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說故事(下)

本文為老農說故事(上)的後續

憐蛾不點燈

　　老先生帶我們到倉庫時，看到裝米的袋子旁，散落了一些穀子，我好奇地問：「怎麼會這樣呢？」

　　「是老鼠咬的。」

　　我深生不忍地說：「我拿個補鼠器給你用吧！」

　　「不用了，補鼠器我也有，老鼠要吃就給他吃一點吧！吃掉，總比爛壞掉的好。」

　　聽到此深感老先生的心胸卻實比我還大得多。

　　老先生後面又補充說：「老鼠也會知道感恩，不隨便亂吃。只有在其它地方找不到食物時，才會到這邊吃。」

　　我曾聽過很多友善耕作的農民，常會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故事，這邊又聽到還是那麼地驚訝和感動。想起了東坡先生的名詩：

　　　　左角看破楚，南柯聞長滕。

　　　　鉤簾歸乳燕，穴紙出癡蠅。

　　　　為鼠常留飯，憐蛾不點燈。

　　　　崎嶇真可笑，我是小乘僧。

　　小農的困境

　　老先生又帶我們觀看了他的烘米機，是二手的要價三十餘萬，輾米機四台，看來也不便宜，再加上家中還有一台十餘萬元的真空包裝機。我細算一下，如果一公斤米的利潤約十五元，那麼以六十萬元估這些設備，大概要賣四萬公斤的米才能回本。

　　我又仔細看了一下，似乎還少一台機器──選米機。新的一台大約要上百萬或是二、三百萬不等，那大概是要賣十萬公斤的米才能賺回來。

　　我就問了老先生：「好像少一台…」

　　老先生會意地說：「有一台二手的選米機，要價三十萬，可是因為沒有原廠證明書，所以還沒有買。」

　　我又想起弟弟說的話：「台灣多數農民是小農，可是機器設備都沒有依小農的需求的製作，都是以輾米場或輾米公司為主的考量，依效能來考慮，這是很不合理的。台灣的法令又規範，機器設備要能自主才行，更是阻斷許多有心要進入有機農法的農民。其實應可以計設一款價格約在十五萬左右的選米機，這樣才能真正的照顧有機耕作的小農。」

　　當年聽完弟弟的話後，我也好期待有這樣的選米機。

　　結語

　　在離開前，老先生要大家拔些田中的菜當伴手禮。

　　回到老先生家中，老太太早就準備好一桌豐盛的午餐，吃老先先自種的地

瓜飯，配菜脯蛋、白菜魯、炸花生…….

　　席間聊到現今教育問題、因果的故事……

　　最後在滿懷感恩心中，結束了這場活動。

　　

後記：

文中關於提及藥草醫理部分，應依醫囑使用。

若有需要老菜脯，可來信詢問：guevara4900@gmail.com

（老先生家還留有風鼓機　　圖／阿東）

農場夢39 田間記事

文/施朝祥 

　　1月20日　天氣晴無風

　　雖然我想當一個農人，但總有許許多多難以割捨的事，今日終於可以放心地在泥土中打滾。

　　搶水一直是農民心中的痛，畢竟大家都只想要先拿到水，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就好。今天不是值水

日，但仍有少量的水會進來，為利用這少許水量，只好重新將水路整理一次，讓水可以流到菜洼畦田

裏。好不容易弄好，看都水慢慢地流向田中，心中好不高興。

　　但有點奇怪的是，水好似越流越少，最後發現水沒了。水不足夠可以流到田中…….

　　飲恨。

　　在幾次的活動後，發現了些可以改進的缺失： 

　　　一、停車不方便。

　　　二、飲水不方便。

　　　三、洗滌不方便。

　　在利用方便不費能的方式，決定在接下來工作方向以解決這些問題為主，先找一個可以方便進入

田間的地方，將其攤平作為未來停車處所。

　　打電話向陳姐要張訂單，生產用容如下：57號地瓜，每顆重約９台兩正負３台兩，要楕圓形不要

長條形。

　　請學弟協助將地整平。

　　1月21日　寒流來襲天氣晴

　　天氣太冷，身體難以承受，且又有事在身，並未到田間。

　　學弟進行整地工作。

（▲看來學弟的手藝不錯。　　圖／阿東）

　　1月22日　寒流來襲天氣晴

　　天氣仍然冷列，僅到田間巡看狀況。

　　學弟持續整地。

　　水仍然還沒來，對菜圃中的菜說對不起，這忍耐一下，過二天就來了。沒有水的菜，總是長得比

較慢，是個營養不良的小孩，所幸的事沒有渴死。

　　1月23日　寒流轉弱　天氣晴

　　氣溫升高，身體較能承受，於是到農場中，將要給車子停放處續繼整平。

　　一方面欣賞學弟的成果，看著他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著地勢，人認真的樣子最令人敬配。

　　到陳道男請益種植地瓜時節、種植密度、種植應注意事項。並採贈十五公斤米，送給新社基督的

教會，給弱勢家庭孩童食用。

　　1月24日　天氣晴

　　氣溫非常適合到田間，可惜有事在身，無法到農場中。

　　1月25日　天氣晴

　　學生林文揚到農場來幫忙，今日是他阿公大壽，沒能久留，我們在整地中閒聊近況。談到學校中

的生活狀況、交友與社團活動，在勞動中邊聊天邊作事，實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林文揚並約定，在年後要約幾個朋友到農場來勞動。

　　讓人可以親進土地的事，是再好不過的事，猶其是年輕的學子，我欣然同意了林文揚的意見，並

針對食、宿及勞動狀況進行了討論。

　　看著快要渴死的菜，只能再次說抱歉，並說：「水就快了，今晚水就會到了，再忍耐一下。」

　　1月25日　天氣陰

　　急速轉冷的天氣，令人難以忍受。

　　中午，先到田中看菜園的狀況。途中經過一家餐廰時，發現有丟棄的廚餘──菜葉，馬上把它拿上

車，送到新開墾的菜圃，當作草葉堆的材料。

　　到園子時，發現水並沒有進到新開墾的菜圃。顧不得弄髒身體，馬上進拿起小鋤頭進行水路改進

工程。

　　看著水進入菜圃後，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就先淹水長草吧！明天再將草葉堆鋪設在其

上，準備年後種菜。

　　下午，英哲從東勢來訪。看了園子後，拔些白蘿蔔回家。二人針對農法進行討論，結論是：農法

只是農民的一種哲學觀，各有偏好，無所謂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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