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科學報 No.740】恐龍可能有長毛─科幻科學報─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August 01,2017科學小視窗 ■ 恐龍可能有長毛
▌文╱科科報編輯小組
一項最新跨國研究發現,恐龍的外觀可能和大家原本的想像不同,或許所有的恐龍都長著羽毛。
根據外電報導,一項由俄羅斯、比利時、法國等專家組成的跨國研究團隊,發表在《科學》期刊上的報告指出,他們在西伯利亞東部發現的草食恐龍頭部和數百個骨頭化石,在前肢和後腿上都有羽毛結構。
過去古生物學家認為只有肉食恐龍才可能長有羽毛,之後演化為始祖鳥。這項最新研究認為,所有恐龍也許都曾長有羽毛,一開始的功用可能只是偽裝、發出警告或吸引配偶,而非飛翔。
創作大觀 ■ 黑盒 第六部 催化劑(1/2)
▌文/宓爾蓳
見到馬士文暮氣沉沉,仙迪.嘉利探員一肚子怒火窩心,也不便發作,因為,無論哪一派在一點紅昏迷的那一刻開始,誰也沒佔半分便宜。
早前仙迪還擔心史密斯副局長再三來電,阻止她繼續發掘秘密,而她又只有擺明撒謊,懷疑藍奧美作怪之事不好對英方透露,只因為她足以把倫敦變為疫區!
誰都不去點破目前困局竟然是上策,說不出來的悶氣!
轉眼證人差點給滅口,現在真的太好了,刑事立案,副局長不可以召她回國,她的線索斷了,案破不了,遊牧民族亦無法洗脫珍瑪.蒲露的殺人嫌疑。
兇手在病房白牆上用自己的血畫下了古怪圖案,一條斜線穿過三個很扁的橢圓形血印!
多謝冒牌偵探。
她帶著以上不痛不快心情,說她的開場白:「馬士文先生,你得相信英國警方,我保證你的安全。你責怪調查局多管閒事之前,也得明白我國亦有人命損失,調查局理應找出意外是否另有內情。」
靳連督察就像落井下石,「簡單來說,他們不會放過你!」
「仙迪探員,我要說的,該說,不應該說的都毫無保留說了。」
「當中的利害關係不用多說,不要以為樂其誠真的會拼命救你,他們沒把閣下送上西天已經偷笑了。一點紅的子彈還差點給你了帳。」仙迪故意把實情倒轉來說,恐嚇驚魂未定的馬士文。
馬士文這傢伙滑到了極處,試探著問:「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所知一切關於黑盒的部分!」
她想不到珍瑪.蒲露說來便來,一來便唇槍舌劍,兩名絕頂美女房間中碰面,擦出火花,使得眾人眼前一亮。
蒲露說:「妳錯了,馬士文先生之事純屬意外,當中誤會太多,一時間難以解釋清楚。而且,你問馬士文是沒有用的啊!他不能再度違反誓言。」只此一句,馬士文渾身冷汗了。
仙迪被蒲露壞了好事似的,「蒲露小姐!阻差辦工之罪不好玩,何必自找麻煩?」
眼見仙迪.嘉利探員口氣隨便,還沒下逐客令,蒲露倔強的說:「我來了,未說完該說的話不會離開。」
「好!請你好好解釋一下吧,我們也正要追究妳所僱用的那位偵探社職員,王懷洋涉嫌謀殺英國公民馬士文一案。」
「樂意之至,作為藥廠的負責人也好,對馬士文先生表示歉意也好,我樂意合作。但是妳不覺得奇怪嗎?王懷洋先生平素謹慎,為何昨日以身試法?」
「殺人滅口,兇器動機俱在,恐怕御用大狀也無法為他辯護脫罪!」
靳連督察說:「根據院方目擊者口供,綜合初步彈道報告,血跡位置,有充分理由懷疑王懷洋對著一名亞洲女子背部右肩的位置開鎗。」
「其實我來這裡傳話。袁德先生說,狙擊背部等同謀殺,他認識了一點紅多年,謀殺宵小所為。妳是怎麼知道受傷的是亞洲女子,化妝易容也可以噢…」
靳連督察沒好氣說:「現代基因技術能輕易鑑別血液樣本種族!」
一提到那該死的袁德就叫人光火。
鎗擊案本來就疑點重重,仙迪氣惱袁德等人總跟自己作對,處處袒護蒲露,又怪他頭腦不靈光,永遠聽從樂其誠,現在好好的賊名都賠上了。
她怒視蒲露一眼:「應聲蟲袁德說了等於沒說!無論那一項證據都對疑犯不利。」
珍瑪.蒲露的咬字一向清晰,「樂先生認為那有關係的,因為他不是殺手,是偵探。」
仙迪咀嚼這一句話的意思,她翻開鎗擊案的報告,不覺一驚。
靳連針鋒相對的說:「妳既然談到題了,我就隨便說說。我們發現一點紅,在對面的大廈十樓一單位昏迷不醒,身體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也沒有中毒現象,昏迷原因不明。而他身旁遺有一枝Remington M700狙擊步槍和一顆彈殼,步槍上只有他的指紋,槍身帶有強烈的硝煙味。很不幸,根據初步彈道鑑證顯示涉案彈頭,正是經由妳的朋友身旁的槍械發射。現場仍然放了激光指針顯示彈道。」
雖然「任職」盜竊專家,犯案累累,但樂氏偵探社還不算太壞,他們打的算盤是監視馬士文,順便暗中保護他。因為根據樂氏偵探社的理論,連串奇案與殺死艾頓.史東的凶手有關,這位凶手曾經指示馬士文代為競投黑盒,黑盒被盜,秘密曝光,真凶殺人滅口是時候了。
就在此時一名亞洲女子進入馬士文的病房,她身穿護士服,為甚麼一點紅不問情由在她走到馬士文身旁就開火呢?
要知道從門廊走到床頭只有幾步的距離,幾秒的功夫,究竟是甚麼理由迫使他非要破戒傷人不可,或者他怎樣肯定那位假護士有惡意。他的技術絕對可以取她的性命,大可一記head shot了事!
第二,他們的目標絕非病得半死不活的人,「夠了!難道讓疑犯完成殺人滅口的任務,然後,漂亮的委託人珍瑪.蒲露順利承繼艾頓.史東所有遺產,英國警方才有理由相信那是謀財害命嗎?」
「要我相信當中另有內情,大家都有苦衷?可是結果擺在眼前,就是有關的人死的死,命危的命危!」言外之意是要珍瑪.蒲露把心中苦衷說出來。
蒲露衝口而出:「這不等於他要向馬士文開鎗!你們說個理由,我謀殺艾頓.史東有甚麼好處?」
靳連揮手打斷她,「這些話對法官說好了!總之你們脫不了關係!」
仙迪冷冷的說:「你眼見艾頓.史東的轉基因稻米意外推低股價,公司失去發展方向,危及自己利益,動了殺機。」
案情片段雖然凌亂複雜似是毫無關連,但愈是怪到了極處,發展愈不按常理,愈顯得圍繞著一個秘密,所以一點紅接著倒下來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而當時主角馬士文因為吃了安眠藥,渾然不知鬼門關近了。
對於任何老練的探員而言,房內那些沾滿血跡的腳印像故事書一樣對她說明了當時情況,病房內的人血不屬於院內病人及醫護,亞洲女子受了重傷,本應該立即接受止血治療,但她奇蹟以的乘坐接應車輛逃去。一切就像仙迪親眼看到,但她卻從沒有深入去想。想來,也只有他的同伴才會明白當時一點紅的處境。
仙迪變換一下坐姿,「那一鎗倒是身價的證明,一點紅故意重傷她好使她留在醫院。殺手對於人體要害的認識果然非常專業!」
電光火石間,推理,狙擊,他選擇重傷的部位真夠刁鑽,子彈穿透肩胛骨,避開主要器官,直達鎖骨一條動脈附近的位置,大概子彈僅僅撕裂腋下動脈血管壁,然後在穿出體外,使得目標血壓急速下降,劇痛非常。世上能辦到的人不多。偏一點便殺人。
亞洲女子竟沒有當場失血暈倒,逃之夭夭。
蒲露被仙迪一頓搶白,臉紅耳熱。
原本槍手有足夠時間離去,看來十拿九穩的襲擊最後的結果出人意料,著名的槍手離奇昏迷在開火地點,反而給目標負傷逃走了。
「還有,要是一點紅看一眼便認得她就不必花功夫了。證明這個人並不是你們所熟悉的,但一點紅卻見過,否則不用等那女子走到床頭那一秒,才能肯定要阻止她出手!」
蒲露輕輕送上鼓勵的眼神。英式的淑女,不易鼓掌叫好,「不愧史密斯副局長手下名探。」
靳連督察也會意說:「單憑一點資料,我們無法查出外國人的身分。」
珍瑪.蒲露火上加油:「對啊,誰也不能。」
仙迪心想:「當中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三人和蒲露一直強調存在的真凶就是她嗎?一點紅是甚麼時候碰到兇手?至於真凶即血淺病房的亞洲女子,她犯不著動手滅口…」
「這是根據目擊者口供所繪畫的疑犯,閉路電視截圖,蒲露小姐,妳認識她嗎?」仙迪拿出幾張畫稿。
她搖頭。
仙迪說:「事已至此,蒲露小姐,妳的幫手老是東躲西藏,我覺得無謂空談下去。妳的訊息警方很明白了,但真相只得一個,我相信的真相,與你們所相信的並不相容。無論如何,多謝妳。」
蒲露遞上電話:「對,只有一方比較接近真相,所以電話接通了。是他們。」
袁德的第一個反應:「這樣標緻的美人兒,我要是見過就有福!很漂亮的紅寶戒指。」
「你們躲什麼,快出來!拜託!你對付女人的手段下是很了不起嗎?」仙迪曉得他們藏身於附近的大廈,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樂其誠始終比較正經,「一點紅在甚麼時候見過凶手呢?如果他知道凶手是誰,為何不立即聯絡我們?」
仙迪馬上把所有前因後果聯想在一起,長髮一甩,「你…是說她曾經在拍賣會出現?」失事意外在拍賣會之前發生,大家一直在玩貓捕鼠遊戲。
二人不作聲。
仙迪一雙美目投向蒲露,連串質問:「到底她有沒有在拍賣會出現?黑盒的資料對妳有甚麼價值?馬士文先生的病又與她有關嗎?」
比起老貓一顆鐵石心腸,蒲露是軟目標,她不是跑江湖的人,說謊不容易瞞過自己的一雙眼。
蒲露說:「我真的不認識她,也沒見面。」
樂其誠又說:「我們一直不明白凶手買黑盒的用意,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她要把所有亞馬遜知情者找出來!參與東南亞行程的人分別死於非命是一種恫嚇。蒲露小姐認為那是蠱毒作怪,也許事情與大家所想的相反…」
袁德答非所問:「這種傷時間一長,足以令人失血致死,亦只有身在醫院的獵物才可以如此擦身跟死神賭一把。同時,也妙在這種鎗傷不會帶來永久傷害,一點紅攻擊的是右肩,可以想像他要阻止藍奧美所做的一個動作。但這女子的體質超人!」對話透過電話揚聲器廣播,眾人都不禁一陣寒意。
樂其誠說:「沒錯,我們懷疑她曾經露面,她的拼圖妳不妨也讓在座的馬士文先生看看,她是本案的關鍵。」
馬士文歇斯底里大叫:「藍奧美!她就是藍奧美!」
「拍賣會上碰到的人是個年輕的女子!」
仙迪忍不住說:「嘿!遊牧民族看來很害怕藍奧美?怕得丟下同伴逃跑!」
「我只是正確地評估對手而已。千萬別跟蠱毒高手作任何身體社交接觸!我們的忠告!」
樂其誠對馬士文說:「馬士文先生,仙迪探員已經一頭栽了進來,兄弟不妨向她說,藍奧美當初罰誓的內容。那麼蒲露小姐的冤情也請一拼來管吧!」
給樂其誠碰著心中痛處,馬士文苦著臉說:「藍奧美說除了我之外,世上只有Long sun可以救你。聯邦調查局的史密斯副局長最喜歡幫人噢,記著農曆十五之前,大概我和那位狙擊手只有三天的時間!救我!」
靳連督察哈哈大笑說:「奈米工程的年代了!少來這套好嗎?」
袁德陪笑:「很好笑的笑話嗎?但是,仙迪探員,偏生奈米工程的年代,什麼東西都可以改個亂七八糟,現在還來得及惡補一下現代基因技術。」
仙迪曉得天下甚麼玩笑都幽默,惟獨這個最不好笑,加上一點紅和馬士文的半死不活,快要鬧出三條人命了。
靳連督察不知袖裡,不便點破,也不能隨便放過對話時機,連忙避重就輕說:「食物基因轉植有三大手法,第一,加入異種基因。第二,移除基因,加入DNA片段取代替劣等基因,使之失效。第三透過加減基因增強整體基因表現。這些技術早在十年前已經菜市場上出現了,favour-saving tomato。 我們小時候馬鈴薯 遠不及現代的好吃,大概也是這個道理。艾頓.史東趕去雲南採藥是其次,主要目的是調查轉基因稻米敏感症是否屬實。之後接二連三怪事不絕。」
仙迪之所以熟讀轉基因食物的資料,是因為她開始懷疑兩宗命案是一項生物武器洩漏的後果!
早在一九九四年美國Calgene公司研發的蕃茄獲准上市。成功抑制蕃茄果實軟化酵素基因的表現。
「現代科技已經集中對付RNA病毒的研究!」
性格像快樂的獵犬,她斬釘截鐵的說:「什麼也好都不足以洗脫珍瑪.蒲露嫌疑。現在有請樂其誠大偵探正面回應我的問題。」
樂袁二人一味發出曖昧的笑聲。「依照嘉利探員推理,世上唯一的私人空難收藏家小命休矣。一切線索亦告終斷,兇手是個無差別殺人狂。」
仙迪嘆了一口氣,鄙視加同情還擊一句:「冷血啊,即使同伴倒下了沒有一點感覺嗎?」
可憐老貓樂其誠詐聽不見的聲音也有點晃:「抱歉我沒辦法回答,我想可能大家用上了一輩子也不能找到答案。相反,我極有興趣知道嘉利探員英國活動的目的,當然,妳不會說,但我也猜到多少。」
樂其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刺向她的弱點,仙迪尷尬非常,她的背後還有軍部插手,是以英國警方知得越少越好,只好說:「我來追查美國公民柳進仁死因。」
「好!有妳這句話便成,我請蒲露小姐解釋她對柳進仁死因的看法。」
蒲露打蛇隨棍上,反問:「金黃葡萄球菌感染,所引發全身細菌感染,出現脫皮、呼吸困難、神智不清,甚至肺栓塞心臟病變休克而死。明明白白寫在死亡證上,珍瑪斗膽問一句警方,還有甚麼可以查?」
仙迪自忖決不可露了副局長的底牌,冷冷頂回一句:「那自然要看看當中的刑事成分有多少!」
樂其誠仍然搖著頭:「我很不願意由我的嘴巴說出來,但我們查案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據說,降頭術是一種感應術,不需要任何外物輔助,降頭師隔空施術。而蠱術則透過實質的媒體入侵目標身體,例如食物或毒蟲等來接近目標把『蠱毒』施放。苗人巫師採用雲貴區域豐富生動植物礦物資源製煉後,有很多保存形態,可煉成無味無嗅的液體粉末,或是一朵花,一隻不知明的小昆蟲。」
袁德搶先堵住仙迪,問道:「實在叫人防不勝防。蒲露小姐,妳的專業眼光又怎麼說呢?」
「所謂保存形態,如果代入微生物學術語即是病毒的原生寄主是甚麼生物。病毒在空氣中存活的時間始終比較短,寄生活體是病毒唯一目的。我得提醒大家,病毒對寄主的要求嚴格,一般具有高度專一性,也許那些保存形態是與寄生蟲或細菌的協同感染,來大大加強病毒的殺傷力。
可見我們的假設原始得很!
實際來說,病毒對原生寄主毒性通常不太大,病毒遵守天擇的遊戲規則,如果病毒殺死原生寄主自己也會隨之絕種。
最壞的情況是經過不斷洗牌效應,交換基因,新病毒可能發展感染表親物種的能力,跨物種感染能力,例如禽流感是從雀鳥傳到家豬再傳染人類,世衛專家一直擔心禽流感病毒會與人類流感病毒混合,產生一種人類並無抵抗力的新變種流感病毒,或者突變得具有人傳人的能力。而豬擁有禽流感和人流感病毒的受體,是兩種病毒混合和變種的理想宿主。漸漸提高達到跨物種傳播的可能性,人類一旦面對全新病毒,死亡率極高。」
樂其誠苦笑說:「很好…科學說過了,那麼江湖術士又怎麼說?他們會大談其『有效成分』在雞尾酒效應之下,能令人患上不治怪病,或恍如被人操控一般性情大變。關於蠱毒發作的病徵眾說紛紜,但最少蠱毒有一個公認的特點,那就是具有條件性的潛伏期,蠱毒發作的關鍵取決於中蠱者的行為,發作的時間並非由施術者控制。一般來說蠱毒的名稱便是蠱毒發作條件,例如懲罰負心人的心蠱,叛徒的叛蠱。」
仙迪冷哼一句:「好會相聲!」
饒是如此,樂其誠等人向她傳遞了一個訊息。
靳連督察大搖其頭:「嘉利探員,不必聽他們天方夜譚!」
「我們不會說不懂的東西,就是超自然範圍的東西,這才叫科學態度。」
「我實在無法認同空談科學名詞,等同科學!」
樂其誠繼續搖著頭:「所以,照理我們自然無事可做,因為我們都不懂。我的老友跟這麼一個武藝高強的女護法藍奧美作對,你們可當成玩笑,繼續拿自己老命賭氣!死亡預告應驗之後,藍奧美早已見過基因事故的主謀及他們的家屬,動機不明。」
「仙迪,你還沒弄明白一點紅如何認出藍奧美?」
「你們警方本來利用黑盒為餌引蛇出洞,蒲露小姐的確來了,因此被警方懷疑,同時藍奧美也現身了,報仇雪恨!」
「說來說去,你們堅持真凶另有其人,真凶就是那個神秘買家。」
樂其誠平靜地說:「以下是在下一點愚見,估計一點紅記得在拍賣會見過藍奧美接近蒲露,她就在現場遙控馬士文先生出價,等候激烈競投場面出現。」
「蒲露小姐!所以我肯定她來過了!蒲露小姐,妳可能不曉得,那位危險的女護法藍奧美其實已經碰過面,而且也作過某程度的社交接觸!」
仙迪把拼圖交給蒲露,蒲露心神一震,嘗試冷靜,但聲音難免抖動:「拍賣會上,我跟這陌生女子握過手了!她有一顆漂亮的紅寶戒子!」
一系列案件看似無關,其實環環相扣!仙迪不禁佩服樂其誠推理能力。
「不要繞圈子,只因那顆紅寶太醒目了,照道理你們的賊眼一看就認得了。」
仙迪萬萬料想不到以黑盒為餌誘,上釣卻是自己,她極力掩飾挫折感。怕就怕樂其誠借這個看來理性場合,告訴蒲露一個更可怕的推論。
幸好,蒲露堅強地說:「我會問,難道自己會步上未婚夫的後塵嗎?藍奧美已經在自己身上種下了蠱毒嗎?但是樂其誠先生,我不怕死,我的一半財產給你,請你查出真相阻止這種妖術繼續害人!」她的臉色之白絕不可裝出來。
「言重了,妳不必太擔心,妳的生命暫時未有危險,因為她的本領那麼高強,連一點紅也躲不了,殺人不會失手。雖然目的不明,但我估計這完全出於護法的行為,中國人有句話,『禍不及妻兒』。我們還有希望水落石出。」
「我沒辦法接受樂先生的假設。」
「再見吧,一點紅和蒲露小姐拜託警方照顧了,現在。我們要出發去尋找一個死人的下落。蒲露小姐請妳振作,等我們的消息。」
仙迪的思緒很混亂,警方絕對可以無條件扣留樂袁二人廿四小時,所以他們請來蒲露傳話。每一句都把靳連督察聽得摸不著頭腦。每個人都有病死的可能,可是她心中明白她一直追查那些暴斃案件,背後那個隱形殺手,使人聯想到Nipah等瘟疫,爆發初期不受到注意,那些最普通發燒感冒病徵,最後使得一村雞犬不留!
仙迪不禁要問早前亞馬遜的轉基因稻米災禍是否出自藍奧美之手呢?
「等一下不要掛線。」樂其誠掛斷電話,蒲露緊閉雙唇不語。
勒連整理一下口供之後說:「嘉利探員,他們放心丟下生死未卜的同伴,不是太奇怪嗎?」
仙迪親自安頓蒲露到安全地方,回到酒店休息。
仙迪.嘉利再次收到情報是五個小時之後,班尼斯特機長致電大衛.靳連督察說,「他們找過我。於是我依照靳連督察吩咐與警方聯絡…」
當她回過神來靳連督察等人已經寒暄過了,他問:「班尼斯特機長,多謝你百忙之中抽空見面,請你提供談話內容。」
班尼斯特機長點頭,開始複述。
「我們有好幾個航空的問題請你指教,長話短說吧。」
「不要客氣。」
「他是袁德,相信大家不必介紹了。」
「首先,飛機為甚麼不穿過北極上空?照理可以節省航程,對嗎?洲際航程要求至少有一萬公里以上的續航能力。」
班尼斯特輕鬆說道︰「單從距離著眼,樂其誠先生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忽略了強大北極磁場,看極光就明白,普通指南針在極地只懂搖擺,飛經北極的飛機,導航與通訊系統受強力磁場干擾,低溫影響普通的航空燃料燃燒效率。科技不斷進步,全球衛星定位導航和慣性陀螺儀等幫助之下,航空公司積極開拓北極航線,飛機路經北極地區飛行,所需航程的確比傳統圍繞地球同緯度飛行的短,以香港飛往紐約為例,飛行時間可節省三小時之多。」
「只有三個小時?」樂其誠喃喃自語:「難道…我猜錯了嗎?」
模糊之中產生概念,又問:「除了導航的問題,小型噴射機劍魚200路經北極還需要甚麼特殊設備?」
「雖然私人小型噴射機大多具有洲際飛行能力,而且私人飛機並不受美國聯邦航空總署的ETOPS 限制,但一般航線採取中途加油是比較安全和保險的作法,《國際民航公約》規定商用客機必須備有,飛抵目的地以外最近機場的燃油。比如穿越北極需要更高效引擎和載油量,美國波音公司最新研製的兩種遠程飛機777-200LR和777-300ER,也特別改良了鈦渦輪葉引擎和重新設計的機翼設計,令飛機飛得更遠,無需中途加油,直續航十八小時以上。私人飛機路線比較自由。始終遠航能力比較有限。」
兩人七手八腳拿開了奶荼、咖啡和礦泉水等飲料,鋪上精密世界地圖,開始研究起來。分別拿著計算機圓規等,把班尼斯特看得眼花撩亂。
「你們似乎在計算航程。」
「對,真要命!」
兩人這才想到眼前的可是正規經驗機師,「班尼斯特機長,你願意幫忙計算嗎?」
「外行人不熟悉機場位置,讓我來吧!包管十五分鐘內,劍魚200於全世界可能的路線都能列出來。」實際上外行人不知道的,例如地面導航訊標位置,更重要的是地球是球體,飛機並不直線飛行。
劍魚200離開英國之後向西飛,飛了好一段距離,所以可以完全排除史東有作出歐亞之行的打算。
班尼斯特機長根據諸多信用卡酒店訂房等「旅客活動」資料,估計艾頓.史東的目的地,排除當中矛盾。
繪畫完路線圖之後,端詳了好一會,說了一句︰「簡直是八十日環遊世界的壯舉!離開希斯路,縱跨赤道,橫越國際換日線!」
飛行的路線跨越北海之後,第一站應當是加拿大,而非美國東岸紐約,否則與和諧機的路線大致相同,艾頓.史東並沒有打算停下因為他已經預約紐約地勤加油,並訂購寒帶燃料,證明打算往北飛行。
但是艾頓.史東並沒有在地球上寒帶圈內預訂任何酒店。
其實動用公司名義,不難申請阿拉斯加落地加油簽證。
因此向西飛,唯一可能目的地是直飛阿拉斯加,估計他在當地的亞馬遜研究所休息,下一個目的地竟然是復活島!跑到太平洋上空,他隨時可以在機上向復活島申請落地簽證。
復活島位於南半球,接近赤道,面積僅五十多平方公里,機場只此一個。復活島東距秘魯海岸三千七百公里,西北距大溪地四千公里。直到一七九零年才有人居住。
復活島是史東橫過赤道的唯一補給站。
然而天涯海角也不是艾頓.史東的避風港,他繞了一大圈飛到復活島,似乎有意遠離人煙。
「再向西只能到夏威夷,然後到紐西蘭或澳洲。我還記得紐西蘭南島最南端的城市Invercargill貨運機場的降落,跑道邊上,夏天有大片紫色小花。」令人心醉的浪漫,好像甚麼平凡事情因為「世界最南端」之名,變得美妙,但是逃亡之旅越來越離奇。
樂其誠仔細看著地圖,「我們真的不知道Invercargill貨運機場。」
「聽著,要仔細查一查他落地加油預約,他總不能放這麼多煙幕!」
根據劍魚飛機公司資料,艾頓.史東的飛機勉強能穿越北極,以一般人的趕時間的邏輯,若果不穿越北極,更不應橫渡大西洋。從航空業者的專業眼光兩者當然並不可等量。
但樂其誠卻更加肯定,艾頓.史東在逃避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明顯不在地圖上!
班尼斯特臨行前丟下總結似的,他說︰「如果艾頓.史東到達紐西蘭之後,還沒打算停下來的話,他只能到南極去了!」
不錯,樂其誠也得默認艾頓.史東的目的地是南極。因為他說要離開英國,再到夏威夷,然後轉到澳洲,最後是紐西蘭。老是放煙幕,南極的亞馬遜研究所才是真的。
袁德愁眉苦臉地說:「不,他要證明牛頓是對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