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科學報 No.742】10年追蹤 羅賽塔號捕捉到雙彗核─科幻科學報─智邦公益電子報
enews.url.com.tw · August 01,2017科學小視窗 ■ 10年追蹤 羅賽塔號捕捉到雙彗核
▌文╱科科報編輯小組
歐洲太空總署10年前發射的羅賽塔號太空船,在6日進入長期追蹤的67P/Churyumov-Gerasimenko彗星軌道,捕捉到彗星「雙彗核」影像。台灣的中央大學天文所教授葉永烜是這項計畫團隊協同主持人。
中央大學指出,罕見的雙彗核影像是羅賽塔號在3日距彗星300公里時所拍攝,是人類首次近距離接近彗星,補捉到彗星最真實的影像。
歐洲太空總署計畫在11月初釋放登彗小艇「菲萊」,將是人類史上第一次登入彗核的探測器。
創作大觀 ■ 黑盒 第七部 東方巴黎的最後探戈(1/2)
▌文/宓爾蓳
「仙迪探員,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少初級錯誤?」副局長乘坐外交官座駕,到來出事的醫院,邊走邊翻閱仙迪預備的詳細報告。
「也許是受到指揮官誤導所致,死於自然和意外。但是,我現在堅持犯人利用不明的微生物知識行兇,即是樂其誠等人所謂的『蠱毒』。那些死者都是被龍新拖下水的!」
副局長拿出金筆在仙迪的報告上簽字,「拖下水?妳只是胡思亂想傳說中的蠱毒。我們的微生物學者及世界衛生組織專家每天研究,候鳥在移徙途中是否會傳播病毒?禽流感如何傳給人類等問題,其中,美國病毒學專家卻認為若牠們帶有病毒,牠們以至被感染的家禽早已大批死亡。香港觀鳥會公布,連同新近確認的十個鳥種,令該會錄得的野鳥鳥種數量增至四百六十五種。妳看,即使我們周圍有四百六十五種病毒,也不是好端端嗎?因此公眾不必對那些病毒,那些候鳥,那些多事無聊傢伙的存在過分敏銳。」
仙迪說:「我…」她知道局長與死者之間有關連,但苦無證據。
副局長罕有地耐心對下屬解釋:「小仙迪,1918至1919年的西班牙流感疫潮,估計殺死了四、五百萬人。不足一年席捲全球啊!目前,即使有你所說的我們根本無從假設哪兩種病毒在誰人體內交換基因,只是兩宗個別事件,沒有產生什麼新病毒品種殺害兩位死者。」
表面上這是政治把戲,什麼恩威並施。
其實,副局長把用語由蠱毒逐漸轉換到病毒,不斷偷換概念,他定必非常了解兩者的關係。口風卻越說越遠,代表他極力隱瞞著蠱毒的事情。
副局長大笑:「從管理層面來看,空氣傳播的病毒,感染數字一定驚人!我只需知道新品種還未有累積足夠的人類病毒抗原基因,零星感染了兩三人,即是所謂『蠱毒』沒有能力直接人傳人,沒有條件流行,明天華爾街一切如常,難道不好麼?我們只是在製造恐慌和真正危機知情權之間取得平衡,幸好現在也證明『亞馬遜稻米事件』屬於個別案例,而且不是空氣傳播的病毒。病人感染前,在實驗室工作,非社區感染。換言之,事情其實已經結束了!」
仙迪聽了那一派草菅人命的理論,不寒而慄!
「怎麼了,無話可說了吧?」
仙迪反問:「為何莊拿芬.史密斯副局長移駕,來為已經結束了事情結案?」
副局長撕開了醫院的封條,步進馬士文用過的病房。
「副局長小心蠱毒!」
副局長自信得意地說:「每一種蠱毒都有不同的發作條件。」
「也許,我來給你上調查員最後一課。第一個錯誤,你忽略了這個血印!」
「血印不是隨便畫的,那是舊中國幫會的玩意。雖然在沒想到的情況相遇交手,他們依然互通了消息!」
史密斯指向牆上的血印,鮮艷如花。
樂氏偵探社等人丟下王懷洋,因為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知道,副局長倒很清楚,江湖人依照江湖規矩解決事情。
副局長避開地上血跡。
「第二個錯誤,你一直希望證明蠱毒能遙距殺人,可是忽略了這個彈孔真正意義!」
「英國警方已經提供了詳細彈道分析,沒有什麼值得懷疑。」
「的確是這樣嗎?我們的世界是依據物理學,其次是化學,生物學,醫學等等運行,這些科學可被量化計算的可能性隨系統性漸次降低,而你想想彈頭,玻璃,火藥殘渣,血液,還會有什麼?」
仙迪失聲大叫:「花粉!病房之中豈有那麼多花粉!彈孔中也有花粉!我竟然相信蠱毒憑空殺人!馬士文住的是隔絕空氣的病房!」
「小仙迪終於開竅了!」
仙迪一字一頓說:「我…跟據羅卡定律,凡兩個物體接觸,必會產生轉移現象。」
「很好,我說過,再查下去,你我都會死,因為你還沒領略那些小妖女可怕之處。我懷疑龍新之死跟藍家峒的妖女有關!告訴我誰是龍新(Long Sun)!」
「他是一個死人!」
副局長捲起衣袖露出陸軍飛行員烙印。
一九七八年理順戰爭陷入膠著狀態,美國與蘇聯政治與軍事介入角力,史稱「代理人戰爭」。
史密斯對著夕陽染成金色的皇陵連連讚嘆,夏天的雨季磨人,他暗想戰爭之後,應該至少多來一次遊覽。時間非雨後黃昏不可,這才得見那人間勝景。
不遠處一條人影舉手跟他招呼,電台在唱Quizas, Quizas, Quizas…歌曲被黃昏空氣感染,添上磁性的傷感。
人影架起相機記錄理順府皇陵雄偉莊嚴的日落,誰也不曉得明天的黃昏會否下雨,也不曉明天可否留得性命靜待下一次日落,因為日落日出是那麼的短暫。
看得史密斯想大叫,又不想破壞四周的寧靜。
眼見亞拉度那傢伙快要變成野兔一樣老練敏捷,拿著相機像重複宗教儀式般跳來跳去。他當個戰地記者本來並不隨軍,可是記者也不能光吃樹根就有氣力拍照。
炮火蹂躪,理順府幾乎寸草不生了。
史密斯暗想自己三十未出頭當上機長,可是跟人影的成就相比實在不算甚麼。
世上攝影師數風流人物,唯有亞拉度,少年得志,爽朗豪邁。傳奇一生,被政要明星模特兒包圍。鏡頭捕捉的是人物靈魂,哪管黑白彩色照都能夠把一秒變成永恆。
憑著凡人的雙手,停住了時間的無情。
攝影生涯長達三十年,性感女神瑪麗蓮夢露也很喜歡他的細膩深刻,敢於捕捉眉梢眼角處那淡淡的魚尾紋,敢於告訴世人歲月在巨星身上也留下韻味和無奈。由繁忙喧鬧的大都會以至第三世界殺戮戰場,每張照片自有動人故事。
沒有微電腦協調,是最接近肉眼的觀察,三十年攝影工作濃縮了人類的所有行為,從百老匯到貧民窟。
後來他突然迷上東方,在游擊隊巢穴尋找生命根源,奇妙地來到史密斯面前。
突然,一聲尖叫掠過撕碎史密斯白日夢,老野兔鎮靜之餘還可以細分得出那是屬於130mm口徑M46拖曳炮炮彈的聲音,而不是63式迫擊炮。
後者代表沒有時間逃跑。
史密斯對人影大叫:「有興趣搭便車嗎?」
亞拉度拼命的跑:「聽來不錯。」
「今晚的任務得提早了。很特別,我們去南長府救人。」
「南長府!有甚麼消息?」
「上頭要最後一刻才宣佈,不過,我聽司令部少校透露。一個非常重要的敵方人物有意投奔國王軍。」
亞拉度識趣沒有問下去,說:「好一件非常重要的空郵貨物。」
及至努克集團老三龍新拐過來,向史密斯的上官伸出友誼之手。看著亞拉度不自覺按下快門,頓時活在陌生的國度,大家都去了錯誤時代。
史密斯挺直腰板暗中嘆氣,反正他只是駕駛直昇機的small potato而已,沒有資格論戰。
他們應該猜得出亂世中誰人具備投奔的價值,誰沒有,但感情上不能接受龍新就這樣從地獄的火海抽身,往年還是游擊隊的先鋒,血戰連場的死敵,歲月無情,今天竟然握手言歡。
他們應該認識政治妥協的最高藝術。
心中的鄙視憎恨無以名之,變節者不單枉負了他發射過的子彈,而且唾棄了曾經用生命履行的信念。龍新現在拒絕相信他的新世界將會來臨,年輕時候忘我革命,同生共死二十年後,又斷然抽身,翻臉不認人互相殘殺。那麼當初追隨他們賠上性命的亡魂,今天會怎想?
美國大兵遠離家鄉跟這些充滿矛盾的混蛋作戰,倒是白活了一場。
沒有美國的介入,軍事天才龍新可能不會淪落如斯。
英雄的日落來得別見荒涼。
龍新旗下的三萬「新十二軍」游擊隊馬上宣誓向葉泉效忠,雖然沒有一下子消滅努克集團,卻扭轉整體戰局,有意把努克集團叛軍夾進包圍圈,二號人物蕭權戰死。龍新因此功勳獲頒授「皇家農政顧問」此一不倫不類的頭銜。
那一刻,史密斯還不很明白龍新的戰略價值,他認為當中除了孤立努克集團,打開投誠之門外,沒有別的原因。
不用十天功夫,史密斯接到新命令,元旦前夕護送龍新往美國航空母艦小鷓鴣號。小鷓鴣號是美軍作戰指揮中心。
史密斯中尉萬萬料想不到他把自己也押進去一個謊話的包圍圈。
美軍港口基地舉行舞會派對慶祝二王子葉泉晉封親王,美國駐理順的高級軍官都到場,新任皇家農政顧問龍新自是座上客。皇室宗親一夜衣香鬢影好不熱鬧,這樣的派頭,保安嚴密,大宅方圓十公里之內戒嚴,門外檢查關卡重重。
龍新近衛黑衫隊是他出生入死的心腹,共八人,每個身懷絕技,忠心耿耿,龍新政治失勢但人身安全還未至於任外人魚肉。
只有軍方與理順皇室成員出席的舞會,賓客需要通過安全檢查。來自新十二軍的則只有龍新隨員數名可通行。
在場的軍人佩了鎗的沒有一千都有五百,照理沒有人膽敢上門生事,即使生了事也不可能活著走出去。賓客欣然投入享樂,他們沒注意到主人家愁眉深鎖。
「證生禪師,聽說你天生有奇異的感應能力…」
「殿下要問國家的命運會怎樣?殿下又可以告訴我心底裡最真正的人生目標嗎?」
葉泉聽了連忙自嘲:「人生目標?我可以說甚麼?一切都說不定,模糊得令人痛心,要是明天就打敗努克集團,我就不怕把好消息公告天下,否則空談人生何用?」
「所以囉,說我有異能是騙人的。我不能改變命運,正如你不會相信一個瘋和尚。國家大事不是由我這個瘋和尚來開玩笑的。修行目的在於自渡渡人,我既沒有一套外交辭令讓美國政府許下並肩決戰到底的承諾,也不會令死人不受輪迴之苦。」
「我要你說故事,來說親王兩個字有多重?」
「人的能力就像一隻圓規,我們在土地上畫圈圈,然後在第一個圈圈上出發,畫第二個圈圈,最終會去到多遠?與圓規未必成比例,卻有一定關係,不要做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太疲累了。」
「能者多勞,可喜我只有說故事的能力。」
「大師,從前,有兩兄弟誤進了沼澤,掉進了泥沼,好不容易爬出來,走不了幾步,兄長又掉進了另一個泥沼,弟弟已經筋疲力竭,他應該救人,還是應該放棄嗎?」
「那麼殿下可否告訴我你真的願意知道結局會怎樣?」
葉泉的拳頭已經握緊得指節發白,他回答說:「不知道。」
「地獄裡沒有高低之分,只有放下屠刀,才可立地成佛!」
葉泉別過臉舉起酒杯說:「我宣佈今夜不醉無歸。」
就這樣,舞會正式開始。
大家都這樣想,而且舞會也快要來到尾聲,拋開了戰爭的苦難,音樂響起,燈光轉暗,氣氛輕鬆,依偎懷中的姑娘,越發纏綿。
音樂卻始終要停下來。
當燈光點亮,舞池中央站了一個女孩,她徐徐舉起左手,樂隊立即會意奏樂,Quizas,Quizas,Quizas!
人們開始討論美女不知甚麼時候來到,是皇族嗎?
嬌滴滴的女孩擁有令人驚艷的臉孔,清秀靈動,舞蹈家的身段充滿曲線美爆炸力,不錯,情侶探戈無人作伴,何妨獨自探戈?
大家看得如癡如醉折服於神秘嘉賓的舞姿。
一曲舞罷,「恭賀殿下晉封之喜。」
「姑娘,何喜之有?國家四分五裂,內戰饑荒連年,國賊未除,民不聊生。未敢言喜!且討下采頭再說吧…多謝。」
葉泉親王示意打賞,但女孩笑靨如花只是搖頭說:「我是來向殿下陪罪的,因為我來索命,就怕壞了親王的興致!」
氣氛有點怪,葉泉親王雖然吃了一驚,卻調笑說:「妳的確美得要命,舞姿動人,我的心快要停止。」美女的眼神的確能殺死人,全場轟笑。
葉泉親王定要保住龍新,否則局面一發不可收拾,他與兄長各執一方軍力,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賞她我的紅寶戒指!」
少女竟不言謝,她略略提起裙擺的一角,算是還禮,露出赤裸腳脛,原來戴了一個小腳鈴,邁開幾步,鈴聲幽幽迴盪,傳遍大廳。腳鈴給戴著狂舞居然不響一聲,舞池中的人驚訝的驚嘆,好色的色迷迷,會武術的人已經滿頭大汗,來人算是露了一手,她的殺傷力,沒有年齡標準。
當下有人一個勁兒叫好,那人朗聲說:「舞不醉人,人自醉。只可惜殺心太重,入了魔。請藍施主恕過貧僧證生無禮。」那人披著袈裟的確是僧人打扮。
少女面色一沉:「哦?何謂魔?何謂佛?難道他這人心中有佛麼?」她指著龍新。
證生把身體擋住少女去路,笑說:「有!你拿著屠刀去問他的話,他一定會說有的。」
「和尚可有魔性?」
「也有。施主要殺的人我其實不會想去救。妳跳舞想看多一次,嘻嘻。」輕佻得如流氓。
「可是他死於你手,三萬降兵人人自危。人生不過是容器,過客的行囊。我們在最好的時代,在最壞的時代,只有所容下的東西才是自己選的。」
「即使我要殺你也不會躲嗎?」
「為了大局著想,請姑娘暫且放下仇恨。」
少女指尖走出了一隻小紅蛛,借力一跳,空中拉出幾乎看不到的細絲,腳下蓮步生輝,招魂鈴聲大作,看得證生雙眼精光一閃,但和尚隨即閉上眼睛。
要是小紅蛛撲到證生身上,渾然不留痕跡,少女想不到為了大局,證生竟然勘破生死。
於是硬生生扯回蛛絲,鈴聲未止,紅蛛攻擊本能未盡,滿口蠱毒,張口便咬,少女雖然元氣大傷,為了面子強裝無事。
「哈哈我給自己瞧過,沒有死相。身法意想最終導人入色!無色便無懼。」
少女佯嗔道:「和尚六根未淨!」
阿拉度這才懂得舉起相機,不料藍光乍現,虎口一麻,一柄小刀俐落穿透鏡頭,直沒至柄,可見發刀者能輕易取人性命。阿拉度甚至看不見她如何發刀,舞池內,大廳中看到相機中刀的人竟也不多,而同樣的小刀打中要害,想活也難。
瘋和尚徐徐張開眼睛,而且還在傻笑。
「保護殿下!」龍新聽見鈴聲有理沒理便大喝,黑衫隊擅長各種暗殺技術,龍新本人的武術造詣也很高,主僕圍起來,其實是把親王當作人盾!
親王與太子雖然有著親兄弟的關係,卻不如眼見的和諧。龍新一心在兩兄弟心病嫌隙中尋求生存空間,今天就算不靠攏王儲,也不能窩囊,壞在這女子手裡。
證生搖頭說:「二虎競食之計。」
難得她一臉無邪,「農政龍新大人,不必惺惺作態了,閣下收到了我的拜帖,不辭而別,不合禮數。你算是甚麼好漢?我是來取一個人的性命,這個人便是你!」她的手指隨便一點,一個又一個大漢無聲倒下。
她徐徐走向龍新,卻有千軍萬馬之勢。
龍新嘴角揮之不去輕蔑,葉泉親王總算尋得一句話來說:「請姑娘瞧小王臉上,龍將軍是我的客人,彼此恩怨暫且放下,兩位共飲一杯,如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