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 2010-08-23─立報—教育專題深入報導─智邦公益電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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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傳真：產學太親密 美大學校長惹爭議 | 葉興台 |
譯寫■葉興台 美國學術界和產業界的關係過於密切，很多大學校長和主管擔任企業董事，不僅引發利益衝突，也可能危及大學的獨立性。根據紐約時報報導，本身為理論物理學家的壬色列理工學院（Rensselaer Polytechnic Institute）校長雪莉．傑克森（Shirley A. Jackson），從1999年以來就擔任聯邦快遞的外部董事。南加大退休校長史蒂芬．桑普（Steven B. Sample）擔任美洲互惠基金（American Mutual）的董事長，他目前也是另家公司董事長，兩年前才卸下糖果製造商箭牌公司董事。學者跨越產學界線美國有很多大學校長和主管跨越學術界和產業界之間的界線，擔任企業的董事，傑克森和桑普只是加入這個有利可圖陣營的其中一份子。儘管學術界能為產業界帶來新鮮的觀點、管理經驗，但這些學者所服務的企業正逢多事之秋，很多企業仍面臨金融危機的餘波衝擊（如美國銀行、花旗、高盛等）或公關災難（如豐田汽車、嬌生、英國石油等），讓董事會成員得付出更多心血，重新引導企業走上正軌。喬治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資深研究員帕布羅．艾森伯格（Pablo Eisenberg）表示：「聘請大學校長擔任董事，對一家企業而言是頗有名望的事，但沒有多少大學校長能瞭解如何經營一家大企業。」根據高等教育紀事報2008年的調查，美國營運預算最高的40所研究型大學，有19所的校長至少擔任一家企業的董事，公立大學校長擔任企業董事的情況更為普遍，私立大學校長正迎頭趕上。美國教育理事會（ACE）表示，從2001至2006年，授予博士學位的大專院校校長擔任企業董事的比例，公立大學由47.8％增至52.1％，私立大學由40.6％增至50.9％。例如，史丹福大學校長約翰．漢納斯（John L. Hennessy）擔任3家知名企業的董事，包括Google（Google的董事中也包括普林斯頓大學校長雪莉．提爾曼Shirley M. Tilghman）。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校長瑪莉．福克斯（Marye A. Fox）也擔任3家企業董事。擔任董事 提高額外收入壬色列理工學院校長傑克森為美國年薪最高的私大校長，也是美國知名的黑人領袖，除了擔任聯邦快遞董事，她還擔任IBM、馬拉松石油（Marathon Oil）等4家公司董事，最近剛辭掉紐約泛歐證交所（NYSE Euronext）董事。對大學校長而言，擔任企業董事的誘因再明顯不過：可帶來額外的豐厚酬勞，建立廣泛有用的人脈等，他們每月只要花幾個小時參加董事會，提供建言，每年就能領到數十萬美元酬勞。首位擔任長春藤盟校校長的黑人女性、布朗大學校長露絲．辛蒙斯（Ruth J. Simmons），擔任高盛董事多年，今年才辭掉董事，去年她從高盛領到的董事酬勞達32萬3,539美元，包括股票贈與和選擇權，依照高盛的估算，市值高達430萬美元，而今年她擔任布朗大學校長的薪俸為57.6萬美元。傑克森擔任聯邦快遞董事累計所獲得的酬勞達138萬美元，包括現金和股票，她擔任壬色列理工學院校長的年薪達160萬美元。製造互利互惠的契機除了增加個人收入，學術界和產業界的觀念交流，可為彼此帶來很多好處。例如，史丹福大學校長漢納斯同時擔任思科（Cisco Systems）、Atheros Communications和Google董事，作為電機工程師和電腦發展的先行者，他將為所服務的企業帶來產業專業知識。1972至1988年擔任普林斯頓大學校長的威廉．鮑溫（William G. Bowen），當時曾擔任兩家企業的董事，包括默克藥廠（Merck）。他說，這是一段無價的經驗，協助他發展普林斯頓大學正在萌芽的生命科學學程。鮑溫回憶說：「這段經驗影響我理解這個領域如何演化，新觀念最可能出自何處，如何尋找專家，這是科學和分子生物學最漫長的專題討論會。」聘請學界人士擔任董事，對企業也有很多好處，最明顯的好處就是，這個外來者會對企業問題提供另類解決之道，而且能增加董事成員的多元化。事實上，學術界跨足產業的情況可回溯至1990年代末期，當時企業界試圖打破傳統由白人、男性所組成的董事會，學者，尤其是大學校長，是知名少數族裔領袖的重要來源，也是建立自己專業領域且擁有管理大型組織經驗的女性的主要管道。華盛頓大學教務長費莉絲．懷斯（Phyllis M. Wise）目前擔任耐吉的董事，耐吉表示，該公司聘請亞裔的懷斯博士，主要因為她顯著的學術成就和獨立思考，相信透過觀念交流，耐吉和華盛頓大學可以互利。聘請學者 增加企業名望但喬治曼森大學公共政策學院教授詹姆士．芬克斯坦（James H. Finkelstein）認為，企業找大學校長當董事的最大原因是，能為企業帶來名望。他說，大學是少數獲得美國民眾信任的機構，企業相信安插一位學者進董事會，能分享大學所獲得的信任。芬克斯坦表示：「企業認為，聘請大學校長，尤其是長春藤盟校校長擔任董事，是增加名望和正統地位的方法，我認為這才是主要動機。」撰寫有關企業董事會書籍《花錢卻一無所得》（Money for Nothing）的作家約翰．吉力斯比（John Gillespie）表示，企業找學者當董事其實有其他原因，與他們從業界找來的董事相比，這些學者通常比較不會干涉企業經營。吉力斯比表示，學者被訓練在他們的專業領域問艱澀的問題，但遇到難處理且超越他們專業領域的商業問題，他們通常很柔順。多數企業治理專家認為，校長擔任董事，會為企業和大學同時帶來好處，但如果大學校長身兼多各企業董事，就可能出問題，他們花在治理大學的時間減少，也沒有多少時間為企業提供建言。學有專精 校長未必能勝任專門研究企業治理的研究公司Corporate Library編輯奈兒．米諾（Nell Minow）表示，高盛聘請布朗大學校長辛蒙斯當董事，未蒙其利反受其害，因她缺乏財金專業，而且只關注高盛的慈善事業。米諾表示：「這個董事職位可以找懂衍生性金融商品的人來當，我們從這波金融危機學到的教訓就是，董事會成員在天字第一號任務風險管理上徹底失職，企業不能找一個幫忙建立人脈、做慈善事業或為弱勢團體工作的人來當董事，必須找一個能為股東長期利益來管理風險的人。」高盛發言人薩謬爾．羅賓森（Samuel Robinson）表示：「辛蒙斯女士對董事會的貢獻良多，她對領導、人事和決策帶來無價觀點，她與學生的關係，對每年招募數百名新血的公司而言很具價值，她的個人經歷和對多元化的看法代表本公司的理念。」辛蒙斯拒絕發表意見，但今年稍早她宣布辭去高盛董事一職，接受紐約時報訪問時指出：「找一堆專家來擔任董事根本搞錯方向，必須找熟悉產業、能提供深度經驗的人，而非只提供看法的人。」針對壬色列理工學院校長傑克森女士同時擔任5家企業董事一事，米諾表示：「她身兼數職，根本不可能扮演好董事角色。」Corporate Library預估，企業董事每年得騰出240小時，包括開會和準備工作，才能適當做好董事的工作，但如果企業出狀況，投入的時間就更多了。德拉瓦大學企業治理專家查爾斯．艾爾森（Charles M. Elson），嚴詞批評身兼多家企業董事的大學校長，但不願直接點名。他說：「大學校長身兼多家企業董事會有問題，他根本做不了事。」■美國學術界和產業界的關係相當密切，許多大學校長和主管擔任企業董事，不僅引發利益衝突，也可能危及大學的獨立性。史丹福大學校長漢納斯（John L. Hennessy）就同時擔任思科（Cisco Systems）、Atheros Communications和Google董事。圖為2008年6月，史丹福大學畢業典禮，漢納斯（右）與美國名嘴歐普拉一同進場。（圖文／路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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