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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
 
書,寫
2008.12.5/報主.風景沙龍
東方認同的尋索
於中國城成長的華裔作家李淑芳Jen Sookfong Lee即將在溫哥華公共圖書館做一場寫作研討,講如何把回憶寫成小說,李淑芳的第一本小說《東方的盡頭》 The end of East 幾乎就是這個題目的現身說法。

書的大時代背景符合老僑落地生根的典型印象:外祖父隨採金熱來到加拿大,開了一家理髮店;母親十九歲從香港嫁給從未謀面的夫家,和自小成長於溫哥華的丈夫生了五個女兒。主場景在中國城,人頭稅、排華案……都組列成加華史實背脊當中的一塊骨骼。

許多了不起的作品,《異鄉人》《蛻變》《黑色之書》,甚至《乞丐王子》,都寓涵了尋索「我是誰」的主題。《東方的盡頭》很容易被歸類為移民文學,在身份更加分裂複雜的移民主角身上,書名嵌著「盡頭」,是因李淑芳的潛意識中,對東方認同的掙扎,意圖做個終結?

李淑芬承認,從眾多候選書名中決定《盡頭》,因為它隱喻著多重題外的旨意,包括一個有趣的對照:「早期的亞洲移民,乘船一路向東航行,終站卻停泊在西方。」

和書中主角Sammy一樣,李淑芳也是第三代華裔移民,在對人生疑惑的高峰期,李淑芳也曾有過驚世駭俗、特立獨行的行徑,譬如把頭髮染成綠色、粉紅色。母親在她之前已經對付過四個女兒,知道怎麼和這個聰穎叛逆的小女兒周旋。她講好底限:「功課好,有禮貌」,對李淑芳的狂颷少年期,處之泰然。

直到有天淑芳耳上多穿了幾個耳洞,戴著叮噹的耳環,媽媽眼淚掉下來:「我的女兒看來像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稀罕的眼淚攻勢奏效──即使至今,淑芳都沒有多餘的耳洞。

母親一輩子不會說英文、生活、工作不出中國城,不以為語言是障礙,直到含飴弄孫的溝通阻隔給出警訊。現實與書中,李淑芬都靠長姊如母,代表參加小學與中學的家長會;對高中生天大地大的畢業舞會,也只能由姊姊而不是媽媽一起選禮服。母親不夠融入本地社會的結果,兩代之間彷彿處於兩個外在世界,李淑芳至今口氣仍透出遺憾:「不能分享我在學業和事業上的成就。」

「一是文化差異,一是代溝」,她和母親終至鬧翻,離家獨自到滿地可,在外頭轉了一圈,因母親的健康問題返溫,她對母親的愛、緊密的家庭臍帶,又甦活過來。「給青少年一些空間,他們遲早會回頭」,李淑芳用自己的經驗安慰移民父母。

「天下的家庭都是一樣的!」李淑芳的家族寫入了《東方的盡頭》,其他的家庭,只要認定了命運給予的經歷,肯定了造化恩賞的鍛鍊、幸運地認識到泱泱中華文化體系,認同信心、慈愛、關懷等曾經予生命力量…每個家庭的故事,不都值得入書?
真實人生 戲劇文字
過去李淑芳只寫兩個差異甚大的文字──詩與食譜。轉攻小說,很對話鮮活,有著父親形容她「愛回嘴」的尖牙利口印象。
把生命回憶寫成小說?為什麼不是自傳?
「如果照本宣科,多數的真實人生都不那麼令人興意盎然」,作家新鮮人李淑芬認為,將真實經歷化身為小說,比起如實搬寫,更加濃縮了戲劇化的張力。


 
本期內容:

 

 

 
報主的話
許多作家都不喜歡被歸為某種類型創作者,更不喜歡被畫限於某一地域,例如,移民文學作家。當然,場景在中國城,不是華裔作家的專利,就如以好萊塢百老匯為背景,並不表示該安上表演藝術小說的帽子。只不過,作家自謂寫的是舉世而然的文學時,大概也不能阻止讀者拿來和其他世界文學一同檢驗。 更多<書,寫>在http://bookswriting.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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