到這些影響呢?

鼓吹基因改造(或基因轉植)作物的人說,這類作物不像傳統作物,需要的有毒農藥較少,對環境有利。但令批評者擔憂的是潛在的風險,他們想知道所謂的利益究竟有多少。「我們對這類作物有太多的疑問,」紐約大學土壤微生物學者史達茲基說,「我們不知道的多著呢,必須找出答案來。」

由於基因改造作物在大地上占據的面積不斷倍增,已經有數量空前的科學研究人員散入田野,蒐集資訊,填補我們的知識鴻溝。他們最近的發現,有些令人心安,有些則教人不得不提高警覺。

土壤中的毒藥可以少些?

根據估計,美國農夫每一年要噴灑44萬公噸的農藥,主要是對付昆蟲、雜草以及真菌。但是農藥殘留在農作物上或附近土壤中,然後滲入地下水,流入河川,最後進了野生生物的腹中。這一化學藥劑的涓涓之流,早就令環保人士憂慮了。

農產公司自1990年代中開始宣傳基改種子,向農友保證可降低有毒農藥的用量。如今大部分基改作物都含有抗害蟲或耐除草劑的基因(見本篇pdf 48頁的數據),以大豆、玉米、棉花及油菜為主。植入抗蟲基因的作物會自行製造殺蟲劑,因此可望減少化學藥劑的噴灑。耐除草劑的基改作物可耐受廣效性除草劑,農人就可以摒棄針對特定雜草且毒性更強的化學藥劑。農人總是希望盡量少用比較危險的農藥,不過基改作物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勞作手續簡化了(降低施用農藥的頻率及複雜程度),甚至可使產量增加。

但是所謂的「對環境有好處」卻不易證實。事實上,還沒有任何一篇經過同行專家審查的報告,討論過那些好處,因為植物不同、地點不同,結果必定隨之而變。不過還是有些資訊可供參考,根據美國農業部統計,耐除草劑的作物不見得會降低農藥的噴灑量,不過農人將使用比較溫和的混合藥劑。例如,農人要是種植了耐除草劑的大豆,就會避免使用最毒的殺草劑,而改用毒性弱、分解快的苷磷除草劑。

作物植入抗蟲基因,也產生了優劣參半的後果。目前,抗蟲害的特性是取自土壤中桿菌蘇力菌(Bacillus thuringiensis,下文簡稱Bt)的一個基因。這個基因會促使細胞製造一種晶體狀蛋白質,對某些昆蟲來說是毒藥,尤其是啃食作物的毛毛蟲和甲蟲,卻不會傷害其他生物。不同的蘇力菌菌株,各有不同的毒基因,影響的昆蟲也不同,所以種籽生產商可以針對特定的作物,選用最適合的抗蟲基因。

在所有植入Bt基因的農作物中,農藥噴灑量降低的幅度以棉花最為可觀。根據美國環保署的資料,1999年大量種植Bt棉花的各州,殺蟲劑的噴灑量比往常減少了21%。環保署病蟲害防治部門的行政人員強森說,那個數字「非常戲劇性,讓人印象深刻」。通常在一個生長季中,農人要在棉花田裡噴灑7~14次殺蟲劑,「如果你種的是Bt棉花,你或許只需施用少量刺鼻的化學藥劑,甚至根本就用不著了!」他指出。然而Bt玉米和Bt馬鈴薯就少有農藥減量的情況,一部分的原因是:這兩種作物的農藥用量本來就比較少,而且它們所遭受的蟲害不一定嚴重。

要界定基改作物對環境的害處,似乎比評估優點更為困難。多虧了幾份負面的報告,目前大眾注目的焦點集中在Bt作物;管理當局也正積極評估基改作物的風險。美國環保署於2001年已針對Bt作物發布重要的新規定,要求種籽生產商進一步證明這些作物的安全性,並能在農場中監控。

由於消費者的疑慮如排山倒海般而來,科學家正加速研究Bt和其他基改作物對環境的影響。他們想要知道的有:Bt作物如何影響「非目標」生物,例如無害的甲蟲、鳥兒、蠕蟲以及其他恰巧路過的生物?基因改造作物是否會授粉給周遭的植物,使抗蟲基因流入野地,創造出不受控制的超級野草?以基因工程技術植入的抗蟲與耐除草劑能力萬一失效,使基改作物突然變得異常脆弱,這種機率又有多大?

野外生物要付出什麼代價?

1998年瑞士的一份研究報告激起了廣泛的疑慮,大家擔心Bt作物可能會在無意中傷害運氣不好的生物。研究是在實驗室中進行的,科學家以玉米螟幼蟲餵食蚜獅幼蟲,發現吃Bt玉米長大的玉米螟會使蚜獅死亡,而普通玉米則否。一年之後,美國康乃爾大學的昆蟲學者洛西等人提出報告,他們以沾有Bt玉米花粉粒的馬利筋葉餵食大樺斑蝶幼蟲,結果那些幼蟲都死了。疑懼之火再度燃起。

「這是壓垮駱駝的那根稻草。」康乃爾另一位昆蟲學者皮門特爾說。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大口嚼食基改作物葉片、小口品嚐基改花粉的生物,或在基改作物下的土壤中蠕動的生物──牠們是維持植物族群恆定的重要角色。2000年8月,另一個關於大樺斑蝶的研究,也發出了警訊。

然而,實驗室可不比農田,許多科學家懷疑這些先期實驗有何用處。他們指出,昆蟲在實驗室裡攝取的Bt毒素,遠超過牠們在外面的真實世界所攝取的量。因此研究人員親下田野,到栽種基因改造作物的玉米田裡測量花粉中的毒素,估計有多少毒素會飄落到馬利筋之類的植物上,最後還需確定蛾、蝶幼蟲的毒素接觸量。大部分調查已經在2000年的生長季裡完成,隨後會向環保署提出報告。

不過當局透露,針對兩種最常見Bt玉米(由諾瓦蒂斯與孟山都兩家公司出品)的初步調查結果顯示,大樺斑蝶幼蟲的確會在馬利筋葉片上接觸到Bt玉米花粉粒,但花粉數量很少,所以不至於有毒性。然而,有毒的是什麼?環保署估計,即使馬利筋葉片上每平方公分有高達150顆的玉米花粉,昆蟲食用後也沒有明顯的危害。最近在美國馬里蘭州、內布拉斯加州和加拿大安大略省的玉米田所作的研究發現,不管在田裡或附近,馬利筋葉片上的玉米花粉粒更少,每平方公分只有6~78顆。環保署Bt作物環境評估小組的負責人衛圖吉斯總結道:「現有證據意味著,田野裡的Bt玉米花粉不會威脅大樺斑蝶幼蟲的生存。」

但是事情還未塵埃落定。「證據根本就不夠,」環保科學家協會的瑞斯樂指出,「基改作物對非目標生物的影響這個問題根本就是個黑洞,環保署目前握有的數據太少,根本無法判斷大樺斑蝶的問題是否嚴重,更遑論長期的評估。」

2000年秋天,在環保署的一個基因改造作物會議中,衛圖吉斯承認他們缺乏Bt作物和昆蟲族群的長期研究資料。他評論道:「這需要更多的時間,因為Bt作物問世至今才不過幾年呢!」他補充說,環保署會繼續蒐集數據,但是目前還沒有證據顯示這類農作物會對野外的昆蟲造成「意想不到的惡果」。

我們會創造超級雜草嗎?

擔心基因從基改植物流入其他植物,是圍繞著基改作物的另一類憂慮。不知情的昆蟲,或者來得不是時候的一陣風,都可能將基改作物的花粉帶到它們的野草親戚身上,使之受精。一旦如此,獲得新基因的植物可能掙脫原有的生態階層,變成「超級野草」,不懼原本的天敵或農藥。科學家已經不再懷疑這樣的基因流通是否可能發生。康乃爾大學的生態學者包爾說:「很多案例顯示,基因流通終將發生。現在的問題則是:基因流通的後果是什麼?」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科學研究發現基改作物導致超級野草的出現。2001年2月《自然》雜誌上有篇報告指出,在一個長達十年的研究裡,英格蘭栽種的基改馬鈴薯、甜菜、玉米或油菜,都沒發現像野草那樣能使近親種受精的情形。然而令人憂心的耳語已經出現,尤其是加拿大農人,他們說基改油菜已經溜出農田,如野草般侵入小麥田。這種油菜也可以抵抗農藥。

包爾研究的是抗病毒基改作物的基因流通,他的發現讓人心生警惕。現在抗病毒基改作物只占基改作物版圖的一小塊,但將來可能會更普遍,特別是在開發中國家。包爾正在調查小麥、大麥和燕麥等穀類作物的基因流通,它們都植入了抵抗「大麥黃矮病毒」的基因,此種病毒會侵犯約100種草類植物。這些基因改造穀物預估可在十年內上市。

包爾在實驗室所作的研究顯示,野生燕麥(燕麥的野草親戚)可以「攫取」抗大麥黃矮病毒的基因。她說,這種情形如果發生在野外,獲得抗病毒基因的野生燕麥便可能以燎原之勢席捲美國西部,將其他原生草類逼得走投無路。包爾警告說,每一種基改作物都有其獨特的環境性格,獨特的風險。

在美國,至少還有生物地理的屏障,Bt作物不太可能將植入的基因傳播給野草,因為美國的基改作物多半種在沒有近親的地區。大多數植物要相互授粉,彼此之間必須有些共通之處,例如相同的染色體數目、相同的生命週期或適合的棲地。美國的「沒有近親」法則的唯一例外,是夏威夷和弗羅里達州南部的野生棉花,它們和基改棉花相似得離奇,所以可以接受基改棉花的花粉。為了區隔野生物種與生技物種,美國環保署已要求生產商不得在弗州60號州際公路以南或夏威夷出售基改棉花。

而在北美以外的地區想避免超級野草的產生,恐怕就難了,因為在這些地區,農作物的野草親戚頗為常見。舉例來說,野生棉花已經蔓延過弗羅里達群島,橫越墨西哥灣進入墨西哥;在南美洲的玉米田周圍,長著它們的野生親戚,蜀黍。這兩種植物都很容易接受它們基改親戚的花粉。事實上科學家認為,在許多國家,基改作物最後都可能栽種在它們的原始物種附近,它們共享的,可不只是頭頂上的陽光,還有祖傳的基因呢。「幾乎每種農作物,在地球的某個角落都有野草親戚。」植物生理學者杜克說,「你要怎麼防止基改作物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他在美國農業部領導一個研究團隊,駐在密西西比大學牛津校區。

設立收容所

最後,不管基改作物種在什麼地方,永遠有個風險尾隨,那就是演化。定期噴灑的農藥,只要時間一久,害蟲和雜草都會產生抗藥性。在生技時代,這勢必一樣會發生:最後,昆蟲可以不為所動,津津有味嚼著基改抗蟲植物;耐除草劑作物周圍的雜草,也會對農人選用的除草劑視若無物。「農業,是農作物保護之道與病蟲害兩者間的演化軍備競賽。」愛荷華州立大學的植物學者溫德爾評論道,「而基改作物只是我們想要戰勝蟲害的另一種嘗試!即使只是短暫的。」

為使除草劑能有效對付雜草,孟山都等公司要求農人以負責任的態度使用農藥,只在必要時才噴灑。為了延緩昆蟲對Bt毒素產生抗藥性,環保署規定,種植Bt作物的人必須挪出部分農地種植傳統作物。舉例來說,這些「收容所」可以種在Bt作物栽植區外的某個角落,也可以種成一排,把Bt作物一分為二。在收容所裡,已經具備一點抗Bt毒性的昆蟲與沒有抵抗力的個體交配繁殖,就會稀釋抗毒能力。根據孟山都的說法,Bt作物的商業栽植已經五年了,還沒有發現能抗Bt毒性的昆蟲。這家公司聲稱,種植Bt玉米和棉花的農人,約有90%遵守規定設立收容所。

但是,有些環保人士懷疑情況是否真的這麼樂觀,他們認為,那些非Bt作物收容所不是種植面積太小,就是設計太差,要期望昆蟲長期不產生抵抗力,實在很難。紐約市非營利組織「捍衛環境」的資深科學家戈德伯格說:「2000年秋天的環保署會議中,科學家似乎都同意應設置更大更好的收容所,但是棉花農絕對不會同意。」更廣泛的說,戈德伯格質疑基改作物究竟能為環境帶來什麼好處?她說:「不管要經過多少年,我們終會失去Bt這個對抗蟲害的利器,然後必須尋找另一種化學武器。不少人把這一代生技作物當成某種新玩意兒,而非農業上的實質進展。」她支持比較持久的方案,包括仔細規劃作物輪耕與有機農耕法,而非一味噴灑農藥或改造作物基因。

抗病毒的基改作物還未成為大眾關切的焦點,但它們跟其他基改作物一樣會帶來類似的風險。有些科學家擔心,病毒會從抗病毒基改作物那裡得到抗藥性,演化成難以對付的品種,危害更多植物。有些批評者也質疑新興基改作物對生態的衝擊,特別是具有抗旱、耐鹽、高營養成分等特性的作物。例如說,「環保科學家協會」的梅隆指出,耐鹽稻米一旦落到濕地上,可能會像野草般蔓延,破壞脆弱的濕地生態系。

「如果說每一種基改作物都會變成問題,其實是不公平的。」瑞斯樂說,「但我們現在仍須花心思研究那些風險,免得以後得收拾殘局。」

不過有些農人仍舊充滿信心,他們認為基改技術為農業帶來新生,造福多過闖禍。住在密蘇里州格蘭帕斯的烏特勞特,30年來在密蘇里河畔經營了1400公頃的農地。2000年起,他首度在所有田地只種植耐除草劑的玉米和大豆,而且用免耕法耕作以保護土壤。結果,他聲稱噴灑農藥的次數少了一半,產量卻比往常多。他說:「如果態度最強硬的環保人士能看到我的耕作方式,我想他們就會了解基改作物的好處。我可是這個技術的狂熱擁護者!」現在他必須等待,看看科學是否能證實他的信念。 (本文出自SA 20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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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風險
The Risks on the Table

【摘  自】科學人雜誌2002年1月號 
【中文章名】餐桌上的風險
【外文章名】The Risks on the Table
【作  者】霍普金 ( Karen Hopkin )
【譯  者】黃榮棋

知識分類:生命科學

在美國的超級市場裡,半數以上食品都含有基因改造過的成分,這些食品已經證實可以安全食用了嗎?

德州的烈日下,一個農夫蹲在田裡收割芹菜,準備把它送到市場。當晚,他的前臂突然長滿紅色的水泡,疼得不得了。禍首正是芹菜。這種芹菜是新近開發出來的,能抗病害;意外的是,它會製造一種引起皮膚嚴重過敏的化學物質。

這種毒芹菜是用傳統育種方法培育出來的。但是反對基因改造食物的人擔心,利用DNA重組技術將外源基因(通常取自細菌)剪接到食用作物裡,可能導致更嚴重的健康問題;風險顯然很高,但基改食物已在許多國家販售了。在美國,超級市場中估計約有60%的加工食品,從早餐穀片到清涼飲料,都含有基改成分,尤其是大豆、玉米或菜籽油,甚至新鮮蔬菜。

反對者舉出幾個憂慮的原因。也許植入基因所製造的蛋白質,對人體有直接的毒性;也或許植入基因會改變作物的生理功能,使營養成分降低;或者植物原有的微量天然毒素,含量因此提高。另外,基改作物合成的蛋白質,也可能引發過敏反應。

2000年,含有蘇力菌(Bt)基因、可製造殺蟲毒蛋白的「星連」玉米,被拿去當墨西哥玉米餅、玉米片的原料,大家最擔心的就是過敏。在這種玉米尚未商業化之前,美國官員已經看到一些蛛絲馬跡,顯示該玉米製造的Bt蛋白質可能會引起過敏反應,因此只准當作動物飼料,不能製成人的食品。美國官員正在調查因食用含有星連玉米的食物引發過敏的索賠案,不過某個科學諮詢委員會已經斷定,那些產品中Bt蛋白質的含量很低,實在不可能引發過敏。

支持基改食物的人也提出辯護。他們認為,把精挑細選的基因植入作物中,才是安全的做法;若以傳統育種方法讓不同品系的作物雜交,等於一次植入幾千個基因,風險一定較大。基改作物的原意是降低有毒農藥使用量,以期減少人們接觸化學物質的機會,間接有益健康。更直接的則是目前正在研究的,利用基因工程提高食物的營養價值,並使這些作物可以在惡劣的環境中生長,這對開發中國家普遍營養不良的人民來說,更是一大福音。

支持者還指出,每一種基改作物都經過徹底檢測,唯恐對健康有不良影響。雖然針對個別作物的研究並不多,但是製造商都做過廣泛的分析,因為法律規定,他們有義務確保販售的食品符合聯邦政府的安全標準。過去廠商在產品上市前,會主動將檢測結果送交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但2001年1月,管理局公布了新的規定,強制廠商必須做檢測。

製造商通常一開始就比較同一品種的基改作物和傳統作物,以確定植入的基因不會明顯改變作物的化學組成與營養價值。如果植入的基因所製造的蛋白質是唯一檢驗出來的差異,那些蛋白質就要做毒性檢驗,以數千倍於人類可能的食用量,拿來餵食實驗動物。如果植入基因造成農作物多方面的改變,那麼檢測者就會拿整株基改植物餵給實驗動物。

為評估基改作物引發過敏的可能性,研究人員會檢驗該基因所製造的蛋白質化學組成,並與已知的五百多種過敏原比對;若是化學結構類似,就有引發過敏的可能。此外,還要模擬胃中環境,以酸液處理蛋白質;大多數過敏原都相當穩定,酸處理後毫髮無傷。最後,檢測者還須考慮蛋白質的來源。服務於澳洲科學工業研究院的希金斯說:「絕不容許花生的基因跑到草莓裡。」因為有太多人對花生的蛋白質過敏。

目前看來,這套檢測系統運作得還不錯。檢測結果顯示,星連玉米可能含有人體過敏原(因此只准當動物飼料),其他也有些產品不得上市,像是含有一種巴西堅果蛋白的大豆。羅特格斯大學生物分子研究所所長戴伊說:「我不知道有任何證據顯示,市場中有任何產品是不安全的。」

不過安全檢測系統並非萬無一失。舉例來說,基因改造作物往往無法製造足夠的外源蛋白質,以提供動物實驗所需,研究人員只好用細菌來大量生產該蛋白質。然而,植物製造的蛋白質,就是人們會吃進肚子裡的那種,也許與微生物製造的有少許差異,理論上,這些微小的差異就可能影響評估結果。而且以整株基改作物餵食實驗動物,也受限於餵食的份量,一旦飼料比例沒控制好,就會造成營養失衡而影響實驗結果。1999年有份報告指出,基改馬鈴薯中的外源蛋白質,會使實驗鼠腸道內襯發生病變;這份報告受到許多學者質疑,部分原因即上述的失衡問題。

除了這些安全上的考慮,有些批評者擔心基改食物會有更難以察覺的危害,例如加速病菌對抗生素產生抗藥性。科學家改變植物的基因時,會先將選定的基因與一段「標示基因」連結在一起,才好確定哪一株植物已經接受了該基因。通常這些標示基因可提供抵抗抗生素的能力,使植物細胞不會被抗生素殺死。然而,可以抵禦抗生素的病菌愈來愈多,已經是個棘手的問題,萬一在消費者的腸子裡,基改食品的抗藥基因不知怎的就進入細菌中,無異使問題雪上加霜。

據說這種抗藥性轉移的機率非常小,德國達木士塔技術大學生化所的卡森就說:「這比連中三次彩券的機率還低!」但為了平息大眾疑慮,在未來五年內,還是可能會逐步淘汰抗生素抗藥基因的使用。

同時,基改作物的安全檢測大多是由製造商自己進行的,這令許多消費者不安。內布拉斯加大學食品科技系系主任泰勒坦承,有些人也許會對這種球員兼裁判的做法不以為然。但是,他問道,除了製造商,誰又該負起這個重責,以及檢測的費用?「我寧可讓廠商花錢,而不是政府使用我的納稅錢。」他補充,「我才不管我們討論的是腳踏車還是基改玉米,保證產品安全是廠商的責任。」毫無疑問,關心此事的科學家與民眾會繼續監督,讓廠商非好好做不可。 (本文出自SA 20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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