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社運圈應辯証地向慈濟學習
遊子
台灣社運圈及進歩知識份子普遍對慈濟持批判否定態度,然而我個人以為,應辯証地向慈濟學習,因為:
一.在 慈濟之教義與道德實踐裡,有意識、有目的地將受濟助者「培力」成志工與濟助者,此亦是慈濟日益發展壯大之因。當然,其「培力」係去政治性、去公共性。台灣 社工應向慈濟學習,培力服務濟助對象成為新的志工,如培力家暴受害者成為協助家暴受害者之志工,培力自殺未遂者成為自殺防治之志工,培力失業者成為輔導失 業者之志工,培力戒毒者成為反毒戒毒志工,培力更生人成為教育工作者。
我曾與友人討論「志工銀行」政策,可鼓勵培力無經濟壓力之志工,成為社工協力者之志工。
二. 長者,對社運而言,只能是捐款者或受眾。然而,慈濟之資源回收站使許多長者重獲生命存在價值,受「做功德」之義理動員而為社會持續貢獻。或許,我們應把 「做功德」與公共人之聯繫建構起來,公共實踐,即是做功德。我們如何在農村地區(如雲林,東勢)把長者此一清閒、無所事事之社群培力成公共人?
馬 克思之共產主義想像性描述,與【禮運大同篇】之理想社會描述,有何不同?後者,對長者,是老有所養,但前者,僅對所有人曰「各盡所能,各取所需」八字,是 以,其主張,長者有能,且當盡其能。而在【禮運大同篇】裡,長者只能是被養者,此係仁慈性歧視長者之古老經典根源。看來,慈濟作為【禮運大同篇】之文化後 代比較認同馬克思?
台 灣關於「高齡化社會」與老人政策之論述,只有兩大核心概念,一,明言,老人是被養者,所以,老人政策即是老人福利政策,另一,不能有言,老人是選票,投票 率很高,所以,對老人政策買票之政見特多。在刑法(294條)與民法親屬篇裡,皆將「奉養」老人之責任家庭化,當然,現在國家也承擔部份責任。
老有所養這一統治意識形態,既桎梏了長者之生命變革與公共潛能,也桎梏了這一大群蘊藏何其豐沛之社會人力(腦力,心力,勞動力,創造力)資源。所以,長者最根本所需,不是福利、照顧及奉養,而是解放,從「老有所養」這一表面仁慈實則歧視之統治意識形態解放出來。
解放老者,即解放年輕世代!
當長者從「老有所養」桎梏解放出來,健康與精神活力皆大增長,甚而自食其力,則年輕世代也從「奉養者/照顧者/孝順」之倫理規範解放出來,長者之社會負擔極小化,則高齡化社會何危乎!
在 統治意識形態殖民下,將長者精神狀態及心理需求予以本質化,如孤單,需要「親人」經常關懷陪伴,脾氣返童化...等,其實,是非反公共人/原子化社會/ 『老有所養』體制共構之必然產物。本質化之思維與觀點,不只對長者,也對小孩及幼童之行為及心理需求起建構作用,並以科學(各種心理學與社會學)面貌出 現。就如同民調,是在目前資產階級政治壟斷之選制下,被視為測量投票行為之實証科學,但其實也是本質化思維之產物。
三. 慈濟對待家庭主義之策略。慈濟深知,行善,做功德,參與慈濟活動,捐輸,與家庭主義必定發生矛盾,所以,証嚴與慈濟一再開示,以「家庭責任」為先,且須主 動積極而有耐心地取得家人(尤其父權長輩)之支持,此係【大愛電視台】電視劇重點情節。但慈濟更厲害之處,是招收新成員多從家人親人下手,化阻力為家族化 動力。
慈濟建構「法親」概念,既稀釋家庭主義之血親,同時,將慈濟同道親人化。當然,此非慈濟所發明或獨創,將家庭與親人擴延化之意識型態策略,古已有之,且統治階級與造反群體皆用之。擴延化,是修辭借用移用邏輯所必需,是大眾宣傳所必需,但同時也就不斷鞏固了家庭主義。
回頭想一想,在我們過往公共啟蒙及實踐歷史裡,家人與親人,總是我們最消極、最逃避之對象,何以不能培力其成為我們政治志業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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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生命中的小黑箱01
本來要寫02,但是看到大家的反應後,我想應先把01的部分再談清楚會比較好。
潘朵拉盒子中,最後的一個災難叫希望,取名為小黑箱是為了找到那最後的一個災難。
關於我生命中的故事,是談一個叫無法說出的苦,因為我們習慣看、習慣談快樂的事,那為什麼要提出來呢?是為了要談清楚某些事。
苦過了就過了,但作用會留著,有很多時候,有相同際遇的人,一看就懂,一聽道知道,心中馬上會引起一種共鳴,與惺惺相惜,或說是同病相憐也無不可,但總不希望是相濡以沬。
我的故事對很多人來說,實在是過於沉重,但在和諸多朋友中,並不是最苦的,故事也不是要抱怨誰,如今和我一樣還沒有受到應有的教養的小孩仍然存在,是故我希望有一天,有機會的話,不要在讓許許多多的小孩失去被良好教養的機會。
那文章後記提出,公共託育讓小孩不會失去應有的教養問題,但沒有提到公共託育的內容,公共託育的內容與職能如果不能討論清楚,其實很難以轉換成具體行動,以促進變革。
相對而言我 很幸福,我的幸福是我的父母沒 有放棄我,在他們能力範圍內,還給了我很多的機會與資源。他們很努力了,但仍然很挫折,因為身為父母,卻不知道如何作一個父母,養到一個他們不會養的小 孩;會生孩子,卻沒有能力享受親子之間應有的情感關係。在我所看到的世界中,這樣的問題不斷地上演著。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這問題會被其它的樣貌蓋過,而身心障礙會讓的問題更為清楚與深刻,如果沒有社會的支持系統,那麼個別家庭再怎麼努力,也難以建構出一個合理的人生。
父母親的職能不是生孩子,而是要如何教養孩子,但是我們有很多人,其實不懂如何當父母,所以公共託育系統可以協助父母去當父母,針對特殊教育的孩子的家長,也可以得到應有的支持,讓家長不會到處很茫然地找教養孩子的方法。
最後提出二個問題:
1.在心理學上的「依附關系」,那麼在公共化之間要如何建立這種關係?
2.家庭的職能應是什麼?我們總是馬上反對家庭的父權,但什麼是父權,我們是否應談清楚。
3.家庭與公共化之間的關係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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