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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馬電子報

2008-11-26

      本期主筆:我肖想當打鬼戰士

    木馬新書搶先看:打鬼戰士Ⅱ:檔案Z  

我肖想當打鬼戰士 (這句話的英文是這樣講的: I am a zombie-buster-wannabe 陳希林                                                                                  

     最近運氣實在背。前幾天去應徵一個業務的工作,對方告訴我:「回家等消息。」隔天又來電:「抱歉,人事全面凍結。還有,我勸你去學電腦繪圖,英文弄好,說不定以後有機會。」

    幹什麼!聽那聲音,一定是個殭屍。

    我在家氣餒地待了三天,沒出門。整天新聞講的都是這個國家快亡了,這個星球快毀了。我也知道天下大亂之日,正是情勢大好之時。但是電話不響,雇主不來,你要我怎樣大好?

    上禮拜,終於有一家公司來電,叫做「聯花氣體」,要我去應徵。面試室的氣氛非常詭異,每個人都面無表情,機械式地問我哪畢業的、工作經驗等。我一聽就知道這些都是殭屍才會問的問題。於是構思要如何打死這些殭屍……

    才一晃神,面試的進度很快,已經當場告訴我錄取了。接著,要我交3600元制服量製服務費、1354元勞健保代辦費、430元新人訓練講義費。以上只收現金。另外,要去郵局匯4萬零88元「工作表現押金」到公司帳戶,只要三個月試用期間沒有上班打瞌睡、受老闆指摘及其他背德事件發生,無息退還。

    公司指派一位女殭屍指導我去郵局匯款。女殭非常積極,在郵局的填單、排隊都是她代替我出手。我呆站著,她說身份證我就遞身份證過去,她說印章我就七手八腳找印章,她說雙證件我就另外忙著找健保卡。

    或許是我的臉部表情太蠢了,或許是女殭的動作太大了,盤踞在郵局窗口後的大嬸把老花眼鏡摘掉,大聲問我:「你怎麼回事?你的定存要解約,為什麼是她在處理?」

    女殭腦部立即運作,馬上回答:「我們是正派經營的誠實集團。(殭屍手朝我臉上指)他很清醒。」老實講我看不太懂現在是怎樣,但我也努力調動腦細胞,追上他們的高速對話:「我…她叫我匯錢…」

    大嬸把我的印章、身份證從櫃臺推回來。女殭很生氣,原本乾澀的臉上出現了紅暈(火爆的毒菇鮮紅,不是蜜桃的害羞粉紅),拉著我就往外走。門外吹來傍晚的冷風,讓我稍微清醒,智商指數提升兩個百分點。我問:那怎辦?

    「怎辦?先回公司!」女殭跨上馬奔馳,我用小跑的在後面跟。她達達的馬蹄聲是個美麗的咒語,召喚出「少女的祈禱」及鮮黃的資源載具。這就對了!殭屍大戰全面爆發了。

    社區裡出現了大量殭屍,牠們全部朝著同個方向,追逐著資源載具。牠們有的穿著睡衣,有的是半套的上班制服和骯髒的拖鞋,有些匆忙披上外套後就成殭了。人人(或說殭殭)臉上流露堅毅的決心,朝前方邁進,手裡提著大小、顏色、形狀、味道、含水程度都不同的武器…

    天下大亂之日,正是情勢大好之時,旨哉斯言。機會來了!距離我最近的一個少男殭,舉起還在滴的紅白條紋袋,只見我左手抄截攔下,我砸!把袋子K在後面的大豐國小殭之腦上。國小殭楞了一下,哈哈,這麼一下,牠可就比我笨了。國小殭開始大哭。

再哭!吝ㄅㄟˊ再K。肥女殭衝上來想拉我,右邊六十五年老殭和十六年嫩殭勒住我的脖子,耳邊雜音逐漸褪去,我心裡充滿了喜樂。是的,我是打鬼戰士… 

打鬼戰士Ⅱ:檔案Z

World War Z: an Oran History of the Zombie War 

麥克斯‧布魯克斯Max Brooks

趙德昌譯

《打鬼戰士:世界末日求生指南》第二集!

末世紀人類對抗疆屍的歷史檔案。

第一手訪問了參與殭屍大戰的倖存者,

實際記錄了人類與殭屍之間全面大會戰的歷史場景。 

作者簡介

麥克斯‧布魯克斯(Max Brooks),美國作家、劇作家、演員、聲優,一九七二年生於紐約市。他是大導演梅爾‧布魯克斯與知名女演員安‧班克勞馥的獨生子,擔任多個電視綜藝節目的劇本編寫,包含美國國家廣播公司(NBC)的「週六夜現場」。

他是全球著名的世界末日專家,尤其長於殭屍防制理論與實踐。根據權威政府機構表示,若要對抗食人殭屍,免於人類滅絕的浩劫,則一定要借重布魯克斯的權威知識。本書是他精心研究多年的結果,他曾經前往世界五大洲三十餘國及南北極進行田調,尋找拯救人類的方法。他的另一本著作《打鬼戰士:世界末日求生指南》也是極受重視的打殭屍實務研究心得。

內容簡介

檔案Z,是從台灣與以色列之間的通訊為起點。

解放軍內部突然出現大量密碼傳輸訊息,台灣看不懂,於是請以色列協助解碼。以色列調查後發現,中國境內出現一種難以控制的新疾病…同時間,南非傳出「非洲狂犬病」,疫情立刻橫掃全球,美國在兩個月內火速通過新藥「方陣」上市,對抗「非洲狂犬病」。

整個地球亂了。伊朗與巴基斯坦爆發短暫可怕的核戰,以色列宣布封鎖邊境,俄羅斯政府用殘酷的手段鎮壓境內的兵變,日本全國撤遷,大量美國難民湧入古巴後住在集中營裡。

人類首度面臨滅絕的噩運。

每一國的臨時政府都必須做出痛苦的決定:在資源不足的情況下,只能拯救一小撮人。南非甚至實施了人類歷史上最具爭議性的計畫:在幾個區域內留下活口,定期補給,充當人餌誘開危險,好讓政府在「安全區」內繼續運作…

這是一部壯闊的史詩,從大中華地區打到巴勒斯坦,從美國內陸打到愛爾蘭,從地球水面打到外太空,參戰的單位有正規軍和善良平民組成的自衛武力,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少年,共同投入這場挽救人類文明的聖戰。使用的武器有坦克、飛機、竹竿、白刃……

人類經歷了史無前例的悽慘遭遇。在這末日的劫難裡,帶小孩的、懷孕的、體弱多病的,你們有禍了!你們在逃跑的時候,如過遇到冬天、大風、飢荒,你們斷無一人能夠熬過這場末日災難……

本書是全球頂尖生存專家麥克斯‧布魯克斯繼《打鬼戰士:世界末日求生指南》之後又一巨著,以精細的遠見提醒當代世人:天國近了,你要先做準備!

內容摘錄(本書第一章)

 大重慶都會區,中華聯邦合眾國

 戰前重慶都會區的人口一度高達三千五百萬。現在,居民人數寥寥可數,尚不及五萬人。中央政府決定將重建經費優先撥交給人口較密集的沿海地區,現在重慶都會區的重建幾乎無望。此地,沒有穩定的供電,自來水早已斷絕,居民只得仰賴揚子江水。幸好街道還算整齊,碎石廢墟已經清理完畢,地方上的警備委員會成功杜絕了僵屍襲人災情進一步發生。警備委員會的委員長名叫鄺井樹,本為醫生,目前年事已高,仍然挨家挨戶探望病人。鄺井樹說…

   
    我親眼目睹的第一宗僵屍殺人案,發生在一個連地圖上都沒有的無名偏遠小村,村民管這裡叫做「新大埕」。但這個地名的來由,據當地人說,只是出於懷舊之情罷了。村民的祖先自三國時期以來都住在「舊大埕」,四面阡陌佳禾,古木參天。三峽大壩完成之後,蓄水庫的水位高昇,於是村民費力將「舊大埕」的一磚一瓦整個搬到地勢較高的地方。不過,在有關當局的眼裡,這個搬遷後的村落並非真正可供人居住的村落,乃是被指定為「國家級歷史博物館」而已。可憐的這些農民,他們的舊宅固然獲得重建,自己卻無福再度進住,只能以觀光客的身份回老家探頭探腦憑弔一番。所以,村民們把自己現在重新落腳的地方取名為「新大埕」,以此紀念過去的歷史。反正我是搞不清楚舊大埕、新大埕的,你們自己可以想像,當我在此收到呼救訊號時,內心感到多麼驚訝!
         醫院裡面靜悄悄,平安無事。就算最近酒醉駕車事故頻傳,今夜依舊平靜安穩。最近這裡突然風行摩托車這種載具,我們常開玩笑說,美國製的哈雷機車,每年害死的中華青年人數,遠超過韓戰時期的美軍傷亡人數。正因今夜無事,所以我在醫院裡值班,心中才感到高興。我好累,腳痛,頭痛,正想走出去哈煙觀日出,突然聽見廣播叫我的名字。今夜值班的急救人員是新來的,聽不懂此地方言。他們呼叫說出事了,意外事故,要不然就是疾病爆發,反正情況緊急就對了,叫我速速飛奔前去協助。 

 還能說什麼?年輕一代的醫生,行醫只為了錢,才不會為了人道理由前去協助這些貧民。我想,在我心底,我還是一個標準的革命份子吧。「我們的任務,就是要為人民服務,」這些金玉良言,今日聽來依舊諍諍。我一面騎著「鹿牌」腳踏車飛奔在坑坑疤疤的道路上,一面又想起了偉大的政府似乎忘了早先答應要鋪路的承諾。
偏遠的「新大埕」既然不在地圖上,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還迷了好幾次路,中途停下來問了好幾次路(人家還以為我在找那個國家級歷史博物館呢),最後才找到它。等我終於看見山坡上的小聚落時,心裡已經非常不耐煩了,還記得當時心裡想著,到底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要臨時把我叫來這裡。但我看見村民的臉色,才曉得事情不妙…

 總共有七人,都躺在簡陋小床上,快要不省人事了。村民把這些意識不清的人搬到村裡的會所裡面。會所的牆壁、地板是用水泥糊的,空氣又冷又濕,我心裡想,哈,這種環境當然會生病;接著問村民,誰負責照顧他們?村民說沒人,因為「太危險了」。我注意到,門是從外面反鎖的,顯然村民們生活在恐懼中,他們竊竊私語,遠遠站著,有人嘴裡唸唸有詞似乎是在發出祈求。看到這種迷信的舉止,我生氣了,氣的並不是這些人,而是這些人的行為具體而微地反映出我們這個國家的狀況。我們屢遭列強欺侮、掠奪、壓迫多年,最後終於站起來了,成為世上的富庶大國,朝氣蓬勃;中華人民飛上了太空,搞懂了電腦,全球也承認「華人世紀」已然來臨,但我們的同胞們依舊生活在迷信當中,落伍退化,簡直與仰韶文化時期的人類同一個款式。

 我彎身檢視第一位病人,心中依舊感到憤怒。這位病人高燒四十度不退,渾身劇烈顫抖,我移動她手臂的時候她突然嗚咽起來。右手臂上清楚可見傷口一個像咬過的痕跡。仔細檢查之後我認為這個咬痕不是動物造成的,從傷口的大小與齒痕來判斷,應當是被幼年人類所咬傷,所以病人應當是因此而受感染。但在另一方面,傷口非常乾淨。我於是再度問村民,到底是誰在照顧這些病人,村民依舊回答沒人。但這是不可能的,人類的嘴裡滿是細菌,據統計人嘴巴裡的細菌數量,比流浪小狗嘴裡的細菌還多(吻人,不如吻狗…),如果這位高燒婦人的傷口未嘗清洗過,那她早就已經被細菌感染了。

  剩下來六位病人,我逐一探視。症狀大概都差不多,身上各處可見類似的傷口。病人中有一位還算清醒,我問他到底這些傷口怎麼來的。他回答,是因為他們想要制服「他」的時候被咬的。

「誰?」我問道。
   
  村子另一頭有個上鎖的廢棄小屋,裡面躺著另一位病人,我把他編號零號。他今年12歲,手腕與腳踝都被塑膠繩綑綁。綑綁處的皮膚都磨掉了,因為他不斷掙扎,但在傷口附近又不見血跡,他身上其他傷痕也不帶血跡。腿部、手臂都有大面積的傷口,沒有血;右腳指頭不見了,斷裂處也未見血跡。他像個被囚禁的動物一般蠕動翻滾,嚎叫的聲音穿透嘴裡塞著的布。

 村民想制住他,還警告我別碰他,說他身上帶著煞氣。我揮手叫村民讓開,然後戴上口罩和醫用手套。這孩子的眼睛大睜,眼球深陷在眼眶內,用掠食猛禽的樣子死命盯著我看;他皮膚冰冷,色澤灰暗如水泥,聽不見心跳或脈搏。檢查過程中他態度兇暴,雙手被擒伏依舊朝著我猛揮,嘴裡被塞住還是發出獸吼。

  我看他動作這麼兇暴,只好從外面再找兩位壯漢村民進來幫我押著他。這兩位壯漢一開始還不敢呢,縮在門口像柔弱小兔子一樣,我只好叫他們戴口罩戴手套,告訴他們這樣就不會被感染了,結果這兩人還敢給我搖頭!最後我吼說這是命令(雖然我沒有發號施令的法律地位),他們才勉強同意。
       就這樣了,兩個壯如牛的人跪在我身旁,一個壓住那孩子的腳,一個制住他的手。取血液樣本!沒想到流出來的竟然是一種深褐色,看起來好毒好毒的液體。針頭一拔出來,那孩子又開始另一陣狂亂的掙扎。

 負責制住他手的那個壯漢想要改用雙膝將他的手壓在地面,結果那孩子掙扎得太厲害了,竟然讓我聽見他左手骨折的清脆聲響!左手部橈骨、尺骨尖銳的裂痕穿出他灰暗的皮膚,那孩子不但喊都沒喊一聲,還猛力掙扎似乎沒發現自己的骨頭已經穿刺突出皮膚之外了。這駭異的景象嚇得兩個壯如牛的漢子往後連連退步,轉身逃跑離去。我自己也趕快退後幾步。現在想起來還真丟臉,我是專業的醫生,行醫多年,喝著人民解放軍的奶水長大,親眼見過各式各樣的戰傷,見過無數陣亡忠骸,但在這孩子面前我卻感到害怕,而且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那孩子轉身朝我走來,整個右手臂已經脫離了,皮膚和肌肉自手上剝落,只剩殘肢。可怕的是,這隻脫離他身軀的右手臂,竟然還和他的左手綁在一起。我趕快跑出去,把門鎖好,回復一下神智,整理情緒。我用乾澀的聲調問村民,那孩子到底是怎麼了,沒人敢回答。然後傳來撞門的聲音,是那孩子握拳的敲門聲,敲著那到薄薄的木門。聽見這個聲音,又差點讓我嚇得跳起來,還得暗中禱告村民們別發現我的臉色已經嚇白了。我再度開口對村民大吼,一半出自恐懼,一半出自羞憤,喝令他們告訴我那孩子到底怎麼了。 

 有個年輕婦人上前,好像是孩子的娘,看得出來已經哭了一整天了,兩眼發紅。她說,都是孩子的爹帶著孩子「夜裡釣魚」的時候發生的。村民們「夜裡釣魚」的意思就是趁著夜色潛水進入被三峽大壩淹沒的水底聚落,找尋可變賣的寶物。水底下矗立著千餘個村落、城鎮、都市,村民們經常潛水尋寶(不過於法不合)。孩子的娘反覆強調他爺兒倆不是要盜寶,我粗暴打斷她的話,告訴她不會報警,令她繼續說下去。她才說,爺兒倆回到舊大埕村了,想把以前來不及帶走的傳家之寶找回來。孩子出水的時候大哭,腳上就帶著這個咬痕,孩子沒看見到底被什麼東西咬了,水底又黑又暗。孩子的爹,則永遠不回頭了。

我伸手拿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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