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 2013-07-26─立報—教育專題深入報導─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April 04,2014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 2013-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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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13-07-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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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賭爛」談起 | 本報訊 |
■曾泰元 國民黨舉行黨主席選舉前,馬英九連任黨魁之勢早已底定,不料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有分析指出,這位攪局的「程咬金」可能會吸收對馬英九不滿的「賭爛票」,讓馬贏得難看。 每逢選舉,總有人想利用選民的不滿情緒,撈一手「賭爛票」。選舉我沒研究,不過看到「賭爛」二字,總讓知道「賭爛」來龍去脈的我頭皮發麻。 「賭爛」來自台語,指的是一個人對某人或某事極度不滿,滿腔怨憤。「賭」應為台語「戳」的近音假借,「爛」則是台語裡男性生殖器(爛鳥)的簡稱轉寫,所以「賭爛」的本意大約是「男人氣憤到想拿尖銳的器物來戳自己的下體」。這對許多人而言,是個十分粗鄙的說法。 ▲國民黨主席選舉2013年7月20日結果出爐,總統馬英九連任成功,隨即在國民黨中央黨部舉行當選記者會。警方在黨部周圍加強警戒,以防止抗議群眾闖入。(圖文/中央社) 粗鄙之語本不登大雅之堂,然而隨著語言在地化的抬頭,曾幾何時,這村夫俗子掛在嘴邊的草根詞語竟也逐漸成了時髦的象徵。選舉時投的「賭爛票」,指的是選民若對某黨或某人不滿,票就轉投他黨、他人或改投廢票以示抗議之舉。這個令人難以啟齒之詞,也因媒體頻繁的使用而廣為流傳,似有登堂入室成為標準語之態。 類似的例子還真不少,粗俗的話語俯拾皆是。不管帥哥美女,出口「屁啦」閉口「好屌」,左一句「三小」右一句「剉賽」,滿嘴的「靠北」和「靠腰」,看得許多人飽受虛驚,也只能無奈地搖頭嘆息。 性行為、生殖器、排泄物的詞語一直都是世界上各種語言裡的禁忌,也是許多髒話與粗俗字眼的來源。不過年輕的一代卻正在打破這個禁忌,把粗俗當時髦,把講髒話當成是彼此認同的通關密語。 隨著語言在地化的抬頭,台式國語也蔚為風潮。這個「台式國語」有別於發音、語法被認為不夠標準的「台灣國語」,是把事物概念用在地慣用的方式來表達,是一種有台灣特色的國語。 有人認為這其中的某些發展,特別是上述詞彙的流行,代表的是語言的粗俗化與墮落。 古今中外,這種語言中「保守/開放」的拉扯比比皆是,語言使用者打破成規並不足為奇。語言學界一般認為,這是語言活力的展現,語言就在這些拉扯中不斷前進,在破與立之間取得一個平衡。不管喜歡不喜歡,新的成分總會進來,錯誤不雅的總會出現。一開始許多人會因這些成分的「入侵」而反彈,日積月累之後,大家也就能逐漸接受。這是語言的常態,我們理應以平常心加以看待。 事實上,我們現在認為是對的,不乏積過去之非以成今日之是者;現在覺得是好的,很多也曾經有過粗俗、不入流的過去。而且語言內有自動調節的機制,創新得不到共鳴,就會逐漸為人所淡忘遺棄。看不慣的人皺皺眉頭、自己不用便是,無須杞人憂天,哀人心之不古,更無須以語言興亡為己任。試想,如果人心真的不古,那麼這千百年來,我們不是早就墮落到地獄的底層了嗎?如果語言即將滅亡,那我們正在讀的,又是什麼呢? (東吳大學英文系副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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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
公民1985行動聯盟現場雜感:男同志的當兵焦慮 | 本報訊 |
■林家新 7月20日上午出門前,我突然對投入在這樣「退伍軍人」群眾之中,感到有些焦慮,然而基於某種身分上的連結,以及為追求還原事件真相、歷年來營區中役男未明之死的憤怒,我仍然穿了白上衣,參與公民1985行動聯盟在國防部前的「公民教召」集會。 焦慮的原因一方面是,那樣身歷其境的集體唱軍歌,確實會讓自己回想到當兵時那種被綁住、不自由、把大腦放棄掉的感覺;另一方面,台灣的軍隊文化本來就是以陽剛、異性戀男性為主要架構,當聚集了所有「退伍軍人」在這樣大的場合一起「公民教召」,這就彷彿是一種召喚,讓我對自己的男同志身分/陰柔的性別氣質,保護得小心翼翼,那樣充分解離的情境,隨即又回來了。白色上衣的訴求,使得民眾的差異性被削減了,在出發前,我只在側背包上暗自綴上一個六色的TAIWAN徽章,作為在現場一種細微的辨識。 ▲公民1985行動聯盟「公民教召─還仲丘一個公道」追思會,2013年7月20日晚在立法院前舉行。近萬民眾參與,並以燭火排在陸軍下士洪仲丘照片旁,追思哀悼。(圖文/中央社) 我不確定是否在那樣的場合可以得到一些共鳴,我其實更擔心的是如果在現場又聽到了一些不友善的言語,情緒上我是不是會承接不了,更不用說要是看到多一些與軍隊中性別霸凌相關的抗議標語,在那樣所謂「退伍軍人」的集眾場合中,自己會多麼緊張。基於真實感受過當兵時那些巨大的權威體制,我沒有辦法,這是當兵經驗帶給我的餘毒,退伍幾個月了,我還在努力地,排毒! 這兩場集會的訴求固然是要還原真相,給歷年來在軍中因各種不明原因死亡的受難者家屬一個交代,但是如果要避免接下來再有軍隊霸凌現象,則必須更通盤且多元的檢討軍中的各種不平等現象。 檢討軍中的不當體制,在那樣集體憤怒的現場,台灣男性所扮演的角色像是一種陽剛/異性戀者的集體結盟,它再現了軍中的文化。男性,在喊著軍隊環境惡劣危險的同時,卻普遍看不見自己。 在晚會的布幕上,出現了當兵經驗中「學長欺負學弟、長官隨意玩兵」的文字,可是其中沒有被檢視到的,就是「同儕欺負同儕」。只要不符合所謂男性陽剛的標準,好比身高、體能、性別氣質,則這種建立在男性集體暴力的文化、不分層級的霸凌便持續出現。抗議現場的民眾,可曾想過自己也可能/曾經是軍隊霸凌文化下的共犯?關於這點,台上主持人其實也不斷的呼籲,但是力道可以再更強一些。一場有力量的公民運動,在引起共鳴的同時,更重要是不要害怕衝撞,召喚民眾對於自己所參與的文化能夠有反思,改變的力量才會出來。 同志在社會中所受到的不平等,成功延續到軍隊裡,許多不愉快、不容曝光、不可言說的霸凌現象,在役男平安退伍之後,便消失不見,然而相同的文化,卻在軍隊之中不斷的被複製、實踐。兩個集會場合,我的許多男同志朋友參與其中,我們可以說這是對議題的關心、對事件的聲援,但它不能這麼單純的以公民運動參與來解釋,這個現象所連結的當然是一種共同的當兵經驗,在言語、精神或肢體上,被歧視、被傷害。 當兵環境的封閉與嚴肅,給人的壓力已經很大,可是在當兵期間,作為一個男同志,面臨的壓力是雙重的。許多優秀的表現/獎賞,其實是一種把自己壓抑、武裝起來,自然而然的成果(或者一種回饋),也是讓自己免於受到更多騷擾的籌碼。這一切無非單純的原於一個信念,只要能平安退伍就好。 也許這是在兩場集會中,同志朋友積極的原因之一,但基於社會公義的概念、和平理性的態度,我們是不是也能夠有足夠的勇氣讓這一切也在批判軍隊體制的現場被呈現,不分性別與性傾向,讓彼此都能有多一點的同理與思考空間? 此外,請讓我們察覺到群眾主體的差異,主辦單位固然在強調現場女性朋友沒有當兵經驗,但到場支持的生理男性之中也不乏有男學生、未服兵役者,這些其實都不妨礙現場民眾對軍中環境的理解。反之,新訓那段期間,我在成功嶺,早上繞著營區大越野,幾乎每天看見女性志願役也在跑步。 參加了兩場行動,我隱隱的感覺,自己的焦慮跟情緒並沒有完全被抒發,也沒有一種既有體制被衝撞或動搖的感受,情緒不慍不火,唯有在受難者家屬上台說話時,確實真切的勾起了大家對體制的不滿,對軍方不透明的處置感到憤怒。 如果接下來還有後續行動,希望可以在一個更多元的主題概念下,帶進更多在軍隊之中所呈顯的不公義事件,不僅要批判軍中的上對下霸凌,全民、包括役男的父母們都該進一步反思,不要否定男性脆弱的一面,打造友善的做兵環境,破除既定的當兵文化,以及對從軍者的種種刻板期待,這才是改善台灣軍隊風氣最基本的第一步。 (世新大學性別研究所碩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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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
面對青年貧窮化:單點式的媒體觀點 與單點式的公民議論 | 本報訊 |
■曾翔 2013年至今不過半年餘,各種社會議題的大鳴大放相信是十年難得一見的現象,也反映出目前國民黨政府因為今年並無選舉包袱,而做出許多違背民意的決定,甚至是明目張膽地直接侵犯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在許多活動中,又以反核與上周公民1985行動聯盟發起的公民教召尤為特別,兩次行動中我們見到了許多陌生的面孔,許多過去不太關心公眾議題、不曾走上街頭的民眾都貢獻出他們生命中的第一次,而過往被譏諷是鍵盤社運的許多網路鄉民,也紛紛跳入實際的組織運動,這是十分值得慶幸的事情,我們自然樂見更多人投入公民行動,但仍不免擔憂許多人是隨著媒體的狗血式報導而起舞,一旦媒體轉向,目前進行中的各種運動能否持續發酵則不無疑問。 24小時不斷重播海嘯灌入、核能廠爆炸的畫面還令人記憶猶新,近兩周,打開電視便看到各種談話性「綜藝」節目中,主持人、名嘴以活靈活現的表演方式與語氣,彷彿親眼見過事件發生,說故事般模擬禁閉的現場與環節,而各節新聞也疲勞式轟炸播放范佐憲如何當組頭、放高利貸,種種天怒人怨的犯行。 有太多人是因為這些影響,而帶著對軍方黑幕的憤慨走上街頭,但是我們又能很清楚地從周遭親友的言談過程中發現,由於近日媒體的報導方式傾向於扒糞式地挖出士官范佐憲的日常生活與「可能」的犯罪舞弊行為,而談話性節目則像是天橋底下說書人般,能說唱逗跳地細數他的私生活。這些美其名為第四權監督,但是實際上卻無異於一種公審,無怪乎李茂生教授譏諷各大電視台簡直成為法院般地存在。 但是真正最恐怖的是,這種報導模式把問題指向單點式的個人行為,而非整體的制度性問題;我們對於禁閉室裡的惡劣行為產生憤慨,卻不對禁閉室這個空間存在的正當性有所質疑;我們對於軍檢連日來的發言感到荒謬,卻不質疑身為檢察官為何會像辯護律師一樣替軍方開脫;我們對范佐憲等一干關係人感到憤恨之情無以名狀,卻也無形中默許體制繼續不動如山。 很明顯地,軍方目前是以斷尾求生的方式將問題導向過度操演,並將責任歸給范佐憲等直接關係人,另外禁閉流程屬於程序上缺失而非教唆或是上級施壓,影像紀錄、大兵日記等直接證據可以以遺失、故障等藉口兩手一攤。我們感到憤怒,但是情緒太容易消逝了,憤怒必須要化為改革力量,否則公民教召又只是一場讓軍方避風頭之後繼續橫行的快閃活動而已。 最後仍不得不稍微吐個苦水,反核和公民教召兩個行動獲得了廣大的迴響,而另一廂,關廠工人被國家逼債,只能藉由臥軌作出血淚控訴,士林王家、大埔張藥局面對資本、土豪強權鮮血淋漓地掠奪家園,而支持抗議的學生被抹綠、被指控是職業學生,被警方上銬、恐嚇,甚至徐世榮教授只是喊口號抗議竟然被以公共危險罪移送,種種境遇非但沒有獲得更多的注意,甚至被許多人諷刺為刁民。 ▲政大教授徐世榮(圖)2013年7月24日在記者會中展示腋下瘀青,說明衛生福利部揭牌當天遭警方逮捕的經過。(圖文/中央社) 我們大可以把問題推給民族性,說台灣人就是世態炎涼,只要事不關己,關廠歇業?應該不會是我,更別說他們的臥軌還阻礙了許多人回家的路。都更?關我屁事,反正要拆也不會拆我家,最好都更還真的能劃到我家,還能趁機跟建商哄抬一下價格;相對地,人們對於核能的恐懼太過純粹,而軍旅生涯是台灣大多數男性的共同生命經驗,因此洪仲丘所面臨的黑幕也就不難以理解。 然而,以筆者粗淺的想法,反核以及洪仲丘事件的相對當中最重要的因素恐怕是媒體的角色與觀點,媒體現實當中左右了運動與公民社會的形成,這是轉機,也是最大的危機。媒體對課題的不在意,甚或帶有偏頗立場的觀點,絕對足以壓抑公民社會的成長,這將是今後社會運動必定得面對的問題。 (政治大學勞工所碩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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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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