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老了?
再不能徹夜不眠隔日依然精神奕奕、飲食習慣不變,體重卻偷偷增加、腰骨痠疼的頻率增高、掉髮越演越烈、肌膚越顯蠟黃……當然更無須提起那些堆疊而成的皺紋以及地心引力所引發的下垂。
這是我的覺醒,關於身體的老化,然而內心?也許衰褪的程度更高。也許。
愛麗絲已經年邁,逾越六十甚至七十。她說,年齡是必須好好收藏的秘密。關於年老,她感歎的不單單是身體機能的退化還包含可以對談的對象逐日消逝;兒孫輩不是不成熟、不夠智慧而是科技日新月異,關注的話題、生活模式早已迥異,那些曾有的美好經驗、學習過程、甚至歷史陳跡……只對同代人具意義,能夠感同身受、得以牽扯心中千絲萬縷,而這一切對年輕人無義。
她說,年輕人從未意識阿嬤並非一出生就是阿嬤,她也曾是花漾少女,也談過轟轟烈烈的愛情,纏綿悱惻當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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