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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ews.url.com.tw · March 13,2018土耳其迫害行動之後全球記者在監獄的數量紀錄/賴昀編譯
土耳其總統雷傑普.塔伊普.愛爾多安在7月政變失敗後發起了迫害行動。(瑪哈特.桑地穆哈特(Murat Cetinmuhurdar)攝/AP)
2016年,比近30年來任何時候有更多的記者被世界各國政府監禁,這主要是由於土耳其在7月的政變失敗之後的展開的迫害行動。
根據保護記者委員會(CPJ)編寫的年度調查,截至12月1日,有259名記者身陷囹圄,而其中至少有81名被囚禁在土耳其監獄。
新聞自由組織在其報告中說,所有在土耳其被拘留的編輯、作家、漫畫家和攝影師都被指控反國家的罪名。
據信這是有史以來在一個國家境內,同時有最大數目的記者遭到逮捕的紀錄。還有許多其他記者被監禁在土耳其,但CPJ無法與他們取得直接聯繫。
一些觀察家,如艾利夫.撒佛克(Elif Şafak)就在紐約客(New Yorker)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在土耳其鋃鐺入獄的記者總數可能高達140人。
CPJ報告指出:「在土耳其,媒體自由已經在2016年初被箝制,當局對記者進行逮捕、騷擾和驅逐,並且關閉或接管新聞媒體。」
自從7月的政變以來,土耳其進入緊急狀態,政府對所謂同情政變者的鎮壓已經造成數千人入獄,並迫使數萬人失去工作。
西方政府、人權團體和法律專家一再對發生在該國的事件表示關切。
在兩個月的時間裡,由總統雷傑普.塔伊普.愛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ğan)領導的土耳其政府拘留了100多名記者,並關閉了至少100個新聞媒體。
在土耳其以外,總共有259名記者在全球範圍的監獄裡,而去年同期的數據是199人。這是自從CPJ於1990年開始保留詳細記錄以來的最高數字。
這些數字不包括失蹤的記者或落在非國家團體手中的記者。例如,被伊斯蘭國抓住的英國自由記者約翰.坎特利(John Cantlie)被歸類為「失蹤」或「被綁架」。
土耳其之後,2016年媒體自由情況最險峻的地方是中國。在中國,12月1日時有38名記者被關押。中國在過去兩年中,是世界上情勢最為嚴重的記者監獄。
CPJ提出的報告提出:「最近幾個星期,北京當局深化了對報導抗議事件和傷害人權事件的記者的打擊。」
埃及則名列第三。在埃及有25名記者下獄,他們中的許多人在沒有面臨審判的情況下在監獄裡度過了好幾年。名列第四和第五的是厄利垂亞和衣索比亞。
2016年是自2008年以來的第一次,伊朗未名列媒體自由環境惡劣國家的前五名。報告指出,2009年在選舉後鎮壓之後被關押和定罪的許多人已服刑並被釋放。
「致力於收集和分享資訊的記者們正在為公共服務,他們的權利受到國際法的保護。因此,令人震驚的是,許多政府正在通過囚禁記者和壓制批評性言論來違反其國際承諾,」CPJ執行董事喬爾.賽門(Joel Simon)說。
「土耳其為這種專制趨勢打前鋒,這個國家為反了自身的法律,而每天讓土耳其記者在監獄裡受苦。土耳其在世界上的地位將因而降低。」
原作者:Roy Greenslade
原文網址:
https://www.theguardian.com/media/greenslade/2016/dec/13/turkey-has-81-of-the-worlds-259-jailed-journalists-behind-bars
芬蘭公視資料新聞組-傳統媒體的新媒體發展(上)/周傳久
芬蘭公視資料新聞組-傳統媒體的新媒體發展(上)/周傳久
隨著社群媒體興起與手機普及,一般大眾吸收資訊和使用媒體方式正在改變。原來以資訊服務為產品的傳統媒體如何因應潮流、找到適當服務定位且能生存?重視媒體公共服務的北歐各國,已經進行了各種新服務的嘗試。
其中芬蘭公視(YLE)在2013年於新聞部底下成立資料新聞學組(又稱Plus desk),提供當下社會所需的服務。其實,互動又動態變化的地圖方式,搭配新聞內容於網路呈現,在此前已有許多記者提出,但直到資料新聞學組成立,才由此組專責。
以下訪談該組兩位主管Teemo Tebest和Ville Juutilainen,請他們介紹該組的運作狀況。該組有兩位製作人、兩位全職資料搜尋重整者(coder)、兩位半職資料搜尋者、三位動畫美工;動畫的部分並不如台灣媒體想像,需要在每個報導中都製作動畫如此的耗時耗工,而是依據不同的報導內容來決定是否需要動畫輔助,所以在經費、時間與人力上,耗費不大。
資料新聞學組從媒體內外找尋對不同族群有意義的內容,將各種原始複雜的資訊設法通俗化整理,讓民眾能透過這些原先遍尋不著、或是找到後不知該如何理解的資料,來掌握社會脈動;並藉由資料的比較,讓民眾從吸收資訊中得到更多樂趣。這樣的資料通俗化整理又被稱作為創意計畫,並進一步細分為快計畫、小計畫、中計畫和長計畫來執行,創意計畫也與各新聞科系透過工作坊等方式訓練合作。
以2013年為例,共執行了三百個計畫,而2016年則執行了一百五十個計畫;初期計畫規模小、但數量多,進而累積執行心得,到後期慢慢減少計畫數量,但內容變得更為紮實。而且以往多數計畫發想由午晚間每日新聞記者提供,後來逐步發展成多數計畫由該組自行發展,為網路手機量身打造。例如有的只是簡易的資料整理,有的則近乎調查報導,需透過與記者合作討論各種實驗作品。
在芬蘭有資訊公開自由法,規定公務機關只要不涉及隱私,任何國民都有權可以取得資料了解內容;這套法規自芬蘭還被瑞典統治時代就已存在。當今媒體若要需要大量資料,只要付若干行政費用即可取得;若政府不肯提供,則要說明原因。
接下來問題是,拿資訊來做什麼?該怎麼整理?由媒體來整理與政府機關來整理又有什麼區隔?以下舉幾個實例來說明:
一、 名字搜尋:
從政府人口統計單位要來姓名資料,並透過搜尋引擎設計互動趨勢折線圖,讓民眾可以搜尋哪一年與自己同名的人最多,或是從哪年開始有同名的人;也可以拿不同名字的歷史來比較(Name machine: http://yle.fi/uutiset/3-9418798)。例如以Matti為名的人在1947年最多,共有2209男嬰取這個名字,但同一年卻沒人取名叫Saija。
也許在台灣,讀者不會覺得有趣,甚至可能質疑電視台為何要做這種整理;然而從文化背景來看,芬蘭這國家有許多人使用宗教名,芬蘭還有所謂的姓名日。資料新聞學組的主管說,名字搜尋的新聞性在於越來越多人希望給小孩取沒人使用過的名字,透過此項資料,大家可參考芬蘭命名的最新變化。
而人名庫的構思源自於一位新聞部記者,當時她找到相關資料後,在某天午餐時間找了資料新聞學組的同事做了腦力激盪;後來大家從人情趣味等角度思考,決定試試進行名字搜尋的嘗試,沒想到得到許多迴響。
此例讓我們聯想到,台灣目前社會文化是否也有一些可以嘗試的?而不是一定也要像芬蘭弄個「春嬌、志明」的菜市場名數量整理;或許可以是歷年大專聯考相關的新搜尋引擎。更重要的,這類創新是本於媒體核心價值和資訊使用動機,進而在明確的推演後進行策略化,所以不能只看結果來複製。
二、 醫療資料:
芬蘭是個老化人口居多的國家,在長照上具有相當的挑戰性,目前全國各層級醫療體系正不斷重整,當然也影響民眾的就醫便利以及生活品質;所以資料新聞學組以年金和健康促進資源為主題(Hoitotutka:http://yle.fi/uutiset/3-9412675),透過多樣彩圖的示意,推出全芬蘭各地就醫品質的整理與比較。透過這項資料整理,芬蘭民眾可以了解不同的疾病需要等待多久時間才能接受治療,以及不同地區在等待天數上有什麼差別?也可以了解就醫資源的調整狀況,例如不同的疾病需要進行手術時,民眾可以在距離住家多遠的距離內找到合適的醫療資源,幫助民眾選擇就醫該前往的地點(Healthcare reform: http://yle.fi/uutiset/3-8438697)。
資料新聞學組的整理不僅呈現現況,還有些視窗是預測未來區域醫療資源的變化走向(如藥房、各級醫院、安養機構等),當中有政策主管人員的照片和以及相關的評論說明,也提供民眾進行詢問已了解各地的狀況(Healthcare radar: http://yle.fi/uutiset/3-9412675)。
有些政府積存已久、卻未善加整理的衛政資料,在經過收集整理之後,以地圖化的方式重整呈現,與原先在衛生部的網站所呈現的資料相比,民眾的進用性大大的增加,甚至連政策制定者也未擁有這麼詳細的地方資料;以致於後來衛生部也來接洽與資料新聞學組合作,讓更多龐大的資料得以重整而變得簡化易用。因為芬蘭的社會變動很快,網路部門則與原先公視主頻道做出區別,讓民眾隨時可更新資訊(Heathcare machine: http://yle.fi/uutiset/3-8633614)。
(未完待續)
芬蘭公視資料新聞組-傳統媒體的新媒體發展(下)/周傳久
(上篇請見:http://www.feja.org.tw/modules/news008/article.php?storyid=318)
三、 年金搜尋:
對應年金的各種計算模式,並加上年金中心主任的說明後整理而成(Pension calculator: http://yle.fi/uutiset/3-9273402)。
或許年輕人會覺得跟自己距離遙遠而不太關心年金,但年金頁面在加上可以讓使用者換算「自己何時要退休?退休後還有幾年可以活?」的設計後,狀況就不同了。例如1982年次出生的人,要到六十九歲六個月才能正式退休,1983年次的還要再晚一個月。Ville笑著說,很難想像自己六十九歲在哪裡?以上的服務還有個特性,即是透過網路互動,來補足傳統電視主頻新聞在報導方式不易完整呈現的短處。
以往主頻是芬蘭公視主要收視來源,但目前YLE的資料新聞組另起爐灶,從整理資訊創造一片天。並且在主頻上,不是預告網路有什麼,而是花更多時間介紹網路現在有什麼;網路能同步計算績效與讀者使用行為,進而掌握流量變化,以了解電視主頻廣告和網路使用流量關聯,並從結果分析來調整未來內容與形式。Teemo說,許多時候,最高點選路徑不是從首頁來,而是個別故事。
四、 地方生活比較:
呈現全芬蘭三百個地方行政區(municipality)各地不同社會現況的星級排行榜Kuntatutka(Municipality Radar:http://yle.fi/uutiset/3-9192528#Helsinki) 。
排行榜不是媒體報導的新形式,但排什麼與如何排?排名的時機與目的,就有多種變化,例如選舉前各地經濟狀況的排名。Ville表示,單是失業率排行就引起許多人興趣,但仍希望不僅僅只是呈現失業率而已,因為不足以完整地看出一個地區總體經濟表現。所以資料新聞組以經濟為主軸,用更多指標幫助讀者了解整體經濟,另有各縣市未來前景、地方氛圍、健康促進資源等資料也包含在其中,總而形成地方生活品質的排名。這也影響許多縣市執政者可以透過資料來解釋未來的市鎮發展方向,這類從數字證據來的計畫得到許多地方官員和民眾的正面迴響。
五、 選舉媒合:
因為許多人對於候選人的了解不深,為鼓勵民眾參與和理性了解選情,促使了資料新聞組以民主的價值概念為導向,設計了選舉媒合網路(Alternative election machine: http://yle.fi/uutiset/3-7869067)。
這種活動特別適合手機用戶,由媒體設計明確的公共政策決策觀點問卷來訪談候選人(通常達二十幾個問題之多),然後將候選人的回答整理後輸入資料庫。民眾則可鍵入自己對於不同政策的想法,透過此頁面的比對後,了解哪些候選人與自己的看法相近,甚至用戶可設定如年齡等基本條件來篩選候選人;這種候選人與選民配對的活動不只YLE進行,其他芬蘭媒體也有在做,但YLE的規模是芬蘭最大的。
至於候選人是否願意配合?Teemo說,若是知道其他競爭者有參加,候選人則多半不會缺席,因為可以讓更多選民認識他們。有趣的是,有些候選人在回答問卷時,對某些議題表達立場後,可能會在選上後改變當初的說法;然而該候選人先前的填答還留在網路上,藉由追蹤機制,可以讓選民了解候選人在選舉前後的差異,進而成為一則新聞報導,追問候選人為何改變立場?也可檢視不同整黨的政見表現如何?
這計畫促成更多對選舉沒興趣的年輕人參與,甚至有統計顯示某單一使用者共點選使用此計畫多達45次,而且近年來的流量越來越多;在芬蘭,選舉活動已經進行了二十年,而資料新聞組則讓許多選舉相關的資料得以活化。
六、 國際政情分析:
由於網路科技發達,只要有想法,幾乎都可能呈現。在美國總統選後,有鑑於川普對亞洲安全產生許多不確定性,為了讓芬蘭觀眾更認識亞洲局勢以及川普的態度,資料新聞組設計「川普亞洲計畫」,協同資訊專長人員,以資管流程圖的概念,推出一套供手機使用的遊戲地圖互動介面;將日本、台灣等亞洲國家一一列入,如巡迴列車讓觀眾點選;使用者可自己探索,例如川普未來怎麼做,則日本處境會如何?兩岸會如何?每個選單都有許多國際政治互動的不同結果。
結語:
資料新聞組產出的計畫涵蓋各種知識領域範疇,組內的成員並非研究員或是外聘的教授學者,而是三十出頭的芬蘭記者。他們在芬蘭教育下涉獵廣泛,且很有國際觀,也有開放溝通的工作文化,當然在某些議題的處理上,也會搜尋學術研究單位整理過的資料,而不一定使用政府的初級資料。
對組織內部來說,資料新聞組在自家電視台內做內部行銷,,讓其他組的同仁知曉有個專門處理數字服務的單位,進而與之合作。
而對外,資料新聞組認為讓資訊和數據更人性、更親近民眾,促使民眾更有概念而了解真相他們的職責。同時,資料新聞組則將整理的資料發佈到多種社群媒體上,由於不同計畫需要時間不同,所以在發布時間上並不定期;但因為民眾多半擁有智慧型手機,YLE可將資料分類後自動傳送給使用者,對於尚未完結的計畫也可發布預告,同時可設定個別地區的資訊連結,或追蹤更新機制。這種個別化資訊將更快地被同一族群消費者(尤其年輕族群)轉載分享,這也讓努力想觸及手機新族群的電視台更能達到目的。
配合資料新聞學在網路的內容發展,電視主頻則不斷製作短片,在各節新聞中教導民眾怎樣使用、可得到哪些以往不易取得的資料。
至於未來該如何讓資料新聞組發展得更好?該組認為組員的代表性很重要,尤其要能更理解青少年者。所謂觀眾從哪裡吸收資訊,媒體服務就應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