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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推薦】

 

關於那神秘的傳說

藍,是神的顏色? 還是魔鬼的顏色?

★一本融合偵探、藝術、歷史三種閱讀趣味的超質感小說!

★完美破解400多年來舉世不解的林布蘭之謎!

西元1568年,荷蘭為了脫離西班牙的獨裁統治,在建國英雄奧倫治公爵(Williem van Oranje)的領導下進行了一場獨立戰爭,史稱「八十年戰爭」。

西班牙國王菲利浦二世為了消除心頭大患,多次派人刺殺奧倫治公爵,終於在西元1584年於台夫特成功刺殺了奧倫治公爵。

而刺客在被凌遲處死前大喊:「我詛咒你們,你們這些沒有靈魂的喀爾文派教徒!你們,你們的子子孫孫。百年之後,我的詛咒將降落在你們身上,降落在被上帝摒棄的所有荷蘭人身上!」

於是一股怨念悄悄的形成在荷蘭的上空,直到百年後化成一道藍光竄入林布蘭的畫布,開始了血腥的復仇!



一段發生在十七世紀荷蘭黃金時期的懸疑故事,歷史場景安插在大畫家林布蘭的時代。故事從一個詛咒、兩件命案開始,兩名體面的阿姆斯特丹市民涉案,血腥駭人的命案現場,引起城內莫大騷動。

兩件命案都與一幅油畫有關,這幅看來平凡無奇的家族肖像畫,風格像是出自林布蘭,但畫面上強烈的藍色,並非林布蘭特慣用的顏色。被逐出師門的年輕畫家蘇霍夫,為了證實朋友的清白,再度投入大師林布蘭門下,並搬進畫室居住,企圖勘查其中的秘密。

故事曲折離奇,令人難以掩卷,從翻開書頁所描述的歷史詛咒事件,到林布蘭晚年的生活,作者運用豐富的想像力,帶著讀者遨遊林布蘭的藝術世界。
 

國際媒體推薦

◎國際媒體好評讚譽!
◎全球熱賣!並已售出10餘國版權!陸續增加中
◎一本不讀完就無法入睡的小說!(Hannoversche Allgemeine Zeitung)
◎德國最會說驚悚故事的作者!(BILD am Sonntag)
◎約格‧凱斯納是個很棒的小說家,把自己及讀者都身歷其境的帶回歷史現場!(Fantasia)


關於作者

◆約格‧凱斯納(Jrg Kastner)

德國著名小說家, 1962年生,原為律師,於1993年棄法從文,專心寫作。由於擅長描寫歷史,場景也細膩真實,而情節動人,節奏快速,因此他的歷史懸疑小說在歐洲德語區一直廣受歡迎。


 

精采內容搶先讀

    我匆匆離開這個傷心地,前往約爾丹城區。受辱帶來的羞愧迅速平息,我的思緒回到奧瑟身上。要是隆貝斯.布蘭特讓我和他多談上幾分鐘就好了!就在普林他們拖走我的那一瞬間,奧瑟似乎衝破了包圍他的那堵無形的牆。他說什麼來著?「畫……是那幅畫……藍色……」
    我明白他指的是哪幅畫。但梅特斯的畫有什麼祕密呢?一定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否則奧瑟不會提及。我決定再去仔細看看那幅畫,便徑直走向奧瑟和格莎.蒂默斯上演那齣戲的房子。
    我穿過狹窄的巷子,經過或多或少顯得幽暗的小酒館,因為想著其他事,根本沒注意那些招牌。後來我停下了,轉頭打量起剛經過的一道窄門上方風化得很嚴重的牌子,好不容易才認出,牌子上的錨曾經是金色的。我憶起奧瑟和格莎之間的爭吵,他責怪她去「金錨」酒館太過頻繁。
    我掉頭走進酒館。天色尚早,酒館裡客人寥寥無幾,只有一張桌子旁坐著兩個衣著寒酸的人,他倆正針對支付給碼頭工人的低工資大聲交換意見。大腹便便的禿頭老闆用獨眼打量著我,他的另一隻眼蒙著皮眼罩。當我叫了兩壺啤酒邀他共飲時,他的神色好轉了一些。他叫法蘭斯,在海軍服過役,三年前在勒伊特上將指揮下、和英國人的一場歷時四天的海戰中,失去了右眼。每喝一口啤酒,他就變得更健談一點。
    「我們趁有利的東風行駛到英國海岸。」他眼睛發亮地回憶道,「那些英國狗十分愚蠢,將他們的艦隊分開。他們只有五十艘船對付我們的九十艘。我們本可以輕鬆取勝,可是後來風向突變成西南風,能見度也越來越差。勒伊特下令在敦刻爾克和道斯之間拋錨。該死的英國人借著風勢突襲進攻。我們的船屬於打前鋒的柯瑞利.特龍普的中隊。在特龍普的命令下,我們甩掉追兵,揚帆駛到法國沿海。一顆炮彈就落在我身旁,木屑飛向四面八方,有一片正好鑽進我的眼睛。但我繼續戰鬥。四天後我們終於打敗了英國人!」
    我借此機會爭取他的好感,提議為勒伊特上將乾杯。在四天的海戰中我們也損失慘重,對此我全未提及,就像英國人在七個星期之後毫髮無傷地擊沉了上將的二十艘船那件事一樣。
法藍斯講到一筆讓他能夠買下「金錨」的遺產,我祝賀他,盛讚他衰敗的酒館,順便提及是一位女友向我推薦這裡。
    「女友,誰呀?」
    「格莎.蒂默斯。」我說,緊張地觀察他浮腫的臉。
    「格莎。」他剛才還十分興奮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憂鬱,「您聽說她的事了嗎?」
    我點點頭:「到處都在講。可憐的人。」
    「是啊,可憐的人。那個瑞肯應該被活活剁成碎塊!」
    「您喜歡格莎嗎?」
    法藍斯咧嘴一笑:「她是個可愛的姑娘,要是您明白我的意思。錢不多,但酒癮一直很大。她經常用上帝給她的那東西付帳。」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半是淫蕩半是憂傷的表情。
    我抑制住想狠揍他一拳的衝動,問:「您聽說過格莎和那個瑞肯大吵了一架嗎?」
    「對,據說吵架時他打死了她。」
    「據說他們吵架是因為格莎星期六在『金錨』。」
    「呵?這我不知道。」
    「但她在這裡,對嗎?」
    「對,她在這裡。」
    我強裝笑臉:「那麼,她又用上帝給她的禮物付帳了嗎?」
    「可惜沒有。她身上有很多錢,不管是怎麼來的。也許她已經向誰賣了一次。」
    「她經常這麼做?」
    「有時候,缺錢的時候。」
    「和她同居的那個男人知道這事嗎?」
    「瑞肯?我不清楚。但她賺錢不是為了他,這我肯定。她太愛酒了。」

    在繼續前往奧瑟住處的途中,我琢磨著酒館老闆提供的資訊。是格莎在吵架時講了獻身其他男人的事,所以奧瑟出於嫉妒才殺死她?我使勁搖頭,想甩掉這個下流的想法。如果連我都認為奧瑟是殺人凶手,誰還會相信他?我對格莎.蒂默斯了解得太少,無法將事情弄清楚。但我至少知道,奧瑟喜歡她什麼。以他在拉斯普監獄的職位,他能輕易找到更好的女人。
    在昨晚發生悲劇的門外,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正玩著一個勉強能視為一顆球的補丁物。我拿一個銅幣引來最大的少年,向他打聽房東。他俐落地將硬幣放進破爛的褲袋,指了指前往一座較明亮的住家的路,我在那裡可以遇到「老德肯」,這是那少年的說法。那是個牙齒快掉光了的寡婦,自稱受屋主委託管理這座房子。但房子的破敗狀態說明了她的管理沒什麼用。
    我盡量實話實說,告訴她我是奧瑟.瑞肯的朋友,受他委託來房子裡看看。我不知道她相不相信我,但在另一枚銅幣易主後,她主動為我打開了房門。
    打碎的餐具和一把散架的椅子說明這裡發生過激烈的爭吵。然後我看到牆上大片暗紅色的斑跡—乾燥的血,細看之下裡面黏著頭髮。「他在那裡殺了她。」德肯寡婦多餘地說,「他揪住她的腦袋撞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死去。」
    「您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我……我這麼猜的。不然那血跡從哪來?另外,當時那女人的腦袋被撞碎了。」
    想像著那一場面,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快將思緒轉向別的東西—那幅油畫。它原本放在牆上黏有可怕的紅色血跡的地方。不管我在房間裡怎麼找,卻始終難覓其蹤。於是我問老太太。
    「一幅油畫?」她笑了,搖搖頭,「不,瑞肯不曾有過這種畫。這座房子裡沒人買畫。住在這裡的人,只要能有足夠的錢付房租,再買點吃的,就很開心了。」
    「是他借的。」我說,指指通向臥室的小門,「也許他放在那裡了。」
    她似乎毫不反對我去小房間裡查看,但我在那裡也沒找到。當我走回客廳時,德肯身旁多了一名三十來歲、穿戴整齊的高個男子。我一眼就看出他不住在這幢房子裡。
    他不慌不忙地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說道:「您是誰?您來這裡找什麼?」
    老太太搶先回答:「他是瑞肯的朋友,來找一幅油畫,但沒找到。瑞肯從來不曾有錢買畫的。」
    「一幅油畫?」陌生人吃驚地重複,仍以狐疑的目光繼續盯著我,「一幅什麼樣的油畫?」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接受您的調查。」我回答,「您到底是誰?」
    「噢,對不起,我太無禮了!」他微笑著摘下插有藍光閃閃的羽毛帽,鞠了一躬,「我是雷米斯.卡托檢察官,阿姆斯特丹的法官委託我調查此案。」
    「有什麼好調查的?我想,發生的事情很清楚。」
    「身為拉斯普監獄的看守長,奧瑟.瑞肯擔任公職。因此,法官認為必須詳細調查謀殺的情況。現在我請求您也自我介紹一下。」
    我摘下油膩無飾、被壓扁了的帽子,同樣微一鞠躬,報出名號。
    「原來您叫柯瑞利.蘇霍夫,是瑞肯的朋友。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大致向檢察官講了在拉斯普監獄工作和今天上午被開除的經過。
    卡托摸著下巴上的黑鬍子,輕輕點點頭。「既然您為了瑞肯不惜犧牲工作,無疑是他的好友。但那幅畫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怎麼向他隱瞞真相。但還有什麼會傷害到奧瑟的呢?他已被控犯下謀殺罪,可笑地指責他將一幅畫偷偷拿進梅特斯的牢房,對他幾乎不會有什麼影響。
    「現在您想找到這幅油畫,送給您的朋友嗎?」檢察官懷疑地問。
    「我不想給他,只想再看看。」
    「為什麼?」
    「有個愚蠢的念頭折磨著我。」
    卡托又微笑起來,這回的笑不像是開心,而像是鼓勵:「也許一點也不愚蠢,您願意告訴我嗎,先生?」
    「藍染工吉伯特.梅特斯殺死家人時,那幅畫應該正掛在他家裡。但他自殺時,它掛在他的牢房裡。奧瑟.瑞肯在星期六將它帶走,就放在這裡,靠在這堵牆上。據說他昨天在這裡殺了情人。每次謀殺,這幅油畫都在現場。我覺得這是個奇怪的巧合。」
    卡托再次摩挲起下巴:「您說得對,蘇霍夫。但您從中能得出什麼結論呢?」
    「這幅畫會不會是謀殺的根源呢?」檢察官望著我,彷彿我失去了理智,我趕快補充道,「我說過,這念頭很愚蠢。」
    「被害者是被人用手殺死,不是被一幅油畫上的人物。」卡托說,「但您的觀察也不無道理。也許這幅畫確實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只不過不同於您所想的。如今它在哪裡?」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無論如何不在這裡,我全搜查過了。」
    卡托嚴厲地望了女房東一眼。「您也不知道那幅畫在哪裡?」
    「不知道,先生。」她慌忙說道,聲音有點哆嗦,眼睛回避檢察官的目光。
    「您必須對我講實話,夫人,不然將受到嚴厲的處罰!」
    「處罰?什麼處罰?」
    「如果您欺騙我,我會讓人公開鞭打您!」
    「可是……我不想欺騙您,先生,您得相信我。鞭打,老天啊,我一個又老又弱的女人怎麼活得過來呀?」
    「如果您馬上告訴我實情,法官就不會知道您的罪行。」卡托和善地說,「只是您不能向我隱瞞任何事!」
    德肯寡婦雙手合攏,像是在祈禱:「我全都告訴您,先生!」
    「那就快說!」
    「有一位先生拿走它,大約一小時前。」
    「什麼樣的先生?叫什麼?」
    「他沒說名字,檢察官先生。他只說,他要從瑞肯的房子裡取一幅畫。那幅畫靠這堵牆。那位先生將它包在大衣裡拿走了。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您為什麼允許他?」卡托對著那女人發火道。
    「他……他給了我三枚銅幣。」
    「您不知道那人的其他背景嗎?他沒說誰派他來的?」
    「沒說,他話不太多。」
    「他長什麼樣?」
    「衣著得體,像您一樣,先生,他蓄著黑鬍子。我看得不太仔細。」
    我完全可以想像到,陌生人塞進她手裡的三枚銅幣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從她嘴裡確實再也問不出什麼。
    「油畫越來越神祕了。」卡托說。
    「您會調查嗎?」我問。
    「我會盡力而為。不過,沒有其他依據,我很難發現線索。無論如何,您不該再管這件事了,蘇霍夫。請留下您的地址,我可能還會有其他問題。」
    我給了他地址後告別離去。在走廊裡,我聽到檢察官又喊了一聲,說我現在最好回家,別再為此案傷腦筋。

    我的腳沒有像檢察官建議的那樣將我帶回家。我想為奧瑟做更多事情,不想聽雷米斯.卡托調查。我也許無法查出那幅神祕的油畫在哪裡,但或者能打聽到它來自何方。
    我懷著這個目的前往染工運河,骯髒的河水在上午明媚的陽光下色彩斑斕。在一座大房子門外,刷洗臺階的女僕指出梅特斯的住宅。它位於橫跨染工運河的兩座石橋外的木橋附近。
    房子旁邊的一扇院門開著,我徑直走了進去。儘管門開著,藍染工的院子裡十分安靜。我並不吃驚。梅特斯死後,我對他的生意能否繼續表示懷疑。
    另外,今天是星期一,在藍染工行業稱為「藍色星期一」。在不工作的星期天,工人們將需要染色的布放在桶裡的時間比平時長,星期一將它們掛到外面晾曬,布料通過晾曬變成藍色,「藍色星期一」由此得名。這一天染工夥計通常沒多少事可做,相應地,染工運河邊也很安靜。
    我繞過一個角落,看到掛著布料的大木架。看來儘管雇主不在了,這裡還繼續運作。我慢慢從曬架間穿過,走向另一道敞開的門,門後是個有多支大木桶的大工作間。走近了,我看到桶裡盛著黃色液體,是染液。我還聽到聲音從垂簾隔開的大工作室後面傳來,男人們的笑聲夾雜著年輕婦女和兒童清脆的聲音。
    我掀開垂簾,看到奇怪的一幕。一股濃烈的臭氣撲鼻而來,比染液濃烈的氣味還強烈。溫暖潮溼的空氣裡彌漫著新排小便的熱氣。褪下褲子的三個男子和幾個男孩正圍著一支木桶,往裡面小便,好像對他們來說那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兩罐大瓶子在輪替,設法讓那暖乎乎的黃色水流不會很快枯竭。我知道染色工收集人尿,他們要用它來製作染料,但我從未目睹。
    一個魁梧強壯的男子看見我,卻沒有停下。他問:「您是誰?來這裡有啥事?」
    「我叫蘇霍夫。」我壓抑著強烈的噁心,低語,「你們有誰接替了吉伯特.梅特斯師傅?」
    「您有啥事都可以找我。我是藍染工夥計艾爾.泰森。」
    「泰森。」我重複道,想了想,「您不就是在染桶裡發現……被害者頭顱的那個人?」
染色工夥計長滿鬍子的寬臉黯淡下來:「對。您為什麼關心此事呢?」
    「我想就此事問您幾個問題,泰森先生。」
    他拉起斑斑點點的褲子,向我走來。「是法院還是市政府派您來的?」
    「不,我是自己想來的。但我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人。原來你們在雇主死後還繼續工作。」
    「我們已經有了一位新雇主,安東尼.德勒。他買下梅特斯先生的店。從今天起我們又開工    了。」
    「啊,怪不得藍色星期一也這麼熱鬧。」我說,厭惡地望著尿桶。
    「星期一始終是個搜集小便的好日子,因為星期天喝了很多。您來這裡有什麼事?」
    「我對一幅曾經屬於你們雇主的畫感興趣。它對他很重要,甚至讓人將它拿進拉斯普監獄。您肯定記得。您親自將它交給拉斯普監獄的看守長。」
    泰森的神色越來越黯淡,鼻根上方現出一道陡峭的皺紋:「那畫關你什麼事?」
    「它失蹤了,我想知道為什麼。」
這個藍染工夥計迅速往前跨一步,抓住我的上衣翻領:「也許你能跟我解釋這幅畫的事情!為什麼找它,嗯?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我只想知道,這恐怖的謀殺背後隱藏著什麼。」
    「我想知道,這該死的打聽是為了什麼!」
    他猛地扯了我一把,我險些失去平衡。另兩個男子也伸出染色工特有的黑色雙手向我逼來。我來不及拔上衣裡的西班牙刀,就被三個人緊緊抓住了,幾乎無法動彈。
    「說!」泰森喝道,「為什麼打聽?」
    「我只想……幫助我的朋友。」我結巴道。
    「你的朋友?誰?」
    「奧瑟.瑞肯,拉斯普監獄的看守長。」
    「他昨天殺了他老婆。」
   「 對,所以我才來這裡。他殺死格莎時—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那幅畫在他房子裡。」
    「嗯?」泰森的目光裡透出不解和懷疑,「可是剛才你還說那幅油畫失蹤了。」
    「是,現在它失蹤了。」
    「我認為你在撒謊,朋友。但我會讓你說出真話。」他臉上浮出邪惡的冷笑,望著他的兩名同    夥,「我們給他點喝的,讓他鬆鬆舌頭!」在粗暴的大笑中,他們將我拖向尿桶。我拚命掙扎,但皆化為徒勞。他們推倒我,將我的腦袋按進熱騰騰、臭烘烘的尿液。我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我的肺快要炸了,絕望地設法吸氣。終於,我張開嘴巴,吞進了那噁心的液體。
   有力的手將我拽起。我咳嗽,窒息,嘔吐。那些染色工人獰笑著,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幾個男孩尿了我一身。他們開心死了。
   「好吧,現在你肯說了嗎?」泰森道。
   「我一直在說啊。」我使勁乾嘔著回答。
   「你在說,可什麼也沒說。」
   「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
   「他還像剛才一樣頑固。」泰森搖著頭,「我們該讓他好好洗個澡。」
我試圖掙脫,但那三個傢伙再次加大力道。他們將我拖向大染料桶,將我拋進其中的一缸。酒精和尿的惡臭混合物漫過頭頂,我像一隻被扔下水淹死的無助小貓。我一將腦袋冒出液體吸氣,那些人就將我往下按。這樣經過幾個來回,他們才終於放過我。我太虛弱了,無法爬出木桶。我蹲在裡面,只將腦袋和上身伸在桶邊,吐出被迫吞下的染料。
   「現在他一定會說了。」一個夥計說。
   「如果不說,我們就將他掛到外面去曬。」泰森說道,「讓他去體驗他的藍色奇蹟。」
   一聽這話,眾人哈哈大笑。突然,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如果解釋不清此事,體驗一場藍色奇蹟的將是你們這些傢伙!」
   一個人走上前來。他帽子上的藍色羽毛映入我眼中。
   「而您,蘇霍夫先生,本該聽從我的建議回家。」雷米斯.卡托檢察官繼續說,「幸好相同的想法讓我和您一樣來到這裡。」
   「您說得很對。」他扶我出桶時,我沮喪地說。
   泰森威脅地瞪著檢察官:「不要干涉我們的事,先生!我已經厭煩來在這裡打聽的外人了。」
   「我想在這裡打聽就在這裡打聽。」卡托平靜地說,並表明了身分,「再反駁一句,你今天下午就會在市政廳前受到鞭打。」
   這位檢察官似乎喜歡拿鞭打唬人,這再次奏效了。那些染色工工人頓時垂下眼皮,他們挫敗了。
   「你們為什麼這樣虐待蘇霍夫先生?」卡托問。
   「他已經是今天第二個來這裡到處打聽、詢問那幅該死的油畫的人了。」泰森答道,「我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個?太有意思了。」檢察官嘀咕道,「第一個是誰?」
   「他沒講名字,只打聽那幅畫。我告訴他,梅特斯先生讓人將它拿進拉斯普監獄。他聽完後就離開了。」
   「說說他的長相!」
   他們的描述不是很準確,但很可能就是從奧瑟的房子裡取走畫的那人。
   「那畫打哪兒來?」卡托追問,「誰畫的?」
   沒人知道。泰森說:「九或十天前,我第一次看見時,它掛在雇主的房子裡。但我說不清它是怎麼來的。」
   卡托向我轉過身來:「您最好回家洗個澡,蘇霍夫先生,洗個熱水澡,然後上床睡覺。您的臉色比您身上的氣味還要糟。」
   這回我聽從了他的建議。在到達耶森寡婦家之前,我嘔吐了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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