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六）

新年快樂！希望新的一年大家有一個好的開始，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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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六）

在賓館的房間裏。

　　當世坤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曉敏說：「金先生，關於你免掉武民一百萬的事，我謝謝你。」

　　「不謝。」世坤微笑。

　　「我希望我能很快懷孕，給你和你太太一個小孩。」

　　「我也這麼希望。我真的需要一個兒子傳宗接代，對上面長輩家族有個交代。」

　　「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

　　「嗯？」

　　「我那表姊的醫生真的很厲害，你不想試試看嗎？」

　　世坤乾笑了一聲，「謝謝妳，但那太久了，而且不一定成功。這個方法不符合我目前的需要。」

　　「喔。那……為什麼不用人工授孕？不然……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說，但是為什麼不乾脆離婚再娶？」

　　「這是我個人的事，不方便討論。我只能說，離婚絕不是個選擇。」

　　真是奇怪，他太太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情況不離？

　　世坤微笑伸手拉住曉敏的雙手，領她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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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坤躺到旁邊。曉敏起身穿衣服。「後天見？」他問。

　　曉敏點頭。

　　曉敏第一天上班。出乎意料地，工作比她想像中辛苦得多。

　 　本來以為自己第一次主動對他關心，現在應該很容易贏得老人的信任的，沒想到一天下來，老人一句話都不說，自己做自己的事，對曉敏不理不睬。曉敏儘量努力 友善地和他說話，得到的都是「嗯」，「不要」，「可以」，「隨便」，或一個白眼；要他吃藥或吃飯都得請半天。曉敏有點驚訝失望：建文不是說老人喜歡我嗎？卻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一天下來之後，曉敏累壞了，心情也差。下班沒多久，她就接到建文的電話。「嗨！第一天的情況怎麼樣？還好嗎？」他聽起來充滿希望。

　　曉敏嘆氣。「你說他……喜歡我？」

　　「呃……我猜今天的情況不是很好。」建文一下子洩了氣。

　　「嗯……」曉敏真的想說一些積極的話，但實在沒有。「他的問題真的需要一點……時間。」

　　「他有罵妳嗎？」

　　「倒沒有……還沒有。但是他完全把我當空氣，我提醒他吃藥，幫他準備飯菜，他看我好像我是來找麻煩的。」

　　「怎麼這樣？我想他還在適應吧……真對不起。」

　　「我……」曉敏想乾脆不幹，回去醫院打掃可簡單多了。

　　建文立刻接口：「我們非常，非常感謝妳的幫忙；我知道很辛苦，但是我跟妳保證：他真的喜歡妳，只是不太會表達而已。真的。」

　　「……」

　　「我知道妳是最好的人選。我沒有任何懷疑。」

　　曉敏嘆一口大氣。

　　「吃飯了。」曉敏將飯菜放上桌。

　　自從一百萬的事件之後，武民沉默了幾天，一直在有意無意躲避曉敏的目光。他走過來坐到桌旁，吃了幾口。「好吃。謝謝妳，曉敏。」

　　「嗯。」

　　一陣沉默。

　　「武民，不用覺得有罪惡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工作很辛苦，只是犯了個錯；任何人都會犯錯的。當你說到你要用保險金……我知道，你很努力要彌補，而且為了我和這個家要犧牲自己。我不要你這樣子犧牲，我需要你。」

　　「謝謝妳，曉敏。」

　　她熱淚盈眶，「知道你這樣想，我就很高興了。」

　　「嗯。」

　　「工作還好嗎？」

　　「我覺得慢慢上手了；金老闆似乎也不再責怪我，看我有些表現時還會誇他幾句哩！」

　　「真好！同事呢？相處還好嗎？」

　　「還過得去。」

　　情況好起來了，曉敏安慰地想。這樣至少不負她的犧牲。只要再一次，她告訴自己。再一次，我一定會懷孕。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