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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01/11/09》═════
*****【本 期 內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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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題 ◎ 從鎘米事件看台灣的公害鑑定及公害處理模式
◎ 留點教育責任給家長
◎ 博士女生秘密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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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鎘米事件看台灣的公害鑑定及公害處理模式
文/李秀容
鎘米污染在台灣早已不是新鮮事,自1988年桃園高銀及基力化工廠污染了觀音鄉及蘆竹鄉一帶之稻米後,彰化縣和美地區也曾傳出電鍍工廠鎘污染事件,再加上最近的雲林縣虎尾鎮的疑似台灣色料廠的鎘污染事件,讓我們聯想到一般消費者所食用台灣農產品的生產地是否已經普遍受到工廠排放的毒物所污染,且間接的進入妳我身體並促成台灣10大死因的榜首-癌症!
當然想像這樣的中毒過程是一回事,實際上在很多的可能性聯想裡,我們仍然必須盡力去發掘真相,並且相信公害鑑定的過程會給社會一個具公信力與發揚社會正義的示範方式。
首先,鎘污染的範圍到底有多廣?
由1分地擴張到10幾甲,至後來的1.4公頃農地必須銷毀並強制休耕,至於還在檢驗中的土地,地方政府說有20公頃預定在明年2月檢測完畢,中央的環保署表示此次監測範圍共有四公頃農地,而稻米重金屬含量檢測需時2天,土壤檢測需9天,並對農政單位在稻米檢測報告出爐後就對外發佈而土壤污染資料仍在檢驗中的做法頗有微詞!(以上是10月16日以前的新聞資料)
然而我們社會大眾從這些資料中得到什麼訊息?從一陣吃稻米患痛痛病的恐懼症,到被一堆未成型的資料給炸昏,檢驗單位(農委會與環保署)彼此間的微詞造成了擾亂民間人心的噪音,突顯政府部門間的不搭調,影響人民對其檢驗結果的信任度.
第二,究竟公害鑑定是否由政府單位來擔任呢?還是應由民間團體與學術機關來做會更有公信力呢?
立法委員趙永清從雲林縣政府所謂扣留的污染地產的稻米帶回,並加以檢測,發現並無鎘污染!這一報導更令讀者不知天南地北,究竟檢測的機關越多會離事實更近還是更遠離事實?當然這些報導者都未曾說明由何方神聖來做檢測的工作?及其檢測的方法如何?檢測只能確認有污染之事實,而至於公害鑑定則須擬清因果關係,我們只能看看報導就算了呢?是要整天擔心污染仍然存在我們四周?還是做一個傻呼呼的讀者,認為污染永遠不會降臨在妳我身上?
第三,損失賠償是否正當?
每一次的鎘污染後,農政單位迅速的處理機制令人敬佩,然而為減少農民的損失,由政府單位付出賠償的做法是否正當?拿人民納稅錢去補被私人工廠污染的農地損失是否欠缺邏輯上因果關係的民主素養?一般消費大眾不僅要擔心吃到鎘米成為受害者,還得為污染工廠付一筆污染費,台灣人除了自嘆命苦外,更糟的是造成損失的農地並非補償兩期稻作就行了,未來的30年不能耕作的損失怎麼辦?會不會又私下種東西或是成為垃圾大戰的犧牲地?
第四,究竟污染者是誰?加害者又是誰?
環保署不排除台灣色料公司為鎘污染的源頭,卻未能明白證實其污染的事實與產生鎘米間的因果關係,在媒體報導時卻已多數認定其為污染源,事實上有許多污染案件不到最後鑑定結果出爐,是無法認定誰才是真的加害者,也就是說雖有污染之事實但卻未被認定為與損失之農作物有關,而報導者的偏差觀點卻會導致社會失序及大眾對科學判斷正確性的質疑!
第五,鎘米是否真的銷毀了?
台灣歷經過許多的污染事件,都是以銷毀為最終處理方式,然而銷毀的過程由誰來監督?會不會重蹈口蹄疫豬肉橫行的後轍?銷毀的過程會不會製造更多的污染?要怎麼處理才算是銷毀?
第六,受害者如何求償?
環保署於兩週前就已經將台灣色料公司的製程,灌溉逕溝,底泥排水等相關資料送交雲林地檢署檢察官,但是明顯有財物損失的受害者農民卻未針對損失依照公害糾紛處理法來請求公害鑑定,所以當環保單位及農政單位在檢測是否為鎘污染與是否與色料公司有因果關係時,已經欠缺一公正客觀的第三者──公害鑑定專家的介入與研究條件的先機,而事先發放給農民的補償金也無法源從確認的加害者身上再回歸納稅人的口袋,納稅人不僅成了隱形的健康受害者,更成了財物損失的明顯受害者,原先的檢測單位只能從工廠的污染標準中去找出罰責來對污染工廠開罰單了事!農民除了領縣政府的二期稻作補償金外,在無公害鑑定的認定下對加害者依然無法求償!
台灣的公害問題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受害經驗中再一次受創,一般人民對公害糾紛處理的陌生,媒體對公害鑑定過程的不用心,導致受害者在公害抗爭的流血衝突,公害污染從工廠內一直延續至廠外,並造成一般大眾的健康受損,這些經驗將再一次提醒我們對自己土地上的公害不分遠近應更加關心,對受害者的人權維護更應盡力!
(作者為台灣環境權益促進會秘書長)
◎ 留點教育責任給家長
文/欣南
近日在網路上看到有民代提議「學校辦早餐」,以免學生餓肚子上學的言論,使我想起不久之前,班上的小朋友們到日本表演回來,在日記上寫著:「……中午我們在他們的學校吃午餐,飯菜都是他們小朋友的媽媽煮的。日本媽媽很熱心的為我們服務,他們校長說學校午餐都是媽媽煮的,這樣才有『媽媽的味道』,同時更要讓孩子體會媽媽的辛苦……」反觀我們的學童午餐,全部包攬在老師身上,還得承受家長和輿論的指責。
我們經常怪罪父母失職、怪罪部份家庭與學校教育難配合,卻未曾思考我們究竟交付給父母多少教育子女的責任?留給家庭多少教育孩子的空間?我們可曾省思學校是否取代了過多的家庭功能?老師是否包攬了過多的父母責任?孩子吃飯、儲蓄存款、衛生儀容、家庭作業、夜遊不歸、流連網咖……等照顧子女的責任在父母,政府將之攬到老師身上,說好聽是政府德政減輕家長負擔,實則放縱家長們做個免負教育責任的輕鬆父母。
再則環保教育、法治教育、民主教育、租稅教育、生活教育……更應該是父母為子女的身教示範;然而現行教育是老師教導孩子,然後期待孩子回家影響父母、改變父母的觀念言行。如此倒因為果的教育方式,美其名是「從小做起」,實則大人的無能卸責。難不成我們的社會是「小鬼當家」的年代?否則我們的小孩何德何能扭轉大人社會的醜陋行為?
今日教育措施的最大錯誤在於處處博取家長歡心,而忽略了家長應負的教育責任。也因為學校老師替家庭扛下太多的責任,致使父母怠忽職守,疏離了親子情誼,影響孩子的健康成長,導致孩子行為的偏差,引發青少年問題叢生,悔之已晚又能奈何!身為教師絕非推卸責任,我們該了解孩子成長過程中少了一分親情關愛,即增加一分狂情野性,即使老師付出再多,終究難以取代「父母親情」的溫馨。
孩子的成長有如河道上的一葉小舟,父母和老師扮演著左右雙槳的角色,唯有雙槳齊心合力划,小舟才能順利前行;否則單邊用力划的結果,小舟不是失去航向,就是在原地打轉,甚至翻覆都有可能。
也因此,留點教育責任給家長,更有利於孩子的成長,而非將全部責任包攬到老師身上。
(作者為國小教師)
◎ 博士女生秘密札記
教授謀殺學生前途事件(一)
文/Sophia 圖/Ching Ya
我從一個歇斯底里的教授手中解脫了!我不禁高呼萬歲!這些日子的鬱悶,至此稍微減緩一些,外面的空氣對我而言,似乎香甜了不少。哇哈!我擺脫變態教授的魔掌了!在某種程度上,距離遙遠的博士學位,拉近了不少!啊,雖然還有許多難關等待克服,但起碼,不用再受到那個變態教授的折磨了!為了這個小小的自由,我昨夜捨不得睡覺,沈浸在狂喜中。我真的擺脫他了!(魔鬼的「ㄊㄚ」該怎麼寫呢?)
他是我攻讀博士學位的惡夢,因為他開的都是必修課,所以掌有我們的生殺大權。問題在於,大部分的教授都是為學生著想的,只要學生不至於太離譜,教授也不會太刁難我們。但這位變態人士就不是如此了,他以當學生為樂!拜託,我們都已經念到博士了,誰還在流行每班一定要當掉多少人?若有一定比例也就算了,他的當人原則就是沒有原則,完全以他的情緒或當時的股市行情而定,與學生表現完全無關;所以囉,我們常說,只要他多教一年書,他就多了好幾個「敵人」。
歷屆學長對他累積的怨言恐怕比喜馬拉雅山還高,那是前人古事,以後有機會再講。遠的不說,先說我們上一屆學長好了,這個變態教授只要知道同學裡面有情治單位的、有民進黨的、是外國人的,他一律當掉。理由?沒有!唯一可以知道的理由是他特別討厭日本人,部份日本同學因為他而沒有拿到學位時有所聞。搞到現在,我們所上沒有什麼日本人敢申請,不然就是那種不知情進來,因了解而離開。
學長班上有日本人,也有調查局、國安局的工作人員,一屆博士班也不過5、6個人(加上他歷年來當掉重修的人,班上就超過10個人了!)他不問青紅皂白,把這些特殊身分的人當掉也就罷了,有一個每天接送他上下課的、還常幫他跑腿的學長也被當了?!大家覺得真不可思議!後來學長和我們一起重修時,老師問他:「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當你呀?」學長一臉茫然,因為考試時他自認答得不錯,被當得莫名其妙。「我告訴你呀,論文題目這麼多,你為何偏挑一個和民進黨有關的呢?活該被當!」這是什麼說詞呀?算是這個學長倒楣,碩士論文和民進黨有關。
另一個學長也很冤枉,他一向屬於那種乖乖牌、很認真唸書的人,常常在報刊雜誌發表研究論文。他做學問的態度,全所師生都很清楚,沒想到,他竟也被當了!理由?「既然那麼愛讀書,就讓你多讀一年好了!」真是令人暈眩的理由!總之,每個人起碼都要修兩遍他的課。然後在課堂上,他還常用言語侮辱學生,譏笑這些重修的人。反正啦,慣例就是,當你被他當第一次時,第二次過的機會就比較大,但不一定保證過!變數太多啦!你最好保佑他情緒很好,那一陣子的股市行情也不錯,那你過關的機會就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