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英姝完全不負責任推理、驚悚哲學系小說《人間異色之感官胡亂推理事件簿》─九歌文學報─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August 25,2017焦點話題 藝文饗宴
一場最無俚頭的感官冒險、最本格的胡亂推理!
成英姝《人間異色之感官胡亂推理事件簿》
一座坐落在深山的神祕旅館,一群各懷鬼胎來到此地的人,一宗離奇詭譎的命案,挑起前所未有的嶄新推理方式!
才女作家成英姝,以黑色幽默筆觸,就由一場暴風雨夜的推理大亂鬥,各種既超現實又寫實的人物躍然栩栩如生,令人拍案叫絕。曲折意外的故事發展,信手拈來尖銳諷刺當今社會現象,但在各種令人驚嘆的荒誕場景與捧腹情結當中,闡述抱持不同角度看待生命的人,如何感受自己還活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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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女大生小慢一怒離開教授家,照理說,對待年輕任性又有點姿色的女性的拂袖而去,應當立即追上才是禮數,但在母親嚴加看管之下的教授,只能乖乖坐在屋子裡。
小慢叫了車,來到同夥小白和水電工投宿的旅館後,傳簡訊給教授告知她所在的地址。母親雖然晚間十點就上床,但卻睡不著覺,陪在旁邊的教授直到確定母親熟睡,才躡手躡腳跳下床,提著鞋子和手提包賊頭賊腦離開。待教授來到旅館,已經是凌晨一點。
這旅館雖比普通民宿大而房間多,但一向客人稀少,所以白天也只有一個中年女傭和一女服務生負責燒飯、清潔等工作,晚間就只剩老闆一人。
教授來到之時,老闆還沒睡,一個人在房間裡喝著酒,傍晚和作家K從樹林回來,一路上本有些心情要抒發,無奈到頭來什麼也沒講,頗覺鬱悶,又想到K帶來的那個女人,肯定不是K的老婆。真沒想到堂堂一個正經的作家,也偏好風塵味的女人。
旅館老闆出來給教授開門的時候,還沒露出醉態,但回到房間裡又喝了一瓶威士忌,就兩眼昏花,打算上床睡覺了,此時已是凌晨兩點。
不料竟然這種時刻,又有人敲門。
前來投宿的是一對男女……不過猛一瞧還以為是兩個男人……一個鬍渣亂七八糟,頂著凌亂滑稽的捲髮,穿著窄管褲和拖鞋、嘻皮笑臉的男人,跟一個個子較矮,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單眼皮腫眼泡女人。
老闆替兩人開門,讓他兩把機車停在院子後,帶兩人上樓。他已醉得路也走不穩,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那男女看來非常疲憊,但精神卻還是很好的樣子。
老闆將兩人帶到閣樓的房間,打開門,按了電燈開關,臉上露出意外又困惑的表情。
「啊!走錯了。」老闆打了個嗝說。
站在老闆身後的女人方才伸長了脖子,已瞥見房裡的光景,頗感訝異。
「火山,過來瞧。」
男子擠進老闆和萊德中間往房間裡瞧。
「那是什麼?死人嗎?」
「不是這間,弄錯了,你們的房間在樓下。」老闆說完,關上電燈,拉上門,推著萊德和火山離開。
「剛才床上那個,是屍體吧?」火山問。
躺在那房間的雙人床上的一男一女為何讓人認為是屍體呢?其一,兩人皆全身赤裸,此種情形下,黑暗中突然有人開了燈卻沒驚惶坐起趕緊拿被單遮住身體,不是正常的反應。其二,不但沒有倉促遮羞,甚且還動也不動,連眼睛都沒眨,只把兩眼張得大大,眼神呆滯目無焦點。其三,兩人浸在血泊中,手腳軀體與被單都染滿鮮血,而旁邊不似有新宰的牲畜之類的。
「那實在是蠻酷的。是剛死的嗎?」
老闆沒回答火山的問題,將二人帶到二樓盡頭的房間後,連打了三個呵欠,瞇著眼睛走開,還沒走到一樓,就往樓梯一坐,靠著牆壁呼呼大睡起來。
房間裡,火山把背包扔在地上,往床上一倒。
「你有沒有看清楚?我只瞄了一眼,死人耶,好多血噢,這間旅館真不是蓋的。」火山說。
「我好睏,我快累死了。」躺在旁邊的萊德說。
「我也是。」
13.
教授來到旅館,當然不好說跟小慢住同一間房,而是自己入住一間單人房,不過,馬上就跑到小慢的房門口敲門,連行李袋也提來了。
「誰啊?」小慢明知故問。
「是我。」教授鬼祟地壓低了嗓子說。
小慢開了門,一臉不耐煩地說:「怎麼這麼久?」
教授一臉無辜地解釋:「媽媽今天不知為何情緒就是特別亢奮,怎麼都睡不著,好不容易打呼了,以為睡著卻一動她就又醒啦!你看過有人醒著打呼?她就有這個本事。」
小慢已換上粉紅色款式清純、嬌俏可愛的睡衣,在床緣坐下,打了個呵欠。
「這麼晚了還打擾你,真不好意思。」教授說。
什麼跟什麼呀?說這樣的話未免太裝蒜了,小慢想。
「不,一點都不晚,我精神還頂不錯。」一邊說又打了個呵欠。
「那麼就來聊聊吧?車上有那兩個男生,很多話不好談。」教授說。
「教授說的不好談的話,指的是什麼?」小慢問。
「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教授反問。
小慢想了想。
「關於在911事件現場中找出最後一位生還者的搜救犬,死後被複製公司選為最值得複製的生物,以其基因複製出五隻小狗這個新聞,教授有什麼看法?」小慢說。
「好問題……」
「好問題」其實是教授上課時的口頭禪,只要有人提問,他的發語詞都是這三個字。
「我不知道你對這樣的問題感興趣。」
事實上小慢對這樣的問題興趣不比對麥可傑克森那兩個根本沒有他基因的小孩監護權歸誰或者科學家利用基因改造技術培育較不太打嗝跟放屁的牛是否真有助拯救地球的興趣高。
「純粹我個人的看法,這牽涉了幾個價值的問題,首先,最值得被複製是什麼意思呢?這個篩選顯然意味了一種生命價值的高低標準,姑且不論誰能判定生命價值孰高孰低——縱使大多數人執對世人的貢獻為其依據的標準的想法,然而,所謂的對他人的貢獻又如何定義?如何比較?
「再者,被選為最有價值的生命,其複製又意味著什麼呢?若說在複製之前做了篩選,很顯然,複製這件事是有一個高度的,生命價值低的生命不值得被複製──或說,被免費複製,因為有錢人可以用金錢來買沒有價值的生命的複製。當然,這裡我們出現了與方才的存疑甚至抱有諷刺的態度有所矛盾的弔詭,我們確實下意識就對他人生命價值存有判定高低的偏見,任何人都可能鄙夷某種存活方式,好比說庸俗的、缺德的,這討論下去自然又是無限延伸,什麼是庸俗?什麼是缺德?
「最後,被複製出來的來自於最有價值的生命的基因的這些新生命,他們與前代有相同的基因,但不意味著他們是相同的生命,他們並不真的延續前代的生命,但此種情形下,他們背負著延續前代生命價值的要求。當然,你會說,每個生命都相當程度背負著這種要求。不過我的研究專長不在倫理學方面,這純粹是我本身的哲學性思維。」
「真是一場精彩的演說,我對您是更加崇拜了。」
小慢用起敬語來,只是又打了個呵欠。她是真的睏極了,也很納悶一整天旅途的疲憊,教授為何還精神奕奕?
「如果你真的這麼喜歡聽我發表高論,為何課堂上很少見你的蹤跡?你的缺課時數比上課時數還多,這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為你藐視我。」
小慢打起精神,正色莊重的模樣說:「上課固然有意義,缺課也非不得已也。好比說家中有人死亡,或是撞車、被隕石砸到、感染流行病等等天災人禍,當然無法來上課,這是出於被迫,非當事人自己選擇的結果。聽起來,老師和學校認為學生只有在不得已的狀況才能缺課,換言之,是不容許有自由意志的,不容許一種經由自我思考和選擇,做出不上課的決定。
「這是什麼原因呢?所謂的選擇,通常意味眼前有兩個以上的選項,我舉個例子,有位老人在你面前遭歹徒毆打搶劫,你可以選擇上前干涉,或者報警。若是老人受傷或是昏倒了呢,你可以選擇關切老人的情形,叫救護車,還有警察前來處理時,是否要配合,又或者,置之不理,當作什麼也沒看見。在此同時,還存有另一個選項,就是到學校去上課,我們假設這發生在去學校的途中。
「試問,關切老人的事,是否被迫?並不,如前述,是出於選擇。在這個當下,有無數多種選擇,也或許我未選擇前述任何一項,而是去看電影《哈利波特》第六集。而這其中的任一選項,各自背後有什麼不同的意義?何者高過其餘的?上課是當中最神聖的、至高的、不容侵犯的嗎?學校和老師是藉由剝奪學生做出行動的選擇來確定高等教育的重要性嗎?」
「好問題。照你這麼說,凡你缺課的時候,都是做出了意義勝過上課的選擇嗎?」
小慢說是。
事實上她沒有去上課的時候不是在睡覺就是講電話、逛街、玩樂。
「你可否舉幾個例子?」
「這個嘛!非固定的部分,我不定期探訪社福機構,協助幫助腦性麻痺學童、受虐兒和婦女、慢性病行動不良老人,也參與各種抗議違反人權人道之不當法令通過的活動和聽證會,固定的部分呢,我每週替公益和宗教團體發送宣導改善世界和社會的思維內容的傳單……呃,另外對參與環保議題相關的各種活動也投入了大量的時間。」
其實固定的部分只有每週到她喜歡的法式甜點店報到和做水晶指甲。
教授聽了,並未相信也未存疑,基本上相信或不相信意義不大,只說若小慢所言屬實,應可以提出證明。
教授此言也未嚇到小慢,小慢面不改色說,提出證明乃是最簡單的事,但教授並未回答她的問題本質的部分,有關於選擇權的問題。
誰有權力判別面臨選擇的時候哪件事情較為重要呢?又或許,學校或老師認為學生沒有衡量孰者重要的能力,所以乾脆不給予這樣的權力?在小慢的天平上,跟朋友打電話窮哈啦這件事比上課重要,也比去幫快死的老頭子或者有罕見疾病的小孩重要,這有錯嗎?她是她自己的主人,她為何不能決定她的世界裡什麼事最重要?但她不是白癡,她懶得去跟食古不化的人爭辯,既然這些人都認為幫助可憐的弱者是人類行為裡最偉大的,那麼就這麼便宜行事地置換一下,也沒什麼不行。
「我不明白,若你認為學校教育是當中最不重要的事——照你缺課的數量來看,你又何必入學呢?既然你提到選擇,大學教育非義務教育,本來就是一個選項,做出這個選項的是你自己,既然做了,卻又鄙視,不是矛盾?」教授問。
「不,雖然表面上看來上大學是出於自由意志做的選擇,事實上卻等同於被迫,你也許會說,沒有任何人強迫我上大學,但換個角度,每個人都在強迫我上大學。今天的大學教育是不值錢的,並非因為它不值錢而不需要上,剛好相反,因為它不值錢反而非上不可,一樣東西如果廉價到滿地都是,那就不是沒有也沒關係,而是連那樣的東西都沒有是沒臉活在世上的。於是,既不值錢,又非要不可,當然令人心不甘情不願,何況這還不是免費的,文憑本身價值低劣,卻要花高額學費跟花時間,可說是勞民傷財。」
「你有『文憑本身價值低劣』的概念,非常有見地,果然是奇女子,不過,我把問題單純化,我不管大學教育如何,我也不管學生應學習的責任感如何,我的課怎樣呢?單就論我在課堂講的課,你覺得那麼不值一聽嗎?」
小慢很想回答:是不值一聽,但方才講的實話已經夠了,再多就不智了,她路小慢可不是個腦殘只有大胸部的芭比娃娃。
女人一旦聰明起來,馬上就會擺出一副笨樣。讓人感覺聰明的女人,可說實際上是笨,因為聰明的女人是很討厭的,無論男人或女人都憎厭,因此要是真聰明,就曉得時時裝笨,越顯得真笨就越聰明;而被認定是笨蛋的女人,才是高手,有些男人栽在看起來笨頭笨腦的女人手中,到死也不知道對方並非笨蛋。小慢一發現方才露了餡,太咄咄逼人,還被評為有見地,實在失算,立刻一翻白眼,笨得一塌糊塗。
「怎會呢?人家最愛上教授的課,無奈總是陰錯陽差,好似羅蜜歐與茱麗葉,崔斯坦與索伊得,金玉盟,你說這是不是老天故意作對,存心拆散我兩?」
「真有此事?我不知道你這麼重視我的講學。」
「當然,否則人家怎會跟教授來此?」
「說得也是。」
「我不是為了教授的德行、才情、智慧、知識,難道為了別的?」
「好問題……不不不,當然是為了我豐富的學養和知識,不過,真的沒有別的?」
「教授的意思,還有什麼別的能耐人家還不知道的?」
「就是那個啊!你怎麼會猜不到。」
小慢鼓了鼓腮幫子,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說:「討厭啦!人家怎麼會曉得。」
「你沒看過嗎?我表演很多次的呀!」
小慢愕然。「什麼?」
「模仿周杰倫啊!大家都說好像好像噢!你要我現在做給你看嗎?」
「不用了。」小慢冷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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