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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作家。。玻璃球中的彩色螺旋 納博科夫 |
文/鄢定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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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猶如玻璃球中的彩色螺旋」──納博科夫曾如此比擬自己的一生。這個由黑格爾「正反合」的辯證法所衍生出的概念,納氏有如是的說法:「螺旋是圓神靈化的體現。圓在斷開後,表現出時間上與生俱來的螺旋性,螺旋因此有了生命」。而他的一生,像彩色螺旋般接續迴轉──從俄國到歐洲,踏上美國最終又回返歐洲,恰如一齣四幕戲,背景各自不同。 弗拉吉米爾.納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一八九九年四月二十三日生於俄國彼得堡,其父是著名的政治家Vladimir Dmitrievich Nabokov。弗拉吉米爾的父親對英國文化熱愛之至,直接影響了他對子女的教育。英語也因此成他學習的第一種語言。在他五歲前,rfrfj是他唯一知道的俄文單詞。從小打下的深厚的英文基礎,使他在一九四○年移民美國後,能夠很快從俄文轉變為英文創作。弗拉吉米爾出身貴族家庭,身為Nabokov 及Rukavishnikov二大家族繼承人的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快樂的童年、青少年時光、溫暖的家庭生活,成為納博科夫記憶中的天堂,成為貫穿作家的俄文作品的主題。 變調──初始流亡 然,流亡的開始,成為作品中的變調。一九一七年俄國的十月革命造成大規模流亡潮,納博科夫家於一九一九年帶著傷痛離開俄國,經由克里米亞半島,輾轉來到歐洲。一九一九年,在完成康橋大學的學業後,納博科夫回到柏林與家人團聚。為了維持生計,他擔任法語家教老師以及網球教練。此時期,他開始以Sirin為筆名,在柏林最大的俄國流亡報紙《舵》(Hekm)上刊載他的散文,一九二六年小說〈瑪申卡〉("Mashenka",英譯為"Mary")出版後,引起老一輩流亡作家的注意,成為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日後十數載,他共計完成九部長篇小說、數十篇短篇小說、戲劇及文學論文數篇。 俄文時期──明亮的回憶與陰暗的現實 流亡所造成的不僅是納博科夫情感和精神上的流離顛沛,在生活中,他一樣居無定所。終其一生納博科夫都不再擁有固定的家,即使是後來他有足夠的錢購買豪宅,他居住的只有租貲的公寓、汽車旅館、豪華飯店,因為家只存在於流亡前他的記憶中。納博科夫俄文時期的作品,充分反映了流亡在他心裡所造成的傷痛。幾乎所有小說中的主人公,都是輾轉逃到歐洲的俄國青年,其生活幾乎就是作者本人的寫照。對過去的緬懷,占去小說主角的所有思維,與回憶的明亮色調相較,現實生活總顯得陰暗且微不足道。過去與現在;想像的世界與真實的生活形成強烈的對比,致使主人公無時無刻都意識到,這個世界裡還存在另一個「我」,如影隨形地跟著他。 英文時期──退離流亡的主題 一九三○年代後期,整個德國完全在希特勒的獨裁統治之下,由於納博科夫的妻子是猶太人,他不得不帶著妻小遷居法國。最後,在友人的協助下,納氏一家得以橫越大西洋,踏上美國大陸,踏上他人生的第三個階段。最初的十年,他同時扮演教師、學者、評論家、翻譯者及作家數個角色。雖然物質生活的壓力也曾讓他窒息,但在這自由的國度,他終於有機會實現兒時的夢想,帶著家人,拿著捕蝶網,踏遍美西山區,恣意追逐蝴蝶。 一九三八年他開始嘗試以英文創作,處女作The Real Life of Sebastian Knight於三年後於美國出版。此時期納氏主要完成八部長篇小說、文學講稿,以及俄國文學作品的翻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可說是普希金(A. Pushkin)小說《尤金.奧涅金》(Eugene Onegin)的英譯本及注解。有趣的是,小說本身的翻譯僅有二百頁,但納博科夫的注解,卻有四冊,每冊都有四百頁,可見納博科夫對普希金及其作品,有著極其詳盡透徹的研究。自一九四○年至一九四五年取得美國國籍前,納博科夫一家的生活並不輕鬆。 在朋友的引見下,納博科夫結識了當時頗具影響力的文學評論家艾德蒙.威爾森(Edmund Wilson)。威爾森十分賞識納博科夫的才華,在他的大力推薦下,納博科夫得以順利擠身於英美文學作家之林。在生活環境較優渥後,他作品中流亡的主題已漸漸從主軸退居副線,取而代之的是更為高超的創作技巧與多變的主題。小說Lolita的出版,將納博科夫的創作生涯推向高峰。然而,這部耗費他五年(一九四八~一九五三)心血的作品的命運,並不是從一開始就一帆風順。在接二連三地遭到美國出版社的拒絕後,這部被美國文學評論家評論為「色情小說」的Lolita,於一九五五年才在巴黎問世。又事隔三年,美國讀者才有幸一睹這本禁書的風采。在往後的二十年間,共銷售了一千五百萬冊,紀錄至今仍無人能出其左右。 人生的終站──創作與蝴蝶 Lolita的出版,為納博科夫帶來鉅額財富,讓在教學與創作間搖擺不定的納博科夫有資本選擇了後者。一九六○年納博科夫帶著妻子,重渡大西洋,探望他當時正在米蘭歌劇院演唱的獨子Dmitri。並在瑞士的蒙特勒城找到可以靜下心來寫作的地方 ──「天鵝豪華飯店」。在這裡,納博科夫走完生命中最後一段路。現在飯店已將他住過的房間改裝為博物館,供遊客憑弔。 重返歐洲後,納博科夫將餘生都奉獻給小說創作與蝴蝶,他捕捉到許多稀有品種的蝴蝶,同時完成巨作Pale Fire與Ada, or Ardor. A Family Chronicle,並將自己的俄文作品譯成英文。 藝術──解放生命的唯一途徑 從一九五○年代起,納博科夫共寫了四個版本的自傳: Conclusive Evidence、Speak, Memory、Strong Opinions、Lheubt ,thtuf(中文意為「彼岸」)。在俄文自傳《彼岸》中,談到了自己對倫理道德、生命,以及對藝術的觀感。他認為,倫理是囚牢,生命是獄中的囚徒,而藝術才是解放生命的唯一途徑。對納博科夫而言,自己永遠是高高在上的造物主,所有他創造出的人物,也總是屈服於他的意志下。 納氏的美學原則,與他對蝴蝶的研究有緊密的關聯。納博科夫認為「每一個偉大的作家都是偉大的騙子,然而大自然更是一個超級大騙子」,藝術的原則其實是遵循著自然的規律,欺騙是必要的手段。就像蝴蝶,從幼蟲到蛹,從蛹到成蟲,一直到繁衍,在每一個階段都必須藉著大自然賦予它的保護色來延續生存。 身分──俄國作家?美國作家? 他所曾遭到的,那些許多同代人的非議、批評他數典忘祖、批評他背離俄國文學的傳統、作品中充斥著無道德思想、濫用寫作技巧……等等,都無法泯滅其作品的恆久價值。在其作品中,研究歐美文學的學者看到的許多符合所謂「後現代主義文學」的創作手法:文本交互指射、時空錯置、作者與讀者間的遊戲……等,這些對於俄國文學,對於英美文學,乃至對於世界文學的發展,都有深厚的影響。儘管Lolita曾為其作者及美國文學界帶來些許不快,但納博科夫在美國文學界,依舊享有重要的地位。 蘇聯時期,流亡文學一直是文學研究的禁果,長達七十年期間,這個被禁止的文學只能以地下文學的形式,在少數的讀者間流傳。如果說蘇維埃革命的勝利是納博科夫離開祖國的原因,那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一九八九年蘇維埃政權的解體,卻讓作家的作品得以帶著榮耀回到祖國,並造成俄國境內「納博科夫熱」,短短的十年內,出現了大批可觀的研究文獻。聖彼得堡納博科夫的故居也被改為博物館,每年四月在此舉行研討會,來自世界各地的研究者齊聚一堂,分享彼此的研究心得。從一九九七年開始,這些研究成果都被整理成冊,成為「納博科夫學」 的重要刊物 。一九九九年,在納博科夫一百歲誕辰時,俄國、美國、歐洲、日本都舉辦了紀念研討會,作家世界性的地位可見一般。 至今為止,關於納博科夫是俄國作家或是美國作家的論戰尚未停止,但一九六六年九月的一個訪談中,納博科夫針對這個問題做了自己的解讀,他說:「作家的寫作功力,才是他真正的護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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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
即「可可」 || ba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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