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大觀 ■ 黑盒　第一部：十一哩高空俱樂部（1/2）

▌文╱宓爾蓳

仙迪．嘉利(Cindy Carey)攤開相簿說︰「請問這些人就是你見過的私家偵探嗎？」

「私家偵探」她幾乎脫口說成「可疑人物」。

班尼斯特收起事務性質的笑容，看著那些警員板著臉，他倒無謂陪笑。「就是他們，他倆一個自稱姓樂，另一個恕我記不起了，兩人都是美國的私家偵探。」他迴避美國調查員目光，尷尬笑笑。

靳連督察說：「那麼請覆述一遍你們見面的詳情，好讓美國專家參考。」

「好的，十月某天，他們在我下班，打算小酌一杯的時候來找我…」

現年五十四歲的班尼斯特(Chief British Airways pilot Mike Bannister)苦著臉說︰「拜託你們不要再來麻煩我，好嗎？」他半生面對北歐冰雹風暴，一萬五千米高空最急劇的湍流也未嘗皺一下眉頭。如今竟被牽涉到人命意外，早已不勝纏擾。

王懷洋老實不客氣一屁股坐到對面來，「怎麼啦，老朋友，看這支蘇格蘭威士忌可否讓你輕鬆一點。」班尼斯特快要罵到出口，硬生生忍耐下來。

好酒！不安好心的傢伙，他心想。

樂其誠劈頭便說︰「班尼斯特機長，請你透露一下你十月廿四日，和諧機最後一程裡有沒有發生任何特殊的情況。甚至只是一個GPS座標總不妨事吧。」

「妨事不妨事？那是原則問題。你們真的好無聊，整天瞎纏。讓我重申職務上的一切，兩位是外人，即使是駕駛艙裡的一個笑話也恕我不便透露。」班尼斯特原本想說「無賴」，但如果「無賴」一字出口，只怕愈描愈黑，永無寧日。

對於樂其誠連日的追問，他只有一個答案，「我不知道。」

可是他這個小時裡變得有點沈不住氣︰「謹慎是我們的服務宗旨。」所以謹慎的英航和諧機班尼斯特機長賣關子：「尤其是『十一哩高空俱樂部（11 mile high club）』上真的有過很多、很多名人。所以我們也要非常、非常小心地保護他們的隱私，無論那是甚麼事。」

和諧機升限一萬七千七百米，即英制十一哩。票價是普通民航之數倍，乘客非富則貴，被稱為「十一哩高空俱樂部」（11 mile high club），俱樂部上的名人軼事成為永遠的秘密。

他一口非常標準口音的英語，使人產生收聽BBC電台的錯覺。

幸好經過連日探問，碰到不少軟釘子，似乎樂其誠終於放棄，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班尼斯特機長，我敬重你的職業操守，更敬重你，來，樂，敬你一杯。對了，對了，聽說你將要榮休，我們再敬你一杯。」私家偵探樂其誠向班尼斯特探問一宗懷疑空難事故，而他已經把當時於一萬五千米高空所目擊的一切向民航處報告。

一杯在手，班尼斯特機長狡黠笑道︰「的確，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是四份之一世紀。嘿！你們以為偶爾飲一小杯蘇格蘭黑牌的人，那麼容易被灌醉嗎？」

樂其誠似懂非懂，「你是決不透露一點？」

眼看雙方要翻臉了。

「是！」

「即使『十一哩高空俱樂部』裡的一個黃色笑話，也不行？」

笑話管他黃色不黃色。

「是！」

「即使你快要退下崗位享受人生，也不行？」

「是！」

「你會告訴我那架劍魚機在你面前化成火球，對嗎？」樂其誠越問越急，正待又要開口。

「我絕對不會！」班尼斯特怒道，這才驚覺著了樂其誠的道兒，他竟然用兩個問題惹自己惱火。第三個問題無論回答「會」還是「不會」都不成，班尼斯特潛意識要守秘密，所以他沒想清楚，脫口答不會，卻等於告訴別人︰「的確曾經有一架劍魚機在他班尼斯特面前化成火球」！

王懷洋又拍手又叫好，班尼斯特漲紅了老臉。

王懷洋說：「老貓，佩服，我請客！放量飲！」

「班尼斯特機長，我一直留意你們之間的說話，你強調不能外洩任何『十一哩高空俱樂部』裡的秘密，但是，劍魚在機艙外的天空裡爆炸。對嗎？所以我認為只要不影響民航處調查，不壞事的。我們也是忠於職務的人。」

樂其誠也爽快道歉，然後笑嘻嘻。

班尼斯特最討厭轉彎抹角的人。

驟耳聽來，王懷洋的話合理，班尼斯特不想多辯，冷哼一聲。

王懷洋又說︰「怎麼說也是兩條人命來的，我看老貓為了要弄清真相才出此下策，請你多多包涵。」

「你們真的不是傳媒？我聽見了你的別號是一點紅，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樂其誠立即說：「尋求真相的人。我，也代表他，起誓今天的對話絕不會見報。」

「你同意嗎？一點紅先生。」一點紅點頭無話。

班尼斯特抓起酒杯，「算我倒楣啦！」他又抓起一把果仁，預備給他的聽眾說機艙外的故事。樂、王二人的說話就像按了他身上某個按鈕，讓他自然地說出久藏的秘密。

世界性經濟衰退，航空業面對壓力有如星火燎原，早在二零零三年四月英航與法航聯合宣佈和諧機退役，意圖節流。

英航和諧機退役前最後一次商業飛行，航次BA002，紐約時間0735時(1235 BST)由約翰甘迺迪機場(John F Kennedy airport)出發，機上的一百名乘客，大部分是和諧機的常客，英航特意邀請他們來參加和諧機歷史之旅，乘搭和諧機從紐約飛往倫敦的貴賓包括影星鍾．歌蓮絲(Joan Collins)、熟客弗羅斯特爵士(Sir David, David Frost)、一級方程式總監埃克爾斯通(Bernie Ecclestone)及美國超模布林克利(Christie Brinkley)。

搭乘和諧機向來是身分地位象徵，是次告別飛行也不例外，機上名人雲集。

他們在60000呎高空兩倍音速飛行的和諧機上為她飲香檳慶祝。獲邀的貴賓，早於1976年和諧機處女航便是座上客，時光匆匆，轉眼二十七年，他們登上這班告別航機，一切經過英航精心安排，好讓大家一同見證和諧機生命史。

班尼斯特機長肩負告別飛行BA002的任務也絕非偶然，回想1977年之時，他曾經是最年輕的和諧式機師，穩重加上二十六年經驗，由他來飛告別航次最合適不過了。和諧式的機師是機師中的機師。

與一般人想像不同，民航機並非完全筆直地飛往目的地，飛行航線其實是一條大弧線，因為地球畢竟呈球狀。民航機沿著地面航路管制中心的導航信標訊號定速飛行，才最省時。

機場數百公里內的航空交通區域稱為管制空域，所有民航機必須服從Tracon(終端雷達進場管制)所安排次序航道升降，因此各飛機航道大同小異。

和諧機航道速度也高，要比普通民航機更早進入降落軌道，班尼斯特機長按照程序以香檳也不會晃動的微小角度，控制BA002穩定地下降。

班尼斯特機長清楚了解機上還有英航主席，一切都不容有失。誰願一生英名盡喪？

TCAS 顯示遠處有一隻小型飛機向北美洲方向，接近自機。班尼斯特機長從高度與速度判斷對方是私人噴射機。肉眼暫時還看不到。

當時對方的高度大約為「Angels 41」，英國皇家空軍戰時的無線電術語，即41000呎高空。班尼斯特機長堅決拒絕透露自機的任何情況。

樂其誠和王懷洋只求他開口，保密之條件自然不去計較了。他們兩人有默契絕不去打岔，臉上保持曖昧的微笑。因為樂其誠只是估計飛機半空中化成火球，目前官方的調查進度仍然是失蹤，他根本不知道詳情。

英航規定機師和機艙服務員必須每隔二十分鐘聯絡一次，任何違規機員按紀律處分。部分機員連同副機長當時破例加入了客艙的大西洋上空的派對，班尼斯特機長則按規定緊守崗位，公司安排他全程留守駕駛以策萬全。

所以他是機艙之中唯一的意外目擊者。

雖然機組人員離開不過兩分鐘的光景，怪事就發生了。

迎頭兩機的航道上下相距安全的二千英呎，不過水平距離警報已經示威。

他快速處理警報。

「5英里以內，少於8公里，你可以清晰地看到飛機的特徵，它的方位，航向，等等。」

由於兩機迎頭對飛相對速度很高，班尼斯特機長很快確定私人噴射機是劍魚型，超級富豪的專利玩具。

班尼斯特神經開始繃緊。

和諧式速度之高，四小時內便可跨越大西洋。比普通客機的航行時間節省三個半小時，紐約直航倫敦的最快紀錄僅兩小時五十二分五十九秒，是商用客機之最。

高空定速飛行的時候，飛機之間相距最少前後8公里，上下600公尺。

私人噴射機的速度跟普通客機差不多，登機手續卻簡單得多，而且無班次限制。漸成為爭分奪秒鉅富的新寵。和諧機的生命旅程快要走到盡頭。

新寵與舊愛在天邊一角相遇，班尼斯特心底難免有點淒冷。

對方還使用無線電打招呼，班尼斯特機長也正要回應，這時劍魚突然毫無先兆地猛烈爆炸，幾秒的功夫化成火球，他快速瞄了一下控制台，乾淨得連雷達屏幕上也失去影蹤。

來到如此距離，肉眼還可以看到一點點燃燒的碎片，他估計最大的不會超過五平方米。但災難現場也同時在和諧機的機鼻下消失。

和諧機的尖銳的機鼻，其實是預警雷達天線罩(Nose cone)跟機體呈緊致的流線形，犧牲了部分機首下方的視界，和諧機特設可動式機鼻(movable nose-and-visor system)方便降落，起飛後加速時候才抬起機鼻流線化外型。故此，一切變化來得格外突然。

眼前景象把班尼斯特機長嚇呆，導彈攻擊嗎？民航機絕不夠格當戰鬥機的對手，他似乎沒有驚慌的理由。導彈倒不會使得整架飛機粉碎！那根本是一個會飛的炸彈在爆炸！

他的任務不包括發呆，他要專注任務會合兩架參加告別典禮的和諧機，口頭向控制塔作簡單的報告後，控制塔呼叫懷疑出事的飛機，確認為空難是後話了。

於是班尼斯特機長便著手準備降落倫敦希斯路機場，三隻和諧機預定在五分鐘內使用同一條跑道著陸。於希斯路機場外守候的群眾齊聲歡呼，見證英航和諧機完滿的歷史。

班尼斯特機長完成了和諧機的告別旅程，由起飛至1600 時(BST)降落都無懈可擊，他卻知道所碰到的意外大非尋常，飛行員的惡夢，空中解體（In flight Break-up）。

班尼斯特機長守秘的努力並沒白費，連皇家海軍協助打撈都沒結果，本來就不應心存僥倖，樂其誠當然感到很氣餒。

對於死者，仙迪都沒有多大的好感，今次樂其誠受雇偷取一隻飛行紀錄儀，即通稱的黑盒。黑盒是飛機標準裝備，事情當然沒想像那麼容易，他們要偷的正是班次BA002的和諧機上的飛行紀錄儀。

「班尼斯特機長，為何認為劍魚200的意外很不尋常呢？」

英國人向來謙虛，「兩位，我飛了廿多年，飛行時數不淺，劍魚的越洋能力絕對值得信賴的，也不是剛問世的新型號。私人飛機(corporate jet)機師之中有不少是我的舊同事，多年來倒沒有聽聞劍魚200出事。肇事機師前一秒還跟我打招呼，雷達顯示大家的相對速度接近2.5馬赫。我憑肉眼觀察劍魚當時機件並無異常，更不用說失速，飛行高度41000呎也不是侯鳥的好去處，天氣良好，沒有湍流。所以突然爆炸很難解釋成引擎意外。通常飛機在出事之前總有些先兆的。」

「何謂湍流？」

「湍流由大氣快速、不規則的流動所引起的。它使飛機產生急速的顛簸，但一般而言並不會令飛機大幅度地偏離預定飛行路線。強烈湍流則有可能令飛機的飛行高度及姿態出現突然轉變，飛機可能會短暫失控。在發出預警或飛機報告方面，中度或強烈湍流均屬於顯著的湍流。」

「我是機長沒有認識太多空難的知識，現代飛機的鋁合金與碳纖維結構著名堅韌的，但如果空中解體爆炸炸得碎片連機載雷達也看不到的話，你們說是否很奇怪呢？」

樂其誠說：「會不會是別的原因，例如bird strike？」

班尼斯特搖頭如數家珍的說：「我知道，引擎在當時高度吸入雀鳥的機會很低。候鳥之中著名斑頭雁 (Bar-headed Goose)的平均飛行高度為一萬米，這個高度在同溫層內，空氣最稀薄，溫度恆定，對一般的鳥類來說就是缺氧死亡區域，空氣含氧量只有海平面之百分之七，而斑頭雁憑藉特殊進化血色素到了極限邊緣，肌肉必須承受缺氧痛楚，並非想像中飛翔自如。雖說斑頭雁能飛到17,680米即57990尺的高度，白兀鷲可以飛到11,300米，但例在少數。」

三人都很贊同的樣子，相對速度接近2.5馬赫，假設BA002以2馬赫速度飛行，那麼一隻0.5馬赫飛行中的劍魚200，因何在四萬一千呎高空徹底解體？

他們三人只得對望苦笑。

班尼斯特機長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除了民航處空難調查人員和他，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世上只有他和機組人員目擊劍魚200爆炸過程，兩位私家偵探是如何打探得那麼仔細？

「你們真的是私家偵探？」

「我們受珍瑪．蒲露小姐委託。」班尼斯特一聽便再無疑問，因為從報導得知，她是肇事失蹤的藥廠總裁的未婚妻。

「我相信所說的未必幫上忙，也許，你們應該找馬士文，私人空難收藏家馬士文。」

班尼斯特瞧蘇格蘭場警探的臉色，知道事情告一段落，舒了一口氣，「這就是我們見面的經過，探員先生小姐。」

大衛．靳連督察說，「班尼斯特機長，感謝你抽空提供資料，有需要警方會再次要求見面。」

那金髮美女遞上名片說：「感激你與警方合作，如果樂其誠等人再找你的話，請電警局。」

美國聯邦調查局探員，仙迪．嘉利！班尼斯特驚訝道：「好的。」

仙迪帶上了門便問：「靳連督察，請問馬士文是誰?」

「據我所知，馬士文是英航工程出名怪人！有飛機零件售賣的地方就會有他出現！」

「問題來了，哪裡可以合法地以個人名義購買飛機零件？」

「和諧機慈善拍賣會！嘉利探員，我們一起見蒲露，探聽一下對手的消息。」

美女調查員仙迪抖擻精神，終於有機會跟國際怪盜正面交手！回想副局長指派她時的氣氛已經有奇怪的預感，這種興奮燃燒起她的鬥志。

話說艾頓．史東表面一個唯利是圖的英國藥廠總裁，竟然身兼美國國防部的特約顧問，當他死於非命那一刻，立即觸動了諸多隱蔽利益網絡，正好是謎題的開端。

國際怪盜為何又要插手？

副局長不待仙迪拒絕，語氣冷硬的說：「你馬上到英國替我辦案。我想知道艾頓．史東座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仙迪聽了心中一突。

副局長少有的失去平日耐性。與牆壁上的航空團徽章。還有眾多直昇機的照片裡那份精密性極不相襯。

關於副局長出身傳說很多，有人說他是前總統親信，有人說他年青時在東方立了戰功，還有更多謠言說他主管一切聯邦調查局對外秘密行動，雖然職銜為副局長，但權力通天，是以改朝換代對他影響有限。

「國際大盜樂其誠插手攪局，未知原因何在，但他們已經搶先見過目擊證人。」

副局長盯著電視上那心傷的女人說：「英國出了事故，蒲露小姐給了我們政府跟英方非常大麻煩，她認為其未婚遭人謀殺，而他替兩國政府進行某些研究。」

仙迪還待再問，副局長說了一句話請她上路：「控制樂氏這個瘋子跟俄羅斯人一樣，只有一個關鍵，速度！」

仙迪只覺得副局長鐵石心腸，她想死者的未婚妻，一個弱女子，如何應付得了警方，擔心這個傷心的女人到底要受多少創傷，又知道多少未婚夫的秘密之時，副局長已經安排了貓捕鼠的盛宴，以和諧式慈善拍賣會為交手的舞台。

事實上，來到這一刻，仙迪確切見到身穿晚裝的珍瑪．蒲露，雖然面容憔悴，依然硬朗，但她根本不應該惹上一幫怪盜！

珍瑪．蒲露(Gemma Poole)認識靳連督察，經過簡單介紹，仙迪直截了當對她說明來意，「蒲露小姐，首先請妳要明白，樂氏偵探社幹甚麼混日子妳清楚吧。他們不是稱職私家偵探，更沒有專業航空知識。」

怎料突然有人在她身後說：「史東先生座機失蹤一事，樂某深表關切。」樂其誠的官腔端莊得像駐外大使。

「我聽說三位幫過很多人。樂其誠先生，三位是專業的…」珍瑪．蒲露不好意思稱呼對方為「盜賊」。

猶豫了一下她接著說：「我知道。所以我請求三位替我查出艾頓的真正死亡原因，早在兩個月前，艾頓曾經告訴我他將死於非命。我相信他是被人謀殺的…他簡直變成另一個人。」說到後半段，蒲露已經泣不成聲。

仙迪反擊說：「調查醫藥界鉅子座機失事意外是警察的工作。」

袁德乾笑說：「可惜目前打撈隊伍還沒找到黑盒！」

事實上，英國民航局、劍魚飛機公司和引擎製造公司亦參與搜索行動。

蒲露一臉殷切，「樂先生，我已經放棄為艾頓．史東(Elton Stone)生還機會作任何幻想。」

仙迪也暗自吃了一驚，失蹤了三個星期，動用那麼多人力物力居然找不到黑盒。

「連黑盒訊號也沒有？」

靳連補充說：「沒有，幾乎甚麼也沒有，甚至一件救生衣也沒有找到。那些零落的碎片都像被火燒過，也沒辦法證明來自機上的物件。」

袁德說：「所以根本無法展開正統的調查。」

「據我了解，樂氏偵探社更幫不上忙！」

蒲露說：「可以的！只要你們…取得BA002的黑盒，就算幫忙。我答應給你們五十萬英鎊，這裡是上期廿五萬英鎊現金支票。如果兩位能找到真相，額外獎金三十萬英鎊。」

她把「盜取」一詞生吞下去。

樂其誠知道眼前的女子很聰明，BA002的黑盒既是問題，也是真相的答案或線索，需要每一分力量，包括調查局之能合力解開問題。

於是不涼不熱地答道︰「我們的信譽並非那麼高吧？」

蒲露說：「艾頓出事前常常失眠，靠安眠藥度日。說話混亂，說…遭到迫害。無論我怎樣安慰，他一時失魂落魄，一時又異常亢奮。」

仙迪說：「你能舉例具體描述史東先生精神異狀嗎？」

蒲露點頭。

（未完待續）

科學小視窗 ■ 美智庫：NASA送人上火星恐失敗

▌文／科科報編輯小組

根據外電報導，美國國家研究委員會（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提出一份報告指出，美國航太總署（NASA）除非改變方法並擬定完善規劃，否則送人上火星的任務將以失敗收場。

這份由美國國會授權的報告認為，華府政府應檢討過去的失敗經驗，例如探索小行星、設立月球基地、和中國等各國加強國際合作等。若延續原有路線，恐會邁向失敗。

NASA則回應這項報告結論符合國會和歐巴馬政府認可的火星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