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9-07-17》─立報—教育專題深入報導─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April 04,2014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9-07-17》
| ══════════════════【立報】═══════════════════ |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2009-07-17》 |
| 本期內容 | |
| ◎玩耍部落客：印地安黃土地上的國家公園 | |
| ◎中國現代小說50大之23：生滅之門本原無 李銳的《舊址》（下） |
| 玩耍部落客：印地安黃土地上的國家公園 | |
| 圖文■郭良文 | |
| 對渺小的人類而言，地球是很大的。而對喜好環遊世界的人來講，瞭解世界上各個不同角落的特色，則是一件必須要做的功課。一般而言，對中古世紀文化與傳統建築有興趣的人，會選擇到歐洲旅遊；愛好欣賞古蹟與文化遺產的人，會先選擇埃及、祕魯、中國、羅馬與希臘等地；對極地風光有高度興趣的人，會經加拿大、智利、紐西蘭、挪威或冰島前進北極與或南極圈；而喜好自然風景與國家公園的人，則絕對不會錯過美國西半部的天然美景。 美國大部分的國家公園座落在落磯山脈以及山脈西部的地方，加州與猶他州是西部國家公園的主要聚集地。其中，猶他州南部與亞利桑那州北部區域，則是全美國國家公園最密集、最著名的區域之一。這個方圓大約2百公里的區域，有著名的大峽谷（Grand Canyon）、錫安國家公園（Zion National Park）、布萊斯峽谷國家公園（Bryce Canyon National Park）、拱橋國家公園（Arches National Park）、峽谷地國家公園（Canyonlands National Park）以及紀念碑峽谷國家級保護區（Monument Valley）等。 這個區域除了有特殊的黃土、岩石、峽谷與森林景觀之外，最特別的，是它們都位在美國印第安人的範圍內，所以同時擁有濃厚的原住民歷史與文化風味。無獨有偶的，這個區域的主要國家公園或國家級保護區，都具有一個共同的特色，那就是擁有壯麗的峽谷地形。最有名的峽谷，當然非大峽谷莫屬。 大峽谷國家公園共分為南邊（South Rim）與北邊（North Rim）兩個不相通的區域，多數遊客遊覽的據點屬於南邊，各種設施也較完備。不過北邊的地勢更高、峽谷更深，景觀與視野都相當不錯，最高的觀景台是皇家景觀點（Point Imperial），海拔近3千公尺，由於冬天積雪過厚，所以道路封閉，暑期則是理想的造訪時間。 大峽谷近幾年來最有名的一個新發展，就是在不久前建造了一個舉世聞名的空中步道，英文名稱叫做Skywalk。一個總長數十公尺的半圓型透明玻璃，由懸在半空的鋼骨支撐，突出在1千多公尺深的峭壁之上，相當神奇。不過這個大峽谷的空中步道，並不在大峽谷國家公園內，它位於大峽谷的西邊（West Rim），是由華人與當地印地安人共同經營管理的遊覽設施，地點離大峽谷國家公園相當遠，從國家公園南邊到這裡，開車至少需要7到8個小時。其實它距離賭城拉斯維加斯比較近，開車3小時之內可以到達。這個步道的中央路面與圍牆都是由透明玻璃構成，站在上面行走，看著峭壁與萬丈深淵，相當刺激，充份挑戰了人對高度的恐懼。說真的，心臟不夠強、膽子不夠大的人，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嘗試！ 距離拉斯維加斯東北邊不遠處（開車約3小時），有一個著名的錫安國家公園，相當值得一遊。這裡的景觀是以高大的巨石與深邃的峽谷聞名，為了保護生態環境與控制交通流量，私家車只能開到旅客中心停車場，然後在這裡轉搭園區巴士到各個景點參觀。其中一個據點，稱為The Narrows，位在峽谷的上游、公路的盡頭，是錫安國家公園最秘藏的瑰寶地，所謂The best kept secret。這裡是世界級的溯溪景點，很少能有其他地方比得上。The Narrows的特色在於它擁有一個無與倫比的狹長溪谷，溪谷兩旁是變化多端、千姿百態的一線天峽谷，溪水、石壁、沙灘、水洞的景緻充滿在溪谷之間，配合不同時間、不同角度光影的變化，在這裡溯溪，每跨出一步就有一種驚奇，每一個轉彎就有不同的景致，而遊客竟只需要徒步就可以行走其間，親近性相當高。 The Narrows在夏季時遊人如織，這個時候的水量較小，較適合一般遊客在溪谷裡健行。這個窄小的峽谷可行走的部分長達25公里，走完需要一整天或宿營一晚才能完成。多數遊客花掉4到6小時的時間在深谷裡面遊玩，走到名叫「華爾街」（Wall Street）的景點後折返，大約60％的時間在水中行走，40％的時間是走在岸邊的砂石之上。水深則視行走地點與天候情況而定，一般暑期正常的水位並不高，大約水深及膝，偶而會遇到水深到大腿的情形，以在深山中如此明媚的風景而言，算是非常容易到達的。 從錫安國家公園再往東走約2個多小時，可以到達布萊斯峽谷國家公園。這個國家公園擁有上千個隆起的尖筍狀岩石，坐落在許多半圓型劇場的地形之中，除了黃色以外，也有白色與紅色點綴其間，相當美麗、珣爛。谷地中有一些健行步道可走，參天的杉木長在谷地中央，添增了一絲綠色，使整個黃色調的景緻變得更美、更有生氣。 另外一個值得一遊的地方是好萊塢拍西部片的首選之地──紀念碑峽谷國家級保護區。這個景點位在猶他州東南邊，接近亞利桑那州邊境。在黃土沙漠中隆起的奇形怪石，鶴立雞群，這裡是印地安人的保護區，擁有許多原住民的傳說與故事，也充滿了西部拓荒歷程的想像。 無疑的，由於擁有太多與眾不同的特色，使得猶他州南部與亞利桑那州北部這個黃土地區域，已經成為美國自然風景觀光與深度人文旅遊的重要據點。 （玄奘大學與交通大學教授） |
|
| （回目錄） |
| 中國現代小說50大之23：生滅之門本原無 李銳的《舊址》（下） | |
| ■宋國誠 | |
| 儘管「家族的衰亡」是《舊址》的主題，但李銳志不在此家族內部，而是聚焦「政治事件」，也就是一連串引來死亡、絕望與毀滅的政治災難、理念騙局和價值悖反。《舊址》的主題，不是家族恩怨或興衰，而是歷史困惑與生存困境，是歷史權力對生存權利的壓制和逼迫。 「歷史外」的書寫 在《舊址》之中，李銳提供了一個關於「文革」的民間化闡釋，擺置了一個對政治社會之激情表演的冷觀和側照；而這種民間政治的闡釋學，又是在李銳布置了一個「非理性／政治中國」和「倫理性／鄉土中國」的隱形框架下進行的；在李銳筆下，家族倫理固然是傳統的、封建的，但卻是人性長治久安的心靈歸宿，國家政治雖然是熱情的、奔放的，但卻是對人性與文明的巨大摧殘，它表現出極大的盲目性與燥動性。李銳提供了一隻「心眼」，它穿透並直視那被政治華衣所覆蓋、被激情詞藻所掩飾的權力貪婪，一種以理性之名大行反人性之實的革命歪理，還原那被政治口號所燻黑的人性本質。正如李銳自己說道：「文學應該撥開那些外在於人而又高於人的看似神聖的遮蔽，還人以一個真實的人的處境」（註8）。 在此意義下，李銳不斷質問，在歷史、政治、烏托邦、新社會、社會主義天堂之外，在這些宏大敘事、革命烈燄、偉人風範之外，在一切以革新、改造為辭藻的政治王國中，到底有沒有人性與生存的空間？在李銳看來，中國幾千年來，這種人性空間是極其微弱和無力的，個人的「小生存」總是受到歷史「大生存」不斷地擠壓、排斥和脅迫。在這裡，李銳真正點出了中國人的苦難本質，它不是個人的生老病死，不是饑饉或荒災，而是「非理性的歷史理性」，也就是一切以理性之名行人性壓迫的權威和力量。換言之，一部中國歷史，儘管源遠流長，一如李氏家族代代相傳，但是一部中國史就是中國人的異化史，是一部永無止盡的「歷史對生存之壓迫」的苦難史。在李銳眼中，中國人是一個「理想主義的民族」，中國社會是一個「價值型社會」；這部被正典化、宏偉話的歷史，是一部「神話型歷史」，中國人在這個搭了又垮、垮了再搭的神話殿宇中，不斷地重覆荒謬、困惑、悲慘和尷尬。 於是，《舊址》是在一種反神話、反革命、反烏托邦的命題下書寫的，是一部「歷史外」的書寫。這個命題的立足點，不只是鄉土、家族、傳統等等概念範疇而已，而是以小人物、小事件、小說、小文學等等小敘事所堆積、疊層而出的「大解構」，亦即以拆解歷史神話、剝開虛假理念為文學實踐指向的歷史大嘲諷。在此意義上，文學不是一種趣味或鑑賞，不是概念的遊戲或世事的嘲弄，文學的基本功用就是對遮蔽的敞亮、對蒙塵的抹拭、對遺漏的捕拾、對真實的打撈。一句話，文學是對人類生命經驗的真誠表達，一如李銳自己所言：「表達這所有的被『歷史』所遺漏的東西，這所有的被遺落在『歷史』之外的人的生命體驗」（註9）。 誰在剷除誰的世界？ 小說的主要人物：李乃敬、趙樸庵、冬哥、李之生、李紫痕、白楊氏、李乃之、白秋雲、李紫雲等等，一一死於非命。有的被自己堅持的理念所殺，有的則死於他人的偉大哲學。特別是小說主角李乃之，因為革命而革了自己的命，他死於莫名和枉然，死於自己編織的夢幻或理想；似乎，個人卑微的生命只有為偉大的理念獻身，才不會顯得輕於毫毛！ 通過當代李氏成員之一的李乃之從投身共產黨、獻身革命事業、政治審查、勞改下放到孤獨地死去這一悲劇線索，李氏成員無不被捲入革命的而一一被吞沒。先是1951年，32個李氏成員一口氣被集體槍決，族長李乃敬在此慘死；之後是李之生和李家長工冬哥慘死在紅色革命群眾手裡，兩人是在紅衛兵定罪、群眾跟隨而被丟進紫雲橋下的，「十幾個人衝上去，把冬哥和之生仰面朝天的高高舉過頭頂朝橋上擁去。尖叫、唾罵、撕打、口號，剎那間混成熾熱的人流。……那股喧囂的人流上高舉著的兩具人體，遠遠看去，仿佛兩隻祭獻的牲畜」（註10）。李乃之身陷共黨囚禁和審查時，一心想維繫家族延續的大姊李紫痕，在已知弟弟的性命無法保全後在祖宅內黯然自殺。雖然隨夫出逃的李紫雲躲過了屠殺的風暴，但卻孤苦伶仃地留在大洋彼岸，忍受著思鄉與怨恨的痛苦。 李乃之雖然在歷次事件中逃過一劫，但這種倖免並非免難，只是緩死。他做過中共地下黨銀城市市委書記，由於叛徒告密，包括李乃之在內的15名中共地下黨員被秘密槍決，但李乃之被身為國民黨軍長的姐夫楊楚雄暗下密令，子彈沒有擊中身體要害，他僥倖活了下來。「為了共產主義信仰而視死如歸的李乃之並不知道，按照楊軍長的命令，那顆本應打穿心臟的子彈，只打斷了他的鎖骨。當李乃之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條運鹽巴的烏蓬船」（註11）。 然而，在1939年12月銀城監獄的這場秘密槍決中，李乃之儘管在姊姊李紫痕的搭救下躲掉了索命的子彈，但卻終生躲不掉死亡的陰影和家族的懺悔對他的糾纏！對於一生追求共產主義理想，不惜背叛家族以示「忠黨愛國」卻受到誣陷至死的李乃之而言，他寧可死於「理念的槍管」，也不願死於「同志的陰謀」之下。但一切為時已晚，「除了自己的口述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李乃之的清白。李乃之沒有想到，自己捨生忘死一生追求的理想，到頭來變成了一件永遠無法證明的事情」（註12）。最後，李乃之在自責與愧疚，在他所熱愛的「黨」的審查、批鬥之下，在藉酒消愁、疾病纏身和喪妻之痛的種種折磨中，痛苦地死去。 為了革命，李乃之付出了所有代價，包括犧牲了省立師範大學的學籍，犧牲了與白秋雲的愛情，犧牲自己的身體，最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因為「李乃之深信自己和自己的同志們捨生忘死所獻身的這項事業，必將鏟除掉這個垂死的世界，必將帶給中國無限美好的希望和前途」（註13）。正是這種「剷除垂死世界」、「無限美好的希望和前途」的痴夢與狂語，正是這種自欺欺人的「獻身意志」，使李乃之成為歷史罪惡的示範者和代言人。問題在於，誰有權力鏟除這個自認「垂死」的世界？誰能詮釋所謂「無限美好」？誰在決定誰的希望和前途？ 勞動改造：人性的墳場 誰該被剷除？按照「剷除者」的定義，就是資產階級、反革命、壞分子等等。小說中，那座資產階級腐化的象徵——白瑞德的「白園」——「在銀城鱗次櫛比的石坊和古老的大屋頂之間，一座滿是廊柱和尖頂的歌特式建築」（註14），就是應該剷除的垂死世界。然而這個大戶人家收養的獨生女兒，一個受到西式教育、熱愛現代話劇的黃花大閨女白秋雲，卻在文革期間進了勞改營。一名叫張財的勞改隊管理員向白秋雲么喝道： 我張財三代貧農，我爺爺是門頭溝下煤窟出苦力的，我爸爸是天橋拉洋車的，我他媽是種菜的。憑什麼我們就得幾輩子出臭汗呀，啊？憑什麼你們就成天吃香的喝辣的還他媽的多領錢兒？這他媽的理兒順嗎？要不怎麼毛主席搞文化大革命吶，要不怎麼毛主席瞅著你們不順眼吶，全他媽狗屎堆！幹活吧您吶，也他媽當當這勞動人民吧！（註15） 死亡的詩學 在《舊址》中，李銳表現對死亡議題、死亡情節和死亡場景高度的細寫和渲染，表現了他集恐怖與詩意、驚慄與冷觀、殘酷與溫柔、惡意和抒情，外狂與內斂於一體的文字功力。在描述冬哥與李之生被「丟河」的場景中，李銳表現了其經營恐怖場景不疾不徐、不溫不火的文字藝術，展現了一種在恐怖登於極致之後又嘎然而止的意象效果： 隨著撲通而起的兩股水花，一切都平靜下來。一時間橋上岸上停止了喧囂，人們都瞪大眼睛朝那一片深幽墨綠的水面望過去，都以為或許會有什麼東西浮上來。但是沒有，什麼也沒有，幽深墨綠的銀溪像一個緩步徜徉的詩人，依舊如往日那樣幽深墨綠，依舊如往日那樣緩緩地沿著河水中升起的石壁在聽魚池靜靜地停留片刻，而後，又從容不迫地從橋下靜靜地流去。銀溪這副古老而落套的樣子, 和這個激流勇進的時代顯得格格不入。（註16） 在描寫1951年「霜降」的集體槍決時，李銳以一個女人內心的惶恐和無助，表達了一種陰冷和淒苦的生存世界： 執行槍決的那一天，銀城人傾城而動雲集老軍營校場。李紫痕沒去，留在家裡守著孩子唱歌謠，窗外的濛濛秋雨淋濕了鱗次櫛比空無一人的房子，淋濕了整座城市，淋濕了一個女人的孤獨與恐懼。（註17） 個體生命在革命中無聲無息、無色無味、無名無由地死去，這就是李銳所說的無理性的歷史對於人性的殘殺，它是一種大悲劇、一種地久天長的悲涼。《舊址》是一樁歷史滄桑劇，一部家族悲劇史，一部中國人苦難的史詩。它寫出了愚昧的政治運動對人類文明和人性本質的戕害與摧殘，悲涼！淒厲！冷酷！ 註8：李銳，《拒絕合唱》，上海：人民，199，頁67。 註9：李銳，〈曠日持久的煎熬〉，載於《不是因為自信》，長沙：湖南文藝，1998，頁6。 註10：李銳，《舊址》，頁209-210。 註11：李銳，《舊址》，頁172。 註12：李銳，《舊址》，頁223-224。 註13：李銳，《舊址》，頁143。 註14：李銳，《舊址》，頁172。 註15：李銳，《舊址》，頁234。 註16：李銳，《舊址》，頁210。 註17：李銳，《舊址》，頁189。 |
|
| （回目錄） |
|
長期徵稿啟事 |
|
|
台灣立報網站討論區開張！讀者有任何話想說，都可以在這裡一吐快，同時歡迎對立報的任何批評指教。請由立報首頁點選「討論區」，或鍵入網址http://www.lihpao.com/phpbb/。 |
|
| （回目錄） |
| 參觀立報： | http://www.lihpao.com |
| 立報地址： | 台北縣新店市復興路43號1樓 |
| 欲詳完整內容請訂閱立報 電話：02-86676655 傳真：02-82191213 訂報：02-86676655轉214 地址：台北縣新店市復興路43號1樓 每週一至週六出報，每份10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