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力計畫】集力2500 吉利萬萬千

為教育出錢出力

有一些事情，是重要、必要的，但只能得到『理智上的呼聲』，很難取得『實質上的支持』。就好像曾子的『吾日三省吾身』，大家都說佩服，也說應該，更知道這是「進步的原動力」。但很少人跟著做，持續做，也不太敢叫別人做，除了課本上敢寫。

教育改革也是如此，尤其是那些維護弱勢權益、直指體制弊端的工作：不適任老師流竄、偷偷能力分班、將家長學生搞得心力交瘁的學校、各種形式的體罰、逼著變著花樣的輔導課或補習……誰都知道這些應該『改正』，但誰敢面對他們的「抗拒」？

有家長說：幸好有你們，不然我已經不相信是非公理真地存在；
有學生說：我現在比較不怕上學了，因為有你們幫忙；

被「苦勸」過的老師說：我現在終於了解家長為什麼要申訴，我也知道要調整什麼了，大家應該給人本愛的鼓勵……

即使透過活動、出版品、募款餐會……等等籌募款項，每一年我們還是有500萬的缺口，需要關心教育的朋友也來協助投注。所以我們設計了集力2500計畫，邀請2000位朋友，捐贈2500元，為教育募集力氣，讓我們可以繼續做這些沒有人要做的事情，讓教育的真正價值落實在台灣的每個校園裡。

一個單位2500的捐款，讓台灣獲得改變的力量！

邀請你，現在就拿起電話，一起來集力！
集力計劃專線 / 02-23670151分機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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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孩子面對性侵擾能勇敢說「不」(上)

整理 ◎蕭紫菡

座談會時間／二九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地點／高雄師範大學
主辦單位／人本教育基金會
協辦單位／高雄師範大學教育研究所

 四年來，人本南部辦公室處理過幾起案例，簡單說明如下：

一、國小老師長年對學生親嘴和臉頰，學校的處理方式就是調校，因此，他一路從高雄鳳山，調到屏東北部、屏東市，再調到恆春半島的國小…七年走了四個學校，卻沒有一次被通報。

二、在平地國小性侵擾學生的老師，出事後被調到山區。七年後，遭申訴猥褻學生，經過調查，幾乎全班女生無一倖免，只是受害程度不一。

三、國中老師長期對女學生性騷擾，學生曾向學務處報告，卻被說太小題大作，並指老師沒有那個意思。在學校包庇下，老師經常利用午休時間，找女學生到走廊猥褻，某次被同班同學用手機拍下來，學校才出面處理。

四、因性侵擾學生而從山區轉調海濱的國小老師，直到再度猥褻學生遭到家長抗議，才被通報處理。

五、假因果輪迴及怪力亂神邪說，性侵無數學生的國立高職導師，被警方查獲上千張裸照。經過調查，導師在該校任教十五年，年紀最大的受害人已經三十歲。

六、國立高中體育組長，多年來性侵女學生都沒被懲處。人本去拉布條抗議時，學校表示十多年前就有一群女學生受害，但都沒有通報。新聞曝光後又有兩名畢業生來申訴，但加害人是學務主任。

七、某國小爆發體育老師性侵四名學生事件，學校早在六年前就得知卻沒通報，導致後續三名學生繼續受害。

二九年，人本教育基金會南部辦公室又受理了七起嚴重的校園師對生性侵害案件。在諸多案例中，人本發現聽話的乖孩子，往往成為被傷害的對象，甚至不知道，或不敢求助。孩子怎麼了？如何協助孩子有能力、有勇氣保護自己，不論是事前的防範危險，被侵犯時可以大聲的說「不」，或者事後勇於求救，這是大人保護孩子平安長大的重要議題。

性侵孩童的人，往往是內心有疾病的人（未必是奸惡之徒），在各領域都有可能存在，當他們出現在校園，以教師面貌侵害學生時，大人必須知道，可以怎麼辦。因此，人本教育基金會於日前召集學者專家，舉辦了「讓孩子面對性侵擾能勇敢說不」座談會，一起共同探討，面對校園性侵擾，學生家長可以怎麼辦。大人究竟要如何提升孩子的能力來保護自己，而非讓孩子帶著恐懼活著？

張萍：讓性侵老師離開校園，不能只靠拉布條！

張萍（人本教育基金會南部聯合辦公室主任）：大家好，在座談會一開始，我們很沈痛地跟大家介紹了這七起校園案件。不難發現，許多學校都以調校的方式處理校園性侵案件。學校都認為：只要這個老師不出現在我的學校裡就好。因此，針對這個問題，我們曾舉辦記者會，提出以下訴求：

一、要吊照不要調校。我們要求性侵學生的老師應吊銷執照、而不是調校。我們拒絕這樣的老師存在於校園中，危害學童。學校應該要協助所有學生建立身體自主權的概念，並且勇於拒絕任何逾越身體界線的行為。

二、隱匿實情、淡化處理的校長，需負起「不適任校長」之責。有受害學生在學校調查期間，因老師還在教書，導致他們幾乎半年不敢來學校。因此，我們要求立法明訂，學校應將所有涉入性侵害案件的老師立刻停職，進行調查。

因為不可性侵害學生絕非是高道德標準，而是最低的標準。太多老師只是被停聘記過，停聘期間，還可以放假領半薪，整個校園成了共犯結構，遭殃的卻是學生，是家長。

家長都以為學校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卻是傷害最深也最危險的地方。這一年，我們到處為受害學生拉布條抗議，成功地解聘了四個老師。但我們也不禁納悶：為什麼要解聘性侵害老師，只能靠拉布條？是不是表示我們的校園處理機制有問題？於是開始推動修法。

二○○九年七月，監察院第一次因未通報性侵事件，糾正教育部中辦及某國立高中；十月通過彈劾某國小知情不報的校長及主任。立法院則於十一月通過教師法修正案「性侵學生之教師應予解聘」並附帶決議學校若知情不報，主管應處以大過以上處分。

但無論是法律修正，或監院的彈劾，都是屬於事後處置。如何能讓小孩不受到傷害，在事前做好充份的防護網，是我們今天要研討的議題。

我們的討論將分成兩個區塊：

一、如何防犯孩子被性侵擾？

二、孩子被性侵擾了，家長可以怎麼辦？

首先，我想提出一個問題。在實際案例中，我們發現被性侵擾的孩子，都是很乖的學生。為什麼乖孩子，容易成為對被性侵擾的對象？

楊巧玲：信任孩子，讓他們敢講出真相！

楊巧玲（高雄師範大學教育學系教授）：相信我們都不樂見校園性侵的事情發生，但我們大人只有選擇面對事實，正視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

我們都很習慣傳統的師生關係—老師非常辛苦，地位崇高，做什麼都是為了學生好。因此，孩子很難對老師有提防心，而在這樣的基礎上，老師絕對要自制，不能濫用社會賦予的地位、形象，對比他弱的孩子下手。

什麼叫「乖孩子」？為什麼「乖孩子」容易被侵犯？一般來說，「乖孩子」就是指比較順從、聽話的學生，這種學生在成長過程裡，是會不斷得到獎賞的，成人通常比較喜歡乖孩子，而乖孩子和老師也會形成比較緊密的關係。

於是，跟老師關係好，就愈信賴老師，少有提防心，而一旦發生性侵擾事件，孩子就更求助無門。因為我們一直教導孩子要尊重老師，所以，孩子在當下即便感覺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麼辦。

那麼，我們該如何讓孩子有勇氣求助？這問題很有趣，我想先請大家捫心自問，我們自己有勇氣嗎？勇氣來自何方？面對許多事情，我們大人是否常常選擇當一個旁觀者，抱持「事不關己」的態度？在整個社會環境裡，我們的漠視很容易形成一種共犯結構，那麼，我們如何教導孩子或質疑學校？我們是否會因缺乏勇氣而不對孩子伸出援手呢？

以家庭層面來說，我認為，要讓孩子學會勇於求助的第一步，就是要常跟孩子談話。平常，就要讓孩子願意跟你說說話，讓孩子感受到爸媽是無條件支持他，不會動不動就懷疑他的。

前陣子看新聞，我覺得某些特教孩子更可憐。之前，一個特教老師猥褻小孩，小孩向學校反應，學校卻說這個智障孩子亂講話。一般的孩子向大人反應事情，就已經很容易被先入為主地認為亂講話，更別說是智障的孩子，他們更無助，他們的說詞更難以讓大人信服。而不論是面對哪一種孩子，若家長本身無法先相信孩子，只會讓孩子更無助，更沒有勇氣，那麼，他發生事情，又如何願意說出口？

當孩子發生被性侵擾的事情後，我們可以這麼告訴孩子：「相信你自己的感覺」，若人家說是孩子太敏感，我們可以跟孩子說：「我寧可你敏感一點，也不要招來更大的傷害。」

許多學校在發生事情後，會跟家長說：「不要只聽孩子的一面之詞。」這句話某種程度是對的，但在情緒上，我鼓勵家長一定要支持、同理孩子。尤其面對性侵，我們要有意識：孩子是不會隨便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大人一定要持保留態度，而不是否認。是不是事實，我們可以慢慢談，但情緒上一定要支持小孩。

總而言之，平常就要和孩子去累積信任及談論的習慣，讓小孩在大人面前，有空間說出他的意見和想法，讓他知道，他的情緒是會被大人認真看待的。

……未完待續

◎本文出自《人本教育札記》25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