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夏天還沒結束,吃西瓜看小說找答案!─木馬生活藝文報─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February 23,2011走過黑暗,迎接光
走過黑暗,迎接光 / 顏九笙
《夏夜的哨聲》原名是Whistling in the Dark——這個慣用語原來的意思是在黑暗中吹口哨替自己壯膽,近乎一廂情願地想像事情會很順利,但事實上卻沒這麼美好。不過,在這本很治癒的小說裡,在黑暗中吹口哨不是無謂的掙扎,而是真正有用的作法,可以讓妳鼓起勇氣,撐過這一段黑暗的路,走過以後就好了,沒事的。
小女主角莎莉面對的黑暗力量可不小。她知道有個專殺小女孩的變態在鎮上橫行,可能已經盯上她了,她卻沒辦法說服別人那個「變態」就是鎮上有名的大好人,大家都是他的朋友。在母親病倒住院、生死未定的時刻,有暴力傾向的繼父霍爾跟一心想著男朋友的姊姊奈兒都不可信賴,莎莉必須靠自己照顧妹妹德露(因為那是已故父親的遺願之一),還必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更不利的是,莎莉實在不是很聰明(爆),而且旁邊的人都覺得她想像力太豐富,很難認真看待她的想法。
說到這裡,可能會有人開始擔心,莎莉是不是那種笨到讓讀者/觀眾都嫌煩的那種主角,就像恐怖片裡逃命一定逃錯邊的尖叫女生?好險,她不是。莎莉只是年紀還小,反應又稍微慢了一點,每次聽到雙關語都會想不通,但她對這個世界的樸素看法自有其吸引力。《夏夜的哨聲》是透過她來敘述的,讀者很容易就喜歡上她那種東拉西扯的說話方式,還有言談中無心流露的喜感。(我常常被書裡的一些敘述逗笑,雖然仔細想想,那些字句裡的暗示並不是那麼愉快,但讀起來就是很有趣。我把一個例子擺在文章後面好了。)在她眼中,這個小鎮裡雖然藏著一些陰暗的小秘密,大部分人卻還是好人;大部分的秘密,其實可以在陽光下消毒,沒那麼可怕。這樣聽起來太美好了嗎?也許是,但偶爾溫馨一下不會死啦。(我想,除了最後一章的最後一點點,還有關於寶利舅舅的安排讓我覺得有點「太剛好」以外,其他部分作者都控制得很剛好。)
另外一個可能的誤解是:這個故事是小女孩智擒兇手的懸疑驚悚故事嗎?呃……好像也不能說不是,作者從頭到尾也很細心地放了各種誤導性的線索,讓你跟著莎莉(或者超前莎莉一步)去懷疑她身邊的許多人,莎莉的確也被神秘人物追殺,但更重要的謎題,或許是莎莉兩年前過世的父親,到底為什麼留下那樣奇怪的遺言?他說他原諒了他的妻子,也原諒了他的小女兒德露,這是什麼意思?
當然啦,我不能把答案告訴你。你就趁著夏天還沒結束,一邊吃西瓜一邊找答案吧!
p. 35〔情境:繼父霍爾因為莎莉三姊妹的母親生病住院,心裡煩悶無處發洩,先是對三姊妹發飆以後,又失控地倒在地上大哭。〕
我們三姊妹面面相覷,全部站起來走到前廊去聽蟋蟀的叫聲,誰也沒講話。碰到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講的了。家裡住著一個幾乎算是陌生人的男人,反正我們也不想認識他,他躺在地板上哭喊著我們媽媽的名字,而我們媽媽已經快要病死了。街燈亮起,永遠有話講的德露開口了:「這個笨蛋去死好了。」
內文連載:《夏夜的哨聲》
續上期
第二章
去年夏天,我看了電影《黑湖妖潭》之後一直做惡夢,媽媽才帶我去看蘇立文醫師。電影的背景是在亞瑪遜河流域,有個大怪物住在深深的河水裡,常冒出來抓人。爸爸去世後,我一直想到那個怪物會來抓我,抓德露、媽媽或者奈兒。如果它來的話,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又不是很強壯。我們從偏遠的農場搬到城市裡面,離我們家三條街之外就是華盛頓公園,裡面有個湖。這下情況更加一發不可收拾。我們搬來維利特街的第一年夏天,他們就在湖邊發現裘妮‧皮雅斯考思基的死屍。他們始終沒有找出來到底是誰把她的屍體扔在那邊,就在那些可以出租的紅色手划船之間。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認為是那個怪物殺害了裘妮,因為那個怪物非常變態,而且非常頑固,只要看看它在電影裡是多麼想抓到女星朱莉‧亞當斯就知道了。
等我坐在滿是藥味的醫生診療室裡面,我重新思考了一下之後告訴蘇立文醫生:「好吧,裘妮可能不是被怪物殺掉的。」
醫生滿意地笑了,還點頭。
我接著說:「因為怪物的手指不太靈巧,可是裘妮的脖子上綁著一條紅色內褲。你需要非常靈活的手指頭,才能把粉紅色內褲綁在小女孩的脖子上。對不對?」
蘇立文醫生拿了幾粒鱈魚肝油丸叫我吞掉,把臉湊過來看著我。他的臉靠我太近了,我甚至可以看見他鼻子上的毛孔長得就像裝雞蛋的再生紙盒內部。「莎莉‧歐麥利,妳的問題,一般稱為想像力過度發達。」他呼出來的口氣又溫熱又腥臭,就跟我腦裡想像的亞瑪遜河流域一樣。「這樣子不好。其實——」他抬頭看了媽媽一眼,對她搖搖頭。「其實這樣只是證明了,如果沒有把心思用在正確的地方,就會滋生惡事。妳最近有沒有去望彌撒呀?」
他這樣講,怎能讓我對他這個醫生有信心呢?他實在是大錯特錯。我的心思並沒有用錯地方。從來沒有。
餅乾廠傳出正午報時的哨音。我聽見媽媽遠遠地叫著:「莎莉!莎莉!妳有沒有聽見?」她這種語氣會讓你知道,最好趕快回答她,因為她等下還有事要忙。
「對不起。」我正出神想著那個怪物,還有我的爸爸,這種情況大概就是蘇立文醫生形容的「胡思亂想」吧,這種胡思亂想的習慣,一定是我從電視劇《唱歌的鳥兒》裡面的人物「天空之王」那邊學來的。
媽媽大大嘆了一口氣,說:「我明天要去醫院開刀,切除膽囊。」她把手放在身體右邊的肋骨下面。「我不在家的時候,」她用手指著德露:「妳要乖。」然後又指著我:「好好控制一下妳的胡思亂想,否則我一定會把妳抓回去看醫生。」
媽媽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把手指上霍爾送給她的結婚戒指轉了幾圈,這個動作好像會痛,因為她臉上出現難過的表情。媽媽這輩子剋夫,我和德露猜想爸爸死後媽媽為何這麼快就嫁給霍爾,原因可能是霍爾看起來不像會早死的樣子。霍爾的肌肉健壯,頂著那種瑞典裔的捲髮,上臂有個「母親」字樣的刺青。奈兒說我媽一定是被那個刺青給迷到了。或許吧,畢竟當時我爸剛死。可是現在呢,媽媽被霍爾這個男人剋得死死的,但天主教徒是不能離婚的,除非妳想直接下地獄永遠受到火刑折磨。外婆曾說,如果你是天主教徒,又不想持續目前的婚姻狀態的話,你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力祈禱上帝讓那個壞人去上班的時候被車撞死。
媽媽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最嚴厲的聲音說:「我不在家的時候,妳們這對歐麥利姊妹花最好把自己的事情管好。我回來後,只要聽見妳們惹了任何麻煩,我會好好痛打妳們一頓,叫妳們一輩子也忘不了。」接著她就走了,彷彿她剛才想起來有事情要去忙似的。
等到她把紗門碰一聲關上,我才告訴德露:「媽這次可能會死,就像爸一樣。妳覺得呢?」我這人原本是不太操心的,可是爸死後情況就不同了,現在我幾乎天天都在操心。如果你見過我爸的話你就知道,他是那種又強壯又勇敢,雙手粗大的人,手臂上長滿了如頭髮般黑黑的汗毛,他從來不生病,他就是我的「天空之王」。我這樣講,恰好證明了「在你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這句話。
德露把一片寬寬的葉子拿在嘴邊,想用葉子吹出笛聲,我們有時可以用葉子吹出笛子的聲音。「不會,」她說:「她不會死,媽媽太頑固了,死不了。」
德露從來都不操心,連爸爸死的時候都沒哭,這點我覺得有點奇怪。雖然爸爸非常、非常愛我,我永遠永遠不會忘記他,但他總是更愛德露一點點。我還曾經為此吃過醋,不過如果你妹妹長得像德露,那這種偏心的事情一定會發生的。
德露講媽媽很頑固,這點也沒錯。爸爸還在世的時候媽媽一點也不頑固,可是現在媽媽頑固得很,而且我知道是誰害媽媽變得這麼頑固。所以,那天晚上我打算要用力禱告,讓霍爾橫過北街前往蘇氏鞋店上班的時候,忘記先看馬路的兩邊,這樣媽媽才會有新的機會,找新的對象結婚,找個不會嘴巴塞滿食物還要講話的人結婚。當然,這得要媽媽活著離開醫院才行。我認為她這次大概沒辦法。我前面已經說過了,我對蘇立文醫生沒什麼信心,主要是他口裡吐出來的氣味(很抱歉我必須這樣說),光是他的口臭就可以臭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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