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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包青天!◎劉秉郎
■開庭記錄:
>蘇建和案開庭
法院裁定勘驗現場(中央社20080428)
>【法庭觀察】檢察官的法庭角色─ 蘇案再更二審第三次開庭觀察後記◎徐偉群
>再更二審第一次開庭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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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97/1/28蘇案再更二審第二次開庭
◎鄭揚宜
>蘇案再審
高院明天勘驗原尺寸現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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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案重建現場與否
律師檢方爭執
(公視2008/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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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反蘇案,終結司法專斷
連署
2008/11/10
最新連署:155個團體
5776個人
邀請您加入我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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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蘇案繼續審判司法!
【平反蘇案‧終結司法專斷】連署
連署訴求:
1. 死刑案件應採最嚴謹的刑事訴訟程序,最高法院針對本案應舉行言詞辯論庭、公開審理。
2. 最高法院應嚴守無罪推定原則與證據法則,不得依高等法院違法認定的錯誤事實判決蘇建和等三人有罪。
3. 為終結以刑求手段不當取供,犯罪嫌疑人第一次警訊時應強制律師在場。
4. 為終結法官專斷,應儘速通過《法官法》,以建立法官評鑑與淘汰制度,確保司法公正性。
→網路連署
→下載連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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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起團體:
人本教育基金會
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
台灣人權促進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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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站連結:
台灣青年公民論壇協會
INNOCENCE PROJECT
財團法人法律扶助基金會
廢除死刑推動聯盟
國際特赦組織台灣總會
台灣性別人權協會
中華民國智障者家長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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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劉秉郎的媽媽—張阿桃
咱是無錢無勢,
才會被人把白布染成黑布…
◎林琇姿
秉郎媽媽,劉張阿桃。攝影/陳彥婷
「我們就像螞蟻一樣,要被放,還是被揉死,都操之在別人手上。」劉張阿桃今年七十歲了,稍微走幾步路,患有氣喘病的她就會氣喘吁吁的,但講這幾句話時,她努力屏息,硬是一口氣講完。
劉秉郎現在和母親張阿桃住在台北縣樹林市,因為氣喘,使得張阿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每次難得的出門,都是為了劉秉郎。一次是二○○七年六月宣判時,張阿桃大老遠跑到法院旁聽,結果聽到法官宣判死刑,便哭倒在法院台階前,連圍觀的媒體記者都看了心痛;另一次則是今年劉秉郎的畢業典禮,劉秉郎的大哥特地開車,載著年邁的母親到開南大學參加畢業典禮,這一次張阿桃也哭了,只不過淚水摻著喜悅與煩憂。
喜悅的是劉家終於有人讀到大學畢業,至少完成劉父的遺願,但煩憂的是,官司一天未了,劉秉郎就無法像正常人般生活。事實上,畢業後劉秉郎已經應徵了一、二十份工作,沒有一家公司肯錄取仍上訴中的「死刑犯」,他苦笑,很多人事部門一看到「劉秉郎」三個字就嚇到了吧,根本不敢錄用。
「唉,只能說不幸,不幸。」
排行第八,也是老么的劉秉郎,從小就不是讓人操心的小孩,出門和同伴打打鬧鬧,是屬於打不還手的人,頂多不玩了,悶著頭跑回家。張阿桃說,劉秉郎從小不鬧事,連蚊子都捨不得打,從沒讓她操心過。劉家是傳統的家庭,劉父大男人主義,悶聲不吭,就讓幾個小孩嚇得皮皮挫,一點也不敢搞怪,而劉媽媽則是扮演傳統溫柔的母親角色,她說,小孩晚歸,劉爸爸會十分生氣,她就出面解圍、說好話。我好奇嚴肅的劉父會不會體罰,劉秉郎笑說,父親一板起臉,嚇都嚇死了,根本不用體罰,小孩子們就乖乖的聽話。
劉秉郎的父親在他升高二的暑假過世了,張阿桃一個人、兩隻手要撐起一家九口,「小孩都是婆婆幫忙帶,不然小孩要穿、要吃,又要唸書,我只有兩隻手,實在沒辦法一邊賺錢、一邊帶小孩。」張阿桃忙碌的生活雖然疲累,但一家九口,倒也過著平安的生活,直到十八年前那晚,張阿桃回憶說,當時全家人正在喝茶聊天,突然就衝進三、四個自稱是汐止分局的刑警,用手銬把劉秉郎銬上帶上車,全家都慌了,拼命問刑警:「又沒做壞事,為何抓人?」張阿桃激動地說,當時街坊鄰居、親戚朋友都說不相信劉秉郎會做壞事,很多人都說,劉秉郎又不是不三不四的小孩,這樣被抓走真的沒道理!
不過,張阿桃至今仍十分自責,因為家人都沒注意到劉秉郎在案發當天幾點回到家,無法給有力的證據,「早知道這個是關鍵,我一定會記清楚時間!」張阿桃說,那麼多個小孩,平常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不會刻意去管幾點出門、幾點回家,「唉,台灣的法律真奇怪,沒有證據也把人抓去求刑。只能說不幸,不幸。」
「我永遠都會記得他們的慈悲…」
張阿桃就像一般的傳統婦女,面對突如其來的冤屈,也不知道要怨嘆誰,看似認命無能為力,但心底卻充滿不甘心,或者是十八年了,漫長的怨憤已經把她的尖銳情緒磨蝕殆盡,她幽幽地說:「如果他(劉秉郎)有做,你就判他死刑,但沒做的事,卻要硬拗,讓人很難接受,全家人也都跟著這個官司難受。」
「講一句比較失禮的話,今天如果劉家有人當大官,不要說三天、五天、十天啦,這個孩子就沒事情了,說沒做就是沒做,不用像這樣搞十八年。」張阿桃說,這種心情不只她有,街頭巷尾的鄰居都這樣說,「恁就是無錢無勢,才會被人家把白布染成變黑布!」
二○○三年劉秉郎一度被判無罪釋放,出獄後,他連過馬路都不大會,「被關太久了,我對空間及事物的時間差都算不準了。」他還去哥哥做生意的菜市場幫忙,但只是坐著就覺得慌,因為人潮太多了,不習慣,直到日復一日,看著人來人往,他才漸漸感受到「出獄了」,然後開始準備考大學。
劉秉郎說,「考大學一直是父親的遺願,十九歲那年,我一心只想考上法律系,而家裡沒錢供我念私立大學,所以,我考了三次,結果,第三次還沒考,就莫名奇妙被警察抓走,一去十二年。」但也因此對法律失望,改考餐飲科系,原本以為這是新的人生開始,但二○○七年卻又被宣判死刑,他又從無罪者變回死刑犯,因此在畢業典禮上,喜憂參半,死刑犯的身分讓他無法安頓、更無法重新開始。
由於應徵工作處處碰壁,問他想不想和蘇建和一樣,到社團組織幫忙,他卻靦靦笑著說,「我個性很內向,很怕人群,不適合社團組織的工作。」張阿桃則說,「我不識半樣,要不是社會團體、義務律師慈悲幫忙,真不知道現在會怎樣,我永遠都會記得他們的慈悲。」
劉:也許,我來生再當媽的兒子…
事情發生後,張阿桃怎樣都睡不著,每到半夜,眼睛仍舊張得大大,硬閉上眼睛也沒法睡著。這幾年她罹患嚴重氣喘,醫生說既不是遺傳病,但也查不出病因,她說,就是被這案子折磨出來的,「心頭一股氣壓著無法宣洩,壓著就壓出病來。」劉秉郎在旁邊聽著,臉色凝重,短短二十分鐘內,手上已經抽了第三根菸。
劉秉郎曾說,「十九歲以前,我不知道什麼叫做親情。對我媽媽,我只知道她是我母親,沒錢時他會給我,除此之外,我們常沒什麼話聊。一直到我入獄,她常常大老遠跑來看守所,排上半小時的隊,只為了見我幾分鐘。見了面,永遠都會告訴我外頭情況會好起來,她很努力和很多團體一起投入救援我的行動;我也永遠都告訴她我在裡頭過得很好,然後,彼此都變得很沈默。」
劉秉郎說,出獄後,很喜歡待在張阿桃身邊,陪她看電視,不講話都很好,「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親情,只是,這輩子,我常覺得時間不夠用,如果此生不能奉養她,也許,來生再當她兒子,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陪伴,來生再當媽媽的孩子。秉郎與媽媽在自家的合照。攝影/陳彥婷
◎ 原文刊載於人本教育札記23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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