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高中籃球教練史基普．布蘭奇（Skip Branch）表示：「有一間學校的畢業生百分之百都就讀大學，這樣的學校卻要關門大吉，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布蘭奇的獨子佛洛伊德2002年自萊斯高中畢業，並拿到米德貝利大學（Middlebury University）的全額獎學金。

布蘭奇在慶賀萊斯高中畢業生的成就之際，也發放傳單，呼籲萊斯高中的家長向紐約大主教區抗議。在畢業典禮結束後，有20幾名成年人自動高喊：「拯救萊斯高中！拯救萊斯高中！」

其中之一是擔任公車司機的史蒂芬．史壯（Steven Strong），他的長子史蒂夫字萊斯高中畢業後，就進入賓州大學就讀，目前是大三生，老二多米尼克是應屆畢業生，老三達米安暑假過後就升高三，如今因萊斯高中要關閉，可能得轉到其他學校。

史壯表示：「這所學校已經存在這麼多年，現在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卻要關門……」他激動到說不出話來。

萊斯高中等天主教學校關門當然有其原因，這些原因落入類似的模式：入學人數減少，教區或主教給的經費變少，願意無薪擔任行政工作或教學的神職人員減少，每年幾千美元的學費對窮忙家庭或勞動階級家庭仍是高不可攀。

以萊斯高中為例，該校的學生入學人數從2003年以來已遽降44％，由於該校的營運經費主要靠學費收入，學生減少一半，使得行政人員很難維持生計。

過去幾年，成立並經營萊斯高中的基督教兄弟會（The Christian Brothers）填補了該校不足的經費，每年提供10萬到30萬美元，但今年4月該校校長派翠西亞．艾爾斯修女（Patricia Ells）表示，今年基督教兄弟會已無法再撥款，主要因為基督教兄弟會的成員犯下性侵案件，尤其是西雅圖教區，導致基督教兄弟會需賠償鉅額罰款，因而在4月底申請破產。

事實上，早在4月初萊斯高中董事長史蒂芬．費茲傑羅（Stephen Fitzgerald）就說，該校要設法自籌5百萬美元，希望一方面填補20萬美元預算短缺，一方面填補學校花在每個學生身上和學生繳交學費之間高達1萬美元的落差。萊斯高中每年的學費是5,750美元。費茲傑羅表示，10年前，萊斯高中每年可獲得3百萬美元捐贈，如今因這波金融危機而減少40％，今年校外捐贈減至160萬美元。

事實上，除了天主教會的性侵醜聞外，天主教學校面臨的困難已存在數十年，教區或主教沒有理由不知變通。

致力於教育的慈善組織「關注天主教活動的基金會和捐贈人」（Foundations and Donors Interested in Catholic Activities）總裁法蘭西斯．巴特勒（Francis J. Butler）表示：「萊斯高中是一個不再能支撐的企業模式的受害者，對很多類似處境的學校而言，萊斯高中是一個值得借鏡對象，這凸顯出這些學校多麼需要更廣泛的資源或合夥人，以承受種種負擔。」

儘管動作慢了一點，若干天主教神職人員和教徒已試圖發展新模式，Nativity Miguel和Cristo Rey和學校網絡已在全美各地設立了數十所注重學生課業的小型中學，芝加哥的巨肩基金會（Big Shoulders Fund）提供當地的天主教學校獎助學金、建築等非現金服務等。亞歷桑納州對捐款給天主教學校等州政府核准團體的個人，給予所得稅減免。

這些努力無論多麼大有可為或只是純粹理想，幾乎無法阻止天主教學校持續萎縮的情況。根據美國全國天主教教育協會（NCEA）的資料，儘管2010至2011學年有34所新天主教學校成立，卻有172所學校關閉或整併，還有近2千所學校即將面臨類似命運。Cristo Rey學校網絡在全美各地所設立的24所學校，合計招生6千5百人，僅比去年關閉的費城迪納道荷帝高中在1960年代高峰期多幾百人。

麥克．傑康（Michael Gecan）在1950至1960年代於芝加哥西側成長，當時這個區域有10所教會學校，招收的學生人數將近1萬人。但最近他以工業區基金會（Industrial Areas Foundation）全國組織幹部的身分返回芝加哥西側，他發現教會學校已減至8所，而且學校規模小很多，僅招收近1千名學生。

傑康表示：「從特許學校由蓋茲基金會或從避險基金經理人艾里．布洛德（Eli Broad）那裡籌募到的經費來看，天主教無法為有很多成功故事的教會學校募到錢，實在令人費解，我不認為他們盡了最大努力。」

■美國接連關閉許多間天主教高中，招收學生人數也持續減少，影響最深者莫過於貧窮人家。圖為義大利羅馬的一間天主教學校，學生正在黑板上寫字，牆上掛著耶穌受難像，圖攝於2009年11月3日。（圖文／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