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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溫暖專欄文章


專欄:我的聽講筆記    作者:傑維恩

我與躁鬱症共處的日子
主講人:
莊桂香 《三種靈魂— 我與躁鬱症共處的日子》一書作者

為什麼會出現這本書呢?莊桂香提到了寫這本書的動機,莊桂香說,「因為我自己本身是護理人員,這個社會對於精神疾病一直有污衊化的現象,我自己本身也喜歡文學,我一直想寫成一本小說...」,便是這樣的初衷,有一天無意中,莊桂香致電給天下文化的主編,沒想到主編對莊桂香的故事很有興趣,這本書也就這樣在莊桂香與天下文化的主編醞釀下,出現在眾多讀者的面前。

莊桂香一開始便詢問現在的聽眾們,「我得過精神疾病,你們覺得我可怕嗎?」

莊桂香的同事曾經對她說,「我一點也不覺得你哪裡不對。」

為什麼大家都看不出來莊桂香是個病人呢?精神疾病其實和內科疾病是一樣的,精神科和內科掌管的都是人類的器官,祇不過精神科掌管的是大腦,大腦可以控制一個人的思考和行為,有些人的大腦病了,精神科便是醫療這些人的疾病。

因為太多人不了解精神疾病,所以許多人看待精神病患和其他病人的眼光不同,甚至連醫師也可能認知錯誤,「精神病患在社會大眾異樣的眼光下,儼然已成了弱勢族群。」莊桂香感嘆的說。

憂鬱症其實簡單點,躁鬱症還更複雜些,莊桂香提到她患躁鬱症的經歷,其實莊桂香發病的年紀約在三十多歲,然而真正看診的年齡卻是四十八歲,為什麼莊桂香拖了這麼久才看病呢?為什麼莊桂香不知道自己得了躁鬱症?其實很多慢性疾病都和基因有關係,三十七歲那年莊桂香發現自己的先生有外遇,世上遇到外遇的人其實不祇是莊桂香而已,但是莊桂香的性格要求完美主義,並且感情豐富,愛哭。而莊桂香的主治醫生便對她說,會患憂鬱症的人大都是感情豐富,心地善良,這樣的人不習慣把情緒外射,內射的情緒反而傷了自己。

莊桂香先生外遇的時候,她的自尊心一直被傷害,莊桂香有三度離家出家的經歷,當時莊桂香的母親在美國,莊桂香坐火車的途中用掉了一整包衛生紙,卻也不敢向家人哭訴,沮喪的莊桂香住進賓館,在賓館的莊桂香不斷哭泣,在賓館裡打電話給她的弟妹,哭泣一些自己的難過。為了怕莊桂香會自殺,賓館業者還拒絕莊桂香住宿過夜。

其實莊桂香第一次外遇就應該去看病了。

專家指出,當心愛的人去世,大概需要一年的療傷時間,超過一年都應該要去看病了,這便是所謂的「創傷壓力症候群」。

其實莊桂香也曾經懷疑自己患了精神疾病,可是醫院裡的醫護人員都覺得莊桂香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甚至認為莊桂香浪費醫療資源,還不是因為看公保不需要費用的緣故。

而躁鬱症讓一個人外在的改變是相當緩慢的,患者甚至會覺得我這樣做的是對的。莊桂香患躁鬱症的其中一項症狀便是憤怒,莊桂香甚至開始攻擊自己的先生了。

莊桂香表示,當時的創傷壓力症候全是針對一個事件,莊桂香坐在家中如坐針氈,兩個人於是有了嚴重的衝突。莊桂香每十分鐘打電話到她先生的辦公室要他回來,如果當時莊桂香的先生用言語安撫,或許莊桂香會停止這樣的行為,而莊桂香的先生卻相當生氣,要莊桂香停止這樣的行徑,於是莊桂香依舊每十分鐘打一次電話。

不過事過境遷,這六年來,因為《三種靈魂--我與躁鬱症共處的日子》這本書的發行,莊桂香先生現在經常打電話給她,甚至演講當天中午之前,還詢問演講的情況。

莊桂香先生看了她的書憶起當時,莊桂香所說的十分鐘打一次電話,其實約兩分鐘便打一通,尤其可見當時電話頻繁的程度。

莊桂香先生第三次外遇是和高爾夫球的球友,有一段時間,莊桂香的病情幾乎都隨著莊桂香先生的心情起伏,那段日子裡,莊桂香72個小時徹夜為眠,即使吃了七顆安眠藥也沒有入睡....。

莊桂香表示,當時她的智商程度已經退化,祇希望丈夫的心能夠回來,莊桂香沒有找任何人商量,整個人忽然變得果決,民國83年,莊桂香用麻繩綑綁了60萬的現鈔找上了徵信社,祇因為徵信社在報紙上刊登的廣告詞,「你要讓你的婚姻挽回嗎?請打電話....。」

以精神疾病的現況,大多數都是藥物治療,莊桂香當初看診,經過診斷僅是憂鬱症而已,這表示精神疾病並不祇有病人容易忽略,連醫師都會忽略,這便是精神疾病很難診斷的原因。 

莊桂香表示,患了躁鬱症的人,會循著你本身的氣質,去做過度的發展。莊桂香曾經買了三棟房子,並且變得很喜歡送禮,喜歡送給陌生人。從心理層面來講,當時的莊桂香逃避著自身的生活。

其實莊桂香的兄長是精神疾病方面的專家,為什麼莊桂香的兄長也不知道她的情況,「我異常的行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大腦不是我在控制,而是大腦在控制我。」莊桂香說。

後來莊桂香的兄長發現後,莊桂香的病情已經掉到重度憂鬱,傷心的莊桂香不是恐懼,就是哭,常常吃了兩三倍的藥劑量。

掉到重度憂鬱並沒有任何預警,莊桂香表示,沒有任何字眼可以形容重度憂鬱,連打個電話勁都沒有,包括連穿衣服的心情也沒有。

診療時,主治醫生希望莊桂香能夠形容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像是一名被判死刑的槍決犯,不久之後就要被槍決了;我像是一名癌症病人,不久之後就要死亡了。」莊桂香是這樣形容的。

許多人大概沒有聽過精神科有人掛急診的吧,然而莊桂香卻是。「當一個人壓力太大的時候,你第一個要找的人便是精神科醫生。」莊桂香向聽眾諄諄告誡著。

37歲便患了躁鬱症疾病的莊桂香曾經去找過一個修女,修女給了她一句話,「要先去原諒妳的先生,你有錯,你心理上要先認為你錯,你才能原諒別人,你才不會痛苦。」

修女說的話,莊桂香二十年後才做到,現在莊桂香的先生都經常打電話來,還幫莊桂香銷售書籍,莊桂香也原諒了她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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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發表


創作發表    作者:筆記本

販賣記憶的男人

(一)

金黃色的晨光盪著鞦韆跳進來我的房裡,微熱的溫度在臉上緩慢地散開來,腦筋裡面突然出現轟隆隆的雷雨聲,我驚慌地睜開雙眼,以為下起大雨,起了身,看了一眼外面淡藍藍的天空,我笑著拉開窗簾,毫不吝嗇地讓陽光在屋內跳起舞來,我不禁納悶了起來,怪了,哪來的雷雨聲呢,這麼樣好的晴天,好像該去做點什麼, 

沒由來地,我突然想起電視上曾介紹過的一座半島,主持人說島上的人們都很熱情,人文風情很有60年代台灣的感覺,由於島上的海風有些強,主持人一直用手撥弄著頭髮,手握著麥克風,另一手指著前方的漁市場,說著,那就是島上人民維生的方法,這裡的風景很出色,很適合來觀光,那麼再看看附近的居民們,喔,這裡還賣著有一些老婦人自己所織的衣裳,看起來很有熱帶風味, 

腦筋裡閃過這些畫面之後,我便打定主意了,我興奮地將音樂轉開來,對著鏡中的自己笑著,調皮地抓著剛睡起床都會翹起的頭髮,「我要去那座小島囉!」我向窗外的大陽高興地叫著,許久沒這麼這麼想要流浪了,像是沈睡已久的沙漠,剎那間不小心被龍捲風給驚醒,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要我出走到一個地方,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 

乘著海風的船往向來以觀光聞名的克里斯喀半島前進,我選在這個秋末的季節裡去,遊客甚少,微微的寒意輕飄飄地滑進我的衣袖裡,但是,這裡還是有陽光充斥在這一片海洋上,並且都正閃閃發光地迎候著我,那是一個被海包圍的島, 

島的上面有一個小鎮,在這裡可以看到很多城市裡已經被埋沒的舊式雜貨店,通常都會是老人在顧店,小孩們會在那張刻滿字的櫃檯桌上,玩著塑膠玩具和感覺年老的抽獎遊戲,鎮上有一條街是熱鬧的漁市場買賣,我看著強而有力的漁夫拿起一條笨重而我不知名的魚,正大聲地跟客人討價還價中,走過街角,有一家老式的理髮店,門口掛著旋轉式的法國旗招牌,我不知是懷著什麼樣驚嘆的心情,才走向我旅宿的地方, 

那是一間看起來很古老的建築物,舊黃且搖搖欲墜的牆壁,使得它看起來很像電影裡的鬼屋,門口有幾階木造的梯子,還有藤蔓長滿了整個樓頂的兩旁,這四周圍是那麼的勻稱,一切都是以古老為主題,住慣城市的人八成會被嚇昏過去,一股涼風撲了過來,我緊張地抬頭看了一眼這家飯店的名稱,上面什麼也沒有,只見到四個斗大的粗體字, 

『販賣記憶』!? 

(二)
咦?等等,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我明明跟船夫講說是要住這邊的飯店,可是,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不尋常,那個有著中年啤酒肚的老伯劃給我的地圖,應該是沒錯的,而我卻走到這裡,我拿著塗鴉似的地圖,正在思考的同時, 

「你要住宿嗎?」我嚇了一跳,轉身回頭看,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我這邊的確是給人住的,沒錯啊,你傻傻地愣在那做什麼?」他走向我後,笑著說。 

「可是,我看名稱好像不太像,所以就疑惑了一下,請問,你是這家飯店的老闆嗎?」我被不知名的氣氛給震動住,我緊張地問。 

「是啊,我叫程樹,工程的程,樹葉的樹,你快進來吧,都快入夜了。」他簡單地自我介紹後,便把我的包包卸下,笑著推動我進屋。 

走過會喀吱喀吱響的木頭梯後,映入眼底的是一張老舊的破桌子,還有小的可憐的破椅,左手邊有一道走廊,但是看起來卻很乾淨,兩旁是有點類似和室的房間,一間又一間地排向這走道的底邊,不算長,走道的底端是通往小庭院的位置,我輕輕地叫了出聲,因為院子裡面居然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湖泊,有幾塊似乎是隨意亂放大石頭,原來房子的後方是一座小山,難怪院子裡面有這麼多綠色植物, 

「老闆,這個院子好漂亮喔,你真有眼光。」我看著地上,秋天特有的楓葉正靜悄悄地落了下來,我開心地轉頭向程樹說。 

「當然啊,這座湖泊是這家店的支柱喔。」他一邊幫我把包包放在離院子最近的房間,一邊說著。 

「為什麼啊?喔,是不是因為這湖泊可以為你招來很多客人呢?」我跟著他走進和室,地板是踏踏米,我算了一算,大概有二十塊左右,很有日本的風味。 

「嗯,可以算是,也可以不算是,呵。」他丟下這句模稜兩可的話後,便拉著我的手,走出這間房間之後,我們經過大門口,到右邊的走道上去,這邊沒有左邊的走廊長,而且只有兩間房間,一間一看就知道是廚房,另一間則是廁所,我吃驚地看著廁所被佈置成小森林的樣子,連這裡也有很多綠色的植物在裡面,看起來很生意盎然。 

「來來,我早就把飯給做好了,趁熱吃啊,不要客氣,雖然只是粗茶淡飯的。」程樹熱情地招乎著我,我以微笑做為回應。 

像是在茶館常有的簡餐一樣,他用一個白色的盤子,上面裝了橢圓形的飯,而醃小黃瓜、玉米粒跟一些少許的魚肉和小蝦也整整齊齊地放在盤子裡,肚子早就餓著的我,不客氣地想開動了, 

「啊,等等喔,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吃,如何?」他突如其來地拿起我的餐盤,使個眼色叫我出去,我慌張地站起來,連忙跟著他走。 

(三)

我們來到這個深得我心的庭院裡,坐在走廊底端邊緣的木頭地板上,他把餐盤放在地上,我們坐了下來,我的腳底踏著院子裡的泥土,一股青草般的味道湧了上來,已經入夜的海島啊,我心底讚嘆著,我看著前方灰色的湖泊,有一種不清不楚的模糊,樹梢上的頂端,正擋住剛出現的月光,風其實有點涼,卻不感覺到冷,只是有種荒涼的氣氛圍繞住我的身體, 

「在這邊吃飯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接近晚上的六點鐘,正是這座小島上要入夜的時候,這種不是白天,也不是黑暗的天空,坐在這邊才會覺得有種荒涼的感覺啊,你覺得呢?」程樹捧著盤子,對我笑笑地說著。 

我正想回答他的時候,才突然想起,這間飯店似乎只有我一個客人,這個想法令我感到無比可怕,因為我必須得承認,這裡的一切都不是這麼合理的,我隱約感覺到程樹身上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神秘感,而這間飯店一定有某種含意的秘密存在。 

「為什麼只有我一個客人呢?雖然現在是淡季,但也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吧,這邊沒有服務生嗎?所有的事如果都是你來的話,怎麼支撐的了呢?」我一連不畏懼地問了他這麼多問題。 

「因為是我在挑客人,不是客人挑我。」 

「啊!?為什麼?」雖然這樣想,很不禮貌,但是我還是覺得在這種外表下的飯店,有人肯住,就該偷笑了。 

「我只挑回憶多的客人,或者是一生當中有重要記憶的客人,我要他們來販賣記憶給我,這樣你明白嗎?」程樹對著我說,但是他看我似乎還是有所迷惑,接著他又繼續說:「通常客人來到門口的時候,我總會觀察著他們,從他們身體邊緣的空氣來感受他們是否有值得我收藏的回憶存在,如果我看了不喜歡,我不會出來招乎,因為他們也會以為走錯路而到隔壁街的飯店去住,但如果我覺得這個人值得我去了解,那麼我便會將他接進來店裡來住宿,這樣有沒有比較懂?」 

我點點頭,「懂是懂了,可是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記憶也可以拿來賣人,這樣對你有什麼好的嗎?我感到一團混亂,因為我又是懂,卻有不算真懂,對不起喔,事實上,嚴格說起來,我還是不太了解。」我低下頭來,有些頹喪地說。 

「沒關係啊,等你自己真正賣了回憶之後,你就會懂了,呵,你快吃啊,我覺得我這次醃的黃瓜挺出色的耶!」他孩子氣般地笑著,我見他大口大口的吃飯,肚子不禁覺得更餓了,便趕快低頭趴飯吃。 

晚餐過後,我們依舊是坐在走廊底邊的院子口上,程樹泡了一壺茶,熱呼呼的液體灌進身體裡,使得這四周圍的溫度剎時升高了一些,我與程樹正開心地聊著天,庭院裡其實還很亮,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島上的月亮十分地過份皎潔,非常亮眼,好像黃澄澄的柳丁一樣,很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你買了別人記憶,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嗎?」其實,在早些時候,我便這麼問了。 

「當然有啊,他們賣給我的記憶多半都是值得留念的,因為如果連自己都覺得太過平常的回憶,我是不會買的,我要的是連自己都無法忘記的回憶,這樣子我收藏起來,才會有價值啊。」 

「可是,那他們賣給你之後,是不是就不再擁有那個回憶了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不要賣了,就算我很好奇,我也不賣。因為記憶是拼湊人的身體的一部份,我不想讓自己的身體空出一塊來。」 

「呵呵,不會的,你不會忘記自己的回憶,但是你卻會忘了我,你會忘了你曾給過我記憶,我說過了啊,我只要想知道而已,可是,你的記憶還是屬於你的,你懂嗎?我只是想要過程,至於結局如何我並不想知道。」我因為太專心聽他的話,而忘了體會話裡面不尋常的字眼。 

(四)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我話都還沒說完,程樹打斷了我,繼續說了下去,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些複雜了起來,「因為我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應該說,我失去它了,我只知道我是一個很富有的人,在我的銀行裡,有好多好多的存款,剛開始我以為是在做夢,否則怎麼會有人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失去記憶的呢?更恐怖的是,在這個島上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從那之後,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了。」 

「啊,我想這是我聽過最誇張的事情了,」我吃驚地看著他的側臉,卻發現他異常地嚴肅,「呃,對不起喔,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只是我從來沒聽過這種事,所以我才會說錯話,真是抱歉。」我像做錯事的小孩跟媽媽說對不起一樣,他看了不禁笑了出來, 

「沒有關係的,只是我常常覺得自己活得很空白,我沒有過去,卻也像世人一樣看不到未來,於是我學會去品嚐別人的記憶,在別人的回憶裡頭,去找尋自己,去想像自己的過去,其實,這樣也會一種別人無法分享到的樂趣噢。」他在最後一句時,苦笑了一會兒,連這樣子的黑暗都被暗暗地牽動了,彷彿跟著他酸澀著 。 

「嗯,那我們來聊點開心的事情吧,你說說在我之前來投宿的那個人賣了什麼樣子的回憶給你,好不好?呵呵,我覺得很好奇呢。」我想把氣氛炒的熱一點,於是轉了一個話題,讓他發揮。 

「哦,上次那個人的故事啊………...」他喝了一口茶後,抱緊臂膀,沈思著,半晌後,才又開口說,「那我得從他這個人講起,當我第一次看到他時,就知道他是一個很孤單的人,他跟你一樣隻身來到克里斯喀島,他跟我說,他是個畫家,來尋找作畫的靈感,我找了間乾淨的房間讓他居住,他人很安靜,不太說話,眼睛的目光常常放在遠方的天際,彷彿天的地平線有他所期待的東西存在,我經常與他就坐在這塊木頭板上,看著星星,他如果沈默的話,那麼我也不說話, 

一天,我泡好了茶,我們還是坐在木頭板上,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空氣中的溫度令人感到很溫暖,他開口告訴我說,他有時候真想把自己封閉起來,能離開多遠就多遠,能藏入多深就多深,什麼也不要想,只求別人能將他忘記。他的話只說到這裡,但我卻感到全身的發抖,那是種憤怒的象徵,不過只在幾秒鐘過後,我便明瞭了,每個人的本質並不相同,我失去記憶,沒有認識我,也沒有人是我認識的,他擁有我所沒有的,所以我在想,我也許是有某一部份的可悲跟慶幸,並且相融合在一起,因為他有他不得已之處啊, 

直到有一天我看了他的畫才真的明白,他在你現在坐的位置上,畫了一幅『囚鳥』,小鳥們在一個鐵籠裡,翅膀正奮力地把像籠中展出,細長的腳丫子也嘗試著伸展出去,給人感覺像是最初的努力,卻又好像小鳥們的身體與鐵籠子合二為一了。鳥的表情各異,但都充斥著自由的渴望,暗示著這是一種自我的禁錮。 

我才知道,來這座島作畫找靈感是騙人的,他其實只是想逃避社會上給他種種一切的干擾,他的畫作沒有人肯買,他因為窮怕了,便走入歧途,開始販賣毒品,幾年前被抓到了,警察念他是初犯,讓他緩了刑,出了獄後,他突然有所領悟藝術家的痛苦,開始打了點零工,賺了一些錢,再開始作畫,只是他不再需要人來欣賞了,他將自身投入一個幾近病態的世界裡,孤獨且憤世嫉俗的, 

他告訴我說,他要賣掉這些痛心疾首的回憶,並且他特定要求我把他的記憶消除掉,我說我沒辦法做到,最多只能讓你想起的時候,不再痛苦,他點了點頭,無聲地說好,在那個春天快結束的時候,他在這個湖泊裡流下了一滴悲傷的眼淚。」 

(五)

我入迷的聽著,他的聲音隨著樹葉被風吹的沙沙聲一起回響在我的耳邊,我輕輕地啜了一口熱茶,再次將體溫升高點,他看了我一眼,隨口不禁意地說道,「其實你看起來也很孤獨,你難道不知道嗎?」程樹嘴角微微地勾起,一種無聲的微笑,又說,「因為你正在想念一個人,當一個人心被局限在一個框框裡時,就會感到寂寞,我一看到你時,便知道了,你的內心絕不及你外表般地快樂,應該說,你的胸口上有著某一部份的缺陷。」 

我應該感到驚訝的,可是我並沒有,我只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從來沒有被人這麼了解過,然後一針見血地看出我的軟弱,一種新奇與害怕充斥在我身體裡,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表達, 

「你什麼都不用說啊,時候不早了,明天我帶你去看樣東西,你就早點睡吧,希望你不會認床才好噢。」說完,程樹站起身來,拍拍自己褲子,端起快冷掉的香片,領著我到和室裡去。 

躺在棉襖被上睡覺,一直以來都被我認為是種極舒服的感覺,我抱著因塞滿棉花而飽滿的被子,心裡面卻還因程樹最後所說的話感到意外,似乎我心底想著什麼,對方都很了解一樣,我想了想程樹的外貌,我異想天開地想說可不可能以前曾遇見過他,這樣他那一份奇妙的神秘感將會消失,而事實上,他看起來跟一般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相同,只是他的頭髮比本地的男人都還要來的長,他將髮尾綁了起來,看起來倒是清爽乾淨,只是他身上有一種隱藏性的神秘,舉手投足裡都很有寂寥的感覺,我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在哪碰見過他,不然憑他身邊所散發出特立獨行的感覺,我不會不知道的,於是,我索性什麼也不想地安穩睡去, 

睡夢中,我聽見鳥的叫聲嘰嘰喳喳地吵鬧著,走廊外有人在走路的聲音,拖鞋啪啪啪地走了過來,冷不防地房門被刷了一聲拉開來,我驚慌地睜開眼,迅速坐起身,程樹哈哈大笑地,「該起床囉,老實說,太陽已經高到曬不到屁股了。」他的表情有著因為惡作劇成功而開心著,我沒好氣地拉開溫暖的棉被,走到另一邊走道上的廁所去盥洗, 

梳洗完畢時,程樹已經將早餐放在院子前的木頭板上了,熱騰騰的新鮮牛奶跟兩片烤的有些焦的土司,在裝土司的白盤子上,還擠了紅色跟綠色的番茄醬,看起來還真是可口,我跟著程樹坐了下來,先是喝了一口熱牛奶,他笑著跟我解釋說,這種土司的作法是美國三明治,跟一個以前曾來這裡住過的客人學的,味道極好,因為土司上有塗抹奶油,吃起來除了脆之外,還有濃濃的奶油味,我點點地說好吃,很開心地把所有的土司片都吃完, 

早晨裡的湖泊感覺很安靜,陽光還沒完全透過稀疏的綠葉照射下來,少許的陽光在綠葉之間的空隙中跳脫出來,讓湖面上顯現出一點一點的閃耀,程樹轉過頭來問我,「你是不是今天下午就要走了?」我先是愣了一下,心想怎麼又被他識破,「嗯,是啊,有些事還沒處理完,得回去一趟才行,你怎麼會知道我今天就走呢?」我看著他站起身來,背對著光低下頭看著我,他的身體邊緣被陽光圈了起來,微微地發亮,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陣騷動,我以為我看到天堂, 

「走,我說過我要帶你去看一樣東西的。」程樹沒有回答我,只用眼神擄掠我的行動,我不自由主地跟著他,轉繞過房子的另一角,只見他伸手將樹跟樹之間的雜草撥開來,我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極為隱密的地下室入口,我吃驚地跟著他走進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裡, 

(六)

他一進門便開牆上開關的按鈕打開,約莫兩層高的空間,剎時大放光明,我所看到的都是白色,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白色的牆,白色的樓梯,我以為我來到一個實驗室,只有一個不一樣的水藍色光茫輕柔地在白色牆壁上閃爍著,有一面牆上,擺放著很多一罐又一罐的瓶子,「裡面裝的是湖水。」程樹見我臉上有疑惑,便開口解答, 

我才一下樓梯,便見到更大片的水藍光在晃動,一瞧,我便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動了,原來程樹將地下室設在湖泊的正下方,他用玻璃將整個湖泊都包圍住,我清楚地看到湖裡面的生物在游動著,魚的陰影偶爾會留在白色的牆壁上,一點一點的灰色在白色的世界流動著,我吃驚地看著他, 

「這裡就是我收集記憶的地方,」他叩了叩玻璃,指著裡面的湖泊說著,「你剛看到那些一罐一罐的瓶子是別人的記憶,來,你繞過這片玻璃。」他招著手把我從不知名的世界拉回來,我走到另一邊的玻璃外,這塊玻璃跟別塊不同的是,它有一塊是凹進去的,好像湖泊被人中間挖空的感覺,看樣子,似乎是給人走進去到湖泊的中央, 

「現在你可以考慮要不要把你的記憶說出來了,不是說給我聽,是說給這裡的湖聽,你說完了以後,記憶並不會隨著消失,但是當你在回想的時候,卻會失去當時回憶的感覺,比如你將傷心的記憶留了下來,那麼當你以後想起時,你不會再感到悲傷了,就像開水一樣,無色無味的,不會有任何感覺。」我們就站在進去湖泊的入口,他望著我說,臉上盡是一片安詳的笑容, 

我失神地像是被催眠般舉起腳步向前走去,我慢慢地走到湖的中央,我感到一種很安穩的力量在呼喚著我,湖的溫柔令我莫名地感動,我想起我的回憶,我的雙手舉起靠著湖裡面的玻璃,藉著我的身體傳達過去,我心底面回傳過來一股熱流,將我擁抱住,像是母親輕拍著孩子的頭髮一樣, 

我皺著眉頭,開始想哭泣,情緒慢慢地失去理智,我的記憶漸漸地掉落在遙遠的時空裡,我看著湖底,遠處有一團微亮的火光,我感覺到我的靈魂輕飄飄地往上飛揚,在充滿安全感的空間裡,我對著空氣說,「為什麼不能放我在你的生命裡?親愛的,我已經不再完整了,我不再寫信給你,也不再想你,熱情在我們都離開愛情之後,便消失不見了,那個人說的對,在我的胸口上的確有著一條疤痕,在你離開我,離開那個城市之後,這條疤就從來沒有癒合過,雖然已經變得很輕很淡的一種傷痛,但你知道我是要的是完美,我不願在人生當中留下一個遺憾,原諒我,必須忘掉世紀末前所有的回憶,因為痛苦攪和著失望,但是我卻深深地愛著那個再也回不去的夏天,再見,我親愛的你,從此,當我想起你時,我不再痛苦,亦不再哭泣,」 

我頹然地將手放了下來,感覺到胸口似乎有著某種液體正在緩慢地流動全身,那是在療傷嗎?我讓自己安靜地休息著,而湖什麼也不說地陪著我,「真的決心要丟掉這份記憶嗎?」一個聲音無聲無息地溜進我的心房裡問著,我沒有回答,又再次地讓自己陷入遙遠的時空, 

「你要把我記住喔,深深的,一輩子都不可以忘了我。」我悄悄地想起了這句話,耳邊便響起了一段琴聲,我常彈練的,而你所熟悉的,秋天的雨剛開始下時,你的眼淚也跟著滑落下來,我慌張地承諾著,不會的,我不會忘記你,這只是一個片段,只是一段開始前的甜蜜,我卻在此刻感到清醒, 

我答應過你的啊,我這才想起,我將身體無力地靠在玻璃上,在這場相遇裡,如果忘了痛苦酸澀的感覺,就失去它的美麗了,我已經失去感情,不能再失去它所擁有的感覺了,念頭一轉,我趕緊將手再次靠向玻璃,說著,「我不想失去這份記憶中的感覺,它是我身體中的某一部份,我不能逃避,這是我的人生啊,應該要學會克服記憶,我不能再有不負責任的溫柔了,」 

我對著湖講,而一陣一陣的暖流並沒有消失,一直都在我身體的流動著,我感激地笑了一笑,轉過身走了出來,程樹在出口邊等著我,他的嘴角上有著微微的笑容,淡的令人看不到,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 

(七)

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 

我堅定地看著他,他什麼也沒說地拍了拍我的頭,說道,「既然你沒有把你的回憶丟給湖,那麼我也就不用把程樹這個人從你腦中消失掉了,我們走吧。」他手上的溫度跟湖泊一樣令人不捨得離開,我一邊跟著他身後走,一邊問起,「為什麼給你記憶的話,你就要消失在人們的腦海中呢?你在害怕什麼?」 

「不是在害怕,只是不願被人想起這段故事,不希望被人同情,」他瞧了我一眼後,又說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心裡面難道不覺得我很可憐嗎?」我悄悄地點頭,抿著嘴,看著他說,「嗯,因為我覺得你像一個破碎的人,在收集別人的回憶,沈浸在別人的痛苦跟甜蜜當中,卻不是屬於自己的,」我們踏出地下室的門檻,程樹再轉身把旁邊附近的雜草撥了回來,從外邊看起來,一點都不覺得裡頭會藏了些什麼東西, 

「其實,人不都是破碎的,只是我比較具體,別人比較抽象罷了,人們像輪軸一樣,滾過一圈又一圈,一段一段的記憶重複地發生不同人身上,所以,販賣記憶本身,只是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麼回憶是從沒體會過的,不過,我倒是頭一次遇見一個勇於挑戰記憶的人,就我所知,人都很愛逃避痛苦,」我與程樹走到湖泊邊,他看著湖泊對著我說話,我越來越覺得湖與他本身一定有相似的靈魂,我轉過身,慢慢地走回木頭板上, 

我平靜地看著樹蔭下的程樹說,「我只是不想放棄記憶,因為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還是有美好的一面,人不會永遠都會是那麼痛苦的,所以我寧可挑戰也不願捨棄。」程樹聽完我說的話後,開心地笑了,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安寧,他走到我的身邊,跟著我一起坐了下來,輕輕地撫摸我的頭,像湖一樣地說,「希望你得到幸福。」他身上的味道有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我低下頭不語,卻也笑著回應, 

離開半島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一陣極為強烈的雷陣雨,跟那天早晨一樣地轟隆隆的在我耳邊,過了半年,當我再次上那個島時,程樹已經不在了,當我一接近飯店時,我就感受到了,這裡沒有程樹的氣味,而唯一剩下的,還是那一片湖泊,依舊留在原地,靜悄悄地深藏著不為人知的記憶, 

我走到湖邊的石頭上坐著,耳邊卻輕輕地響起程樹的聲音,「你的選擇是對的,我也離開這裡了,去尋找自己,人總是要學會面對記憶,希望你得到幸福。」這就是他的回應吧,我看著湖泊微笑了, 

秋末後的雷陣雨,延續著那天凌厲地下了起來。 


我也要創作

傑維恩站長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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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人數及對象:歡迎對電影與文學有興趣之社會大眾及學生踴躍參與,預計招收六十名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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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屆小說創作研究班招生

主辦單位:中國青年寫作協會 

時 間:民國九十年9月22日至12月15日,共十三週,每周六下午一點半至四點半。 

地 點:臺北市龍江路55巷1-1號,『喜酒館藝術文化中心』。 

研習費用:一般社會大眾新台幣三千五百元整,出具學生證明一律三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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