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大觀 ■ 惑星W紀事：希望的種子

▌文／伍薰
▌繪／SINHAO

但澤紀元前一年 公牡地

這天，方圓百里之內的民眾，全都聚集到了公牡地，幾萬隻眼睛隔著圍籬，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的動靜。

『但澤紀元』，這個伴隨著惑星W一起度過將近八千年歲月的曆法年號，目前還不存在；距離它第一次正式出現在史書的記載裡，還要經過八十多天，也就是等到下個遠日點來臨的時候。

公牡地，位於第四象限的西北角，雖已接近極圈，但恰好是暖流所經之處，因而下雨的日子還是多於下雪的日子。在一望無際的平原邊陲，有座巨型岩石，乍看之下就像是昂著捲角的公牡羊，也因而為這裡贏得了「公牡地」的名號。

幾十艘大大小小的星艦停泊在滿布短草的平原上，彷彿為了要震懾那些圍觀居民似的 —— 每艘星船都還煞有其事地插滿了各種形色誇張、色彩鮮豔的旌旗，許多衛士持著等離子武器，就站在船殼甲板上，凝神戒備。

而在眾多星艦陣列的最中央，有艘直徑不到一百八十公尺、略呈橢圓盤狀的小型星船，正懸浮在離地五公尺之處。這艘船看起來，就像是某艘巨型星艦的一小部份，實際上也是 —— 那是羅狄尼家族的休憩艦「海瑟薇號」，作為此次聯合會談的指定場所，她與位於同步軌道的母船旗艦「莎士比亞號」分離，專程降落到第四象限的地面上。

參與這次會議的成員來自二十七個星際財閥，將近有兩百人，大多數已經在海瑟薇號內部的圓頂宴會廳裡就坐完畢，與會眾人的神情雖還不至於眉頭深鎖，卻也沒人臉上掛著笑容，畢竟，投射在圓形議事場中央的三維影像、那則關於第四象限局勢的說明圖，內容實在令人樂觀不起來。

過去，這二十七個財閥曾經透過完美的協調，將第四象限建設成獵戶懸臂裡出口貨品最豐饒的殖民地。然而，最近十多年來，因著爭權奪利，財閥之間的信任、默契已被彼此的猜忌、怨懟所取代 ——

當每個財閥都各自為了私利而從殖民地掘走牆角的時候，資源分布不均所造成的影響開始在民間震盪出反響，殖民地原先均富的狀況已經不再，尤其是伴隨著這十幾年財閥割據的歷程成長的青年，更已開始在各地發表煽動性言論！

反抗的聲浪近年來越來越高漲，終於在本年初釀起了幾波集體抗議事件，雖然還不至於影響他們對外輸出貨品的速度，但倘若放任不管，殖民地人的反抗聲浪，恐怕會如同列火燎原般席捲整個第四象限殖民地。

「早知如此，吾等早應效法攻佔第二象限的沃軍，直接將當地奴隸『清洗』乾淨，再讓自己人移居、占領整個區域才是。」毫不掩飾的高昂陳詞來自年高德邵的古德曼家族代表，他的白眉就像鷲鷹般昂揚，雖已高齡一百八十九，身型卻依舊堅挺不拔，雙目卻炯炯有神；全拜奈米維生系統所賜，比起七十三年前征服戰爭之時，他的樣貌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問題是，需求不同。」

溫和派的耶律家族旋即出面：「漂泊銀河千年、受盡欺凌的沃軍，所想要的是一塊安身立命的棲地，他們的目的是要取代原先的居民；而我們卻需要殖民地的民眾來替我們管理、生產那些外銷到英仙、半人馬等懸臂的貨品。長此以往，最好的運作模式，就是維持殖民地的穩定……」

耶律家族向來卻總以手腕靈活、柔軟著稱，早先二十七個財閥能保持友好默契的合作、乃至於殖民地對外銷售貨品的管道，都少不了他們穿梭星海、穿針引線的身影，若要說他們是第四象限背地裡低調的真正主宰也不為過，但早年的盛名，卻成為了耶律家族今日遭到其他派閥暗地排擠的遠因。

「相信大家都同意『殖民地的穩定符合在場所有家族最大利益』這個前提。」說話的是除了第四象限以外、在獵戶懸臂多處也設有殖民地的多芬家族代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耶律家族所提出這份附錄，我只看出了大幅提升殖民地人民生活所需的開銷，卻沒能看見對我們各大家族獲利率的提升。」

「多芬代表，我們耶律家族的提案主要的問題在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畢竟在場諸位應該都同意：我們所有家族包含來自外星的雇員、保全在內，總共也只有不到四萬人，而殖民地的人民，卻有多達四千萬之眾……」

「哧！我們不就是為了這事情出席會議的嗎？」搶話的是易特錫家族代表：「為了預防這類的狀況，我們的父兄輩曾在完成征服的當下，聯合其他三股勢力，將行星上的軌道電梯、星際通訊設施、兵工廠、學校、與高階藝術機構全都拆除，之後藉著控管物資的方式，讓殖民地人民的生活維持在準星空的層次，主要的目地，就是為了要阻隔殖民地吸收外界資訊，並且消除居民反抗的能力。更準確地說，若想要知道誰在殖民地發表煽動言論、股或群眾動亂，這些資料老早都在本家族的掌握之中。」

「你的意思是？」耶律家族代表問。

易特錫代表冷冷表示：「我雖然不同意古德曼家族的清洗方案，但我認：為就本家族所掌握的資訊，派遣私軍進行一次精準的外科手術，把暗地煽動者從奴隸裡剔除，或許便能夠化解本次危機。」
「你瘋了不成？現在長者同盟那裡查得可兇了，說不準，外面那群圍觀的民眾裡面還有總部派來的資深幹員，即使沒有，《黑洞即時報》的記者們肯定也老早就化名進駐到這顆行星，準備報導看這場好戲，萬一你這外科手術的事情曝了光……」獵戶座礦業集團的伊斯尼德家族代表道：「你們搞通信的或許不受影響，本企業的星際信用評等可會嚴重降級的！萬一英仙旋臂的訂單都沒有了，你們易特錫要負責嗎？」

「難道你要淪為像耶律家族那樣的綏靖主義者，走什麼溫和的自我毀滅道路？殖民地人就像貪得無厭的狼，你對那些奴隸再好，他們非但永遠不會領情，反而還會伸手向你要更多！」
就這樣，每當某個家族提出意見，便旋即遭到另一個家族就自身立場提出的反對意見，因此會議也從來不曾出現過共識。在他們之中，除了耶律家族與其他兩個家族所組成的少數派以外，絕大部分財閥都為了各自的利益而花上許多時間錙銖必較，儘管他們都對於四千萬人發起的暴動心懷恐懼，卻從來不曾認真思考過外頭那些殖民地人/奴隸的死活。

二十七個家族分別把持著殖民地各項重點資源的利益，彼此又盤根錯節，以至於進行了大半天的會議後，仍然難以達成共識，滔滔不絕的抗議聲依舊在議場內迴盪著；或許他們打算就這麼在公牡地開上一整個秋季的會議，等到圍觀的民眾全都覺得無聊散去、或者是忍無可忍地拿起土製武器反抗為止。

鬧哄哄的海瑟薇號議場大門突然被推了開來，一名身材玲瓏有致、面貌姣好的美女突然現身議場，她對場內微微一笑，旋即在場內雄性代表們的內心喚起一場行星風暴 —— 原來是羅狄尼家族新任的代表、甫從英仙懸臂結束職務歷練的安琪拉；她一路風塵僕僕地連換幾艘星船，就是為了趕上這次的會議。

安琪拉沒有立刻投入討論，她隨便撿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來，像隻優雅的獵豹(其實這時代沒人知道獵豹長什麼樣子，不過既然古代的書都這麼寫，當代人也就此含糊地就此沿用)慵懶地把上半身撐在桌面上，側耳聆聽眾人討論，這個動作再度讓百分之三十五的與會者轉移了目光焦點(其實還有另外百分之三十五正在發呆，足見這場會議有多無聊)，直到會議又進行了十五分鐘，她這才站起身來要求發言。

安琪拉綻開笑顏：「各位先進，雖然小妹很不禮貌地遲到了，不過在旁聽各位的意見之後，我已經察覺到大家最大的共識。」

「怎……怎麼可能？我們已經花上了將近十七個小時討論，怎麼可能妳才聽了十五分鐘就明白大家的共識了？」

「很簡單啊！」安琪拉爽朗地答道：「既然沒有任何一個新方法能夠獲得大家的共識，那麼相較之下，目前我們實施的制度，就是大家最大的共識！」

「……」會場瞬間陷入沉默，直到有人反駁，他指著外頭平原上的民眾：「然而，殖民地民眾似乎跟我們沒有共識，這才是問題所在。」

「你說的完全沒錯！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安琪拉懶洋洋地說：「所以，不如我們想個辦法，讓各位先進完全不需要調整既有的制度，即使各大家族忙內鬥忙得不亦樂乎，也能讓殖民地的奴隸們……啊，是居民們安分地回去工作，不干擾大家。」

「誰都想這樣啊，問題是，雙方的需求天差地遠，這根本辦不到啊！」

「可以的。」安琪拉自信滿滿地說：「就讓小妹我，來替各位先進說明這個嶄新的構想。」

「『統治』，可不光是打下一顆行星就行了，況且我們二十七個家族加起來也不過分到四分之一顆。」眾目睽睽地，安琪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道：「我們要在殖民地人民的心中，種下一顆希望的種子！」

「希望的種子？」古德曼家族代表的白色鷹眉整個豎起：「殖民地的奴隸們已經夠卑劣了，妳還要給他們希望？」

「先進，您誤會了……其實，這是一套根據人性設計的理想制度。」

「可是……」

「而且能夠百分之百維持我們的既得利益。」安琪拉堅定地以這句話，將那些試圖插話的人紛紛打住：

「舉凡人類社會的發展，都會自然形成階級，但所有人都希望能過著更好的生活，下層階級比起上層階級，更希望階級流動，窮人希望變富有，他們憎恨富人、更憎恨為富不仁的人 —— 也就是我們。所以現在第四象限殖民地的人們，個個恨不得把我們從星艦裡拖出去，重現男殺女姦的種族本能！當然，我也不希望當眾被那麼多不識字的粗人扒光，哈哈！」

安琪拉這個坦白到無以復加的笑話，頓時讓在場先進們的臉都綠了一半，不過她彷彿沒看到，繼續道：「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要嚴格地限制流動的可能性，而如果要這麼做，我們首先就必須要明確地『重新定義』各個社會階級。」

安琪拉一招手，海瑟薇號的議場中央立刻投射出嶄新的三維立體影像：

那是一面橫置的矩形旗幟，以綠色為底、中央鑲嵌著一個黃色的稜形；稜形中間放置著一個包著白圈的藍圓，縱、橫各自延伸出四道紫色的三角型。

「這是我替咱們第四象限殖民地重新設計過的圖騰、同時是這套制度的名字：但澤教典。」

「什麼？教典？」耶律家族代表訝異地道：「那不是人類還在地球上……」

「只要能夠維持統治階級的利益，即使是幾千年前老祖先用舊的老方法，也還是屢試不爽呢！」安琪拉道：「更何況，當大家都遺忘這些方法的時候，就是它們再度派上用場的時候啦！以下，是我們要定義的四個階級。」安琪拉繼續介紹道：

「這個圖騰由內而外分成四個層次，越裡面，就越純淨、越向外、則代表越汙穢。」

「所以……最中央的圈圈是我們吧？」

「當然，最中央的藍色圈圈代表我們這二十七個家族，蔚藍是天空的顏色，這代表著我們是來自天空的諸神代表，能與掌控宇宙萬物的眾神溝通，這就是我們『席歐』，最神聖、最純潔的司祭階級。」

場內眾人不自覺眨了眨眼，安琪拉旋即道：「諸位先進想必懷疑：殖民地人民怎麼可能承認我們是最高尚的階級，心甘情願地服侍我們？事實上，這牽涉到一個有趣的問題，各位先進都是資深管理者，想必對這個問題再熟悉不過了：請問，要怎麼管理一大堆奴隸？」

「當然是分化奴隸。」易特錫家族的代表立刻回答。

「正是如此！」安琪拉笑道：「我們四萬人無論如何不可能抵擋得了四千萬人，所以我們必須在殖民地人民之間製造階級對立，從中間挑選出一批人，把我們百分之一的股份盈餘給他們，讓他們過得比其他人好些，那麼他們就會永遠順服於我們；這些人就是名義上的統治階級，是各地總督、他的官僚、與我們各家族的私軍。他們，就是我們指向八方、弭平叛亂的劍鋒：『石巴帕』。」
沒人插話了，於是安琪拉繼續解說：「至於那些實質從事勞動的奴……居民，我們再將他們分為上、下兩個階級，讓他們彼此蔑視與嫉妒，這麼一來，他們就更沒有心思聯手反抗我們，他們就是代表白領文職的『達卡』與藍領勞力階層的『阿彼』。」

「席歐、石巴帕、達卡、阿彼……」伊斯尼德家族代表疑惑地覆訟道：「這些階級的設計雖然彼此由內而外、環環相扣，但是哪有人會甘於屈就於比較低等的階級呢？」

「說的好！」安琪拉大表贊同：「事實上，凡是社會性生物，階級的流動可說宛如熱力學第二定律那般，只要身處時間之流中，就難以阻止的一股力量。」

「那麼妳所設計的這套制度，豈不是全然發揮不了作用？」

「不！恰恰相反！。」安琪拉自信滿滿地笑道：「事實上，我們所設計的這套制度，講明了就是要攏絡外圍比較低賤的『達卡』、『阿彼』兩個階層，讓他們擁有階級流動的自由！讓他們有機會向上提升到『石巴帕』，甚至是我們『席歐』這個階層。」

「什麼？這樣豈不就跟耶律家族提出的懷柔政策如出一轍嗎？」

「不！雖然開宗明義是鼓勵階級流動的，但這個說法其實是個陷阱……」安琪拉狡詰地笑道：「各位先進可以想想，我們雖然允許階級流動，但可沒說究竟要多久，才能達成這個目標哪！」

「妳的意思，該不會是……？」

「沒錯！」維奇指著懸浮在半空中的投影圖像道：「我們將要在殖民地推廣以這個圖騰為主的新信仰，以我們委託專人撰寫成的『但澤教典』為綱要，內容大柢就是一些勸人為善的戒律和教條；而這套教典的核心，則是在宣導一個對我們二十七個家族至關重要的概念。」

「唔……所以答案是『時間』？」

「聰明！不愧是我所崇拜的先進。答案正是『時間』，也跟陳舊的『靈魂』這個概念有關。」安琪拉笑的時候，臉頰兩側的酒窩總能綻放出迷人的桃紅色光暈：

「我們撰寫的教典要人們相信：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結，他們的靈魂將會繼續存在，並且透過投胎轉世，通往下一段人生；當每一次肉體消亡的時候，他們的靈魂將被檢視到底做了多少善事、或者犯了多少惡事，只要做的善事夠多，那麼來世就可以晉升到更高的階級，過上相對富裕的生活。」

「雖然講得很理想，問題是，殖民地的人民真的有愚蠢到會去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嗎？」耶律家族代表提問。

「原本……或許沒那麼容易，不過當年我們的祖輩父輩征服這顆行星時，摧毀軌道電梯、星際通訊設施、藝術中心，以及學校這件事情，已經替我們去除了大部分的阻礙；而在當下這個節骨眼，更發揮了臨門一腳的作用！」

安琪拉繼續說明：「殖民地大部分人都是文盲，而既然現在他們對於自己的生活處境怒氣沖沖，我們不妨就稍微順應一下民意，拿出百分之零點五的總體盈餘，在第四象限的殖民區裡廣設學校，保證讓絕大多數的幼童都能夠受教育，至少能認識字、書寫自己的名字……」

「還有閱讀『但澤教典』！」易特錫家族代表立刻聽懂了：「然後以教育之名，把這套結合了輪迴轉世與階級制度的概念，推廣到整個殖民地。」

「我們也能重建先前被摧毀的高等藝術中心，從石巴帕階級裡挑選出具有天份者，讓他們創作各種繪畫、音樂、戲劇等等，嗯，這該怎麼說……對了：『讓藝術為教典服務』！」

「完全正確！『從搖籃到墓碑』就是我們的目標，讓殖民地居民的整個生命，都受到教典的恩澤所滋潤。」

安琪拉點頭稱是：「如此一來，人們將會尋求在『今生』安分地停留在原先的階級，等待著下一段生命有機會轉世到比較高的階級。而只要大多數人都服膺於這套規則，那麼不論社會上、階級間出現多麼巨大的不公義，都仍然能夠確保現今的運作體制維持長達百年不變。」

「然後殖民地的人只會怨嘆自己的命不好、行善的修為不夠，卻不會把這股不滿回溯到我們身上。」伊斯尼德家族代表喜出望外地叫道：「這可真是一套不可多得的制度規劃哪！」

「所以囉，各位先進，如果大家不嫌棄的話，不妨考量採用小妹我所提的這套『希望的種子』計畫，相信應該能夠暫時解決殖民地的反抗問題，至少……爭取點時間，讓衝突延緩爆發的一百年吧。」

「等到咱們的後世子孫再來收拾殘局嗎？」耶律家族的代表苦笑道：「禍留子孫，咱們可真不是群好祖先哪。」

「希望的種子，等到來世才會發芽！」古德曼家族代表起身鼓掌：「好！好，真是太好了。」

易特錫家族代表也跟進開始拍手，剛開始時，掌聲還零零落落地，然後不斷增加，直到整個議事廳響徹著如雷掌聲。

安琪拉轉過頭，對著大家深深鞠躬。在場有一半的代表，都被她秀麗的臉蛋與嬌媚的笑容所迷惑。

於是，二十七個家族、兩百位代表同時舉杯，決議一致通過。

就在那日，公牡地的會議裡，『但澤教典』正式被統治階級確立為第四象限殖民地的教育、曆法、社會，以及所有體系的施行基準。

雖然原先安琪拉規劃的這個制度，只打算施行個一百年，就很可能裂解，然而整體歷史發展的脈絡卻遠超乎她生前的預測。直到惑星W再度重返星空前夕的那八千多年時光裡，這顆星球上的第四象限，都保持著「但澤聖教領」的名義，維持著超穩定的社會結構。

在殖民地，每個誕生的孩童、每個憤世嫉俗的青年，都蒙受了但澤教典的祝福，在心中埋下一顆希望的種子。

希望的種子，來世才會發芽！

科學小視窗 ■ 無人探測器　首次登陸彗星

▌文／科科報編輯小組

歐洲太空總署的登陸器菲萊（Philae）著陸在彗星上，是人類探測器首次登陸彗星，探究太陽系起源。

根據外電報導，2004年3月發射的彗星探測船羅賽塔號，飛行10年後，搭載的菲萊與母船分離後，單獨飛行約20公里，降落在距離地球5.1億公里的67P/楚留莫夫-格拉西孟柯彗星(67P/Churyumov- Gerasimenko)。

菲萊配備10種儀器，科學家希望菲能了解與太陽系一起生成的奇怪、冰冷物體，其中包括在彗星上鑽探30公分，採集物質，進行分析。