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大觀 ■ 黑盒　第七部　東方巴黎的最後探戈（2/2）

▌文／宓爾蓳

她的手掌隔空一揚，龍新只道異香撲鼻，胸中一悶，悶得汗珠都滴落地上，全身氣力頓失，不由自主當眾跪下。

藍隨手拿起一杯雞尾酒，也不閒著，她說：「龍新大人與我誓不兩立，酒但飲無妨，看龍將軍不惜膝下黃金，沒有甚麼好隱瞞的噢，血債血償，滅村之恨不得不還！今天喜慶日子，不宜見紅。看親王大禮份上，我在此立誓，農政龍新大人將會看不見下次滿月，否則小女子有如此杯！」她把杯子摔個粉碎！

「識趣便自行了斷吧！省得痛苦！現在我要走啦，阻我者死！」人們都知道藍家的誓言鐵口不二。

他運氣，運了又運才吐出一句：「姑娘，留下姓名，好教龍某死也得個明白。」

「藍家峒蠱苗，你不配知道本姑娘名字。」

「別欺人太甚！那麼就請你賜教，以助今晚雅興！」

「她是殺手！」賓客覺得難以置信。

龍新發覺自己不是受了物理性的內傷，拐杖點地，趁機連忙搶上去預備發掌，用蠻勁把她打個內傷而死，管誰都沒有流血的機會。他要跟這魔女同歸於盡！

餘下四名隨從不敢怠慢一時刀光劍影，兵器暗器齊施向女孩招呼。只見她翻了幾下，起落之間，跟她動手的大漢已經七孔流血，紛紛倒地，竟不知是死是活，卻不見得中了要害。

女孩老是避開龍新瘋狂的攻擊，偶然還擊，處處借力打力，乘龍新右腿不便，不十招把他帶得跌在地上，就像貓享受玩老鼠一樣。

來賓數百雙眼這才看清楚她那旗袍領口所處根本不是翡翠項鍊，竟是一條蛇，背部呈草碧綠色，腹部為黃色，而尾部則是紅褐色。那是一條古怪青竹蛇兒！

「哪來的野女孩？妳真是藍家的人？」

終於有人拔槍，正當猶豫該不該扣扳機，葉泉親王用英語大叫：「不！她懂得邪術！能殺人於無形。傷她者死！放她出去！放她出去！放她出去！」

一幌眼，神秘少女扣滿兩手飛刀，刀身隱隱帶著藍光，不知是否餵了毒。阿拉度這才小心翼翼把鏡頭裡的小飛刀拔出來，原來是緬甸特產著名的藍緬鋼，似乎透出異香。阿拉度好歹也不敢當她作壓軸表演的舞姬。

龍新冷靜下來，自知不敵。終於明白這野女孩存心叫自己在權貴顏面掃地，抱拳便說：「多謝姑娘指點。」

「龍大將軍客氣了。」

少女毫不鬆懈，頸纏長蛇，呼呼吐信，蓄勢待發。

證生和尚合什而來，低語：「藍施主何苦把自己也押進賭局？值得嗎？」

「值得！那是我的事情！」

「妳終於不會認得自己。這是大劫。理順人百年難解…殺了龍新只是殺了龍新。」藍知道這個人其實已經到達「無懼便無色」「不喜不懼，無雨無晴」的境界，平素裝瘋扮傻。

「善哉，善哉，喜酒飲過了，姑娘好走。」

廳堂中權貴甚多，人人投鼠忌器，又不忍傷害一個女子，更害怕她的邪術。紛紛讓路。

龍新覺得手背微癢，細心一看是一條髮絲一般的血痕。原來已被蛇牙所傷，不禁毛骨悚然。

「謝殿下成全，卻之不恭，再見。」話畢隨手抓起一名空軍中尉，揚長而去。

這名空軍中尉便是史密斯，史密斯素來膽大，他想反抗卻發覺渾身無力。後來他才知道武術中有一門穴道功夫。

香車美人本應感覺幸福，可是加上毒蛇，又要被挾持逃亡的話就不好玩了。他開始後悔方才走得太前，唯恐看不清她的臉。

「妳逃不掉的，我把妳送到漁港，逃入中國吧。」

「擔心你自己好了。」

「老實說，我也看龍新不順眼，怎麼便宜了他。不過現實歸現實，早日結束戰爭始終是好事，兩國軍民才有好日子。」

「我們何必討論一個死人呢？」

「他真的會死嗎？」史密斯還待再問，眼前一黑。

醒來的時候身在陸軍醫院，女子當然消失了。

按照慣例，上級定會展開沒完沒了的內部調查，可是出乎意料，甚至沒人提起昨晚的鬧劇。

身體檢查之後，龍新的命運也底定下來了，獲邀到美軍指揮中心航空母艦小鷓鴣號作客席軍事顧問，名義上是作客實在軟禁。

傳言隨時移送龍新海牙國際法庭，以防他的部下叛變。

史密斯接到命令，現下他是龍新專機的飛行員。馬上啟程往小鷓鴣號。

「我知道全軍沒有一個人看得起我。」龍新透過機艙通話器跟全機人說話。

他罩上了呼吸器，看來像哮喘發作。

史密斯不冷不熱回話：「農政大人，看得起，看不起，只有自己最不清楚。」

龍新報以一陣狂笑，「我倒種過幾年稻米，說得好聽便是農政大人。說得難聽其實是階下囚！」

南長府一直是龍新的根據地，努克集團的派系鬥爭把龍新釘死在南長府。據說舊年春天，努克集團當前急務就是抽出預備隊剿滅美軍高地機場，留著後患龍新，然後把矛頭轉向東部的美國第七陸戰顧問軍團與二王子聯軍，進行最後的決戰。

聯合軍以機械化頂住了革命化的狂攻，兩軍陷入膠著狀態。

面對一場無了期的游擊戰，美國本土的反戰聲音日高，美國政治不允許長期作戰。所以理順國的軍事局勢隨時扭轉。美國的底牌被揭之前，積極尋求早日停戰的方法，願意向任何變節者招手。

妥協的不只一人。

現實發展讓總書記再三失算，他不能坐視龍新與國王軍聯合對付自己，權衡輕重，宣佈對龍新無條件停戰，並表示「貪污罪行」既往不咎。因為他們的共同敵人是那些「帝國主義者」！他們距離消滅封建制度只差一步，大家同坐一條船上，團結乃爭取最後勝利的關鍵！

但龍新城府甚深，不為所動，假裝和談，定出左右夾擊美軍戰略，引誘總書記主力離開根據地。再把情報送給國王軍。在最沒有可能變節的時候變節。

甚至甘心當人質。

這樣一個風雲人物，臉上滄桑，他喘得越來越厲害，「『大家同坐一條船上』！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死在那條船上。縱橫戰場這麼多年，我越來越相信所謂的『同志』，到最後只有落得『蟲蛀』的下場！我見得太多了。」

「聽我說，美國人，如今『大家同坐一條船上』！來不及了，我是真的害怕了，因為我還是一個人，可能你不相信，我還有一點感覺良知。他們已經不敢承認心中無形的恐懼，他們懷疑身邊每一個人，不是復仇者，便是來奪權的。每一頓飯要兩頭狗來試過毒，才敢吃幾口，妻離子散。唯有以殺人來麻醉自己，操縱別人的生命，多麼高人一等。」

「可是有一天我忽然發覺生命脆弱之處，因為我患了怪病，中了蠱毒！我過了三十年非人生活，不想就這樣完蛋，真的不夠，快把我送去…」

「這是一顆走路的計時炸彈。搞不好完成不了任務。」史密斯心想，頭額裡嗡嗡叫，「距離小鷓鴣號只有三十分鐘航程。艦上駐有世上最好的醫生。」

「沒有用的，本來我也不怕死，但是跟著我的手足呢？我的命是借來的，我跟她約定指月為誓…即是一個月之內…把三萬人馬安頓妥當。」

「長官，龍將軍…龍將軍的口裡爬滿蛆蟲！我們應否打開塑膠袋？」

史密斯斬釘截鐵：「我是飛行員，你跟我說這些不管用。」接著罵了一連串粗話，他發覺座機電壓下降。

「你看頭頂的月亮！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誰人見過偉大的思想指導者涕淚交流，抱頭痛哭？

月亮又圓又大，夜，差不多滿月當空，正是農曆十四。

史密斯頭皮發麻：「餵他喝白蘭地，安心歇一下，船醫安排了身體檢查。」史密斯看著水面，發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影子。

突然油料計紅燈猛閃，引擎油溫急升，所有警報器一個勁兒合唱鬼船哀號，引擎怪叫。「報告史密斯機長，一、二、四號油缸不明原因洩漏，油量迅速下降。」

「冷卻機油都漏光了！」

「二號引擎溫度急昇，天呀！二號引擎過熱起火了，自動滅火系統失靈，動力不足百分之二十，所有油壓系統失靈。」

史密斯關掉二號引擎，油門沒半點反應，一號引擎也過熱，他沒有選擇之下只能關掉所有引擎。

稍一猶豫座機再沒有迫降餘地。

「要命！慣性飛行了，上士替我照顧攝影大師。」

「是！長官！」他們機上的通話都記錄到黑盒裡，可是心意無法記錄。歷史翻過了一頁。

「Mayday！Mayday！Mayday！」

「失速警報！我是史密斯中尉呼叫小鷓鴣號，4號機嚴重故障，宣佈棄機！」「咦？」

快要到達母艦之際，史密斯瞥見母艦旁邊有一個奇怪的物體，載浮載沉，原來是艦橋，核子潛艇竟然秘密來到了南方。

四名機組人員嘗試挽救，十名負責護送陸戰隊扯起龍新和亞拉度，他們採用人釘人的跳傘技術，拉開機門便跳，當時飛行高度一千公尺多一點，海面又黑，風又大，人捲進黑暗瞬間消失。

史密斯確定全員棄機，稍為定心，抽出訊號槍發射照明彈，

史密斯咬緊牙關，使出駕駛直昇機的必備絕技，冷笑自己竟然要無動力滑翔！史密斯把循環螺距控制桿(cyclic pitch control) 連同集體螺距控制桿(collective pitch lever)一推到底，利用萬有引力加速使旋翼吃風旋轉，然後快要接觸海面的時候，把兩支控制桿都適量抽起，把旋翼動能轉化為升力！

Chinook不負所託，輕巧滑到水面。史密斯深呼吸一口，才幾秒，CH-47 Chinook沉到海裡。

照明彈，巨大的火球照亮海面。他從沒有遇上這種恐怖的故障。如果駕駛的不是直昇機，恐怕已經死光了！

一切任務被列為機密，史密斯中尉沒有被追究墜機失責，龍新被救起，送上小鷓鴣號，去向不明。

史密斯發現龍新與當代所有的軍政領袖本質裡最少有一處共通，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在想甚麼。說話具備催眠性的魅力，把人變成手中的工具棋子，他們可以笑著叫人離鄉背井的送死，可以把私利說成國家公器，將一己自私醜陋變成正大光明，偶然也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自己踏上了奇幻的舞台又另一回事，由觀眾變成演員，投入揣摩每個角色的心態。

但龍新再回不了主角的舞台，他曾經被同志困在南長府已成關門打狗之勢，手中三萬殘部，變成枷鎖，滿嘴仁義道德，說不想連累部屬。其實是把他們當成投奔西方的籌碼。他用自己的怪病作賭注，尋求後路，又怕變成政府的白老鼠。只好到處跟別人說身中蠱毒。

「人生實在太短暫，所以我們何妨找一種屬於自己的快活方式。我的人生沒有後悔。」

一群埋沒理性又天真得很可愛的人聚在一起，把自己困在一個荒謬的童話，然後荒謬的童話使他們的理性埋沒得更深。

從悲哀的童話脫身的人，要非大善便是大惡。

敢於放下身段，又擁有不捨權力的慾望。

那麼他便是個知道進退的男人，了解人性的弱點。是以龍新比他的同伴危險邪惡得多，不停拿出糖衣理想驅策別人賣命，永遠不能變成實現的理想國度為龍新提供源源不絕的權力，直到人民都魂歸天國，死無對證，空頭支票就不必兌現。

在一個生命沒有選擇的國度，殘忍還是慈悲界線模糊。

孽債一身，笑罵由人。

理順民族五十年的命運奇妙地連接西方社會，內戰爆發之前，半壁江山落入法國人的手裡，作為斷送江山的皇帝，葉泉親王的父親加普拉皇仗著法國人殖民勢力，維持最低限度的皇帝尊嚴。

另一方面，努克集團的創辦人不是這樣想，留學法國學習斷頭台流血革命，十九世紀末的冒險家浪漫，點起二十世紀幕幕烽煙。

可惜學不到法國的人權平等價值觀。

法國人被嚇跑了，理順人的苦難反而開始。

加普拉皇姑息努克集團，以為可以像依附外國人一樣苟且偷安。他根本未能了解恐怖時代的本質。野心家的腳步是那麼輕巧，他一廂情願換來赤地千里。

努克集團領袖努克把首都市民全部趕去農村，然後展開種族清洗。

美國發覺不對勁，為了阻止反資本主義勢力擴張，接棒支持國王軍，內戰繼續拉鋸十年。

十年！

龍新好像瓦解了努克游擊隊，可是二王子葉泉親王因為得到龍新的三萬人馬，又突然發動叛變，理順政府正式分裂為南北內戰！美國政府亦開始了著名撤兵。

史密斯很想笑，多少人身不由己。亞拉度自命浪蕩人間，命運又何嘗在手中？

仙迪聽過了史密斯理順經歷，讓她大吃一驚：「龍新不是在一九七九年元旦病死了嗎？政府竟然幫忙留著可恥戰犯性命！」

史密斯輕嘆說：「的確如此，龍新本來心臟不好，他在小鷓鴣號上面心臟病發，搶救無效。」

然後他伸伸懶腰說：「當年，美國為人父母者無不希望戰爭早日結束，參戰雙方，誰也無法獲得戰略上的勝利，美國先進武器於叢林游擊戰作用有限，國內政治壓力與日俱增，為了千萬年輕人著想啊，龍新雖然卑鄙，卻是結束戰爭的一大契機！」

仙迪冷冷說：「活該啊！你們想利用他，結果你們都變成他的籌碼！被他一而再出賣！人人都掉到地獄裡去！」

「表面上，『代理人戰爭』之中，沒有人是贏家。美國政府，暫且留著龍新性命，得到了一個寶藏，也許比堅持年輕人送死更有意義！」

史密斯頓了一說：「仙迪，戰場把人都變成野獸，鍛鍊我那避開危險的直覺。你的真正考驗快將來臨！」

副局長從未如此感性，仙迪半信半疑，感慨歷史只論英雄。

「你知道什麼是河盲症(river blindness)嗎？」

「人類只是地球上新一批住客，對別的住客了解有限。所謂河盲症是河川附近的居民特有的角膜炎，主要肆虐西非河川沿岸，由寄生性的蟠尾絲蟲(Onchocerca volvulus)引起，可在人體內活上十餘年。由於幼蟲期宿主是蚋，又透過雌蚋吸血傳播，蚋喜好在流動的河川產卵繁殖，幼蟲以捕捉流經的有機物為食，對污染非常敏感。居民生活又需要清潔水源的情況下，成為蚋的吸血對象，人又變成蟠尾絲蟲宿主，蟠尾絲蟲使得許多沿河村落的居民陸續失明，因此稱為河盲症。」

「簡而言之，河盲症就是蟠尾絲蟲的生活史。成蟲停留在皮下結節，因此不受宿主免疫系統限制；微絲蟲則可以誘發強烈的發炎反應，尤其當牠們死亡時更釋放抗原性的物質細胞內共生物(Wolbachia)，這會啟動人類先天性免疫反應，並產生發炎和相關病變。病症嚴重性和發炎程度和微絲蟲的數量成正比。微絲蟲在人體移行，奇癢無比！」

「不幸地，角膜表面是微絲蟲移行的主要部位，免疫系統作用，當該部位受損、發生點狀角膜炎，隨著發炎消退，這些症狀也會隨之清除；但如果是慢性感染，角膜可能硬化，使得鄰近區域模糊或無法透光，導致失明。」

「這種古老的疾病，直到1974年，第一個針對河盲症的蟠尾絲蟲症控制計劃（OCP）幫助11個國家，花費3千萬美金，使用殺幼蟲劑larvicide噴灑河川，控制蚋的數量。該計劃動員世界衛生組織、世界銀行、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及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

「1988年，由於新製藥物伊維菌素（Ivermectin）研發成功，OCP將蟠尾絲蟲症正式由公共衛生問題移除。現在河盲症可以輕鬆使用伊維菌素以每年或每半年的劑量控制，這藥劑會殺死人體中的寄生蟲幼蟲，可防止失明和防止疾病傳染給他人。默克公司已承諾免費捐贈藥物，直到疾病根除為止。透過持續使用 伊維菌素，我們希望能截斷河盲症的傳染，完全消滅這種疾病。」

「我只可以告訴你，某些藥品研發的計畫源於一個秘密偉大的方案， Collaborative Organism Laboratories Pathogen Advanced Research，簡稱COLPAR(蠱霸)！科學是國家力量泉源！」

副局長的故事暗示自己的墜機意外與史東空難情況相似嗎？不過這與那些寄生蟲吸血蟲與飛機失事爆炸有何關係？她厭倦了副局長那些東拉西扯的說法，很想報之以嘲笑。

突然她的嘴唇不自覺蠕動說：「也許當晚最後探戈，她在你們身上都留下了看不見的印記！」

仙迪驟覺兩耳失聰，聽不見任何聲音，所有的故事閃電般連成跳舞的影像。頭腦發熱，狂轉得像探戈！

（未完待續）

科科書介 ■ 北方大道

▌文╱高章琛

《北方大道》為彼得‧漢密爾頓2012作品，作者在科幻小說及太空歌劇都有相當多的成就及貢獻，也很感謝奇幻基地在本次的翻譯出版上能將此巨作引進華文讀者當中。而本書敘述的是一個近未來世界，約是距今一百四十年，在這近未來當中的世界中可以發現許許多多科幻作品當中令人著迷的元素都巧秒的融入其中，從科幻巨擘艾西莫夫的未來史當中，可以看到人類是如何從地球母星逐漸拓展移民太空他星，《北方大道》就描繪了一個不只地球也有太空開發的環境，而在廣大太空中，從《蒼蠅人》、《星際爭霸戰》、電玩《Portal》中的傳送門就是跨星球間重要的交通工具。

而擁有雄厚財力橫行於人類社會中的北方家，也承繼了賽伯龐克中經典神經浪遊者中，財團集團大企業的掌權家族那般充滿力量神秘甚至病態的樣子，在維持家族企業的成員源源不絕已經從過去的血緣子嗣轉而變成透過未來的人類複製生物科技，來維持基因的優勢至領導完全正當性。冷凍技術穿越時空的技術也被運用在小說中，不免會讓我想起科幻先生海來茵的《夏之門》。還有ID網員警能透過持皆連接網路在眼前獲得資訊畫面，這應是我們這世紀即將引頸期盼的科技，讓每個各行各業的人們都能及時獲得資訊處理。

作者將以上科幻各經典元素發會的相當不錯，讓我看到這麼栩栩如生的百年後近未來世界。在劇情上則是閱讀推理般的緊張刺激，書以一場極為震驚的謀殺案來開場，讓員警們展開了他們一系列的調查，而不斷挖掘到更多真相，故事中是以這起和另外一起共兩起謀殺案彼此糾纏，相距二十年的離奇案件，案發地點相隔兩星的兇殺案，後牽連到無數人性命的重大關鍵，在閱讀中，被這精彩巧妙的安排深深吸引，欲罷不能。本書在設定世界觀上驚奇的安排，讓我在百年後的未來中身歷其境，每樣人類追求幻想的科幻科技，被作者做了相當多絕妙的運用。在書中看到作者故事線上複雜智慧的安排，一本磅礡壯麗的科幻巨作，自基地後，奇幻基地引入之科幻最大作。

（高章琛為臺大星艦學院科幻社第16屆社長）

北方大道（Great North Road）
作者／彼德．漢彌頓Peter F. Hamilton
譯者／段宗忱
出版社／奇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