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馬英九當選總統,試圖改善兩岸政治關係。這本來可以是兩岸政治敵對和緩的契機,也可能是兩岸社會良性互動的轉捩點。但是,馬政府的處理方式,不但濫用了兩岸和解的氣氛,破壞朝野間原已十分薄弱的信任,更引發了民主倒退的憂慮。
首先,馬政府推動兩岸協商,是透過「國共平台」進行。國共平台始自民進黨執政時期;當國民黨再度執政後,國共平台從「民間政黨交流」的性質,蛻變為準官方的色彩。這個平台迴避正常的國家交往管道。本質上,它是黨對黨交流,卻獲得國民黨政府的追認與執行。在台灣,這個平台的協商迴避了立法院的監督,以及公民社 會的參與。其進行方式如同祕密外交談判,其操作違反民主國家責任政治的原則。
第二,國民黨從「反共」到「親共」之間的跳躍,有著令人 驚訝的歷史斷裂。(註7) 台灣已經是一個藍綠分歧的社會,推動與北京協商,應該先在台灣社會內部尋求共識與互信。但是,我們看到的卻是反其道而行。(註8) 結果,馬政府的作為使得「主權爭議」益形惡化,被指責為「出賣台灣」,於是又匆忙宣示:「台灣是主權獨立國家,台灣前途由台灣人民決定」,「絕不會賣 台」。然而,就在重申台灣主權不久之前,馬英九在回答外國記者詢問時說:台灣與中國大陸是「地區與地區」的關係。這等於承認了北京所要求的「一個中國」原 則,也間接承認了台灣不是主權國家。這種前後反覆矛盾的主權說詞,正反映了「主權受挑戰民主國家」的困境。馬英九作為這個國家的直接民選總統,不但深陷於 這個泥淖,自己的言論與施政更加劇了問題的嚴重性。
第三,2008年十月,陳雲林來訪期間,馬政府出動天羅地網般的警察維安人員,將 台北街頭清理得「彷若戒嚴」景觀,侵犯人民言論集會自由。這使人擔心,以這樣的「治安規格」招待來自北京的特使,是否也是中共要求的戲碼?這種「消音式維 安」,是否以後只要中方談判官員來訪,馬政府就配合演出?
全國產業總工會、全國教師會、銀行員工會全國聯合會、團結工聯、青年九五聯盟、中華電信工會、台灣鐵路工會、台塑關係企業工會聯合會
五一反失業聯合行動 |
時間:2009年5月1日下午1時地點:台北自由廣場(中正紀念堂)
‧五大訴求:
訴求一、創造長期穩定就業 提高公共服務品質
訴求二、限制雇主濫行解僱 嚴格控管非典僱用
訴求三、強化集體勞動力量 落實產業民主理念
訴求四、重構社會安全體系 實現資源分配正義
訴求五、以公營事業為標竿 提升全體勞工權益
‧遊行路線:
自由廣場集合整隊→中山南路→凱達格蘭大道→公園路→襄陽路→館前路→火車站前(忠孝西路)→公園路→青島西路→抵行政院(暫停半小時)→中山南路→凱達格蘭大道
‧行動須知:
1.本遊行為和平、理性行動,參加團體或個人應嚴守和平紀律原則,絕對聽從總指揮、各領隊、決策小組、糾察之指示。
2.本次遊行謝絕與主訴求無關以及對立之宣傳與活動。
3.請各工會推派之糾察人員務必要求與會人員遵守相關秩序,如有失控行為請立即予以制止。如有非屬遊行參與隊伍之成員有任何挑釁行為,請糾察立即將該非屬遊行成員予以隔離。
4.本遊行於凱達格蘭大道上備有流動廁所,或可利用中正紀念堂、台北車站、捷運站、國家圖書館之公共廁所。
5.離開前請隨手清理環境
二○○九反失業行動聯合聲明
在全球財團與各國執政當局宣稱的金融海嘯衝擊之下,二○○九年的失業潮彷彿成了全民公敵,台灣政府更以救失業為藉口,推出一連串諸如「擴大公共建設」、濫發消費券等光怪陸離的政策,然而以目前看到馬英九政府提出的對策,我們卻只能看到對財團大開方便之門,對企業紓困、減稅等政策不斷端上檯面,遺憾的是,這些政策卻只會讓我們寅吃卯糧,債留子孫,但是失業率卻不斷攀升,屢屢突破歷史新高,對我們受雇階級的處境,一點也沒有改善!
更等而下之的是,執政當局還藉口民間企業勞工困苦為由,片面蠻橫地逼退政府主導公股企業與銀行無辜的員工,縮減公營事業勞工獎金、倒行逆施,嚴重衝擊整個受雇階級的生存權!
其實這不只是政府下錯藥方的問題,真正的原因在於:所謂的「政府挺銀行,銀行挺企業,企業挺勞工」,根本是一個荒謬的騙局!因為這個政府,擺明了要和財團聯手趁火打劫,大撈一票,否則受苦最深的勞工階級,為何被放在最後一位?!等著撿財團吃剩的菜渣嗎?
是該行動的時候了!
我們不能再坐視台灣的受雇階級繼續受苦下去!我們決定在今年的五一勞動節,會師台北街頭,不分藍、白領,不分公、民營,不管是還有工作的,正在休無薪假的,或已經失業的,我們將和全世界的勞工階級一起站出來,喊出我們共同的心聲,讓全世界的統治階級和財團知道,為了受雇階級的集體命運,我們一定會戰鬥到底!
*共同發起團體:全國產業總工會、全國教師會、銀行員工會全國聯合會、團結工聯、青年九五聯盟、中華電信工會、台灣鐵路工會、台塑關係企業工會聯合會
(詳情請見) | |
兩岸國家和解理應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社會、更好的政治生活。和解的真諦是原本抱持敵意的雙方以對等、相互尊重、開放的方式展開交流與協商。但是,國共 兩黨合作演出的是,私密化、黨天下的協商。海協、海基兩會的簽約儀式,只是臺面上的表演。兩岸黨政官員談判與互訪過程,不應該犧牲民主價值(包括程序的與 實質的),以順應中方所習慣的非民主治理模式,以國家機器壓制人民聲音,來迎合中方官員長期處於威權環境中習慣的「舒適感」。
圍繞著國共平台所引發的疑慮,尤其需要注意的是,一組正在發生的關聯現象,可能如「白蟻效應」般侵蝕台灣社會的民主根基:
(a) 北京以其雄厚的經濟規模與財政能力,將台灣視為一個特殊的境外地區,通過給予更多的優惠政策(貿易、投資、市場分享)而形成一個對於台灣內政的「影響力槓桿」(influence leverage, 依賴理論的經典議題)。
(b) 被國共所壟斷的海峽談判,排除反對黨與公民社會的參與監督,是否會逐漸危害台灣民主鞏固的進程?
(c) 由於跨海峽資本的聯盟形成,在台灣國家機構中形成強有力的利益團體,而內建盤附在立法與行政機構?
(d) 北京政府藉著這些準制度化(但不具有民主正當性的)機制,形成對台灣內部事務決策的影響力(例如否決權、政策發動權力、政策干擾權力等)?
國共平台侵蝕台灣民主根基的作用,一般人不容易在短期內感受到。但是,等到中共對台灣內政的影響力槓桿確立之後,則難以收拾。國共平台作為統治菁英與紅頂巨 賈的金權饗宴,其所設定的議題,掩蓋、排除了許多重要的社會議題;而且缺乏正當民主程序。背後的利益集團,是寡頭壟斷資本(台方)與國家官僚資本(中方) 的跨海峽聯盟。對壟斷性財團而言,國共平台很有效率,直航等財團利益在密室中分配,比攤在陽光下協商省事。哪些紅頂商人有資格參與冠蓋雲集的「國共論 壇」?哪些特殊利益可以通過協商而分配?具體回答這些問題,就可以了解這種政治協商模式的本質。
目前仍在發酵的全球資本主義矛盾、金 融危機,可能迫使各國採取自我保護措施,並使得各國強化經濟管制、抓緊對社會的控制與干預,而在全球層次產生民主限縮、或甚至「法西斯化」現象;另一種更 駭人的可能性,則是國際強權通過戰爭來解決爭端。假如前者成真,會使得「兩岸交往國共平台化」的趨勢,得到台灣人民更大程度的默許:許多人會寄望中國國內 市場對台灣資本開放,能夠給台灣經濟帶來好處,而「適度」犧牲責任政治與人權法治是可以容忍的 ─ 儘管與中國更進一步的經濟整合,可以給台灣社會帶來哪些正負面的經濟效果、以及社會成本由誰分攤等議題,到目前都還沒有充分討論。假如後者成真,則台灣可 能不自主地捲入霸權戰爭之中,在極度不確定性或恐慌之中,被迫選邊站,而成為強權的砲灰。
然而,中國因素,對台灣社會內部的作用,並 不必然是負面的,也不必然導致社會內部的持續分化。辯證轉化的可能性之一,在於台灣的公民社會,如何精準理解中國歷經三十年的市場轉型發展之後,在經濟、 政治、社會文化各領域的變化。如何通過正常化的兩岸交流,不讓「中國因素」對台灣民主進程產生負面影響?甚至更進一步,讓兩岸社會健康而正常化交流,促進 雙方對彼此政治歷史感的理解。這樣的互動模式,就比較可能將兩岸交流轉化為台灣內部民主化、族群和解、藍綠和解的資源。以下嘗試從這個方向提出可能的出 路。
五、「兩岸國家和解方案」公民運動
台灣民主的生存發展,遭遇了國家定位的難題。而解開問題糾結的一個路徑,在於如何通過民主開放而穩當的方式,處理與中國的關係。
首先,是社會集體心態的調整。背對中國,無視中國的政治與社會微妙變化,對台灣沒有好處。「背對中國」的社會集體心態,在台灣呈現兩種極端狀態:一種是 無批判性的擁抱中國 ,將中國經濟當作無窮的機會與利益,不在乎中共威權政治的壓迫性(第一種中國想像)。其對立面則是 無差別性地批判中國 ,將中國化約為充斥威脅與風險的社會,無視其廣大民眾追求良好經濟與社會生活的意向(第二種中國想像)。兩種態度都是逃避,無從掌握中國的現實。這兩種中國想像差異極大,卻有共通之處,就是缺乏社會觀點。 台灣需要具有現實感、基於進步價值的中國論述,也需要細緻的社會分析。 這是本文所主張的第三種中國想像 —「面對中國」:面對中國經濟崛起的事實,中國不再是鐵板一塊,中共不再是個極權主義政權,而是具有韌性與彈性治理能力的威權主義政權。 (註9)
經 過三十年市場經濟發展,中國已經不是「共產國家」,而更接近官僚國家資本主義。市場經濟使中國更富裕,但是社會不平等也更嚴重。國家機器控制社會的模式更 科技化與細密化,但是社會抗爭的多元空間也逐漸浮現。儘管社會仍受國家嚴格管控,但就像到處都存在的灰色經濟空間一樣,無數NGO活躍於國家監控末梢的灰 色社會空間。抗爭者所從事的,不再是毛主義式的「階級鬥爭」,而是以各種巧妙的論述包裝其權利主張,例如把上街遊行叫做「散步」、包圍官署叫做「上訪」, 就像二十多年前台灣的街頭運動,叫做「自力救濟」。總之,中國各種社會主體正在湧現。
國民黨將近半個世紀的反共、恐共教育,是台灣「鎖國心態」的歷史根源。這種教育妨礙台灣人民健康而自信地看待中國社會。但歷史的反諷是,灌輸反共教條的國民黨,如今跟共產黨把酒言歡,台灣民間卻還在背負著「紅色中國」宣傳的債務。
北 京對台灣的威脅(軍事的、政治的)是真實的存在,但是「紅色恐怖」失之誇大。確實,對中共政權生存或其統治正當性有威脅的主張與活動,例如最近由自由派異 議人士發動的「零八憲章」,馬上遭到鎮壓。但是,對不具立即政治威脅性的集體行動,北京當局則經常默許、或放任人民「依法抗爭」,來增強其威權治理的「效 率」。總之,台灣經驗倘若對分析中國發展有所啟發,則中國市場經濟轉型之後,「社會力」的發育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現象。
第二,民主的公 共生活需要一個具有「生活化共通感受」的政治共同體為前提。不同的認同主體之間,互相傾聽、感受對方的歷史感,進而存異求同,獲致共同政治生活的基礎。例 如,近年來一些NGO與學者提倡社會內部的溝通實踐,講自身族群身世的流離悲情,以族群對話來化解認同分歧。這些當然是必要的社會實踐。然而,藍綠國族認 同紛爭,固然因為政黨競爭、兩個「民間社會」對立等因素而激化,但最重要的結構性因素是:台灣的國家地位受制於國際強權政治格局,使得「國家定位爭議」, 在民主化的過程催化激盪。 (註10)
因此,「超克」藍綠分歧的前提是,真實面對結構困局,而不是提倡唯心的和解論。因為,抽離現實 條件的超克論,不會為多年來不斷「內捲化」、自我再生產的兩個民間社會內部各自的集體焦慮與「妒恨心態」,帶來任何舒緩效果。藍綠各方應該在「台灣是一個 主權受挑戰民主國家」這個前提下進行公共對話,尋求政治生活的共通點。換言之,差異國族認同之間的互相肯認,需要以對於台灣外部結構處境的共識為前提;以 此為基礎,擴大政治社群(共同體)的認同範圍。
統獨未來的選擇,不是不能談,而是如何談,基於何種社會共識來談?台灣十幾年來關於國 家定位的民調,「維持現狀」大致超過半數。這個「維持現狀」的意見,涵蓋了很大部分的「中間選民」以及「淺藍」、「淺綠」的支持者。本文提出的台灣國家狀 態,可能相當接近「維持現狀」的陳述,但是過去缺乏以分析性的語言將其內涵講清楚。維持現狀是指:台灣是一個民主國家,已經實施了十多年自由開放的選舉制 度,並且由全民直選產生國家元首。就此而論,台灣的主權國家地位乃是完整而自主的。然而,問題在於外部環境。台灣在國際外交活動上受到限制,是因為「一中 原則」對台灣的壓迫性。在國際強權結構的現狀沒有突破性的變化之前,北京與台北之間存在著「主權爭議」,乃是台灣無法迴避的政治現實。因此,任何與北京展 開正常化交往,必然會觸及這個「不舒服的事實」。要言之,處理外部困境的必要性,並不亞於內部困境的疏通;外部困境的緩和,有助於改善內部的爭擾。
在適當的條件下,兩岸的國家和解,有助於台灣內部分歧國族認同的和解。其中,一個必要條件是民主程序的正當性。 兩岸政治交往不應該由兩個代表政商利益的政黨壟斷。凡是任何涉及台灣民主國家地位的兩岸協商事項,必須事先取得民主治理的正當性與合法性。因此,筆者提議兩個層次的公共對話:
(1) 在台灣內部,應該開展「兩岸國家和解方案」的公民對話,以公民社會為主體,邀請各主要政黨與公民團體代表,召開一系列的公民會議,溝通辯論兩岸政治經濟交 往的原則。在民主國家,國會(立法院)本應承擔起大部份的職責。但是在國族認同紛擾,以及國民黨全面掌控行政立法資源的局面下,立法院似乎已經失去履行此 項職能的能力。因此,公民社會更須承擔起此一責任。這個公民對話不是短期的會議形式,而應視為長期而持續性的公民社會運動。
(2) 另一個層次的公民運動,是跨海峽的公民社會對話。台灣的公民團體,應該積極與中國社會各界展開交流,而不是自動放棄,將兩岸發展方向與交往內容,任由國共 兩黨操作。兩岸交流,也絕不應該由代表兩方財團與官僚利益的資本聯盟所壟斷。以公共領域的形式,尋求與中國社會的自由派進步力量連結,形構一個「兩岸公民 社會平台」,讓兩岸社會開啟互相理解。
兩岸公民社會平台,不但迥異於政黨私利導向的國共平台,並且是促成兩岸社會正常交往的催化機 制。首先是「地緣政治的考量」。台灣處在亞太地緣政治環境中,經不起「背對中國」而自我傷害。同樣的,中國的持續發展,也需要一個和平共榮的海峽關係。在 決定與彼岸進行任何方式的政治協商之前(或反之,力求維持目前的政治地位),台灣社會有必要同情地理解中國社會的現狀與處境,同時也要求中國社會以對等態 度理解台灣歷史。其次,台灣人民不論對中國社會是否懷抱「同文同種的情感認同」,都需要理解:兩個社會之間並無任何理由抱持敵意。兩岸敵對,倘如國共兩黨 所宣傳的,是「國共內戰遺緒」所造成,為何兩岸人民要承擔雙方統治政權的包袱?台灣自許為民主社會,在處理兩岸關係時展現開放多元態度,是我們珍貴的資 產。
台灣人口中有幾十萬人常住中國。中國是台灣最大資本輸出國,也是台灣最大的進口國。兩岸經濟社會關係無聲無息地影響台灣,但是社 會之間的隔閡卻難以想像的鉅大。台灣方面的情況前面已經提過。在中國,許多新聞界與學界人士,對於台灣的民主政治都抱持著一種嘲諷的態度,或是認為「台灣 民主不過是民粹的翻版」。(2008年馬英九當選總統,北京傳媒有不同於先前的報導方式。)
2005年底,一位中國知名的新聞專業學者錢鋼,到台灣觀察三合一選舉之後,曾經寫下一篇精彩的「遊記」,其中一段文字:
在臺灣的一個月,我同時觀察著現場和傳媒,看到媒體總是反映著現實的局部。那是媒體追逐的局部:最聳動、最激烈、最有戲劇性、要被渲染被廣泛散播。然而,已 然成為常態的那些事物和細節,媒體似乎沒有關注的理由。我也同時觀察著兩岸的傳媒。發現內地對臺灣選舉的報導,往往是對臺灣媒體報導的再取捨,即:凸顯民進黨的慘敗、更多展示臺灣的「亂象」。有的媒體流露出一廂情願的欣欣然之色,甚至分析這次選舉綠敗藍勝的原因是「大陸對台新思維撼動臺灣島」。經過二度取捨,媒體展示的圖像更加失真… 有人說:「誰想知道文革是什麼樣,到臺灣來看看選舉吧!」大謬。(註11)
錢鋼的分析,精準表達了多重扭曲的資訊傳播,如何阻斷正常的社會溝通。這當中有台灣媒體市場政治化、綜藝化的因素,再加上中國媒體政治宣傳的作用。從錢鋼的話語中,我們警醒到兩岸之間自由無礙的溝通何其匱乏而迫切。
兩岸公民對話,根本的精神在於交換歷史經驗,兩個社會如何各自在帝國主義以及威權政治陰影下追尋自由與解放。通過與中國進步力量的接觸,來活化台灣對於中國的僵化想像。台灣遭受殖民外來統治的傷痕,與中國被帝國主義欺凌的經驗,兩岸社會可以在此尋得共通的歷史脈絡,而獲致共通感受。正因為如此,中國社會需要敏感而細緻地處理跟台灣的交流對話,理解台灣人民對中國的防衛心理從何而來。從一方來看,一千顆飛彈是對準「分裂祖國的力量」;但對於另一方,這些飛彈是在呈現「外來殖民者對弱勢本土力量的欺凌」。
歷史交付給我們的使命,是不容片刻鬆懈的永恆磨練。「一邊是魔鬼,另外一邊則是汪洋大 海。」這是漢納.鄂蘭在思索「獨裁政治下的個人責任」時,提出的警語。這句話,也適用於今日處理兩岸歷史性和解的情境。民主的新生力量,不玩魔鬼的遊戲。 航向汪洋大海 - 我們還在冬夜的旅途中。
註解:
7.見陳芳明,〈從反共到親共之間的斷層〉,《聯合報》,2008?/?11?/?27。
8.徐斯儉最早對於國共平台的協商模式提出批判。〈藍綠溝通比國共溝通還難?〉,《中國時報》,2008/10/31。
9. 參見Nathan, Andrew, 2003, “Authoritarian Resilience,” Journal of Democracy 14 (1): 6-17. 黎安友(何大明譯),2007,《中國政治變遷之路:從極權統治到韌性威權》(臺北:巨流出版)。
10. 「民間社會」不同於公民社會。公民社會的構成要素是公共領域。而民間社會是由私人利益、「常識」、情感認同、族群語言、文化慣行等日常經驗所構成的常民世 界。兩個民間社會在此是指「藍」、「綠」二者。參見吳介民、李丁讚,2008,〈生活在台灣:選舉民主及其不足〉,《思想》,第九期,頁33-68。
11.錢鋼,〈我所看到的臺灣:一個大陸人眼中的臺灣地方選舉〉(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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