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 2013-08-02─立報—教育專題深入報導─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April 04,2014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 2013-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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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 灣 立 報 《 教 育 專 題 深 入 報 導》 2013-08-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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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族認同夾縫中的原住民 | 本報訊 |
■李建霖 歌手葉瑋庭在中國大陸歌唱節目中一句「我來自中國台北屏東區」,近日震撼了台灣民眾,引起一片撻伐聲浪,憤怒的情緒甚至將言詞指向她的族群身分──原住民族,惹來不少爭議。我一向反對「政治歸政治,音樂歸音樂」的說法,因為這顯然不是事實,政治觸手延伸到生活的每一個細節中,中國國家力量介入媒體在此更是明白之事。然而儘管輿論一面倒的認為葉的發言是「賣台求榮」,看似簡單到足以當下做出價值判斷,但平心而論,這是個極其複雜的問題,事實上這種兩岸問題的發生也非一朝一夕。 日前我與友人曾爭論:「如果你愛台灣,是否該在天安門前大喊『我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相信不少人認為即使失去生命也該如此,反之我說這與陸客來台卻在眾人面前嗆「台灣是中國一部分」一樣,是在挑戰人們認同的底線。 地域和國族認同看似自由,實際上卻缺乏任意選擇的空間,張德培因聲稱自己是不是中國人遭批,張惠妹在國慶典禮上高唱國歌而遭中國封殺。煽動民族情緒一直是中國政府的操作手法,為移轉充斥國內的矛盾,除刻意塑造境內民族和平共榮的形象,對各地獨立意識的打壓也是不遺餘力,諸如蒙古、東突、圖博,貶低台灣國際地位亦亮不遮掩,對政府來說,不允許絲毫分離意識存在,對人民而言,獨立宛如背叛流著炎黃血脈的中華民族。 相對的,台灣人民卻因其不同的歷史記憶而衍生獨立意識,外來政權輪番殖民、國民政府的極權統治,台灣人在苦難中孕育出本土意識:認同台灣這塊土地(國家),同時國共對抗與長期中共政權對台不友善促使人民積怨,正是這種情緒限縮了認同的彈性,使它成為一種非此即彼的選擇:你必須得是中華或台灣人,否則就是叛徒(雖說中華/台灣之情結就已經很複雜)。也是在這種社會背景下,才會出現「你咁有愛台灣?嗚哦!」的口號,答案亦只允許是肯定句! 葉的爭議點其實也在於「中國」vs.「中華/台灣」之爭,過去奧會以「中華台北」為名就已遭抨擊是喪權辱國,「中國台北屏東區」引發不滿情緒也是可想而知,但最弔詭也最有趣之處就在於她的族群身分──原住民族。 不少人表示原民是最不該口出此言的人群,但原民的認同選擇又意謂著什麼?我認為這樣的情緒出現是肇因「原住民」符號遭到本土意識的收編,迥異的血緣和文化彷彿賦予了中/台區隔的合法性,所以此時原民的宣稱是否象徵著「區隔」底線的崩毀?對岸是否也打著如此算盤?這還需要更多證據。可以確定的是,原民此時被視為和所有人一樣,必須愛國並且加入這場意識形態之戰,但我疑惑:這個國家何時囊括了原住民? 原民從荷蘭時期便一直接受外來殖民,從原民的立場看來,不論K黨或M黨執政,不論國號是中國、中華或台灣,同樣都是位處被殖民處境,仍然持續的在自己的土地上被視為他者,音樂、舞蹈被簡化為國家展示文化多元、資產豐富的符號,遭遇國家暴力時還得面對元首一句:「我把你們當人。」除了政治情勢需要的瞬間外,原民至今尚未獲得實質平等,更甭提政客掌權後即不斷失憶的正義補償,沒有獲得公平待遇卻得被推向國族認同戰場,在天秤一端接受愛國者的檢視審判。 在原漢二元對立的邏輯下,原民是否該認同漢人國家就已經是個懸而未決的問題,引用一位長輩的話:「你們龍的傳人的爭端幹嘛要殃及我們百步蛇的子孫?」問題在於愛國者已逕自省略了原民的殖民背景,直接為原民決定其國族認同,這種做法難道不是與對岸相差無幾? 這次風波後我再次問了自己:「是否該在天安門高喊我不是中國人?」嗯,這可能讓我再也回不到家鄉。愛國者瘋狂了,伴隨著族群歧視和人身攻擊的語言發出怒吼,拿愛國當成箭令苛責這一心在音樂上力求突破的人,而葉所處的尷尬場域及氛圍卻鮮少人關懷(沒人知道會發生啥事),即便已坦言是無奈配合節目要求,仍遭局外人不負責的批判並指導該如何做才符合國人認同要求。原民認同夾在強大的國族認同中,又該擺放在什麼位置?這事件凸顯的是國族認同的尷尬處境,也提醒了我們:在對立情緒的運作下,認同根本沒有選擇空間,而中國、中華、台灣,此時都成為加害者。 (馬卡道族,東華大學族群與文化學系博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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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
NGO工作者的異想世界:歷史本來就是亂七八糟的 | 本報訊 |
■褚士瑩 我很羨慕有交換到台灣來上學一年的「陸生」,因為他們有一整年的時間,可以完整的決定他們對於台灣這個地方,要抱持什麼樣的想法。初來乍到的時候,大部分的陸生對於台灣城市市容跟硬體建設的「落後」,大都相當失望,因為比起大部分所謂的「三級城市」還不如,甚至覺得台灣的大學生很「土」,可是經歷完整的一年過後,離去前這個來自中國大學生對於台灣,肯定有著完整的、立體的認識,影響未來的一輩子。 相同的,我也羨慕那些毅然到中國的陸資企業裡面工作的台灣人,因為經過完整的一年後,對於中國的人事物,一定不再會有輕慢之心,每天打開新聞節目,看到一個大國人民關心的國際事件廣度與深度,才發現故鄉台灣的所謂新聞節目是多麼幼稚可悲,就連台灣認為佔有絕對優勢的綜藝影劇,在看過幾集選秀節目、歷史大劇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如此輕佻、草率,而能夠用一個比較宏觀的視野,來看待海峽兩岸的關係。 因為有一年的時間,就足以關照兩地歷史觀的分歧。舉例來說,釣魚台領土主權這件事,說真的沒幾個平凡老百姓可以簡單說得清楚的事,無論是中國還是台灣都一樣,大多數民眾都說不出個來龍去脈,但因此演變成「反日」,卻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這時候請稍待一下,你真的以為你知道歷史嗎? 如果你有一年的時間,待在中國,台灣,或是日本,那麼回頭看釣魚台事件,就會覺得歷史真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時候比遺忘在冷凍庫角落的一包剩菜更難分辨。 ▲日本東京一位中學生在上歷史課,圖攝於2005年4月14日。(圖/路透) 我並不是因為自己從小歷史成績就在及格邊緣徘徊才這麼說的,但每次看到剛開始旅行、接觸世界各地的人,「發現」外國人竟然「篡改歷史」,而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想: 「過去的我,一定也是這樣的吧!」 反正一直到現在,身邊大部分的朋友還是理所當然認為「孫悟空」是傳統中國文學中的經典角色,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們心目中的美猴王形象,其實是道道地地的傳統印度教神祉。所以照這個邏輯,要支持「反盜版」,印度應該要率先「反華」才對。 要反日的話,理由還怕沒有嗎?自從《血色海灣》(The Cove)的紀錄片問世,暴露日本和歌山縣、靜岡縣及高知縣的漁村,每年用非人道的方法,大批獵殺海豚做為食物之後,舉世譁然,幾乎一致抨擊這個野蠻的「傳統」。 但鋪天蓋地「反日」,並沒有比獵殺海豚文明。 明明重點應該在於反對「大量捕殺海豚」,還有反對「動物表演」,一旦變成「反日」就很難理性討論下去了。就像奧運裁判不公平事件,很容易就莫名其妙變成了全面「反韓」。 如果我們認為自己這樣是有道理的,應該的,甚至是正義的,那就要有風度心平氣和看待印尼排華政策。 歷史有時候才過條馬路,版本就大不同。巴爾幹半島是現實中一個顯著的例子,1990年初南斯拉夫解體以後,這個地區各個新興國家的學童一直到現在,都還念著各種版本完全衝突的歷史課本,你的民族英雄是我勢不兩立的敵人,同一個城市街上的各種戰爭紀念碑也一團亂,誰也搞不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幸好一群區域歷史學家從1999年開始,十多年來協力編纂了4部一直到1945年為止的區域歷史書,讓學校老師能夠有比較宏觀的歷史觀點,目前他們正在努力編寫1989年之後的歷史,但他們也知道沒有10年、20年,是還原不出一個比較客觀的史實的。 如果隔條馬路看待歷史的角度都會不同了,何況是隔了個台灣海峽?1970年前念過國立編譯館教科書的台灣人,都不記得地理課本上說過釣魚台是國土的一部分,所以自然也不會很激動地為了保釣,就同仇敵愾地加入中國暴民引發的「反日」行動,在路上只要看到日系車就扔磚頭砸爛,任何跟日本沾上邊的東西都遭殃(除了日本女演員蒼井空之外)。簡單說來,就是課本不一樣,歷史觀也不一樣。 有時就算歷史觀一樣,行動也不會一樣,無論中國還是北韓,都喊「反美帝」標語好幾個世紀,但是中國也譴責北韓以「反美」為理由進行核子試爆,是荒謬、非理性的。 中國的男人跟女人都念同一本歷史教科書,這總毋庸置疑了吧?但是中國男人會上街頭在釣魚台事件一面反日,一面舉牌疾呼「釣魚台是大陸的,蒼井空是世界的」,甚至《經濟學人》還以「蒼井空現象」來形容,這界限又在哪裡?千萬別跟我說是「童顏巨乳」。 任意用我們自己的觀點去解釋別人的文化,就會像一面搖著反日旗幟一面卻高嚷「蒼井空是世界的」這群宅男同樣荒唐──基本上,這個知道蒼井空是何許人的「世界」跟其他人的「世界」定義應該不一樣。 我要說的結論是:如果只有身體走出國門,腦子卻沒有走出文化界限,任何一個人,無論來自日本還是台灣,加拿大還是克羅埃西亞,都有可能會變成一個隨著旅行經驗越多,心胸眼界卻變得越狹窄的人。 「釣魚台是大陸的,蒼井空是世界的」就跟「美猴王是印度的,孫悟空是中國的」,或是「中國反日是愛國,印尼反華是歧視」一樣荒謬,還好這個世界上,有越來越多到處旅行的年輕人,決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傾聽,讓我們從屠殺海豚到種族屠殺,孫悟空到蒼井空,國土主權到民族英雄,每次遇到疑惑的時候,都停下來重新思考一下,用謙卑的角度看世界,說不定有一天,會發現自己的身體雖然是草根的,但是心是世界的,這時候再回頭想「人道」、「民主」、「愛國」這些口號式的概念,會有著不同的體悟。 這之間的真正區別,在於文化,而文化差異這件事情,不是黑白分明那麼簡單,可以說贊成就贊成,說反對就反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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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錄) | |
面對青年貧窮化:動彈不得的基本工資 | 本報訊 |
■劉侑學 又進入討論基本工資的時節,但自從勞委會於7月初放出明年度基本工資在大環境前景不佳的條件下,傾向不予調整的官方態度之後,基本工資的議題熱度隨著大埔拆屋、軍方管教、狂犬病疫情與服務貿易協定等事件的出現,而失去社會應有的關注。 雖然官方隨即否認媒體報導,表示在基本工資審議會議之前不會有任何的預設立場;但事實上,勞委會往年就曾屢次事前主動透露調整的方向,而且今年丟出政治風向球的意義更甚於以往,一方面人民的不滿意度來到馬英九執政後的高點,預作民意反應測試作為日後的判斷依據,更為重要的是,去年才因部院對於基本工資想法不同調,造成前任勞委會主委的政治生涯中斷,現階段當然得十分謹慎地試探政治高層的意向,避免重蹈覆轍前人的教訓。換句話說,就政治的角度而言,不調整基本工資是十足合理且安全的作法。 回顧過去自首次政黨輪替前執政後期與民進黨掌權當家後的期間,調整基本工資的路途總是走得顛頗,歷經10年的「冷凍」過程,在民進黨政府內部矛盾的政治因素之下,突然被排上政治議程。歷經二次政黨輪替,馬英九政府除受金融危機影響而未有調整之外,每年都固定召開基本工資審議會議,並且作出數次微幅調漲的議決。 ▲2013年5月1日,上萬名勞工在勞動節發起「官逼民反-2013勞工要安全、拚未來」大遊行,提出「堅決反對年金修惡、制度提升基本工資、落實集體協商制度、資遣退休納入墊償、勞動基準一體適用、外勞本勞同工同酬、終結責任制過勞死」等7大訴求,要求馬政府重視勞工心聲。(圖文/本報資料室) 然而,無論是調整過程或漲幅都不甚順利、滿意,明顯受到資方與政府部門的牽制。首先,基本工資不僅被資本家不當與外籍移工的薪資連結,變相成為上限,同時基本工資又與健康保險、勞工保險投保薪資連動掛勾,一則基本工資的調漲會連帶提高非薪資勞動成本,二來由於隨著未來社會保險費率漸進升高,政府補助比例的支出會逐步放大,現階段國家財政並不健全,政府將來會是基本工資調整的關鍵反對者。 其次,基本工資又與許多公法給付要件或代金相關,例如失業給付、社會救助金、老年農民津貼,或是未足額進用身心障礙者或原住民繳交之罰金,都致使基本工資的調整面臨多方的角力與折衝,增添協商過程的阻礙與不確定性。 此外,基本工資是直接反映資本家的成本負擔,特別是出口導向為主的經濟體,在調整階段總是引發較為強烈的抗拒力道。總的來說,綜合各項不利條件,逐漸在近年來開始發酵,並且可預期未來的影響力將日益顯著。例如前年基本工資的漲幅並未加入經濟成長的要素,僅考量通貨膨脹的影響,從而忽略基本工資本質的「分配意涵」,單純顧及保障低薪勞工之購買力的「道德面向」,更且消費者物價指數(CPI)是一平均值,但近來基層勞工生活必要的民生用品價格漲幅皆高於平均數字,也就是說邊際勞工的實質薪資是不增反減的,未因基本工資調漲而獲得平衡。 基本工資的未來確實不樂觀,政府應重新思考基本工資的定位,如何化解與其他制度掛勾所產生的不良影響,降低調整過程中的潛在反對者;遵從基本工資審議會議的決議是世界各國的主流形式,去年行政院破壞對於審議會議決定的尊重,無疑是最負面的示範;實際上,目前勞資雙方都有共識,擬定基本工資的調漲公式,建立行穩致遠的調整機制,勞政主管機關責無旁貸促成這個目標。 政府對於基本工資須朝往正向思考,如果真有心致力於縮小貧富差距、提高全體勞工的薪資水準,基本工資是政府在某種程度可以介入、運用的政策工具,許多國家的經驗也已經指出,基本工資不但直接拉升底層勞工的工資水平,並且改變企業內部的薪資結構,有助於領取高於基本工資者的薪水上調。 (前青年勞動九五聯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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