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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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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目錄

教育專題--慾望城市眾生相 虞犯少女飯島愛

小編愛講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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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慾望城市眾生相 虞犯少女飯島愛

文/張振陽

日本著名的AV女優飯島愛去年年底出版了書名為
「PLATONIC SEX」(「柏拉圖式性愛」)的自傳,
自曝其由早年的家庭與學校生活的狀況,到逃家、同居、遭強暴
、賣淫、整型、拍AV片等的心路歷程。

本書在日本的銷售量已經超過一百萬冊,在台灣同樣引起銷售熱
潮。而本月初的台北國際書展,飯島愛與新科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高行健更同時出現在會場,將形象如此迥異的兩人並置於同一個
屋簷,不知是無心的巧合?抑或主辦單位刻意展現某種台灣特殊
的文化視角,試圖並置「靈肉」與「靈山」?

AV女優出身的飯島愛在日本與台灣兩地引起的風潮,是一個極
為有趣的社會與文化現象,其書籍的熱賣除因社會中廣泛存在的
偷窺隱私的慾望外,也因高度爭議的形象使其擁有極高的知名
度。

AV女優出版自傳 逆勢操作引爆話題

但有趣的是,在日本其支持者中不乏女性成員,不少女性認為其
在書中的「坦白」與「追求真愛」的勇氣而視她為新女性的代
表。

日本的AV影片自興起於七○年代電影工業不景氣時代以來,已
經自成一格,具有自己的製片方式,諸如明星的養成、宣傳的管
道、發行的通路等等,稱其為色情工業乃當之無愧。因此,飯島
愛在書中的坦白與真摯,某種程度而言,可視為一種逆勢操作的
商業宣傳手法,是相當大膽而高明的。

飯島愛以挑逗人性底層慾望邊緣的方式經營演藝生涯,難免引起
衛道人士的側目;在媒體對一般民眾的訪問中,育有子女者一般
都憂慮飯島愛現象,恐有混淆青少年價值之虞。

但頗令人驚訝的是,由「柏拉圖式性愛」這樣引人遐想的書名為
起始,一般讀者所預期可以在書中看到作者自曝其「複雜」且「
特殊」的性愛描寫,卻僅占極少的篇幅,同時字遣詞相當平實。

相反的,讀者卻在書中不斷讀到作者在尋求某種被接納與疼惜的
渴望,由少女時期期待「從父母親的口中得到一句『妳已經努力
了』這樣一句話而已」(該書第12頁),到離家賣淫後「為了
喜歡的人我什麼都可以做」(第106頁),最後在書末結尾時
「我一直不斷尋找,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持續尋找,要尋找一個能
製造出互相契合的心的對象」(第260頁)。

令人意外的,讀者讀到的並不是一部滿足偷窺慾的「浪女情愛大
全」,而是飯島愛成長過程中面對各種人生當口的告白,在這樣
一部以商業考量為主的自傳中,隱約中卻仍可離析出那個舉止「
叛經離道」的虞犯少女飯島愛,如何詮釋與看待這跌跌撞撞的前
半生?

於是,撇開對飯島愛演藝生涯的爭議,經由對這樣成長經歷的觀
照,似乎也可使所有關心青少年的成人試著理解,成人世界想給
的與他(她)們想要的之間?存在著怎樣的落差?

基於台灣與日本類似的升學文化與文憑社會,飯島愛有著與時下
台灣學生相當類似的求學歷程,如其在書所言:

「每天有補不完的習,像是升學補習班、學鋼琴、算盤、作文、
學書法等等,然後『這都是為你好』的話又不斷重複在我耳旁,
可以說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第4頁)」

「父母老是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卻沒有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也不告訴我重點,只要我一犯錯,就沒頭沒腦地一陣怒吼和毒
打。(第22頁)」

制式學習缺乏認同 家庭失歡學業中輟

而在這些制式的學習中,得不到父母親認同與讚美的飯島愛,
開始了街頭遊蕩的生活:「聚集在歌舞伎町的朋友們,許多都
是在學校及家中找不到溫馨,都渴望著愛情及友情的孩子,寂
寞的幼小心靈在街上徘徊,看到相同的人自然就聚在一起。
(第16頁)」

而離家後的青少年最容易謀生的方式,通常就是從事色情行業
,她說:「我只要唱唱歌、喝點酒、陪陪男人、給他們吃點豆
腐就好了,真是再也沒有這麼快樂的工作了,所以我馬上習慣
了陪酒的工作。(第56頁)」

透過這樣自我告白的言語,飯島愛又描述了愛情破滅後的寂寞
、缺乏自信下的整型:「即便感到寂寞,和京介或其他偶遇的
男人上床就好了。……和愈多的男人上床愈多次,我心裡的空
虛愈不受控制的地擴大,而為了將它填滿,只好再找更多的男
人尋求更多的肌膚之親。」(第110頁)

「就算是逞強,也很難擁有真正的自信。所以仔細的看著自己
,然後打扮外表、進行裝飾,把自己外型塑造成一個好女人。
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那就去整型吧!」(第149頁)。

飯島愛的自傳勾勒出一個少女如何不斷跨過主流社會設下的道
德尺度,去追求自認的「自由」與「自信」的心路歷程,由逃
家後這一連串界定中所謂的「偏差行為」的產生,表示了少女
在面對社會認可的價值體系與個人的人生抉擇間,選擇了一條
背離主流的途徑。

而整個社會應該思索的是:什麼樣的機制導致了這樣的選擇?
為什麼在這些青少年眼中,遊蕩街頭總比學校與家庭更覺得溫
暖?而又是什麼樣的機制將這一群青少年帶入犯罪與色情?基
於怎樣的因素?青少年會離開原先是其避風港的家庭?學校又
是如何製造青少年的受挫經驗促使其恐懼上學?而必須在街頭
尋求接納與認同?

由逃家、同居、陪酒、賣淫、整型、AV女優的生涯,飯島愛
暴露了每一個抉擇當口所抱持的態度與理由,包括追求更高的
物質生活與尋找一種被愛的感受,以填補空虛的內在生活,這
一路的踉蹌,似乎說明了這樣的企圖並未達成,金錢與矽膠提
供的武裝仍未足以護衛內心的孱弱。

依照資本主義的商品邏輯,快速且大量的累積金錢有助於短暫
滿足消費的慾望,但只會帶來更深沈的消費渴求,金錢能夠滿
足部分生存的「基本需求」,卻不必然能保證完成馬斯洛金字
塔中更高層的「成長需求」,而這樣的追求途徑也與其惶惶期
待的「隸屬與愛的需求」背道而馳。

於是,整個社會所必須擔心恐懼的,應該不在於飯島愛所形成
的負面示範,如果細品這樣的人生,這許許多多的非人經歷,
在慾望橫流的色情行業浮沈的追索看似唾手可得,但遙不可及
的人生夢想,這構成的絕望不正是一個實例,讓所有欣羨色情
行業高收入的青少年理解,在光鮮亮麗的背後,所必須付出的
代價與流失的自我,與所獲得的金錢間是如何的不等值。

因此,飯島愛的人生經歷透露出的重要訊息在於讓整個社會理
解,所有被主流價值冠上「偏差行為少年」(或如日本稱呼的
「虞犯少年」)此類的負面符號的青少年,其內心所渴望的都
是周遭的親朋好友給予的關心、鼓勵與愛。外在表現的所謂的
「偏差」行為,也只是在尋求這些卑微的願望而不得法時,所
做的空瓶蒼蠅的掙扎。

物慾橫流的資本社會 青少年街頭自立救濟

每一個個體都期待被重視、瞭解與讚美,但詭異的是,這樣的
事物卻常常是父母與師長在面對叛逆期的青少年時,所吝於給
予的。當所有的價值衡量都以學生就讀的學校與分數做為最終
的裁決標準,父母也以子女的學業狀況做為衡量自身教育成就
的唯一指標,似乎讓人懷疑親子間的溝通管道剩下的是什麼?

長期以來,社會沿襲的方法是要求青少年作一個被動的客體,
讓父母師長安排人生應該追求的目標與途徑。社會習慣的認為
青少年的思考缺乏人生經驗、眼光不夠長遠、不夠周延,因而
忽略給予其意見的表達相對應的尊重。

長此以往,這終將造成溝通的壁壘,青少年吝於與父母師長表
達其心情,一旦家庭或校園缺乏足夠的情感作為支撐,青少年
極易溢出這兩個社會為其成長設定的常軌,在街頭尋求自力救
濟,在這樣的狀況下,經濟的壓力輕易的就會將青少年往犯罪
與色情等容易攫取金錢的方向拉扯。

飯島愛前半生的經歷是其以性與金錢逃避「寂寞」的過程,但
顯然這樣的方式並未帶來她所期待的結果,書中處處透露著她
的虛弱與無助。

衛道人士恐懼著飯島愛獲得的正面評價將造成道德體系的瓦解
,但整個社會忽略的是,飯島愛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依循著
社會對消費女體的慾望所被動抉擇的結果,社會在享用飯島愛
的肉體滿足慾望後,又試圖以飯島愛的「放浪形骸」作為其道
德的瑕疵,以便合理化對飯島愛的貶低,這種在大剌剌的消費
後,又擔心她將帶來的道德危機的矛盾,充分暴露了社會對色
情工作者的複雜看法。

今日整個社會習慣性的將從事色情相關工作的青少年視為一種
「偏差」,但這樣片面的角度並未相對應的考量到促使青少年
從娼的家庭、學校與社會等的相關因素。缺乏主動權的青少年
只是一面鏡子,充分的反射著成人社會的林林總總,因此青少
年為求金錢的從娼,充其量也只是反射了成人社會「笑貧不笑
娼」的物慾橫流。

因此,這個社會需要擔心的不是到底飯島愛在示範著什麼樣不
當的行為標準,如果有興趣追究整個問題的環扣,下一步的對
像或許應該是出資拍攝AV片,同時獲利最多的資本家,但這
樣的追究卻註定不可能改變社會中必定存在色情行業的態勢。

因此,真正教育下一代的態度,不是看到似乎具有威脅性的飯
島愛就欲除之而後快,而是深刻的反思促使青少年投身色情行
的種種因素為何?街上有多少逃家的青少年,不是由開設色情
場所的資本家決定,而是由家中的父母、學校的師長與青少年
所共同決定。

所以,飯島愛不會是唯一的個案,錯認掩蓋了飯島愛就足以維
繫搖搖欲墜的道德體系,更是一種掩耳盜鈴的鴕鳥行為。

飯島愛現象所標示的社會問題,不在於青少年是否錯將飯島愛
的生涯作為一種可供模仿的標的,而在於這個社會缺乏讓所有
青少年能從中獲取到愛與成就的機制,文憑主義的思想貫串著
社會、學校、家庭,所有在學業成就上受挫的青少年,勢必只
能在非正規的管道中才能獲取期待的自尊與隸屬感。

飯島愛的自傳只是輕輕掀開那個由金錢與慾望構築的帷幕的一
角,社會就恐懼道德價值的瓦解。其實真正令主流價值不安的
地方在於:飯島愛似乎對其「誤入歧途」的前半生缺乏「懺悔
」,多數人期待看到的肥皂劇情,即痛哭涕零的下跪認錯,以
尋求原諒的戲碼並未上演,飯島愛依舊輕柔曼妙的舞弄肢體,
挑動眾人的神經。

社會應該思考的是什麼樣的因素導致青少年會離開家庭、拒絕
學校、厭惡溝通?會認為用肉體換取金錢可以滿足所有的慾望
?可以逃離寂寞?求得真愛?

在認為父母始終不夠了解她後,飯島愛在14歲時決定流浪街
頭;而所有流浪街頭的故事版本最終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
是期待被愛、被瞭解。「聽」這件事其實不難,所以常常不小
心就被遺忘;不知道有多少父母,有多久的時間未曾和家中的
子女真誠的聊聊,聽聽他(她)們的憂鬱與夢想?有多久未曾
告訴他子女,內心對他(她)們的愛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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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愛講話--賊

有一位青年畫家,在還沒成名前,住在一間狹隘的小房子裡,
靠畫人像維生。一天,一個富人經過,看他的畫工細緻,很喜
歡,便請他幫忙畫一幅人像。雙方約好酬勞是一萬元。一個星
期後,人像完成了,富人依約前來拿畫。這時富人心裡起了歹
念,欺他年輕又未成名,不肯按照原先的約定付給酬勞金。富
人心中想著:「畫中的人像是我,這幅畫如果我不買,那麼,
絕沒有人會買。我又何必花那麼多錢來買呢?」於是富人賴賬
,他說只願花三千元買這幅畫。青年畫家傻住了,他從來沒碰
過這種事,心裡有點慌,花了許多唇舌,向富人據理爭,希望
富人能遵守約定,做個有信用的人。

「我只能花三千元買這幅畫,你別再囉唆了。」富人認為他居
上風「最後,我問你一句,三千元,賣不賣?」青年畫家知道
富人故意賴賬,心中憤憤不平,他以堅定的語氣說:「不賣。
我寧可不賣這幅畫,也不願受你的屈辱。今天你失信毀約,將
來一定要你付出二十倍的代價。」「笑話,二十倍,是二十萬
耶!我才不會笨得花二十萬買這幅畫。」「那麼,我們等著瞧
好了。」青年畫家對悻悻然離去的富人說。經過這一個事件的
刺激後,畫家搬離了這個傷心地,重新拜師學藝,日夜苦練。
皇天不負苦心人,十幾年後,他終於闖出了一片天地,在藝術
界上,成為一位知名的人物。

那個富人呢?自從離開畫室後,第二天就把畫家的畫和話淡忘
了。直到那一天,富人的好幾位朋友不約而同的來告訴他:「
好友!有一件事好奇怪喔!這些天我們去參觀一位成名藝術家
的畫展,其中有一幅畫不二價,畫中的人物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標示價格二十萬。好笑的是,這幅畫的標題竟然是--賊。」
富人好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富人想起了十多年前畫家的事。
這件事對自己的傷害太大了,他立刻連夜趕去找青年畫家,向
他道歉,並且花了二十萬買回那幅人像畫。

青年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志氣,讓富人低了頭。這個年輕人名叫
畢卡索。這給了我們一個啟示:人活著要爭氣,不要洩氣,把
挫折當成階梯,努力不懈,最後一定能達成理想,完成心願。
你相信嗎?沒有人能屈辱,打敗你,除了你自己。(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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