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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教人懼怕,為了排遣無聊,有人瘋狂K歌,有人夜夜笙歌;有人拚命運動,有人狂打電動……
然而她卻說,自己絕對不會厭倦無聊。她喜歡無聊,正當世人為了追求休閒生活而拚命工作的同時,她無所事事地在家睡午覺。不無聊的生活令她害怕,學生時代,每天同一時間起床,搭同一台電車上課的生涯教她無比痛苦,即便出了社會工作以後也是一樣。
結婚,打破了「不無聊」藩籬,無聊度日是她擁有最大的自由。她想著自己和丈夫之間的共通點,是彼此都只想作自己喜歡的事──他愛工作;她愛無所事事。婚後整整六年,她過著他人看似無聊對她卻無比逍遙的生活。
除了必須應付鄰居同樣也是家庭主婦(或者也可概稱為「歐巴桑」)不定時的「關心」──閒話家常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丈夫帶回的貓咪,讓自由受了限,然而在察覺只要給牠足夠的食物,依然可以當作牠不存在,儘管覺得牠一個人被關在位於八樓的屋裡,哪也不能去有些可憐,然而,習慣安逸的家貓,想必也無法安身弱肉強食的真實世界───她「豢養」牠。
儘管只有一個人的生活,冰箱卻滿滿的食物,經常因為未能吃完而腐爛丟棄。
蹺課的鄰居十三歲少年魯夫,在幾乎被學校督導逮個正著之際,讓她救回,從此他經常蹺課賴在她屋裡,本來就對他懷有好感的她與他嬉戲、為他張羅食物──她「豢養」他。
柏青哥嗜好,讓她與被調職空閒單位而蹺班的丹尼相遇,一旦醉酒就變了個人的她,糊里糊塗地就和丹尼上了床。彼此意外相遇於公寓電梯,丹尼才知道原來她是隔壁鄰居,驚訝於她邀他到家裡坐坐,於是他坐著坐著成了「座上客」──她「豢養」他。
魯夫因為氣喘發作前來求救,驚覺繼父丹尼竟然也在她家。一陣折騰,送醫診治後,原本不定時造訪她家的繼父子,即便相遇竟然也不覺彆扭,一行三人(外加一隻貓)其樂融融,彷彿一家人似的。然而她是丈夫的妻子;丹尼也非魯夫的父親,而聯繫他們兩人的女人,此刻正帶著魯夫的妹妹;丹尼的繼女,忙碌於每個錄影、拍攝現場,繼女是小有名氣的廣告明星。
當然事情不可能如此盡如人意,生活總是鮮少波瀾不興……
看似無聊的家庭主婦生活,卻狀況頻傳,教她活得精彩絕倫──與魯夫不倫和丹尼意外出軌,充滿惡言惡語的威脅恐嚇的噴漆事件、意外刺傷魯夫妹妹、恍惚將貓咪自八樓公寓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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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聊生活的堡壘──家──悉數崩毀,她說,頓悟自己其實束縛自己的並非是丈夫而是自己。
也直到此刻,我才驚覺,她覺得受困。不是擁有享受無聊生活的自由?
莫非,她之所以愛上無聊的生活是因為丈夫熱愛工作而疏忽她之故?然而她明明是因為喜歡無聊生活而選擇結婚,而且她並非不愛她的丈夫,也想過為他生個孩子,但是就是沒能生成,努力過健康的生活、調養身體還是徒然,丈夫也因為忙碌工作之故,為了減少通勤時間而多點睡眠,開始夜宿工作室,於是她的生活被迫更加無聊又不喜和鄰居家庭主婦(歐巴桑)說長論短,也沒有任何抱怨的孩子、丈夫……
也許我們都小覷了家庭主婦(歐巴桑)的能耐,她說,歐巴桑有包容力,懂得妥協尋求和諧,而且能體諒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事情在努力著。
我想歐巴桑才是最懂得生存的女人,只要小心,不要安於被豢養,一旦失卻豢養之後,也有足夠的能力豢養自己,那麼成為一個家庭主婦(歐巴桑)的確是個不錯的人生志向。
也或許我們終生都擺脫不了豢養的命運,無論主被動。我們是不是把自己鎖在「豢養」(工作、或者身分所賦予的責任、義務)高樓,卻沒有動力走出去,一如家貓,獸性還在,卻怎麼也不想置身其中廝殺度日?
自由只有相對於不自由才真正存在。豢養也只有相對於被豢養才真正現形。
沒有真正的自由與豢養,只有在一成不變的生活中,製造、發現關於自由與豢養的樂趣。
圖片出處| http://www.flickr.com/photos/jenwhalen/543157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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