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 2010-10-22─立報—教育專題深入報導─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April 04,2014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 201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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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10-1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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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GO工作者的異想世界：說故事的人 | 褚士瑩 |
■褚士瑩 我在NGO界的一個好朋友Connie，本身是國際志工協會的副理事長，參加了我在緬甸北部山區的弄曼農場舉辦的公益旅行回來以後，寫了一篇文章，就叫做〈我的「龍貓森林」〉，她是這麼寫的：在台灣從事環境信託的朋友們有個百說不厭、讓身為成人的我始終百聽不厭的經典故事：龍貓森林。據說，日本的小朋友們，只要看過宮崎駿的動畫《龍貓》，都真心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央求父母帶他們去森林裡拜訪龍貓故鄉的聲浪，始終不斷。據說，有家長甚至寫信跟宮崎駿，抱怨他創造出了這樣一個夢幻國度，讓他們不堪其擾。事實上宮崎駿的創作確有所本，並非憑空杜撰，其中一個故事的場景就座落在距離東京市中心約40公里的狹山。該地區原是一處3,500公頃的綠地，自1927 年以來不斷開發，綠地因而持續消失中。儘管政府與民間組織以設立自然公園、綠地保護區、整理出版相關的文宣手冊，仍無法減緩開發的速度。直到1990年龍貓故鄉基金會的誕生，透過募集大眾資金的方式，得以買下狹山地區昂貴的土地，前後陸續已買下9座森林，總算具體有效地保留下珍貴的綠地，作為環境復育的基地，日後也成為東京都最受歡迎的親子共遊、與小學生校外教學的最佳場域。這個故事最令人動容的部分是，龍貓基金的購地資金，有將近40％的額度是由全日本高中以下的學生以零用錢自發捐助的，可以說，是小孩子們一起集資，把自己真心相信有龍貓出沒的森林給保留下來。（有興趣了解龍貓森林基金的朋友，可連結台灣環境資訊協會的相關網頁： http://e-info.org.tw/node/4744）■圖為龍貓森林一隅。（圖片來源：龍貓森林計畫官方網站，網址：http://totoroforestproject.org）基於廣大人們的真心相信，加上NGO人士的居中穿針引線，讓原本只能藉由動畫把現實逐漸消逝的美景永遠地留存在故事裡，竟然給活生生地挽救了起來，成為真實世界裡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真實經驗，那跟基於商業利益，耗費鉅資創造、極具聲光特效的人造遊樂園，本質上全然不同。我心裡，也有個類似「龍貓森林」這樣的所在，從2006年開始，我意外被催生這個地方的人，用故事慢慢餵養著。說故事的人，起了個頭，好讓劇情有個發展的依據，但不是太久之後，卻覺得他搖身一變轉做旁白者了，原本宛如偶戲般，得由人擺弄才能有戲的角色們，漸能擺脫繩線，成為自己做戲的表演者。說故事的人，想讓故事裡的角色自己決定劇情，由他們自己決定戲碼要演多久，而他的承諾是，只要他們真心想要演下去，他就不會放任劇情被隨意修改、不會任其荒腔走板。故事聽久了的我，多年來，似乎也安於做為故事的聆聽者，不曾想過能有一朝，自己也去到演戲的場景裡。坦白說，初聽到可以去到現場，真的有種怕會「夢醒了」的擔心，怕眼裡看見的現象，和想像構築起來的世界，相差太遠。於是，我試著將行前準備的期限拉長，把探訪的行程結合更多的元素，以便讓同行的人足以各取所需。但顯然，我是操心過頭了，夥伴們事後回想起來，絲毫不以長途跋涉只為在農場待3天為苦，而我所以為的其他多元的元素，整體看來，卻怎麼也抵不上在農場那整整3天的飽滿與無可替代。這座我精神上的「龍貓森林」，位於緬甸中北部的某山城附近，事實上是一處佔地約300英畝的農場，自今年初，已有4批不同背景的夥伴陸續造訪。作為籌備期最長、以最為經濟的預算完成行程的我們，雖自稱為「刻苦團」，但實際上，除了抵達緬甸的第一天直接拉車約莫18小時較為勞頓之外，其他的行程完全無苦可言，原本已連續數日大雨磅礡的天候，在我們停留期間，始終以最佳狀態善待我們，僅僅在提煉精油的那天午後有場大雨，也在有備無患的狀況下，讓大夥兒進行編織屋頂的活動，雨停後大家和農場員工踢籐球的玩興不減。農場的工作和相關活動，大多時候，我都有一搭沒一搭地做著，似乎同行的9位夥伴們是不是都能享受其中的過程，是否都能開心愉悅，才是我真正感興趣的部分。體力容許的夥伴，在每一個環節都非常盡心盡力地投入了，他們的行動力，應該足以讓農場工作團隊的夥伴相信：這世界上真是有這麼傻的人，大老遠跑來，自己出錢出力，做這些當地人覺得再普通不過、也無樂趣可言的事情，竟然還那麼認真盡力。這趟旅行前，想像中我的「龍貓森林」從來只有演員而沒有出現過觀眾，演員也只需負責不斷演出，但從不用考慮是否有觀眾。而同行的夥伴們，這趟倒也不是來扮演觀眾的，他們既是演員，也同時是觀眾，在為時3天從收割、提煉、堆肥的既定程序裡，劇本似有若無地攤開著，交織著許多難以預期的即興表演。從所有人毫無保留、持續發出的盡情放肆歡笑聲中，確知了自己的確不是在夢境中的「龍貓森林」，而是在真實的弄曼農場；我感激所有人都積極投入自己能夠著力的每一個環節中，才容得我大多時候只是單純、半發呆地享受著整體氛圍，3天過後依然還能夠成果豐碩、滿載而歸。到弄曼農場一遭，是我未曾預期過的夢想，卻竟然也就這樣地實現了。不期然卻水到渠成實現的夢想，讓人有勇氣去做更大的夢。弄曼農場的故事之於我，原本只是像「龍貓動畫」那樣用來餵養夢想世界的；但實地走訪過後，或許我們的弄曼農場，也可以變成是我們的「龍貓森林」，從夢想轉為實質。Who Knows?!原來我就是那個說故事的人啊！讀完之後，我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能把人從真實生活帶進故事裡面，說書的人多麼開心。有一位參加不同梯次同樣前往弄曼農場的大學生，看到Connie寫的這篇文章以後，回應說他的心頭湧現了很多那3天在農場的畫面與美好回憶。從龍貓動畫到龍貓森林的故事，讓這個大學生，看到「想像中與實際上的距離」，可以因為「行動力」的展現而如此地貼近。參加過公益旅行的夥伴們，回來後都加入了專門給這群朋友的群組，讓大家可以繼續分享關於這個農場故事的現在進行式，讀著一篇又一篇不同年齡、來自不同專業領域的志工朋友的回應，我的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或許將近這10年來，我這個說書人，真的選對了一個好故事，可以讓聽故事的人，在夢想跟現實之間找到交會的地方，在這樣的鼓舞之下，或許會有更多聽故事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因此出發走向勇敢追求夢想的旅程，並且內心總會有那麼一個或近或遠的角落，願意相信殘酷的現實裡，有個好地方，保留給夢想開花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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