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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報16

第十六記◆熱情能夠燒多久

糊塗塌客的胡說八道

燃燒一瞬間,然後就熄滅,這句話說的不是別人,不是迷戀目前最紅偶像團體中華隊的小妹妹,不是曾經熱烈追逐過F4的小女生,不是等待湯姆克魯斯跟她握握手的迷哥迷姐,不是激動地大打口水戰的政治人物或追著口水跑的媒體記者。

是我,就是我,我就是那個燃燒一瞬間,然後相見不如懷念的人。

這樣真的不好是吧?

星期六那天晚上在捷運上,跟朋友說了,「如果我繼續這樣下去,恐怕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嘛!」沒有夢想,沒有特別不喜歡或討厭的事情,對所有事情保持著可能燃燒的熱情,卻都沒辦法持久,如果這是病,我真的病得相當嚴重。

喜歡日劇是吧?是的,但好看的已經看過,新的又還沒來。

喜歡中居正廣是吧?是的,但他現在實在腫得太厲害,頭髮又太難看,年還沒老色就衰了,一切只能說,唉唉唉。

喜歡研究星座是吧?是的,但最近沒什麼可供研究的對象,相當無聊。

喜歡看電視是吧?是的,但最近突然消失了對電視的熱情,不想再在那些政論節目、算命節目、遊戲節目、靈異節目、美食節目和旅遊節目裡找呼吸空隙。

母親常喟嘆自己現在對食物失去了興趣,我不識趣地插口,可能是年紀的關係。

是因為年紀的關係嗎?

如果所有熱情都跟年齡有關,或許我早就已經邁入七八十歲,才會這樣熱一下就立刻冷卻,還是有人說的,因為還沒找到「命定的」事情?

看過許多持續著熱情的人們,我覺得很羞愧,真的應該躲起來去懺悔。


糊塗塌客的巢有何更新

如果失去了記憶,會發生什麼事呢?

不瞞你說,我其實是一個非常善忘,某些時候記性又超強的人,但想忘的忘不了,該記的記不起來,有時候難免覺得尷尬。

於是,我寫了這樣一個故事,這是一個失去記憶的故事,也許你會有興趣。

要看更新的人就
往這兒去

耳朵眼睛的舒服享受

◇耳朵很享受◇
DURAN DURAN【THE WEDDING ALBUM】EMI,1993

DURAN DURAN的樂風據說叫做「新浪漫樂風」,當時也被歸類為這個區塊的,還有另一個團體「Spandau Ballet」(就是擁有「TRUE」這支暢銷單曲的那個團體),不過對曾經是DURAN DURAN迷的我來說,音樂好像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五人團體裡的每一個成員都長得很帥。

簡單說好了,2001年當下的男孩團體,你記得的有多少?你記得他們唱過什麼歌嗎?

因為太多了,所以連舉例都舉不出來,當然我不想在這裡暴露自己對現在流行音樂知識的無知,還是回到DURAN DURAN上頭,這個二十年前的團體,如果放在今日,是不是也會被歸為「男孩團體」呢?

或許也沒什麼不可以,1980年當這個團體剛剛成立時,團中年紀最小的NICK RHODES才十九歲,其他成員也不過長他個兩三歲而已,很帥的成員加上很優的MTV,還有歌詞沒什麼特別意義,但曲調十分能帶動情緒的歌曲,光這樣就夠了,就夠我們這些正值青春期的小女生驚聲尖叫了。

老實說,那時候大家都比較迷戀貝司手JOHN TAYLOR,我一個同學更是每提JOHN,臉上就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好像剛剛才跟他接吻那種興奮狀,當然,俊美得像是假人模特兒的JOHN TAYLOR是很帥,不過要說到實力與團隊風格,主唱SIMON LE BON像是小孩耍賴聲音的特殊音質,恐怕才真正是DURAN DURAN的精髓所在。

雖然大多數時間裡,DURAN DURAN都以快歌見長,但他們偶而一見的慢歌倒是相當動聽,1983年的專輯「SEVEN AND THE RAGGED TIGER」裡最後一首歌「the seventh stranger」就是我一直都覺得好聽且不芭樂的抒情歌,SIMON帶著點貴氣的黃金音色在這首歌裡的表現,只能說是淋漓盡致。

但樂團總是分分合合,1985年時,鼓手ANDY TAYLOR和吉他手ROGER TAYLOR離團,1996年,貝司手JOHN TAYLOR也離團發展,前幾年來台灣宣傳他的個人專輯時,人還是帥的,卻已經不是當初DURAN DURAN裡頭那個迷死人的貝司手了,當初迷戀他的小女孩們都跟他一樣年紀大,誰還會對著過氣的偶像尖叫呢?

這張「THE WEDDING ALBUM」專輯,是在DURAN DURAN原始成員只剩下三人,並加入鼓手WARREN CUCCURULLO後,另一張躍上排行榜的專輯唱片,其中最惹人矚目的單曲「ordinary world」保持了相當程度DURAN DURAN全盛時期的浪漫風格,曲勢與前面提及的「the seventh stranger」十分神似,音樂鋪陳變得氣度深遠,意圖創造迴盪人心的餘韻,並加強了打擊樂器的部分,與早年DURAN DURAN短線炒作樂曲的手法大相逕庭,這張專輯因此十分值得一聽。

一個成員已經四十幾歲,又以美貌起家的團體,當然不一定能夠多麼讓人記憶深刻,當初幸災樂禍覺得他們一定撐不久的人可能已經銷聲匿跡,DURAN DURAN卻還在,雖然人事已非,但八○年代就存活下來的老團實在已經所剩無幾,他們又沒老到像ROLLING STONE那般活化石,在尷尬的,充滿R&B以及RAP的音樂圈裡,我其實比較想知道他們下一步會走到哪裡去。

DURAN DURAN的
官方網站在此,有興趣的人可以上去瞧瞧,資料還挺豐富的。

◇眼睛很舒服◇
蕭菊貞【銀簪子—終究,我得回頭看見自己】,時報出版

「銀簪子」這本書我先看了電影才去買書來看,看電影的時候,幾度看不下去,就像蕭菊貞在書裡說的:「他們的悲傷不是因為父親,或許也不是因為我說的故事,而是這些觀眾想起了他們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家的故事。」

不是悲傷,而是心有所感,悲傷這個詞太重了,不管是父親或父親朋友的故事其實都沒有那麼傷感,只是看到電影裡蕭菊貞父親說的,人越老,就越會想回到自己的家去,突然察覺了來台灣五十幾年的父親,在十幾年前接到海峽那邊大姑姑的來信時,急急把彼時因為白內障導致一隻眼睛失明的姑姑一張小小的大頭照,放大成十數倍相片的心情,關於家那邊,即使是隻字片語都必須珍惜的心情。

倒是,本來以為書裡面會有更多關於電影拍攝的幕後故事,也因為「終究,我得回頭看見自己」這個小標題,衍生了許多微妙的想法,書裡不僅僅反芻了「銀簪子」這部電影裡父親與同僚的故事,更多的部分,是作者蕭菊貞對自己的身份,身為所謂外省人第二代、女性、紀錄片導演種種或者尷尬,或者曖昧面貌的思索。

第一次聽到蕭菊貞的名字,其實是因為前一個工作的主管無意間提起,有個要拍紅葉少棒紀錄片的女孩,一直不斷地在找贊助,從那一刻開始,這個名字突然變得十分親切熟悉,雖然其實我到了最近,才在公共電視上看到她那時的作品「紅葉傳奇」(1999),所以,「銀簪子」是先看的,而後才是「紅葉傳奇」,這麼倒過來看的過程,卻也好像跟她的距離拉近了一些,究竟,一個拍紀錄片的女孩,會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就跟你我一樣,我認為,蕭菊貞誠實地面對了自己,以及自己對生命的疑惑,雖然書中還是有許多不欲面對的問題,卻在某些面向上,不剝削,也不濫情地呈現了生命的本色。

我於是強力推薦「銀簪子」。


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歌

◇江美琪「親愛的  你怎麼不在身邊」(【想起江美琪】,2001)
在有港口VIEW的房間
在討價還價的商店
在凌晨喧鬧的三四點
可是親愛的  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我們有多少時間能浪費
電話再甜美  傳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應付不能擁抱你的遙遠


有非常多的理由相信,這首歌的作詞者鄔裕康一定經歷過這樣的情境,要不然絕對寫不出這般歌詞。

那是多年前的一場旅行,放下手邊行李,空氣裡有著冷冷的味道,山裡的旅館,窗外是一棵順應著風輕輕搖晃的樹,我突然聽到那個聲音:

「我想念你。」

是的,我想把這樣涼涼的山風直接打包給你,想跟你一起安靜地看著山嵐掩上山頭,想在沒有其他人的房間寫一封寄給你的信,我想念你,你卻不可能在身邊。

那是無以名之的心情,在那時的當下自然是孤獨的,好像被定格一般的存在著,多年後的某個早晨,我聽清楚小美這首歌究竟在唱些什麼時,那個心情,突然蹦一下跳出記憶深處,整個浮現出來。

曾經有人對於小美的歌聲其實可以嘗試更多曲風,卻為了市場因素而被限於抒情曲風大表不平,但我覺得,在二十出頭的年紀裡,能把情歌唱到如此真實感傷,不只是詮釋功力使然,而是真的有天分,既然是天分,又何必把本事隱藏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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