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年 10 月 29 日早上 6 點,靜坐絕食第五天,第 85 小時。阿貴教授起床後,由人攙扶著走了一圈,然後去上洗手間,等到我們走完兩圈回到靜坐場地的時候,阿貴教授跟所有繞圈的人逐一握手並跟我們說謝謝,他的手,雖然很虛弱,卻還很有力氣……
這天繞圈圈的人大概只有一二十個,比前一天還要少,只有民兵團的成員,和等著領早餐的街友們。我也去領了,等我吃完早餐後,看他似乎還算有精神的在閱讀文件,於是決定去向他致意一下,我走到他面前,脫了鞋子,坐了下來。
此刻他沒有吊點滴,只有手上貼著膠帶,我跟他說大家都很關心也很擔心他的身體,看他這樣大家都很難過,結果教授說,『為什麼要為我感到難過呢?我要的不是 你們難過,而是希望有一群學生過來接下我的棒子,就在立法院前靜坐,就像二十年前野百合學運那樣,直接待在自由廣場不走。當年野百合學運一開始也只有幾百 人,但是慢慢的越來越多學生加入,就變成幾千人了,全台灣有一百多個學校,我們也不需要全部學生都加入,因為每個學校都有關心社會議題跟不關心社會議題的 人,由幾個比較關心社會議題的學生社團領袖帶領少數學生就可以了,每個學校如果有一百人,全部加起來就會有一萬人。當然一開始人不多的時候,可能需要輪 班,但是等到人多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坐在立法院前面不走,吃睡都在一起,連續一兩個禮拜,包圍立法院,癱瘓立法院,進行一場和平的抗爭,用這種方式給立法 院壓力,逼迫立法院修改公投法。』
綠色陣線協會 葡萄藤書屋最後一場講座
墨西哥─咖啡 農業生態學研究與小農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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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1/4(二) 19:00~21:30
講者:謝洵怡、陳思穎(綠色陣線協會 )
西元1867年,咖啡銹病在錫蘭大爆發,摧毀了大英帝國建立的咖啡王國,英國人也因此改喝茶。
1877年,印尼也爆發咖啡銹病,改變了當地主要種植「阿拉比卡(Arabica)」咖啡的習慣,改種「羅布斯塔(Robusta)」
咖啡。然而,一百年後,咖啡銹病來到新大陸,在此地卻未曾對咖啡產量造成嚴重危害。
這是為什麼呢?在全球第一個獲得有機認證的墨西哥有機咖啡農場──Finca_Irlanda進行農業生態學研究的John_Vandermeer教授,認為他的研究團隊找到了答案。
在農場上,一定要使用化學藥劑,才能有效控制病蟲害嗎?若改以生物多樣性的角度來看待「病蟲害」,有可能帶給我們甚麼不一樣的啟示?這些物種之間的互動,有甚麼樣的生態學上的意義,可用來解釋咖啡銹病、綠介殼蟲與咖啡果甲蟲未曾大爆發的現象? 深入研究後,John_Vandermeer的研究團隊認為,一種蚤蠅、瓢蟲、螞
蟻、真菌,與咖啡銹病菌、綠介殼蟲以及咖啡果甲蟲的互動,提供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另外,全球的咖啡市場中,有機咖啡產量佔1.5%;這個數字也代表背後許多第三世界國家小農得以尊嚴地生活的故事。咖啡市場中,公平貿易和有機咖啡有相當大的關係,全球有80%的有機咖啡同時為公平貿易咖啡。
除了Finca_Irlanda農場,墨西哥南部,向來是最貧窮的省份Chiapas更是生態與社會正義的最佳代表。墨西哥,全球最大的有機咖啡生產國為墨西哥,該國生產的咖啡約有18.9%為有機。南邊最偏遠的Chiapas省,向來是全國最貧窮弱勢的省份之一,也是原住民地區。光是Chiapas便佔了全國有機咖啡53.5%的生產量。此外,墨西哥每年收成的上萬噸咖啡豆大多來自原住民小農的耕作。小農們的咖啡結合了有機、生物多樣性和公平貿易,背後是起起伏伏的
國際市場下,小農集結的動人故事。合作社制度和小農集體認證制度,另闢的一條生存的道路,為生態和社會正義深耕。
11/4的講座,將帶您認識墨西哥農業生態學,與咖啡小農的故事。
(詳情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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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阿貴教授,修正法條這種事情,還是要有專業懂法律的人來看才行啊?學生沒有這方面的背景,怎麼可能去修法呢?教授說,『不用,我們現在不是要立法,只是要修法,把一些不合理的法條修改成合理的法條而已。我是希望,將來可以一起跟幾個學生社團領袖一起討論這些法條,讓學生可以直接參與修法的過程。 所以我現在正在看的,就是這些法條,其實他們沒有那麼難懂的,譬如目前這個公民投票審議委員會,就是要限制人民的提案,所以我們應該要廢除他。而公民投票 案提案的人數也太高,我們要把他門檻修低一點。還有公投投票結果要通過,必須投贊成票的人數大於全國有投票權的人口數一半,這個很不合理,應該是只要大於 這次參與投票人數的一半就算通過,而不是要大於全國有投票權的人口數的一半才對。像這種不合理的法條,還有好幾條需要修改,如果不修掉,那我們不管提什麼公投案,永遠都不會過的。如果說公投案修過了,那像你們以前想要保留樂生療養院,就可以用公投的方式來停止拆遷。你們現在面對開放中國學歷,就可以用公投 的方式來阻止開放。』
我問他,一定要學生嗎?一般人不行嗎?教授跟我說,『學生的力量,比一般人要來得大。因為,年輕學子的未來還很長,這個國家將來會怎麼樣,就是要靠現在的年輕人參與,只要花一兩個禮拜的時間,可以換來往後幾十年的自由,是很划算的。不像我這樣的老頭子,社會上一般 人會認為我頂多再活幾年,沒什麼作用,不會理我。而且國民黨都把我們這個年紀當作是偏綠的,更不會理我。只有無黨派色彩的學生站出來,才會影響到社會的氣氛。我一個老頭子,並不是為了想傷害自己的身體才出來絕食靜坐,我只是想要當個火種,把我的理念傳遞出去。我一直在等待,等待有學生願意站出來,只要有學生願意站出接棒,我就願意停止絕食。但是都沒有啊,如果說在場的學生越來越少,我就更不可能走了,也只好一直坐下去了。至於要坐到什麼時候?我也有我的尊嚴,到時候要怎麼了結,大概就是等到被醫生抬出去為止,因為我也不願意讓我以後的人生過著遮遮掩掩的日子。』
所以,阿貴教授需要的,不是大家去現場叫他加油繼續絕食下去,也不是有如羞辱他一般的把他抬出去。他需要的,是學生們接下傳承的棒子,這才是他認為有尊嚴地停止絕食的方法。
(這是我答應蔡丁貴教授要寫出來的,蔡丁貴教授要我藉由網路公佈出去,就請大家幫忙傳遞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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