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正視校園性侵害─北部座談會(下):面對問題,讓傷害止息!─人本教育基金會電子報─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July 30,2019教育新聞
(自由時報20100603)教官退出校園政策生變!今年八月、九十九學年起,小學到大學都要教授全民國防教育,民進黨立委陳亭妃質疑教官人數不減反增,今年兩梯次新招考三百零三名教官,使得教官人數突破三千七百人。教育部長吳清基昨天答詢表示,軍訓教官從來沒有離開過校園,所以沒有「重返」問題,有家長也不希望教官退出校園。 人本教育基金會執行長馮喬蘭聞訊則痛批,教育部這是宣示要讓教官常駐校園,不只是現在的教官,還有將來千千萬萬的教官,不只大學高中,甚至將進入中小學,教育部長宣示教官不會退出校園這件事,民間團體大感遺憾且憤怒,只有獨裁者會用軍人控制小孩與教育,難道這些是馬總統期待的? ……詳全文 |
(教育廣播20100602)原住民教育政策白皮書草案,2號下午在國立台東大學舉辦公聽會,來自台東各級學校代表針對草案中的各項內容提出討論,相關意見彙整之後,將作為日後政府擬定原住民教育政策白皮書的參考。 為了廣徵各界對原住民教育政策的意見,教育部特別辦理「原住民教育政策白皮書公聽會」,分北、中、南、台東與花蓮等5個場次,聽取地方意見,作為未來發展原住民教育的參考。‥詳全文 |
面對問題,讓傷害止息!
整理 ◎楊鎮宇
綜合座談:防治校園師對生性侵害,我們還可以做什麼?
主持人/ 馮喬蘭(人本教育基金會執行長)
與談人/ 謝小芩(清華大學通識教育中心教授)
陳金燕(彰師大輔導與諮商學系教授兼任
社區心理諮商與潛能發展中心主
任)
張 萍(人本基金會南部聯合辦公室主任)
馮喬蘭:這段綜合座談時間,我們先請謝小芩老師發言。
謝小芩:有關性侵害、性騷擾的議題,牽涉到兩個文化問題。第一,傳統社會裡的性別文化,男主外女主內,是非常根深蒂固,我們在談性侵害時,就充滿各式的性別迷思。
第二,台灣的學校文化,也非常堅固。長期以來包括從過去師範教育以公費保障就業,加上傳統尊師重道的觀念,學校那堵牆非常高、非常深,大家根本都不會去想到牆裡面有什麼不堪的事情發生。
傳統性別迷思與傳統尊師重道價值,交互作用,提供了校園性侵害事件的背景與條件,而我自己看到問題的背後是這兩個很深的文化傳統。
今天談了很多案例,有事發多年都不處理的學校,也有立刻處理的學校,當然也有很多根本還沒碰觸到這問題的學校,顯示各地方的落差是很大的,我們希望透過教育的努力,讓落差盡量減少。在性別平等教育裡,性侵害的處理,的確是末端,如果我們把根源做好,好好經營與推廣性別教育,末端部份的問題,就會少一點。
馮喬蘭:我們要思考如何從根源做起,改變我們的文化,從體制上真正保護到小孩。接著就請在場各位發表意見。
聽眾甲:我們常講尊師重道,什麼叫尊師重道?要道可重,師才可尊!那你老師已經不對,傷害學生,那我們還要尊師嗎?為什麼大家每次講要尊師重道時,都忘記重道這件事情呢?
聽眾乙:我是個老師,今天本來覺得安安靜靜聽演講就好,可是我愈聽愈覺得滿腹委屈!不可否認的是,有些不太好的老師,可是真的不要否定全部的老師,好像一、兩個個案出來後,大家就罵老師不對!
當校園發生校侵案件時,為什麼其他老師不敢通報,因為老師面對的壓力是很大的,我們都知道,孩子可以很在很安全的環境之下,去治療他的心理,可是一旦曝光時,後面的資源沒有進來,只把瘡疤揭開,怎麼辦?社工沒有進來啊!專業人員沒有進來啊!我們通報了,社會給我們什麼樣的資源呢?
我們是師資培訓法出來的,專業是教書,可是現在社會單位給我們老師太多壓力。我們要去處理家庭暴力,你知道我們通報後,家長會到學校來堵老師,你們知道嗎?當我們通報時,生命遭到危險,請問我們怎麼辦?
你們從我的言語當中,也知道我非常的激動,我覺得老師真的好委屈喔!今天明明我們很多人來聽課啊!現在學校也沒有像你們講的那麼不好啊!我們非常積極的通報,我們非常盡力在研習啊!謝謝!
陳金燕:我相信大部分老師都是認真的老師,但就是因為少數壞老師,造成整個專業形象的損害時,我們老師更要有道德勇氣,揪出壞老師,才不會污蔑、污名化了其他老師。
剛剛我碰到一位朋友,他說「我們今天不是要談預防?怎麼都沒人談?」所以我來提個作法好了,在我們學校的聘約裡,可以堅持放上一條「不得違反性別相關法令」。我們當然希望每個人的道德發展都是非常高層次,可是不可否認,很多人的道德發展都停在不要被處罰就好。如果是這樣的狀況,只好用這方式來提醒那些人們,做出超出師生界線的事,是會受到嚴厲處罰的。
馮喬蘭:今天討論的四個個案,我們非常明白這是少數的「個案」,而且是特別嚴重的個案,不是普遍存在每個校園的每個角落。這些個案雖然是少數,但是也呈現出校園文化的某些面向,讓我們有機會仔細的思考跟面對,就好像腦神經科學,常從腦傷的病人當中學習有關大腦的知識。
感謝很多老師在這場合提出老師們的為難或困難,我覺得我們大家可以一起來思考,讓好老師多受到肯定,不需要背負那些做錯事的老師的罪名。
老師面對要不要通報或檢舉時,壓力很大,但我也常想,我們打個電話、簽個名的壓力都這麼大,那當小孩被老師叫去音樂教室、體育場跟地下室時,他的壓力有多大?假使我們大人在面對自己的困難時,有機會多想一下孩子,也許我們有可能做些不同的事。
我們有一種能力,是為他人努力的能力,不只是思考自己的壓力,但我覺得那壓力仍然要被鄭重的在乎,因為做與不做都是種承擔,我相信無法通報的老師也是有承擔的,不過我們希望,能夠有進一步積極的作為。
張 萍:以前我一直以為預防孩子被性侵害,只要教會他身體自主權的概念就夠了,可是二○○九年我接了八件校園師對生的性侵害案件後,我才發現,光是知道身體的紅綠燈,是絕對不夠的!
當那麼多乖孩子,一再成為下手的目標時,我才發現,如果大人用威權的方式來控制、教育小孩,你就不能夠期待他成為自信的孩子,因為唯有自信的孩子,才有能力說NO!才有能力拒絕外人對他身體界限的侵犯。
性別平等教育,不能只談身體自主權,更要談的是,不能再用任何威權的方式控制小孩,這是我們整個教育要思考的事。
◎本文出自《人本教育札記》250期
〔編注:“正視校園性侵害─南北部座談會”篇幅約一萬七千多字,原載於《人本教育札記》250期,已分成五集刊載,至此完結。所有文字皆可於過期電子報中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