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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1/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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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8月下旬網路教育話題
◎ 大和視窗 O Namae 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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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論壇
學測加考作文、計在校成績可以一夕兩變
文/林泉利
8月1日全國各大報都刊出:「91年國中學測加考文作文,提前決定今年國一入學新生規畫採在校成績,預定在25日定案」……諸多國中國文考師已在今年暑期輔導中做了相關因應,而國一新生的家長也紛紛走告,渠等「戒慎恐懼」的表現,或許正式台灣地區學子們為考試、成績而普遍的共同印象。
8月4日全國各大報:「范巽綠次長宣布『國中學測,兩年內不加考作文,學測最快要在94年採計在校成績,而今年國一新生採用成績不超過20%,預定在25日定案』」。不到3天的時間,事關重多考生權益的政策可以如此大逆轉,我們真不敢相信以後民眾對教育部所昭告的新聞有多少公信力?當大家都以「狼來了」的形容面對教育資訊時,我們不敢相信政策怎麼走下去。因此忝為基層教師的筆者有話要說。
首先是國中學測「是非」已在巡迴座談中,舉凡技術層面的負面感受、破壞學習延續性等令人詬病的考試內容等悉皆不宜由少數人做主決定或調整。當透過座談,相信所謂的「共識」必將能為學測的「盲點」提供改善之道。
例如延後測試,在甄試及申請入學中只能「擇一參加」……這些都是很好解決問題所在,現在做決定遠比一拖再拖要好些!但是對於國中作文列入考試測驗與國一新生採在校成績部分;前者不是由中教司洪清香司長宣布幾悉確定要「加考」,結果呢?自打嘴巴,還是受不了所謂教改學者史英教授等壓力而改弦易轍?
至於後者雖然不敢確定,但也不要任啟訊息之開端呀!「似是而非」的改革新聞一旦成了新聞版面的標題,茲事體大呀!輕率、倉促地提供媒體消息,造成負面的感受,能不稍做調整?何況事關2、30萬考生升學權益。
其次是針對加考作文會面臨列「不符標準化測驗精神」,因此當評量信度差又要增加批閱人手情況下,即使明年也做不到,這是林世華主任與多位專家學者的結論。看到他們的說法,筆者只感到很納悶,如果考作文信度差,高普考等重要考試豈不都有問題?我們不否認作文評閱會有主觀上的認知差距,以致影響考生分數高低的基本權益,但也別忘了,學測中心的使命是研究考題做為「考選」的參考,這幾年的努力顯然沒把「作文」看在「眼裡」,也就是先入為主的視其為不符評量標準的科目。
換句話說,連將測試改為選擇題式的「要求給分」都省了,請問這那是負責任做法?因此技術層次問題如果「無心解決」,基層教師的反彈將永無寧日啊!以前21場的巡迴座談,老師們的建言豈不是廢話一堆,浪費時間、金錢莫此尤甚呀!這是教育部面對教改的「誠意」?在此筆者要提出譴責與不滿。
再者是對人本史英教授與家表代表的發言不滿。史英先生說:「國中學測主要目的是測量國中學生基本學力,測驗應該愈基本、愈簡單愈好。」大哉斯言,前者無庸置疑,但考題簡單,其評鑑度差,豈不製造更多分發上的「困擾」?君不見今年紛紛擾擾地都在討論學測考題鑑別度問題,如果考作文會製造更大問題,未免也小題大作了。
筆者承認作文與數學不同的是沒有「唯一標準答案」,但文章的深度、廣度可以透過技術層面的克服啊!至於北市家長代表蕭慧英女士侈言:「很多學校都已經不教作文了,如果考試,將會造成考生恐慌。」筆者身邊很多老師不教作文,但不表示已經放棄,如果加考,老師們的用心與使命感會增加呀!不曉得蕭女士是充滿樂觀的表示,抑或不屑、悲觀的態度……。
不管前、後者,對於自己的子弟沒有任何助益。以前是國文老師不會教、不願意教,如今更可理直氣壯的說:「因為不考,所以不必教」,長此以往,小朋友的語文表達能力弱了,即使九年一貫能落實,請問這種教改有何讓人深具信心與接受?
政策的問題可以討論,討論的內容要能接受「公評」,今天教育部的反反覆覆,朝令夕改,由上而下,由少數人做決定的作風,真叫人為之「心寒」。從他們前後不一的發言,與草率的舉證、分析,事關多人的升學負擔,口沒遮攔又一言九鼎的發言,至少個人不能接受。還好25日還有多天,剩下的6場公聽會還有「轉圜」的空間,給我們一個善意的交待,這一點的小小奢求,也希望自曾部長以下有所調整做法與懸崖勒馬吧!不要再任意造次了。
最近有兩個屬於教育的聯誼組織成立,1個是由台北市高中職學生代表所組成的「中學生教改聯盟」,他們有教育局的背書,人本文教基金會的支持。他們要求參與教改的權力分配;另1個則是由昔日挺扁教師溫貴琳主任所結合的「全國教師聯誼會」,他們標榜純「教師聯誼,不談政治」,主要目的為保障教師權益。
仔細分析這兩個組織,比較現行教育體制,我們可以發現,中學生參與教改決策能力、權利,在以往的確被疏忽了。如今希望能透過法律保障參與教改,坦白說是有些過頭的要求,馮喬蘭女士(人本執行長)強調過去是在壓抑學生發表自己意見是事實,但也別忘了,隨著時空改變,社會讓學生說話的機會太多了,只是在「整合」方面並沒有共識,除非大人們在後面「操盤」、介入。
如果以今天這種局面,一旦有特定團體在後面運作,即使受到法律配合,相信屬於大多數中學生的聲音仍然未顯,因為現階段以都會區年輕同學較易想到「自主」的,以明星高中學生為主軸,私校孩子念書、玩樂,應付學費都來不及了,那來閒功夫陪他(她)們談「教改」。
現在教育局做出「肯定」,也不過是「表面功夫」的贊成,因為往後要走的路仍然是艱鉅的,何況要「玩」的面已受到「先天」的局限,除非全國的中小學都能體認「學生民主」的真諦,進而藉著班聯會、縣市鄉鎮聯會到全聯會的管道「發聲」,讓政府有關學生權益決策因為有實質「民意」壓力而進行妥協、會商,然後成就「教改聯盟」意義呀!否則仍是少數小朋友與某些大人在玩的「假民主」遊戲。
至於台灣教師聯誼會如果壯大,證明有登記的「全教會」功能不彰;如果正本清源,教師會的存在當然是以謀教師福利與聯誼為主,或許我們老師們都感覺不出有了教師會,我們教師的權益明顯受到「保障」,因為「全教會」只會跟家長們爭「遴選」權,跟校長們爭「甄選」權,跟政府爭「教育預算」權。
前二者獲得的是教評會委員們可以實質「投票」,獲得少數民主的「假相」,對於大多數老師並沒有多大「感覺」啊!而後者在爭了老半天後,仍有數百位老師不能順利退休,此又以台北縣最嚴重,請問「全教會」的功力如何?當教師「工會」的實質不能落實時,全教會給人的希望在那裡?或許有人會聯想到「台聯會」所標榜的「宗旨」,會取「全教會」而代之,事實發展如何,有待觀察!
話說回來負責「台聯會」的操盤手,建中學務主任溫貴琳在前年大剌剌組挺扁後援會,如今再次發起「組合」,以其對政治敏感、支持純度(溫為阿扁政府國慶文告撰稿文膽之一),再加上「台聯會」雖口口聲聲不談政治只聯誼,但也別忘了他們是「歡迎認同台灣本土精神老師入會」,這種明顯與政黨理念訴求的理念,一旦造成眾多老師怯步、疑慮時,或一旦選舉時又淪為政客選舉的「幫傭」、「啦啦隊」,請問陷全國教師於不義的團體,讓我們基層教師屆時豈不一舉被一起拖下水?
所以筆者期望「台聯會」的主事者們能先袪除政治的疑慮面,然後具體的陳列「教師互助」相關事項,讓每一位老師都有一個學校以外的「聯誼團體」協助自己成長。
走筆及此,想到教改的空間仍大。但邇來考試制度調整仍是「由上而下」的威權式的領導,例如學力測驗考不考作文、要不要以在校成績為主,開了20多場公聽會,好不容易成了「共識」,結果一些學者、家長代表及學測中心主任一面倒反對,范巽綠次長也當機立斷地做了教人不以為然的裁示……這種不尊重基層老師心聲的教育部,或許教改團體、教師團體袖手旁觀、沒有據理力爭,以致讓基層教師們好生失望。
今天有中學生倡議要參與教改以及不願做「白老鼠」,也蠻有道理!只是連老師們都有意見,教育部都視若無睹,筆者不曉得一個無法普及於全國且僅止於北市明星高中的「中學生教改聯盟」能發揮多少效力?特別是有其它教改團介入、支持,能不能單純讓年輕人自主、學習,至少筆者認為說說可以,理想的實踐則有待客觀環境改善與排除障礙的解決,才能畢其功於一役!至於「台聯會」的表現也待觀察,特別是正本清源的與政治脫鉤後,與全國教師會一起努力吧!(作者為國中教師)
◎ 大和視窗 O Namae Ha?
文/鄭秀娟
「您貴姓大名﹖」決定了你是誰,也決定了你的身分認同。在各種日語補習班或是學校的日語課裡,學生在初級日語都會學到「o namae ha﹖」這個日語單句。
「O namae ha﹖」(您貴姓﹖)
「Tei desu」(我姓鄭)
我記得我在YMCA學的第一課,日語的發音極正確的女老師就這樣地教我們。在日文的教科書上也是這樣地注音。老師在課堂用日文叫我:「tei san」,所以「鄭小姐」到了日文就成了「Tei san」。不只是初級日語,一直到了高級日語,這樣的規則也沒有改變。
在台灣學日文久了之後,就會知道一個規律:「陳小姐/先生」是「Chin san」,「黃小姐/先生」是「Ko san」,「郭小姐/先生」是「Kaku san」。不只是姓,連名字也是用日文的發音。所以我的名字用日語發音之後就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我到日本留學之前,從來不會懷疑為何我姓鄭但是郤叫tei。到了日本之後需要在自己的名字上注音的場合時,我亳不遲疑地注上老師決定的發音。過了2年之後,因為申請日本扶輪社獎學金一事,使得我開始對自己的名字發音感到質疑。
扶輪社表格上的姓名注音欄上明白地指出:「請以自己國家的發音標示」。而正在領扶輪社獎學金的學長也說,在扶輪社的日本人都是用留學生自己本國的發音來稱呼學生。我這才明白原來也能以自己的母語來發音,於是興起了改自己姓名發音的念頭。但因為到日本已經兩年了,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習慣用「tei san」來叫我,而且加上父親在日本行事時也叫「tei san」,基於父女應該同姓的(充滿意識型態的)想法,我決定只改名不改姓。
在日本改自己的姓名也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拿著護照到銀行及區公所,對辦事人員解釋了改名字發音的原因,就成功地改了名字。這些日本的辦事人員居然也不會表示驚訝,也許因為用自己的母語發音是正確的吧!
改了名字之後,「我不是tei san」的小聲音還是一直在我的心裡迴響,離開學校兩年之後的我決定念博士課程時,就一起連姓也改了。我的名字譯音是要用國語或英語還是台語,又成了我的另外一個夢靨。考慮良久之後,我還是用了英文發音Cheng。不過這個決定讓許多有台灣意識的朋友覺得不可思議。朋友認為要改名字的話應該用國語,不然也應採用台語的發音。「你這種改法太怪了,中不中,台不台。」
因台語的發音不容易用日文準確地標記,所以我決定不用台語發音。而我決定不用國語發音的理由則是因為我的中文名字的發音和韓國同胞的鄭小姐相當類似,怕日本同胞無法從名字上辨別國籍(在我個人的順位中,國籍還是比姓名重要些)。
韓國同胞的名字雖然是漢字,但是有相當民族意識的他們在日本行走天下的時候,都堅持用自己母國發音來表記。台灣和大陸的「鄭小姐」叫「Tei san」可是韓國的「鄭小姐」則是「Jung san」。雖然用韓國發音對於日本人而言很困難,日本的新聞媒體在介紹韓國人時,也是名字加韓國發音的方式以示尊重。在新興的「韓流」影響下,一般的日本人也能流利地用韓語譯音來稱呼各個韓國藝人以及韓國的觀光景點。
到底要「入境隨俗」地用日本人的發音,還是「忠於自己」地要用自己本國母語發音,實在是兩難。在台灣,大部分的老師在教授日文時,通常是採取「入境隨俗」的方式教導學生。早年除了歐陽菲菲之外,很多台灣同胞到日本去發展時都是用日文發音,如棒球界的二郭──郭源治和郭泰源。
近年來的年輕藝人徐若瑄則是用英文的「Vivian Su」行走天下;而在日本漸受注目的日本西武棒球隊投手許銘傑也不是「Ko san」而是用國語發音「Shu san」。這樣的小小的變化,也許可以看出台灣同胞關於身分認同的轉變。不再受限於日本語教育中的發音。
不論是用國語台語乃至客家話或是原住民的言語,能自由地選擇語言來表記自己的名字,都是一件好事。我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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