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yage, 旅程;15840,是台灣法定的最低工資,但大多數離鄉背井的移工們,卻常常是多方扣款下的「最高工資」。以這場15840的旅程為名,台灣國際勞工協會 (TIWA)集結19位移工的攝影作品,出版了這本攝影集,讓以往缺乏發聲管道的移工們,透過鏡頭詮釋自己所見的台灣社會。
6月3日 的發表會上,除了各團體友情贊助的歌舞表演外,移工攝影師們也一個個上台發表感言。在家鄉已有藝術基礎的Grace說,她很高興有機會向他人表達自己的感 受;身為唯一男性的Gonzalez,先納悶喜歡攝影的男性怎麼那麼少,接著充滿驕傲的說:「攝影很棒!回家鄉後我也會把這本書拿給我的家人和朋友看!」
在台灣,因為文化差異和語言隔閡,一般人對移工總是有很差的刻板印象:黑黑髒髒、吵雜、成群結隊,甚至被認為是來搶台灣勞工飯碗。而在媒體中,移工通常都出現在社會新聞,不是很可憐就是很可惡。TIWA總幹事、攝影工作坊的召集人吳靜如批評:「過去高雄捷運泰勞抗暴、越傭阿梅砍傷雇主等事件發生時,除了事件本身,沒有人去問移工:為什麼發生這些事、他們在想什麼?」
靜如表示,「凝視驛鄉」便是希望將詮釋權還給移工,讓這些為台灣各大重要建設付出勞力、甚至生命,卻總是被主流媒體和社會大眾忽視的勞動者們,透過攝影,正視自己的想法與感受,並讓移工和台灣人民「互相看見」。在廣播節目「Watch Media」中,主持人benla訪問靜如時說:「當移工被拍攝時,我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當他手拿相機,也許就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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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候鳥歸返,每到夏天,洶湧的黑潮就會捎來南風的呼喚。」
每年夏天,都會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夥伴聚集到花蓮,為了美麗的海洋,為了海中悠游自在的鯨豚朋友。一如往常,黑潮今年也將召集來自台灣各地,對海洋有著莫名喜愛的人們,在夏日的艷陽與鹹膩的海風中一步一步走過海岸,航向水色深藍的太平洋,尋找被遺忘了的記憶,來自大海的記憶,重新搭起人與海之間斷裂了的橋樑。
長達兩個月的研習課程在台灣算是罕見,主要是因為海上解說不同於陸上解說,狀況多變而且需要克服的變因繁雜,因此一個海上解說員的養成必須要累積相當的出海經驗,並持續充實海洋相關知識。黑潮的海上觀察與解說研習營除了安排密集而完整的課程外,並提供紮實的船上實習機會,希望在短短兩個月期間,培訓海上工作的種籽,除了學習解說與推廣環境教育之外,學員更必須擔任第一線的鯨豚生態紀錄員,實際參與鯨豚保育工作。
當然,在課程與排班實習工作時間之外,進一步了解與探訪花蓮在地人文、生態,體驗同在台灣島,卻與西部完全不同的生活步調、人文樣貌,也是同等重要的。
如果您喜愛海洋,喜愛鯨豚,對環境教育充滿熱誠,願意參與海上實習、學習解說,並不怕風吹日曬,願意負擔鯨豚生態記錄工作,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
‧主辦單位:財團法人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
‧協辦單位:多羅滿海洋娛樂股份有限公司
※研習營日期:2008年6月27日(週五)~ 8月29日(週五)
※研習營地點:花蓮縣市
※研習營內容:專題課程、自然講座、戶外踏查、海上實習、參與指定解說工作、海洋
環境教育推廣等。
自即日起至5月30日(五)報名截止,詳填報名表格後,以郵寄、傳真、e-mail或親送本會。預定將於6月1日(日)21:00前公布名單並發出面談通知。
學員需經面談以確定錄取資格,預定6月9日公布錄取名單,錄取者需於6月15日前繳費確認,始完成報名手續保留參與資格。
(詳情請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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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次各為期半年的工作坊裡,除了攝影之外,彼此對作品的討論,也是非常重要的環節;然而,在受壓抑的工作及生活條件下,移工們已經習慣「不要說話」。工作坊苦力群之一的小江表示,在課程中,學員對基礎的攝影技術很快就能上手,美學構圖也是各憑本事;但最具挑戰的,是如何讓移工們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感受:
影像也好文字也罷,一次又一次我們問學員:你想要說的是什麼?你希望如何表達?
…
幾次課上下來我才慢慢悟到,長時間處於以達到他人要求為行為準則狀態下的人,要舒坦在在的說出:「我看到」、「我覺得」或「我認為」、「我想要」竟不是理所當然。
而透過自我凝視和互相討論,攝影師們逐漸展顯了勇氣,靜如說,不只面對自己的情緒需要勇氣,面對被拍 攝者,更需要勇氣;一開始攝影師們總是遠遠地拍攝,到後 來敢於跟被拍攝者講話,短短時間內有了非常大的躍進。如Vangie便拍攝了賣冰淇淋的阿伯,原本害怕警察的Ellen也鼓起勇氣去拍了警車。
靜如也強調,每一位移工皆具有不同的身份,她們不只是勞動者,也是母親、妻子,更是支撐母國經濟的英雄;她們的心靈,被沈重的社會擠壓得單薄,但討論和聆聽的過程,重新帶出了她們身為一個「完整的人」的各個面向。
◆衝擊與感動
以往甚少接觸移工議題的akiyama說,她因「凝視驛鄉」的宣傳海報而被吸引,並分享她在實際參觀攝影展之後,受到的衝擊與反省:
自己在乘車時,身旁若是坐了一位菲律賓、泰國,還是其他東南亞國家來的移工,是不是總是特別提高了警覺,或是感到莫名的不悅?
若換成是一位歐美地區人士或是日本人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前述的感覺?反而能夠有著像平常搭車時一樣的平穩心情,即使在你隔壁的那個美國人/歐洲人/日本人,本性是個傲慢的混帳?
不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
文化評論者郭力昕在攝影集的序文〈她們必須表述自己!〉中表示,許多移工來到台灣,工作及生活條件普遍不佳、甚至惡劣,但作品中卻不曾見到她們埋怨,僅以平靜的語調陳述心情和遭遇,甚至知足地面對。郭力昕說,「做為觀者的我們,在這些簡單的畫面與事實裡,只有感到更多的歉咎與心痛。」
而對於攝影者敏銳的社會觀察,郭力昕感到十分驚豔:她們能在辛苦工作的同時,看到本地人的辛勞(如假日仍需工作的電工和檳榔西施),在〈星期天的掃把〉及〈一百元與菲律賓國旗〉中,使用了符號隱喻及諷刺,讓我們這些受過訓練的知識份子,感到汗顏:
Ma. Belen Batabat一系列的台灣社會景觀,從捷運站裡的紅衫軍、BBrother的街頭政治塗鴉、癌症患者的化療室,到西門町穿著西服外套、和善而尊嚴地賣鞋 帶的老人,更是令人佩服的作品;其細膩準確的社會觀察能力,和對人的敏銳觸感,可以讓許多在大學校園裡生活貧血而致「缺乏題材」的攝影學生,感到汗顏。
家裏有位來自印尼的「妹妹」,身為記者的壞嘴巴對於移工有著十足的同理心,每次採訪移工的新聞時,總會投入特別多的感情,「因為想到她們的心酸,我就會不禁眼眶泛紅…」而壞嘴巴在採訪了移工攝影師Ellen之後,讓她覺得透過相機,讓平凡的生活開始有了不同的風景,更滋生了在內的改變:
另一位接受我採訪的Ellen小姐,她說,因為拍照,她開始覺得眼睛看的異鄉,有了不一樣的意義,也有了不一樣的感情;而最重要的是,拍照的感覺,讓她覺 得擁有了自由…「I have the freedom to express my feeling. I have the freedom to fight for my rights…」
從她們的照片,我們看見了她們眼中的凝視,也看到了她們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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