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8-07-30》 |
本期內容 | |
◎教育論壇:漠視多元價值 才是國家之恥 | |
◎大學浮濫是階級問題,不在錄取率 | |
◎跨性別敏感度滿分的日劇《Last Friends》:兼談其法規權益問題 |
教育論壇:漠視多元價值 才是國家之恥 | |
■羅德水 | |
當今年大學指考錄取率再創100%新高,甚至考零分也有學校可念的消息一出,各報社論、記者特稿、乃至於學者專家的投書,幾乎千篇一律以「零分上大學」是「國家之恥」、「教育之恥」、「是笑話」、「是折磨」大做文章,就連宣稱要消滅爛系的所謂「假考部隊」成員,居然也說出「18分到底是怎麼考的?」,讓人搞不懂這些人所為何來?難不成是來羞辱低分考生的嗎?其實,這樣的場景並不讓人陌生,就在去年,大學指考最低錄取分數18.47分一公布,各家媒體不也以同樣的口吻足足揶揄了好一陣子。 歸納這些嘲諷低分考生的言論,有的以維護高教品質自居,有的看似擔心讓低分考生上大學反而害了學生,實際上,一言以蔽之,這些人的觀點說穿了就是:低分考生不該進入大學就讀。 在討論低分考生該不該讀大學前,或許應先釐清台灣的高教政策為何?教育部的統計資料顯示,80學年度時台灣有50所大學院校,學生人數計28萬249人,到了96學年度,大學院校共達149所,成長了3倍,學生人數更是擴充成為119萬2,139人,足足成長了4.25倍。數字已然說明一切,過去十多年來,政府推動的就是高等教育普及化的政策,只要供給面大於需求面,高中畢業生人人有大學可念,本來就在預期之中,零分上大學又何足為怪?既然低分上大學是高教擴充下的必然結果,與低分考生何干?低分考生不該成為政策的代罪羔羊,所謂低分考生不該念大學的說法,根本就是典型的菁英主義作祟。 其實,高教政策該檢討的,豈獨大學錄取率破百一事,諸如教育資源如何公平分配?5年5百億圖利少數學校的政策應否繼續,乃至於政府如何打破家庭社經背景與升學機會的關連性,讓高等教育發揮促進階級流動的功能等,似乎都比討論低分考生該不該進大學來得有意義。 比較值得討論或許是,為何這些學業成績不盡理想的學生,在一路的升學挫折下仍然選擇參加大學指考?原因無他,因為即便在學歷大幅貶值、大學一如雞肋的今天,台灣社會仍然充斥著唯有讀書高的價值觀,君不見:國中基測成績一公布,各大媒體清一色是滿分學生的特寫與報導,大學指考放榜後,見報的又是各大明星學校升學率的比較。 承認吧!我們雖然口口聲聲宣稱要尊重多元價值,要鼓勵學生發展多元能力,但實際上,我們卻無時無刻不以學業成就、考試成績來打量學生。這些指考成績偏低的學生,在其他領域或許也有傑出的表現,如果社會也可以欣賞他們的專長,甚至提供揮灑的舞台,這些孩子又何必走上殘忍的升學不歸路?正因為如此,我們這些親手將其送上升學斷頭台的劊子手又有什麼資格揶揄:「18分到底是怎麼考的?」 大學可以不念,但低分考生不容羞辱。低分上大學不是世界末日,更搆不上什麼教育之恥,一個不尊重多元價值的社會才是國家之恥,這才是教師無可迴避的任務。 (教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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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大學浮濫是階級問題,不在錄取率 | |
■鍾明倫 | |
解嚴之後,教育改革的社會運動如火如荼的展開,410教改中提出一個重要的訴求就是:廣設高中大學,這樣的訴求是教育權發展重要的里程碑。在這樣的共識基礎之下,台灣這幾年來大學錄取率不斷飆高,很多人開始擔憂與質疑大學是不是太浮濫了?但是,需要被仔細討論清楚的是,到底是教育品質讓大家感覺緊張?還是錄取率的攀升讓既得利益者感到不安? 筆者認為,一個國家賦予人民有受教的權利是理所當然之事,也是憲法賦予的人權保障,在這個前提之下,筆者堅持主張,每個人都有選擇接受與不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與權利。過去的大學錄取率沒這個高,有一部份學生可能被迫提早進入就業市場,但是當身處在生產技術不斷提高的後工業化社會,知識的半衰期不斷縮短,延長學習年限可以增加個人的社會勞動條件,符應社會的生產需求,當然是可以被接受與理解的。 筆者認為,在樣的過程中透射出一種看不見的不平等。各位讀者思考一下,什麼樣的學生可以專心、努力的完成大學學位呢?答案很清楚,是不用為了生計擔心的中產階級學生,相對而言,經濟弱勢的學生必須申請助學貸款,利用課餘時間到處兼差打工,賺取微薄的工資,負擔居高不下的大學學費與生活費。這裡要論證的是,階級不平等的因素才是導致大學受教品質低落的主要原因,也才有所謂學店、野雞大學雨後春筍的湧現。 筆者認為,要討論大學浮濫問題時,政府不能逃避階級受教權不平等的問題。近年來,反高學費聯盟不斷的向政府提出「低學費」、「向企業課徵紅利稅,專款專用於教育」等訴求,也都得到不少的回應與認同,這是解決現階段貧富不均問題的一種作為。但是,若要解決高錄取率下大學浮濫的問題,政府必須要徹底的思考如何解決階級經濟不平等,而導致受教品質M型化的問題。目前學者與政府官僚提出的方式都太形式主義,屬於治標不治本的社會控制機制。鑑於此,吾人認為,唯有消除個人在接受教育時所必須承擔的經濟因素,才能有效的解決大學品質浮濫的問題。 根據前述的命題與邏輯,吾人認為,教育是屬於市民的基本需求,教育不應該是使用者付費的非人性化原則,教育費用應該由國家社會共同承擔,因此,教育公共化才是維持大學受教品質的關鍵,呼應本文前面所主張的,國家要給每個學生有接受教育的機會與權利,但是,若要維持大學受教與研究品質,請政府思考「教育公共化」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公領所研究生、教育公共化連線副召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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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跨性別敏感度滿分的日劇《Last Friends》:兼談其法規權益問題 | |
文■宋竑廣 監修■旭寬(跨性別運動人士) | |
通常在寫性別文章的時候,比較會說的是性別敏感度,意思是指對性別的認知敏不敏銳,例如除了男女二元的性別之外還有什麼。標題會用跨性別敏感度,是因為這篇文章要談的是對「跨性別」的性別敏感度。說到這,當然要先解釋標題的第一個名詞日劇《Last Friends》,這齣涉及跨性別題材的連續劇,因為有在台灣非常轟動的日劇《交響情人夢》演員上野樹里等人參與(這部戲紅到台灣的交響樂團開過劇中曲目的演奏會,門票銷售一空),開拍之前就很受矚目;待上野樹里的中性造型曝光後,更掀起不少話題。 一開始許多觀眾以為,這部戲只是在演女同志T的故事,想不到故事進行沒多久,看到上野樹里飾演的岸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