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小視窗 ■ 登月45周年　下一站：火星

▌文╱科科報編輯小組

1969年7月20日，人類第一次登陸月球，至今已45年。美國航太總署NASA在網站上慶祝登月45周年，並期許人類的足跡下一步往火星邁進。

阿波羅11號在1969年載著太空人阿姆斯壯、奧德林等人，降落在月球的寧靜海，在全球5億人同步收看轉播的關注下，人類首次踏上月球。

但從1972年之後，其實就再也沒有人類踏足月球。而根據外電報導，NASA仍期許這一代的人可以踏上火星。

創作大觀 ■ 黑盒　第五部　組合模型

▌文／宓爾蓳

仙迪的電話響起來，「嘉利探員，這是積臣，我遵照妳的指示果然找到史密斯親筆簽發的手諭，實行所謂的演習正是柳進仁火化前一天，他媽的史密斯動員一連國民警衛軍在當日封鎖肇事醫院第一層與地庫十三小時。」積臣的聲音有點急促。

大衛．靳連督察望著她，仙迪連忙轉身悄聲問：「怎麼樣的封鎖？」

「外圍荷槍實彈佈防，防生化裝備的士兵負責徹底消毒，第一層與地庫分別是急救室與殮房。堂而皇之架起Biohazard封鎖線，嚴格限制出入。事實上，美軍醫療研究傳染病研究所的生物保安經理威廉遜博士，率領研究所於馬里蘭州迪特里克堡總部人員，設立臨時病人控制實驗室，裡頭示範了傻瓜如何穿著第四級生物安全壓力裝。我親眼看過史密斯副局長穿得像個太空人來問話。」

「很好。當時醫院方面怎樣反應？」

「說來好笑，院方表示演習是很正常的，公眾都沒有疑心。傳媒在外圍略略採訪，紐約經歷恐怖襲擊之後，生化襲擊演習時有發生，大家習慣了不當一回事。但他們扣留隔離了驗屍官與急診室所有的醫護，穿著第四級生物安全壓力防護衣的軍官向他們問話，並且抽取血清樣本。他也不准我們對外界通訊…」

「嗯，很聰明的演習把戲。積臣探員請你務必接觸那位法醫官，探求詳情。」

「不行，史密斯拿了人，我也不知往哪裡鑽才好！史密斯副局長究竟在查甚麼？他的排場比得上應付尼巴（Nipah）病毒，第四級生物安全(BSL-4)壓力防護衣是用於防禦空氣傳染疾病的！我所見的只怕已經列為一級機密！」

仙迪本能地撒謊：「這正是我所想的課題，急診室其他人總找到吧？」

「他們的口供還不及妳手上的詳細。死於自然心內膜炎導致的心室衰竭…」

「對不起，我想不能說下去，副局長快要發現我走開了啦！嘟……」積臣掛線。

仙迪暗暗拈量：「副局長真有一手，柳進仁這才蹬腿，立即封鎖消息，隔離人員，假演習，調派出差，一夜之間辦妥！什麼協助世衛專家調查『感染源頭』，呸！」

看來早生變故，柳進仁之死只是冰山一角。首先架空驗屍官，仙迪肯定局方插手驗屍之前，就知道他出了事，於是軍方消毒清場，但是該種疾病傳染性顯然並不太高，因為所有急診室的醫護並沒受到感染。

至於肺部急性深層靜脈栓塞根本是鬼話。天底下哪來這麼多急病暴斃？

綜合柳進仁的古怪行為、軍方與調查局的反應來看，柳進仁似在逃避追殺的結局，多於心內膜炎！副局長聽到她懷疑柳進仁正在逃命，便命她停止調查！

仙迪想通了之後不寒而慄，原來，副局長只關心有否洩露秘密。換言之，柳進仁患上的疾病一定非常怪異，死狀有如心內膜炎！急診室並不知情，直到局方插手，誓要埋藏秘密，而她揭發秘密出來的話，後果難料。

表面情況就像柳進仁糊里糊塗魂歸天國，但是局外人副局長卻完全知道來龍去脈！

所以，說穿了道理其實很簡單，現在調查員所謂調查工作，事實上是消滅一切神秘疾病「存在」的證據！

幸好她先知先覺，早把調查目標與任務分清楚，就像下意識把蒲露的唾液樣本交給蘇格蘭場倫敦化驗所，要是送返調查局的實驗室，就得預備變成無頭公案。

案件背後天大的秘密。仙迪本想轉頭調查美國的感染個案，怎料還是副局長棋先一著。

一連串念頭飛也似地掠過，仙迪瞄了一下航次資料屏幕，放下行李，「大衛．靳連督察，作為英美友好的證明，我需要你的配合，距離下一班直航紐約飛機只有十四小時，即是說我剩下十小時左右留在英國。請你幫忙，我覺得實際上我有必要看看那封恐嚇信。還有，我們得了解Ribavarin是甚麼性質的藥來？」

靳連督察愣住了：「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我盡力就是了。」

她想遊牧民族多管閒事，莫非他們也想查出真相？「靳連督察，煩請你關照各出境關卡扣留遊牧民族三人。」

「下一站，你要去哪裡？」靳連心想難道你放著殺手不管了？

「看看拍賣會的錄影帶找些靈感吧！」

聽過蒲露對「蠱毒」的解說之後，袁德負責向蒲露敘述了美國之行沒有實質的發現，他說：「假使世間存在叫『蠱毒』的極危險病毒，我們抽空看過一些資料，實驗室人員必須完成第四級訓練才合資格操作那麼危險的病毒。其中即使脫手套先後次序那麼微小的步驟出錯，也可能導致感染。我看柳進仁即使受到感染也好，亦純屬意外！」

蒲露觸及傷心處，淚洒當場：「那些解密檔案不是證明了柳進仁參與美國國防部資助的研究嗎？」

「除了那封恐嚇信，還有甚麼專業角度支持妳相信柳進仁的精神病與病毒有關？進一步懷疑是蠱毒所為？」

蒲露點頭：「確實有很多心內膜炎病例，病發初期的病徵牽涉無故持續或反覆發高燒，可能出現皮疹，及出現中風、關節炎或精神混亂的狀況。例如感染了抗甲氧苯青黴素金黃葡萄球菌(MRSA），就得使用最後手段抗生素雞尾酒療法拼一拼。可是柳進仁卻是由精神混亂到心臟病發暴斃，過程恰好調轉了！所以我無法同意樂先生的見解。我認為編出心內膜炎死因這種謊話，非專家不可。無論如何抗生素對抗細菌感染起碼產生一定效用，只要感染未至於經由血液蔓延到身體其他器官之前，應該還有藥救的餘地！那代表甚麼？」

蒲露此一反問，他們認真細想，急症室醫生聽心辨音，第一時間便應該注意柳進仁的心臟異於常人，他移植了人造心瓣，何來感染致死？

柳進仁最後一命嗚呼。

蒲露雖然沒具備醫師執業資格，但由於她從事研發新藥，對於藥性疾病的理解在常人之上。

樂其誠也知重點，便說：「道理很簡單的噢，只有RNA病毒才不怕抗生素，柳進仁極有可能感染了未知的病毒。」

「哦？請妳詳細解釋病毒不怕抗生素的原因。」

「人類病毒之間的戰爭，本質上不同藥物與病毒的武器競賽。現在雖然已有很多藥物可以治療病毒引發的疾病，但病毒株具有高頻度的突變率，所以未來將是『藥物來選擇抗藥病毒株』的時代，即藥物能夠對抗『抗藥病毒株』才能留存下來。此外，抗藥性來自於病毒的高突變速率，特別是RNA病毒，透過反轉錄脢來合成DNA，由於HIV反轉錄脢不具核酸酵素活性，沒辦法修正複製時發生的錯誤，因此每複製幾萬個鹼基就會發生一次錯誤，突變機率相當高，形成病毒極佳抗藥性。」

好一些人類以為消滅了的病毒，不斷在非洲偏遠地區作惡，有10個在尼日利亞周圍的國家也受到小兒麻痺病毒感染，但這些國家之前都沒有這種病毒的疫情。世界衛生組織希望能在儘速為七千四百萬名非洲兒童施打疫苗，以在2005年前根除小兒麻痺病毒。

這是一場永無止盡的武器競賽，最好的狀況當然是人類能與病毒共存，但如果不行，就勢必要研發更多的藥物，以對抗層出不窮的抗藥性病毒了。

蒲露一口氣說出病毒、藥物與突變的關係：「一切生命活動從分子層面來說，也是連續能量轉變過程。細胞分解食物從而得到食物分子鍵之間的『化學位能』，釋放食物中的低熵值的能量，然後把食物分子重新排列成所需的樣子便是製造蛋白質。剩餘結構簡單的物質當成廢物排放。」

「所有生命都是一顆從樹上掉下來蘋果。」

「所以一種成功的病毒應該是盡量提高傳染性，而不是去殺死寄主。一旦寄主死亡，細胞酵素系統停頓，病毒亦失去自我複製能量來源。」

「由於病毒結構極簡單界乎有機與無機之間，並沒有任何酵素系統，以供新陳代謝，也沒有核糖體或其他東西可製造蛋白質。病毒必須透過寄生的手段才能自我複製，病毒外殼形狀直接限制其寄生對象，使得每種病毒幾乎只能感染一定種類的寄主，寄主和病毒有著『鎖匙關係』。」

「另外RNA病毒在進入寄主之後，要先反轉錄成DNA，只有DNA能和寄主DNA結合。DNA即是著名的雙螺旋，其雙股結構是互對的，在複製其中一條的時候，同時比對另一條的訊息，因此具有對照檢查的功能，發生錯誤複製的機率較低，所以DNA病毒的遺傳訊息穩定。感染人體之後出現的症狀大同小異，醫學界能夠找到固定的藥物治療。」

「地球生命使用相同基因編碼系統，每3個RNA單位表示一個胺基酸，若是少了一個或多了一個單位，會產生位移的現象，RNA鏈所記錄的訊息完全改變，不同胺基酸組合組成不同的蛋白質，病毒刺突的形狀取決於蛋白質序列，而刺突正是病毒抓緊寄生對象細胞的工具。所以RNA病毒容易發生突變，抗藥性高也就較難治療。以愛滋病病毒為例，HIV一天可複製一億個病毒，過程中的異變引致病毒基因可以每天轉變10-15%。」

樂氏偵探社三人聽得頭暈目眩，蒲露連忙說：「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說，RNA病毒是單股，細胞在沒有比對對象的情況下，較容易發生讀寫上的錯誤，即使外在環境改變RNA記錄的資料，也無法去進行修復或還原。突變出殺死宿主的能力，也非病毒的原本設計。」

「有了蛋白質，就可以合成酵素，完成生命所必須的化學反應。病毒是古老的生命，人類只不過活在進化的另一端。」

「蒲露小姐，多謝你詳細解說。正如史東先生所說，病毒不是最危險。」

袁德臉色鐵青，本想保持緘默，忍不住順口說溜了一句：「人心才最危險！」

蒲露面色一變說：「請兩位有話直說。」

樂其誠說：「就算我們聽明白病毒理論，我開始擔心這是比我們想像更大的陷阱，不能再查下去，你明白嚴重性在哪裡？」

「此外，蒲露小姐，這次會面還有一個目的，我想向妳借用那CVR。」

樂其誠認真得使蒲露察覺當中的嚴重性，「你們…出了事故嗎？怎麼不見了一點紅先生呢？」

樂其誠含糊地說：「他有點事情要辦。」

「這是嘗試，把CVR交還給馬士文，最少在心理上對他的病有幫助。」

然後，遊牧民族反覆討論飛機失事的可能性，始終空談。

樂其誠揉著眼睛說：「我們需要更多關於生物安全的資料，希望妳不嫌瑣碎，發覺必要補充的地方，請馬上說。我覺得要了解飛機失事的原因，首先應該從當時史東先生的心理狀態著眼。」

「妳必須抱著開放態度，看待事件，用正常的手段，再查一千年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樂其誠有意打開蒲露心結。

袁德拍手叫好：「也好！就照夜貓的意思，我來開始吧！艾頓．史東其實安排雲南之行，探索一個很有價值的目標，他曉得危險又值得冒險，而且自以為配備足夠安全措施。」

樂其誠說：「儘管如此，他還是著了Naomi的道兒。他是生物安全及分子生物學專家，如果蠱毒屬於神秘病變的話，我們需要第四級生物安全(Biosafety Level 4) 正壓防護衣了，我相信史東先生擁有豐富的生物安全經驗，為何他也中了蠱？」

蒲露說：「亞馬遜是少數擁有第四級生物安全流動實驗室的私人公司，『第四級生物安全實驗室』主要原理是不許內外直接交換空氣液體等，防止致病源流出及接觸實驗人員。以雙層阻絕設施與外界區隔，配有獨立個人呼吸系統、等差式負壓、空氣過濾、沸水消毒等設備可供研究空氣傳染的高致死率、高感染性致病源，實驗室採用無棱牆角，防止塵埃積聚。在亞洲地區目前只有日本同樣擁有同等級的生物實驗室，在全世界不超過二十四座。」

樂其誠硬著頭皮接下去：「他知道自己感染了某些東西，或許他身上出現了病徵，暫時手上沒有任何疫苗或藥物可治，於是便服食Ribavarin希望拖延時間，想辦法。」其實王懷洋在醫院對面大廈站崗守護馬士文，遊牧民族擔心Naomi見蠱毒還未發作會來醫院殺人滅口。如果蠱術真的非常危險傳染病，在病房內守候亦無濟於事，恐怕未出手先送命。馬士文服用Ribavarin能否拖延蠱毒發作，效果還在可知與不可知之間，遠距離監視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袁德說：「亞馬遜終於收到死亡預告，那含糊的嚇恐嚇信！繼而史東先生又聽到柳進仁暴斃，心知不能再呆下去，等兇手尋上門。於是拔腿就跑誓要逃離英國再作打算。」

「我們需要注意的還有那神奇的潛伏期。『冬盡人亡』！」心邪的袁德想到精盡人亡憋住笑意，辛苦得臉紅脖子粗。

蒲露說：「我有一點聯想。」

「一般來說，細菌病毒等經由暴露傷口、呼吸道、消化系統、皮膚及粘膜進入人體。第四級生物安全技術具備…足夠的防護性應付自然環境。我認為艾頓無論感染了甚麼，全都屬於異常情況。」

她說：「病毒的生活史的第一步，病毒先以表面上的蛋白質，即是表面蛋白刺突(Spike)辨識寄主細胞膜上的特殊蛋白質接受器(Receptor)結合，病毒刺突像機械臂一樣抓住人體細胞的表面，拉近兩者距離，最終使兩者的表膜結合並融為一體。這階段開始人體細胞受到病毒感染。病毒必須要進入寄主細胞才能進行複製。接著病毒將其遺傳物質注入寄主細胞內，有些RNA病毒所放進來的RNA，會經過反轉錄步驟先轉為DNA。這些病毒的DNA或RNA隨後就接管寄主細胞的蛋白質與DNA的合成機制，以便替自己製造更多的病毒，去感染其他細胞。」

「在某些情況下，病毒的遺傳物質會與寄主細胞核內的DNA暫時整合在一起，而沒有進行任何的破壞行為。經過若干時間或是當寄主體質衰弱時，病毒的遺傳物質隨時活化大量繁殖，這段時間稱為潛伏期(latent phase)。愛滋病毒的潛伏期，甚至長達十年之久。病毒的遺傳物質已成為寄主細胞的一部分，寄主的免疫系統無法識別潛伏的病毒，而且免疫系統啟動的時候也正是愛滋病病毒啟動的時候，這也是為何愛滋病難以醫治的原因之一。」說的例子雖然是愛滋病毒，可是三人都覺得潛伏期當中有些地方，模糊之間似乎可供借鏡，產生「指月為誓」及「冬盡人亡」等蠱惑專用名詞的聯想。

命運安排，亞馬遜公司的總裁與要員就像雙盲對照(double-blind)試驗中的動物，先後死去。

艾頓．史東的加密檔案，內容很零碎，主要圍繞三個有名的重要實驗，1955、2002和2003年的人工合成病毒實驗。人類對病毒的熱情橫跨兩個世紀，從時間上看出技術進步得越來越快。

「行政總裁不是公司的上帝，股東才是真正的上帝！跟魔鬼合作也是樂事！」艾頓．史東寫道。

樂其誠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魔鬼不正是代表樂其誠接受第三者的資助，當中包括了軍部特殊技術！

漸漸其他生物科技公司也投入各種親極生物的研究競賽，他接著把研究推向人工合成病毒，試行研究對付癌症的載體的軌道。

艾頓．史東寫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所有動物都走在進化路上，終有一天變成過客。過了廿六歲，我才剛剛出來社會做事，我突然覺得時間咻咻的一聲便飛過了，開始感覺莫名的恐懼，我們的青春實在太短暫，我起步得太遲。只有智慧才可勝過大自然的力量。」

艾頓．史東指出早在1955年，菸草嵌紋病毒( Tobacco mosaic virus,TMV )自發裝嵌實驗，證明該病毒的自我複製其實是一種分子結構的結果，絕對不必上帝介入。Heinz Fraenkel-Conarat與Robley Williams把菸草嵌紋病毒分解成蛋白質單元和RNA捲體，然後放進試管，聽其自由組合，試管裡的東西就會自發地重新組合成能感染菸草葉細胞的病毒。他們證明了化學家能夠獨力由天然病毒基因物質製造菸草嵌紋病毒。

雖然這種自發組裝，其實屬於份子作用力的層面，蛋白質單元以RNA捲體為鷹架，自動逐一組裝，形成蛋白質小單位之間的分子作用力所容許的最小能量結構。像無機的結晶過程。

隨著電子顯微鏡改良，發現病毒的構造很簡單。

整個有傳染性的病毒微粒稱為病毒體，由一含有DNA或RNA的中心(Core)與蛋白質外殼所組成。蛋白質外殼又稱衣殼(Capsid)，是由許多蛋白質小單位所構成，這些小顆粒稱作榖粒(Capsomere) ，而每一顆榖粒是由少數原體(protomer)所構成；榖粒在理論上可細分為二型：即五角型的榖粒及六角形的榖粒。衣殼是由許多榖粒聯結而成，由於榖粒之原體與原體之間的結合相當堅固，因此許多病毒在作純化處理時多分解成完整的榖粒。有些病毒在殼粒之外，有的有一層膜包圍著，有的則無，此膜稱之為包膜或外膜 ( Envelope ) 。通常都含有脂質與蛋白質，有些膜外尚有剌突(Spikes)。

四十四年後，即1999年對手們實驗室已經開始使用化學物質和郵購得來的脫氧核糖核酸( DNA sequences)物質，合成小兒麻痹病毒的基因物質後，放在試管中以適當的催化劑培植。

小兒麻痹病毒(poliovirus)遺傳物質由線狀正價單鏈RNA(linear (+)SS-RNA)構成，RNA長度約7.4Kb。實驗目標證明人工合成有複製能力的病毒，首先紐約大學Eckard Wimmer等三人從互聯網下載了小兒麻痹病毒基因序列資料，耗時一年製造出共長7471個單位(7.4Kb)小兒麻痹病毒核糖核酸(RNA)。他們如此煞費苦心地把寡核甘酸逐一排列成病毒的基因組，並且證明人工合病毒的後代，同樣具有致病能力。

生命就像組合玩具一般，科學家已朝著人造生命邁進了一大步，利用小兒麻痹症(polio）基因資料和普通化學物質，在試管中首次人工合成出病毒(virus)，經試驗後證實能令動物病死。由人工合成的基因物質製造出病毒，象徵意義極大。

人類接近擁有創造生命的力量。

人類幾乎可以自由製造喜歡的蛋白質，有了蛋白質，生物可以產生呼吸作用，血色素把空氣裡的氧運到每個細胞，植物的光合作用。而人類興趣是最簡單的地方出發：製造反轉錄病毒(retrovirus)。

因為病毒的強烈的對稱性，使它們的構造受到數學嚴格限制。反轉錄病毒出現於生命與物理的晦暗交界區裡。病毒由核酸鏈與蛋白質外殼構成，接近純化學物質並呈現晶體化。只有進入寄生的細胞內，劫持細胞的複製機器，才能使用細胞的單體和能量供應，進行轉錄複製這唯一一項屬於生物的特徵。反轉錄病毒是分子寄生物。病毒常見的形狀如扁圓形、螺旋形及二十面體等俱呈現嚴謹的數學特性。

二零零二年實驗製造的小兒麻痹病毒也是反轉錄病毒家族一員，小兒麻痹病毒接近正二十面體外加五角錐體，更接近球形。

病毒形態近似球形的多面體，其實很有道理。所謂的球形由蛋白質小單位所構成，這些小顆粒稱作榖粒，因為球形結構是相同榖粒之間容許的最小能量結構，蛋白質小單位之間的分子作用力容許的最小能量結構。由歐拉多面體公式，v(頂數)+ f(面數)- e(棱數) = 2，可以推出正多面體只有五種，即正四面體(正三角錐)，正六面體(正方體)，正八面體(由正三角形組成)，正十二面體(由正五角形組成)和正二十面體(由正三角形組成)，當中正二十面體最接近球體。所以科學家稱二十面體為「自然界偏好的形狀」。

科學家以人工合成的基因物質製造出病毒。大約一萬美元的設備與物料，再次無須上帝已可從無機物質製造有生命的病毒。

二零零三年，美國生物代替能源學院創辦人Craig Venter率領的科學家，從商業用途得來的DNA，能夠在短短的兩週內，從零開始組裝合成一個完整的病毒。Hamilton Smith等人半個月內利用更少的步驟合成出噬菌體phi-X174。噬菌體一種以細菌為感染宿主的病毒。製成品的遺傳密碼跟一種會吞噬細菌、結構簡單的自然病毒完全一樣，但對人類無害。噬菌體phi-X174的基因組長約5386個鹼基，與小兒麻痺病毒的RNA長度差不多。

加密檔案「Long Sun」藏有一段筆記：「所謂蠱毒很可能是一種以掠食細菌或細胞為生的病毒。當噬菌體入侵目標後，通常會把細菌當作病毒生產工廠，利用細菌或細胞內的資源大量複製更多的新品種病毒。」

其餘內容是匿名圖表和數據，除了作者，對於外人沒半點用處。

艾頓．史東認為研究不應該過分著重現有的基礎，只有突破人類知識界限，例如創造病毒。亞馬遜常務會議上他曾說：「1995年Nipah病毒爆發之後，我們更肯定蝙蝠等野生動物是天然的病毒庫，我心中已經有了藍本，我要去…青藏高原。」原來那時他受了刺激，編做了適當藉口騙過股東與未婚妻，受聘研究蠱術，種下禍根。

「1980年世界衛生組織宣佈天花病毒已經滅絕，各國把收集的天花病毒冷藏保存。美國和前蘇聯地區的實驗室仍存有天花病毒樣本亦是公開的秘密。世上那麼多未經發掘或埋沒了的品種，但我夢寐以求的卻是一種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病毒的技術。我們人類應該得到的組合模型！」

現在蒲露與樂其誠等人都知道艾頓．史東以為探索蠱術奧秘，他自以為人類已經擁有足夠的知識駕馭病毒，當作組合模型！

基因改造稻米「意外」便是！

遊牧民族三人原來對蠱毒之說半信半疑，還是相信的始終比較少，解碼之後一下子信心大增，雖然艾頓．史東的飛機最後發生不明爆炸。比較中庸的說法是意外成因可能與病毒疾病有關。

一點紅說：「事情很明顯了，他心目中要找的是比組合模型更有趣的技術，因為懂得使用蛋白質組合去創造一件模型，得到的不過是一件未知威力的玩具。遠遠不及傳說中的蠱毒…」

樂其誠：「的確只有傳說中的蠱毒那麼隨心所欲地，有條件地控制潛伏期，做成所需要的病徵…」

袁德搖頭說：「可是他們各自帶著所有秘密魂歸天國了。誰會見過那女孩？」

一點紅說：「我有一點始終弄不明白，身患絕症，為甚麼還要出遠門，難道史東先生希望客死異鄉嗎？」

「老貓，進入了客戶服務中心了，根據信用卡的資料艾頓史東最終目的地似乎不是美國東岸。因為他的確預訂了夏威夷的酒店房間。」

樂其誠渾身搔癢不定，這是他苦惱時的小動作：「復活節島位於南太平洋中心，四季如夏，四面都距離大陸三千公里。你們可有想過他要避開的正是冬天？」

袁德氣餒地總結：「哪怕夜貓說得天花亂墜，我們始終沒頭緒去找到下蠱毒的手法、動機和那位藍奧美。」

樂其誠說：「Long Sun，長太陽？這檔案名字是甚或意思？看來是東南亞語言的羅馬拼音…」

「我不知道，只覺得我們一下子跳進積木的世界！」

「我就說兇手下一個目標是馬士文！」老是在擦槍上油的人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