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人到石岡人 百歲人瑞-邱榮樹先生─石岡人電子報─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June 13,2013石岡人的故事:八仙人到石岡人 百歲人瑞-邱榮樹先生
今年101歲的邱榮樹先生,先後曾於八仙山林場、太平山林場工作;退休後,他選擇搬回石岡和盛居住,在邱榮樹先生心中,石岡就是他的故鄉。
◎文、攝影/黃國倫
炯炯有神的雙眼,條理清晰的思緒,住在和盛的邱榮樹先生,只看外表,您很難相信他今年已經101歲了。邱榮樹先生,民國前2年出生於彰化員林,就讀永靖公學校,曾於寶斗郡(台中州北斗郡,今彰化縣北斗鎮等地)製糖會社工作;民國27年赴日本大阪考取司機駕照(日治時期,台灣劃分五州二廳,台灣考取的駕照僅限該州使用,唯有到日本考照才能全台通用),回台後,藉叔叔關係,到八仙山林場擔任火車司機;民國50年代,隨著八仙山林場伐木事業落沒,調職到太平山林場,爾後擔任蘭陽林管處大元工作站修理廠主任,至民國62年退休,回到石岡和盛定居。而家中掛著一面蘭陽林管處贈送的匾額,題有『功在林業』四字,邱榮樹先生不愧是位資深的林業工作者。
談到赴日,邱榮樹先生說:「當時考駕照不像今日,原理與修理都要會」,在日本也是邊工作邊學習;後來,因收到妻子來信,看到信中那深怕被遺棄的內容,讓他決定先回台灣,至第二次赴日,才取得駕照。透過叔叔的介紹,邱榮樹先生進入八仙山林場,暫居在和盛的林場宿舍;而在工作這二十年,對石岡產生故鄉般的情感,是他退休後選擇回石岡定居一大原因。
「仝款是開火車,待遇哪差這麼多?」森林鐵路坡度陡、曲度大,穿梭於縱谷懸崖,這樣的路線標準,加上不太可靠的運材設備,司機的駕駛技術,決定列車能否準時平安進站;邱榮樹先生是在地出名的〝快狠準〞,因此當〝大仙〞要來巡視時,都會派他開車;而同樣是司機,他的工作量也比別人要多,感嘆『能者多勞』。他說:「開機關車,不僅只是顧著前進就好,隨時都要注意台車上的木頭有沒有鬆脫;減速停車時,要與車長、助理司機配合好,否則煞不住…」;關於八仙山林鐵,出軌翻車的事件不在少數,運氣好只是丟了貨物,運氣差命就沒了;「以前人為了養家餬口,常常不顧性命;和那些在修理鐵路、流籠、拉木馬的人比較,開機關車是安全多了」他說。
昔日新社抽藤坑,有一座高架木造橋,高度約三十呎;有一次,邱榮樹先生在橋下釣魚,剛好運材列車通過,他看那橋激烈晃動,趕緊跑上來,才知道其實列車一直都是在搖擺中渡橋的,因為開車時沒有感覺到,難怪不曉得要害怕。看著八仙山老照片「這叫流籠」、「這是〝營枯濫〞(伏地索道日文讀音)」,又指著一張瀑布的照片(右圖為林志明先生收藏)說:「日本人叫這見返瀧,在久良栖(和平松鶴),以前人都會坐機關車來這照相」詳細的向我們描述這個瀑布特別之處;對他來說每張照片都有說不完的故事與回憶,有時念念有詞,有時又若有所思。
民國48年,八七水災沖毀大部份的林鐵路基,多數林鐵工作的員工被遣散或強迫退休,邱榮樹先生因資歷豐富,調職到蘭陽林區管理處(今羅東林管處),後來擔任大元工作站修理廠主任;民國62年,他以林務局人員身份退休,與妻兒回到和盛居住,「他在員林沒有財產,對石岡比較熟悉,朋友也多」。
「以前還可以找老朋友敘敘舊,現在大部分的朋友也都不在了」邱榮樹先生眼神中露出些許的寂寞。2年前筆者曾帶爺爺(黃榮凰先生)去拜訪他,他們打從工作時就是好朋友;兩個林業人有好多往事可以聊,想在林場工作時,兩人還都正值壯年,感嘆時間飛快,兩人的重聚實現筆者小小的夢想。這次,當我們石岡人訪談完,行動有些不便的他,還特地走到屋外送我們離開,輕輕揮手「再來坐」。
發現客家‧尋找舊日「石」光:農村的保健守護者~寄藥包
◎文/攝影 管雅菁
寄藥包行業在早期的農村是大家的保健守護者,在石岡四、五十歲以上的長輩是一個普遍存在的記憶,而我這個六年級世代,卻是既陌生又難以想像,與長輩聊起寄藥包這個行業時,劉祥三理事長說:「寄藥包的人通常是藥廠的業務,搭著公車來到鄉下各個村庄賣藥,揹著藥袋開始走透透,通常賣的是一些治痛丹、萬金油、濟眾水、感冒藥、胃腸藥…家常用藥,家家戶戶都會在客廰或房間的一角,藥袋吊著高高的,每當寄藥包的來了,就會檢查一下藥袋,看看缺少了什麼藥,補上新的藥,若病痛有嚴重到發燒時,才會到診所看病,否則都是以寄藥包的成藥來做第一線的治療。」陳碧雪理事提到曾訪問過寄藥包的人:「以前識字的人不多,怕民眾把藥袋裡的藥吃錯,所以藥袋上都會用圖示法來表示這是肚子痛的藥,那是眼睛痛的藥,簡單又明瞭。」
有次到金星村劉阿全阿公的竹編工寮探望他,碰巧有一位先生正在拿藥給阿公,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是來送藥包的,很驚訝現在已經很罕見的寄藥包工作竟然還有人在做!寄藥包先生已經七十多歲了,他做這行三十多年了,家住台中市,騎著機車到石岡,這是他跑的其一條路線,主要是送金星、新社、東勢這一帶的山區,造福偏遠地區的醫藥服務,到現在許多老人家習慣了寄藥包的藥品,當藥品沒了,還是會打電話給寄藥包先生,說需要什麼藥品,在他下一次來跑這一條線時,就幫他帶過來。
聽了長輩對於寄藥包的記憶與親身接觸過之後,心想,哇!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工作啊!又要上山到各個村庄去送藥,又要教育民眾用藥,但是仔細想想,與其說工作不如說這是最原始的藥品宅配的服務,雖然,現在已被滿街的藥局、診所淘汰,但是,請記得他帶給早期農村子弟的情感與共同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